奇案判之叁金麒麟

　　【三】•奇案判之金麒麟
　　
　　话说在大唐贞观第二年夏末秋初，此年柳智感适逢四十三岁。
　　在受理完佘浩天与蓝玉儿的冤案后，某日上午处理完一些公务柳智感闲来无事便就独自一人到郊外一游。一人信马由缰的往前走着，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只见有一书生倒卧在了荒草丛中。柳智感见此便急忙走上前去，到得跟前后只见竟是一面目清秀大约二十出头的文弱书生。待将书生唤醒后，立即取下随身携带的羊皮水袋给这书生饮用。等饮过水后柳智感俯下身来抱拳问那书生道：“不知先生何方人士，因何遭遇此般境况。”
　　那书生由坐而跪双手抱拳回言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生复姓欧阳名唤仁孝字平，原是鲁南人士。因前往进京赶考却不想功名不得反而落榜，无比失意后只得返途归乡。但未曾想盘缠用尽，连续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之下；故而体力不支昏厥在了这四下无人的荒山野岭之中。”
　　柳智感将其扶起回言道：“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言谢；但不知家中可还有何人啊。今后先生又欲作何打算。”
　　欧阳仁孝回言道：“小生家中原本就家徒四壁，又因双亲早已亡故现只剩孤身一人。此又落第无著，也实在不知该作何打算。”
　　柳智感一听心中不免生喜，只见此书生文貌品性也属上佳。若收为部下做个文案师爷实在最好不过。于是想到此处便立即对欧阳仁孝说道：“听先生一讲也本是一苦命之人，只因鄙人柳智感原籍河东郡人氏。今刚刚出任长举县县令一职不久，正好缺位文案师爷不知先生可否屈就啊。”
　　欧阳仁孝听此立即又连忙跪下谢言道：“小生实不知您是知县大人，如有唐突冒昧还望大人恕罪。”
　　柳智感急忙上前又将他扶起并继续说道：“唉，先生客气客气，无需如此无需如此；但且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欧阳仁孝抱拳回言道：“但凭大人日后差遣，小生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愿为大人分忧。以此来报大人对小可的知遇之恩。”说完此番话后二人便相携说笑着朝长举县县衙而去了。
　　当日下午柳智感与欧阳仁孝刚吃毕午饭。忽闻衙外一阵鸣冤鼓急响之声，于是柳智感便立即传令升堂，衙役出班呼过威武后，柳智感镇拍惊堂木，将原告唤上了堂前。欧阳仁孝坐于文案前作笔录文书。
　　此原告乃是这长举县有名的奸商更是当地的首富。其家中开有七家米铺，十家绸缎庄和两家药铺。但却平日里为富不仁恃强凌弱，虽有家资但总是骄横跋扈深得当地黎民百姓的憎恶。只见此人将近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光鲜亮丽一身的珠光宝气高傲的走上堂来。实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卷袖握扇双手抱拳上前跪下对柳智感言道：“望柳大人为草民做主，只因家中传家之宝金麒麟昨晚三更时分被那飞天大盗玉面飞狐盗了去；并又偷走我五百两黄金和两件稀世珍宝，一柄翠玉如意和一尊白玉观音。在他走后还在我府中的书房门上留下了玉面飞狐平时作案时一贯好用的标记一只白银狐头。还望柳大人替草民捉住此盗贼，还回我那几件宝贝。”
　　柳智感见此震拍惊堂木后对其说道：“堂下下跪者何人又是何方人士，家居何地且又因何被盗需速速与本官道来。”
　　堂下之人言道：“草民乃本县人氏名唤程禄，家中经营有七家米铺十家绸缎庄和两家药铺。只因在昨日三更时分，草民正与自己的二姨太杜晓婷在房内安寝；忽听院外家丁乱成一团。言说家中失盗，故而草民急忙起得身来到书房查看。却见那书房门上有此玉面飞狐的标记。”
　　说着便将此标记递将给师爷欧阳仁孝转呈给了堂上的柳大人。后又继续言道：“待草民进屋查看，却惊奇的发现自家书房暗格中的传家之宝金麒麟早已不翼而飞。后又发现古董架上的翠玉如意和白玉观音也更不知了去向。又进得暗格后面的密道又见藏于其内的五百两黄金也不见了踪影。故而今日特来府衙报案望柳大人替草民做主，详查此案捉拿盗贼玉面飞狐。”
　　柳智感闻听此处随即言道：“原来如此，原告程禄你且放心案件之原委师爷业已记下；待本官详查后定当还你个说法；你暂且下堂去吧。”
　　程禄回言：“草民多谢柳大人如无别事草民告退。”可就在此时忽听衙门之外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原来正是那程禄所告之人，江湖人称玉面飞狐的飞天侠盗宋玉在为全县贫民百姓分发金子。众人知此皆连拥带挤前来此县衙门前领取黄金。只见宋玉一身侠客打扮，背斜一青锋宝剑腰挂玉佩玲珑。剑眉倒竖玉面英俊一副玉树临风之气。只听他在县衙门口大喊大叫的言道：“凡我长举县黎民百姓，不论贫富贵贱不分男女老幼；今本县奸商程禄大发善心以赎其罪派发平日里搜刮诈骗所得黄金特分发给众等。都快来领啊，人人有份，人人有份，不要抢，不要抢，都有份啊。快来领啊，快来啊。”
　　此时柳智感及众人等不禁好奇皆到衙门之外一看。程禄一听这黄金竟是自己失盗的那一笔，便认定派发金子的定是玉面飞狐。于是他急忙上前对柳智感禀告道：“柳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入我府中行窃；他就是玉面飞狐，快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柳智感闻听后急忙命衙役上前逮捕那玉面飞狐。可再看那玉面飞狐宋玉一动不动还微笑着伸出双手束手就擒等着官差来抓，根本没有丝毫欲逃的意思。此时再看那五百两黄金早已分发的所剩无几。
　　待刑压大堂之上以后，柳智感审问那玉面飞狐而开言道：“大胆盗匪你可知罪，汝可是那江湖人称玉面飞狐的宋玉。这原告程禄家中失窃一案可是你之所为。”
　　跪在堂下的宋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回言道：“回青天柳大人的话，小人正是那玉面飞狐宋玉那程家失窃一案也是我之所为，但我不是您口中所说的盗匪，真正的盗匪是他胆大包天的程禄。”说着便用右手直指身旁的原告程禄。然后又继续说道：“小人素知柳大人刚正不阿，并有青天之名；想来定会能辨明邪正。小人偷得他五百两黄金分发给黎民百姓，自问并没有错更没有罪，实为取之于民还诸于民。平日里这恶贼程禄为非作歹欺压良善，不仁不义纵使经商也心存不善，总想缺斤短两以次充好来蒙骗诈欺黎民百姓。故而小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替天行道，也算替他赎罪了。又因他口中所言及的传家之宝那对金麒麟本是番邦朝贡之物，却私下被这恶贼暗中买凶杀死番邦特使抢到自己手中并据为己有；如此滔天之欺君大罪实乃罪不容诛。”
　　柳智感闻此不禁震惊起来，此时那程禄自然抵赖不招。还反说是宋玉污蔑于他。
　　宋玉又继续言道：“小人并非污蔑于他更非凭空捏造，小人有证据。”
　　柳智感闻听此言便令宋玉出示他所讲的证据，此时只听宋玉突在大堂之上大喊一声：“上堂来吧。”
　　只见有一奇装异服鹰鼻鹞眼之人上得堂来。宋玉随即又说道：“回禀大人，此人便就是证据。此人乃番邦波斯特使翻译阿度郎钦先生。特随朝贡队伍一行二十五人前往我大唐为我主太宗皇帝献宝。此宝本为波斯国王命七名能工巧匠以金水镂空浇铸，更镶有四枚深海千年夜明宝珠，另有上好珊瑚二十颗均嵌于一对麒麟之上。其价值连城贵重无比，但却被这恶贼程禄暗中从黑道得知消息；便派出是凡江湖人皆不齿的江湖败类绝命十三煞将此一队二十五人全部半路暗杀。幸运的是只留下这翻译阿度郎钦先生身中数刀昏厥倒地，被小人路过接回了家中延医为其治疗好问清缘由方才得知此般惊天大案。”
　　此时阿度郎钦上前施礼对柳智感用比较笨拙的言语而说道：“求柳大人为我们做主，宋玉之言全是真的求柳大人不要放过这个杀人凶手；因为当时那些杀手说过拿金麒麟回去向程禄邀功。求柳大人一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求柳大人明察。”
　　此时柳智感见此只好将宋玉先收押候审，待此案调查详尽后再复审判决。并将嫌犯程禄刑拘，后又把这位重要的人证波斯翻译阿度郎钦先生留在府衙内保护了起来。在退堂后的当晚柳智感同师爷欧阳仁孝二人入得牢中向宋玉又了解了一些此案更加详细的情况。
　　宋玉见此便泣不成声的向柳大人回忆道：“十五年前当时小宋玉只有五岁，那程禄与宋玉之父宋天成本为八拜之交的结义弟兄。当时的宋天成在长举县当地富甲一方仁义爱民乐善好施。而那程禄只是宋家一所绸缎庄内的掌柜又兼帐房先生。只因当初二人刚结识时程禄曾救过宋玉的父亲宋天成。
　　此事乃是在当初的半年以前，某日午饭过后年近五十左右岁的宋天成上山采集新品药材，好移回家中培育种植后放在药铺中配药救人。可不曾想却掉进猎人设下捕猎之用的陷阱里并且双脚骨折疼痛难忍。此时惊慌失措的宋天成在坑中疾呼救命，喊了大约将近过了半个时辰天已渐渐的黑了下来。宋天成此时不免心有不安，心想若是这夜晚还无人救我再逢有猛兽掉入这陷阱之内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噤于是便又大喊了起来。此时正好被一年约三十八九岁欲要在这山林之中上吊寻死的中年男子听到，便循声找了过来后将宋天成用树藤救了上来。待宋天成上来以后对此人千恩万谢后又向其了解到，此人名叫程禄本地人氏只因家中贫困，父母妻子皆患恶疾无钱医治而死；想至此处便心无所恋就一人来至山中欲行短见了此残生。
　　在宋天成得知程禄此番境遇后，便请他任自家所开商铺之一绸缎庄的掌柜兼账房先生，另外又因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宋天成与程禄在自家花园摆设香案结为了拜把兄弟，宋天成年长为兄程禄年次为弟。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古语曾言人心为己蛇吞象，有此好的生活环境与工作后这恶贼程禄还不满足，更私下贪污敛财挥霍无度。后经人发现见无法隐瞒，竟买通江湖上一般黑道势力也就是上文曾提到过的绝命十三煞。在一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夜间将宋府上下宗族家眷下人奴婢八十余口全部灭门，其残忍程度令人乍舌。上至宋天成八十五岁的老母，下至其二姨太刘氏湘君刚刚所生不到半月的婴儿无一幸免；当然宋玉的母亲陶氏贵芬也难逃此劫。全府上下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但幸运的是只有年仅五岁的宋天成长子宋玉未遭毒手。只因就在当日下午随自己的师父毕尘仙前往昆仑山修习武艺与道法故而才幸免于难。犹记当时小宋玉拜别完父母双亲后仍依依不舍流泪哭泣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娘，孩儿不去学武，孩儿要娘陪着我，娘啊孩儿不走。父亲，孩儿不想离开你们，娘啊……父亲……娘啊……父亲，孩儿不走要娘和父亲都陪着我。”此时毕尘仙左手携起小宋玉一跃腾空右手轻甩拂尘驾着五彩祥云眨眼之间便就来到了昆仑仙境。
　　说起这毕尘仙可非一般人物他原本是大唐开国功臣英国公徐懋功的师父，论起辈分徐茂公与宋玉还是师兄弟。只因身为活神仙的毕尘仙早已知道宋氏一门因前世与那程禄有宿仇，故而必会遭此天理循环的屠戮之劫。此般因果对于凡夫而言难以接受更是难以相信与测度。
　　因此为保宋氏一脉不至于绝后，方才会在当日下午将小宋玉接走。待将宋玉接到昆仑山后，毕尘仙特教他轻功与上乘的绝世武功；后又传授一些道家法术和练功心法。并预言宋玉将来在二十岁时定会遇上一天神下界的赤须清官并还会伴其左右护助一生。
　　经过十三个春秋日日夜夜的勤加苦练，宋玉终于练成了极为上乘的轻功与武功，自可抵挡百众以上，又可一跃数丈之高走于水上如履平地如箭射般之快。某日的清晨，毕尘仙轻甩拂尘手捻胡须对现已十八岁的宋玉言说了将他带来昆仑仙境的真实用意和他家中惨遭灭门的经过。宋玉听后痛心疾首怒火中烧，誓要为父母全家报仇。
　　但被毕尘仙拦下对宋玉说道：“玉儿，为师教你武功并非是让你好勇斗狠，更不是为了让你利用这些功夫去报仇；其真实目的只在于让你磨炼心志懂得人情练达。待时机成熟后好可为天下众多黎民百姓伸张正义替天行道，除恶扬善维护公理吾徒切莫错会才是。”说完这番话后就命宋玉下山除暴安良。自此江湖之中便就多了一位劫富济贫侠义干云的飞天大盗玉面飞狐。两年来其所犯案底绝不下五百余例，故而朝廷张榜全国范围内通缉，其知下落向官府汇报者可得赏银竟达一千两。
　　在这五百余例案件中包括全国各地均在内的地界其被杀的全是一些奸商，贪官，强盗土匪，恶霸地痞无一能逃玉面飞狐的剑下。共宰杀为富不仁的奸商二十五人，为官不廉的贪官五十九人，无恶不作的强盗土匪一百九十九人，恶霸地痞更有一百五十人。每逢作案后都会留下一枚白银狐头掷于犯案现场以示挑衅。可纵使全国通缉，但这玉面飞狐来无影去无踪犹如能飞天遁地一般，故而也无有任何人能拿他奈何。并在每次犯案后将所盗之银两钱财全部散发给当地的贫民百姓。
　　但即使这玉面飞狐宋玉杀过如此多的人却从不滥杀无辜，所死之人皆是官府办不得百姓惹不得的一班十恶不赦之徒。如此行事更使得好人各个拍手称快，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官门中人也都敬佩这玉面飞狐独行侠的义举。而恶人却人人自危真都怕哪一天自己也小命不保，命丧在这飞天大盗玉面飞狐的青锋长剑之下。
　　话分两头再说这宋氏一门被灭后，这阴险毒辣丧尽天良的程禄便将宋氏全家尸体假意风光大葬于此长举县以北十里的东阳山之上。而自己却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就住进了宋家成为了这座豪门大宅的新主人，更改门匾宋府为程府。并接管了宋家的全部产业，其中有七家米铺，十家绸缎庄另带两家药铺；又将宋氏祖传的两件传家之宝一柄翠玉如意和一尊白玉观音也都占为了己有。并又娶得一妻一妾共生育一儿二女，儿子今年五岁名唤程峰，两个女儿本是一对孪生姐妹现年八岁；姐姐名叫程琳妹妹名叫程玉。
　　且说某日这程禄从黑道之人口中得知说是番邦朝圣的队伍要经过这长举县向南五十里之处黑风崖的官道，便就私下以一千两黄金又一次雇佣那一伙江湖败类绝命十三煞灭口了那二十五位朝圣献宝的波斯使节。并抢夺了御用贡品金麒麟一对，但却正好被途经此官道的玉面飞狐宋玉所遇见。但可惜的是在宋玉赶到时二十五位波斯使节已全部被灭口，只剩一人气息微弱左手略有知觉；此人便就是番邦使臣中的翻译阿度郎钦先生。宋玉见此便救下了此人，随即把他背起一路飞奔就带到了自己暂住山内草棚的家中；并急忙为其延医诊治。不到一个半月的工夫阿度郎钦先生身上的几处刀伤已并无大碍大致上已算痊愈，并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诉给了宋玉。因此宋玉就在当夜独自一人前往程府盗宝，其目的只在于引蛇出洞好牵连出此番惊天动地的欺君大案，好让柳大人能亲手彻查此案。
　　柳智感闻听此处不禁火冒三丈，但又压制住火气随即开言道：“好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程禄恶贼，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杀人灭门夺业更敢欺君罔上私夺御贡。实在罪大恶极，本官定饶不了他。”
　　此时师爷欧阳仁孝上前劝阻道：“大人您暂且息怒，切莫大动肝火。依学生愚见此案之来龙去脉经这宋玉一讲早已清晰可见，想那程禄涉案铁证无疑，不如就按方才宋玉与您耳语所说的那番话，先将此事上奏朝廷禀明案件原由与全尾。待上得金銮大殿之后一切全由吾皇万岁圣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柳智感闻听后连连点头，回到府衙立即八百里加急连夜上奏朝廷。三日后在接到回文的情况下，柳智感连同师爷欧阳仁孝携一班衙役及涉本案有关人等一起赶往京城长安。等待唐太宗皇帝的当面亲自圣裁。
　　到得长安后，经大唐贤相魏征也就是柳大人义兄之引荐方才上得朝堂。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及柳智感皆跪拜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太宗开言道：“众卿平身。听丞相魏卿曾私下与朕奏言，言说长举县县令柳智感有要事面奏于朕但不知何事且出班回话。”
　　柳智感出班跪禀：“启奏吾皇太宗陛下，今微臣长举县内发生一惊天大案；其中设有欺君大罪故微臣官卑职微不敢草率不得已只得远赴天朝面奏吾皇。案件之是非曲直扑朔迷离愿启陛下能准其原告被告证据证人上殿面圣。更愿吾皇万岁天威浩荡御断此案。”
　　唐太宗听言后立即令大内总管李公公传：“宣金麒麟一案涉案人等上殿。”
　　门内门外御林军也传旨道：“宣金麒麟一案涉案人等上殿。”
　　待众人都上得大殿以后唐太宗问道：“尔等谁是原告谁又是被告啊。”
　　此时跪在殿下的涉案人员之中的宋玉开言：“回吾皇陛下，小人宋玉是原告。”
　　一见宋玉答言恐落其后不知死活的程禄也抢言回复道：“敬回吾皇太宗陛下草民程禄才是原告，他不是宋玉他是全国都在抓捕的通缉要犯飞天大盗玉面飞狐。是他偷了我的三件家传宝贝和五百两黄金。”
　　宋玉此时又言道：“陛下圣明小人的确是宋玉也是他程禄口中所说的飞天大盗玉面飞狐。”
　　说完这两句话后，又详细叙述了那十五年前的灭门惨事与自己如何下山如何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如何替天行道斩恶霸杀贪官宰奸商的一切事实都原原本本的回禀给了唐太宗。并又言及了金麒麟一案的经过始末。并叫证人阿度郎钦先生奉上了金麒麟一对给予唐太宗御览后又握在手中。
　　程禄见此还依旧冥顽不灵矢口狡辩道：“望陛下明察，这金麒麟原属我家传之物是被这玉面飞狐盗了去；今又伙同这番邦异人诬告于我。”
　　宋玉闻此不禁大笑道：“好个不知死活冥顽不化的畜生，在陛下面前竟还敢如此大胆。你可知这金麒麟肚腹镂空内藏玄机；看准你今日是必死无疑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原来当日宋玉在大牢之中与柳大人耳语的正是此事。当初波斯国王命工匠打造这一对金麒麟时其肚腹与尾部曾暗设机关。
　　此时只见阿度郎钦先生手捧金麒麟对唐太宗言道：“大唐太宗皇帝陛下，您请看。”说着便用手指将两只麒麟的尾部轻轻一按，便从其肚腹中掉下来两颗樱桃般大小的银球。阿度郎钦先生俯身捡起两颗银球后将其打开并取出了两条绸缎锦帛。其中一条写有汉字：“大唐太宗贞观二年。”另一条则书有：“两国邦交永安。”由李公公下得殿来呈给了唐太宗。待太宗皇帝阅后已然得知了曲直，顿时龙颜大怒即令御林军将这程禄拖出午门五马分尸，另还满门抄斩诛其九族。并没收其全部财产归还给苦主宋玉所有，宋玉闻听要灭程禄满门不禁怜悯其一众家小是何等无辜。殿下的柳智感柳大人亦有同感。
　　于是二人一同为那程氏一门向唐太宗求情，柳智感先言道：“望吾皇陛下三思，其上天本有好生之德想那程禄一人作孽犯过，本与家属无关正所谓罪不及妻儿更何况九族。还望陛下隆恩摄授且饶他家小九族众等一命吧。”
　　宋玉又继续言道：“皇上，小人宋玉在十五年前已饱受灭门丧亲之痛，实不想此类惨剧在次于世间发生，故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就饶过程氏一门吧；以显吾皇天恩浩荡胸襟四海。”
　　唐太宗闻听后大喜并赞言宋玉道：“好好好，好个以德报怨的玉面飞狐实不愧侠盗也。也罢暂且看在柳卿及宋玉的面上，就饶他九族家小一命；只可抄家不可灭族。”随即便派出一百御林军前往长举县程府将程氏一门驱逐出了县境。令此一班人去外地谋生，并遣散了所有的奴婢家丁；并将一切家产归还给了宋玉。又因唐太宗得知宋玉乃是徐茂公的同门师兄弟，故而就封他为飞天带刀神捕并赐虎头金刀一柄。
　　另又命宋玉从今以后辅助柳智感办案。不可再一人杀富济贫鲁莽行事，并御赐宋玉飞天巡捕之雅号还特法外开恩赦免以往所有一切杀人偷盗之案底。并昭告天下赞扬玉面飞狐之义举希望恶人从此可引以为戒回心向善。
　　待宋玉柳智感一行众等回到长举县时，正遇程氏一门被赶出了程府。宋玉上前拿出一千两银票交到了程禄妻子邓氏秀珠的手中并对其言道：“婶娘，请恕小侄不得已为父报仇之心；还望婶娘及弟弟妹妹们珍重。”
　　邓氏秀珠见此无地自容的令全家人十余口都给宋玉跪了下来，自己俯身叩拜哭泣着对宋玉言道：“多谢宋公子大仁大义，不计前嫌救得我一家老小；我家老爷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却却没想到您会如此待我们您的大恩待我来世定当报答。多谢宋公子予我全家的活命之恩，多谢，多谢呜呜呜呜……。”
　　宋玉连忙近前扶起那邓氏并示意众人都起来，随后又轻抚着三个孩子的头对程禄的那几个儿女言道：“从今以后要好好做人，切莫在学你们的父亲才是。”几个孩子都似懂非懂的望着眼前这位并不认识的大哥哥。直到被他们的母亲拽着小手离开时，似乎他们也没闹懂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大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此飞天带刀神捕便就伴随在了柳智感柳大人的身边，与师爷欧阳仁孝成为了柳大人缺一不可的左右手。此后唐太宗还特下密令给宋玉让其用江湖规矩解决掉那一班作恶多端的江湖败类绝命十三煞。三天后在长举县的城楼之上便悬挂起了绝命十三煞的尸体，并暴尸示众三天三夜后宋玉又将他们予以了火葬。而回归到自己手中的偌大家业，让宋玉看来只不过是视如粪土，当即就全部捐给了当地的黎民百姓。并腾出了大半座宅院做公益学堂之用，而教书先生则是柳大人的师爷欧阳仁孝。宋玉自己只留下两家药铺雇人打理经营，以铭其父生前济世救人的意愿与遗愿。其后又将家传之宝翠玉如意与白玉观音供奉在了宋氏祠堂尊父宋天成的灵位之前，以慰宋氏一门的在天之灵。
　　从此长举县县衙一门三杰，后又加入宋玉之妻鲁胜男后文中“血如意”一案中会提到；成为一门四杰便开始了一番轰轰烈烈为民请命惩奸除恶的不朽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