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叛徒 第一章 第二节
作品名称:谁是叛徒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2-25 18:04:33 字数:3071
三姨太的肚子日见起伏,突起的肚子走起路来像企鹅,那副娇柔媚态,让洪恩玉格外陶醉。洪恩玉是日思夜想,盼的眼前冒火一般,结果天随人愿,好梦成真,洪恩玉欣然把三姨太捧上天。
三姨太搂着刚生的四少爷一声长叹,我的命根子,我的心肝儿,你可救了娘。于是三姨太悲喜交加,热泪盈眶。
四少爷过满月,洪家犹如过年节,杀鸡宰羊,鞭炮齐鸣,一时前来祝福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洪家门庭若市,盛况空前,置办酒席招待亲朋四邻。
孙管家拿着清单向洪恩玉汇报礼品礼金,唯独没有镇西金财主家的份儿,洪恩玉沉默不语。孙管家说:老爷不知,金家老爷过世了,这是一喜一丧,不好往来吧?洪恩玉说:那也得上礼。孙管家说这事我去办。洪恩玉说带上二百大洋。
孙管家点头哈腰,惟命是从,孙管家说:难得洪恩玉施大礼,有了后嗣能不高兴?转身欲走碰上了大太太,孙管家说:还是三姨太有福份,造化大,给老爷挣了脸,受苦受难到了头了不是。
大太太听了后,一句话也没说,脸色憋的像个紫茄子。
自从三姨太生了四少爷,在洪家的地位就相应地提高了,大太太和二姨太再也不敢给气受,不管心里多妒忌,总是和颜悦色的说话,早起的洗脸水由七姑娘端来,晚上的洗脚水大太太抢着送去。大太太借机看看四少爷,她也喜欢男孩子。二姨太可不乐意,二姨太说:大太太这个人就是贱,讨好也没用,人家洪恩玉不稀罕。我要能生一个带鸡巴的不比她差。二姨太很气愤。大太太说:你是个不生蛋的鸡忍着点吧,洪恩玉没怪你,你还张狂啥?省得老爷翻了脸。二姨太说:哼,他翻脸又如何?还能休了我?大太太说:别激火,逼急了不是不可能。二姨太说:要是那样我非给他咬下半截来不可,你看他那个熊样,他不吃药就像个蔫巴萝卜似的怪这怪那,咋不怪他自个无能,这地里要是种上高粱能长出谷子?有本事轮着来。
大太太跟二姨太正说的起劲儿,洪恩玉一步跨了进来,你们叽叽喳喳吵个啥呀?大太太脸色骤变,显得唯唯诺诺。二姨太的眉毛一挑,走近洪恩玉。老爷你耳朵够长的,还能说啥呀,说自个呗,我们俩无能,没能给你生个抱香火的。
洪恩玉一惊:哦……这事不能全怪你们,以后多关照他们母子就是了。洪恩玉满脸红光,满面笑容荡漾着钻进了三姨太的房间。二姨太在他身后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大太太抹了把泪水。说,你这是干啥?二姨太说:大太太像个猪尿泡——太软。走,打牌去,散散心。大太太说:不,我有点儿累。于是独自悻悻地回房歇息去了。
二姨太见大太太走了,一个人愣在门口有点儿无可奈何,不知所云。抬脸看见孙管家走的匆忙,二姨太伸开双手挡住了他。哟,孙大管家跑这么快,小心摔断了胳膊腿。孙管家说:不,二姨太,我找老爷,你看见老爷了吗?二姨太的双手往怀里一插,摇晃着脑袋,然后伸出手看看手上的戒指,眉毛耸动,啥事不可以跟我说呀?孙管家对二姨太又爱又怕,二姨太,是这样……
二姨太一脸怒气:说啥呢?我告诉你多少回了?属猪的没一点记性。不许你叫我二姨太,叫太太。孙管家脸上冒出了汗珠子,是二姨……啊不,太太,当真,骗你是王八。孙管家伸出五指做了乌龟状。二姨太说:看你对我还有点儿真心,不追问你了,一会儿陪陪我……孙管家说:太太,这会儿恐怕没空,晚上吧?二姨太说:晚上你不怕黄狗咬掉你裆里那块肉?孙管家说:太太不咬,没人敢咬。二姨太伸手揪住了孙管家的耳朵,一路呲牙裂嘴进了二姨太的房间。二姨太说:你找老爷啥事儿?孙管家说:我也不知道。二姨太说:老爷钻了三姨太的屋子,你没个眉眼高低。疼不?孙管家摸着耳朵说不疼。二姨太说想我了不?孙管家说不敢。二姨太说你小子又不是没尝过老娘的滋味儿?
说着,二姨太撩起了丝绸做的旗袍,原来她早有准备,丰满的身子没穿内裤,雪白的大腿让孙管家看的眼睛发直,愣怔地望着,手有点儿颤抖,喘息急促,直咽唾液。
孙管家说,我,我去插门。二姨太说不用,这院子深,来人能听见动静,大白天插上门反倒让人怀疑,要是有人来也抓不住,你就假装为我清扫屋子。放心吧,我都为你想好了,冤家。二姨太用手一指孙管家的脑门,孙管家浑身一阵剧烈地颤抖。两腿立马就酥软了。
二姨太娇声娇气地催促着孙管家,快点快点,别磨蹭了。孙管家斜眼看着,心血在直涌脑门子,那一刻孙管家停止了想象力,消失了恐慌,兴奋的浑身颤抖,紧咬牙齿,伸手解开长衫,退去长裤,爬了过去。二姨太把旗袍蒙在脸上,裸露着半截身子,望着雪白嫩柔的玉体,孙管家伏着,云雨一番,汗水就湿了一身,忘情地交欢,呻吟不止,犹如两个仓皇逃命的人,又像落水之后求救一样拼命向岸边游去。由于波浪汹涌,淹没了他们的理智,他们的呻吟,两个人生生死死一般的较量时。七姑娘走了进来,七姑娘怕打扰二姨太的午睡,走路轻手轻脚地格外小心。
七姑娘见了那情景。啊了一声,偷儿似的逃了。惊慌失措的孙管家爬了起来。二姨太拉住了他的手,意犹未尽。有人?
谁?不是没进来吗?
孙管家激愣一下子终于挣脱了二姨太的手,仓皇的溜了出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觉得像七姑娘。心中一直狐疑,打鼓似的心跳不已。
洪恩玉要孙管家备轿。于是孙管家急着忙活,孙管家碰见七姑娘不敢正眼看。二姨太不知道他跟孙管家偷情曾被七姑娘发现,所以面对七姑娘仍一副傲慢的神情。二姨太说:老爷又要吃花酒去?洪恩玉说:老爷们的事老娘们少鸡巴参合。
洪恩玉说,亲自去吊唁金老太爷,孙管家让人备好了轿子,并随从洪恩玉直奔镇西口金家大院。孙管家说:老爷已派我上了大礼,为何还要亲自前去,这不显得咱巴结金家吗?
洪恩玉说:你不懂,洪家与金家是世交,咸丰年间我们两家的先人相依为命,亲如兄弟,虽说一代比一代生疏,但婚丧嫁娶还是胜过一般乡亲的。
孙管家点点头不再细问,但他听说过,金家和洪家在咸丰年间犯了满门抄斩之罪,金家的先人金庆涛和洪家的先人洪林生同在山西运城做官,革职查办打入死牢,一说在牢中行贿狱吏死而逃生,一说有英雄抢劫法场,蒙脸大汉解救了他们没留姓名。
据说金家姓沙,洪家姓施。两家的先人结拜为友,生死相依,隐姓埋名一路逃亡,逃到盐河镇落脚,洪林生靠给财主家当账房先生谋生,因忠厚老实,为人处事颇有主见,后被财主招为养老女婿。金家金庆涛给财主家护院,经财主老爷同意与一个佣人成亲,一对患难兄弟从此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洪家到了洪恩玉这一代兄弟三人,洪恩玉有三女一男。金家到了金少增这一辈独子单传,但金少增育有三男一女。因为是世交,金洪两家勤俭持家,生意很好,便成了盐河流域赫赫有名的大家主。金洪两家共同捐资修盖了戏院、学堂,还组织了“水会。”每逢年节唱大戏,正月十五闹元宵,秧歌、高跷,锣鼓齐鸣,人山人海。
金财主家地不多,但买卖多,每年的收入不低于洪家。在盐河镇人的心目中,这两家也是势均力敌,各有千秋。洪家地多,关外也有挣钱的买卖,心理也算平衡。金洪两家平安相处,各奔各的日子,并无根本的利害冲突。
孙管家讨好洪恩玉,听说金家的坟地是请风水先生给看的,家业还会发达。四少爷过生日何不请个算命先生哩?
孙管家的话正中洪恩玉的下怀,他一直也有这个心思。眯缝着眼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扔给了孙管家,孙管家跟着洪恩玉的轿子跑,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直喊谢老爷恩典。
时光易逝,转年是四少爷的生日,三姨太说抓周,抓到什么说能预测四少爷的命运,洪恩玉说请个算命先生,四少爷气质非凡,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请来的算命先生是个双眼瞎,啥也看不见,但耳朵灵敏的出奇,算卦占卜,看风水一绝,远近闻名,人们极信服。
下车伊始,算命先生还没登洪家大门,便在门前四处环顾,静静地伫立了一袋烟的工夫,那情景像望远又像沉思,其实算命先生什么也没想,孙管家受过他的贿赂,他凭个人感觉,听议论,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让洪家上上下下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