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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小事家务事》原始故事版 第17集上

作品名称:电视剧《大事小事家务事》原始故事版      作者:飞过青云      发布时间:2014-12-23 20:46:45      字数:16719

  第十七集
  剧情简介:
  90后强者的智商和歹毒,不是一般老江湖所能招架的——叶红梅被小毛戏耍的狼狈不堪,还高兴的同意了儿子宗涛和玲玲的婚事,并按照乡村风俗,隆隆重重的到莫厚生家“求亲”。
  高手骗子到处有,倒霉的时候就碰头——严敏去文印部订印了报纸,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与两个女骗子“交手”,幸遇苏静的叔伯妹妹苏盈解救,而化险为夷。
  自作孽,不可活——情妇孙丽萍急不可耐的逼迫,爹娘要搬过来住的压力,把狗子难为的要自杀,莫桂花却答应公婆可以搬来住,狗子不能相信,就怀疑她要闹离婚。
  
  【1,日,叶红梅的办公室,王木匠,叶红梅,莫桂英,莫桂花,秀云等】
  
  王木匠骄傲的鼻孔撩天:“这还用说?”
  叶红梅奴颜婢膝的拉着王木匠往里屋走:“这不就着了吗?这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妹妹王凤英王总一手打拼的这个航空母舰领头羊的星城集团,将来铁定的继承人是你的女儿小毛公主啊?”
  王木匠豪壮的很警惕:“哼,这倒是真的!怎么,”
  叶红梅诡异的笑颜,搀扶着王木匠就坐老板椅:“很简单!王凤英王总你请不来,我能理解!王总的忙,国务院总理也赶不上!可是,你女儿小王总,你总能召之即来吧?”
  王木匠:“哦,我叫我那宝贝疙瘩来有啥用啊?”
  叶红梅搓搓手:“嘻嘻嘻,太有用了!只要小毛公主来替王总实地看一眼咱这厂子,就是确实有可塑再造性,(拍着胸脯)看看我叶红梅是不是和王总诚心诚意的合作,哪,我马上给你兑现三个条件:一,这五十万,就是你侄女儿玲玲的彩礼,二,(拿起一个文件夹,翻给王木匠看)这是我刚买的房子的房产证和所有手续,就是专属玲玲和宗涛两个人的家!三,我还会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向玲玲磕头认错,你们就是叫我反过头来叫她妈都行!怎么样?”
  王木匠不假思索的拍案而起:“好!一言为定?”向叶红梅一伸手掌。
  叶红梅爽快的伸手迎击一掌:“痛快!一言为定!”
  王木匠转头出门:“给我三天的时间!”
  叶红梅亦步亦趋的送出门来:“十天也行!”
  王木匠头也不回的头前走出办公室:“那你就请好的吧!”
  走出几十步之后,莫桂花回头看看叶红梅没有跟来,疾步追上姐夫:“姐夫,你脑子没进水吧?你真能保证小毛会来?”
  王木匠激动的看着小姨子:“这事,都赶到一股绳上了,你和小毛这10年的疙瘩,嗯,(仰天喟叹一口气)也到了该解开的时候!这次,不管用啥办法,一定把这个宝贝疙瘩拖回来!不然,怕是以后,很难有机会了!”
  莫桂花惊恐失色:“姐夫,你别吓我!这是咋了?我咋就和小毛没机会了?”
  王木匠笑笑,回头看看莫桂英和秀云的脸色,伸手搂住小姨子的肩头:“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欣欣她奶奶不是不行了吗?你凤英姐得去台湾给她料理后事,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住!小毛就得挑起她撂下的担子,全国各地的到处飞!这以后到底是在香港、上海、还是在北京广州落脚,还拿不准!万一小毛留在了香港,你想见她,那么容易吗?”
  莫桂花释然一笑,有力的抱着姐夫的胳膊热泪盈眶:“那,哥,这可全靠你抓住这个机会了!(忧虑)就怕那个宝贝疙瘩和凤英姐,嗯,很难一下子说服啊!”
  王木匠信心十足:“放心吧!只要我真豁出这张脸去,看她娘俩谁敢不给我面子?待会儿我再去磨叨你凤英姐,她就是秤砣,我也要给她磨上个眼儿!”
  
  【2,日,中巴车里,小毛,玲玲,王木匠,莫桂花等】
  
  小毛笑看着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小老头还真有一套啊!”
  莫桂花一步登上车来:“你姐妹俩胡嘀咕啥呢,这么感动?”
  玲玲赶紧一擦泪,起身让座:“姑,”
  小毛故意一冷脸,捏着鼻子:“在说你臭姨妈有多臭呢!”
  莫桂花一瞪眼:“谁这么大胆?(一指玲玲)是你吗?”
  玲玲连连摆着手:“人家小毛早说了,亲姑烂姨臭妗子,你是俺亲姑呢,我敢说你臭?”
  莫桂花一瞪眼,向小毛扑来:“死丫头,你敢说我臭?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毛机灵的跑向后面:“哈哈哈,好好好,(拉开车窗)姨妈你不臭了,臭味都跑出去了!你是香姨妈,行了吧?”
  莫桂花往哥哥闪身倒出的座位前一站,向小毛一勾指头:“乖乖的,过来叫姨妈搂着,”
  小毛做个鬼脸,还想调皮,楚楚和莫桂英、延旺相继登车来。
  莫桂英作色:“还闹?赶紧坐好,准备走了!”
  小毛认真了神色,看看车里车外:“哎,抽哥呢?怎么失踪了?秀清大姐和金环姐怎么还没来呢?”摸出手机想打电话。
  楚楚走入莫桂花对过的座位前:“抽哥叫秀清姐和金环去了!(回头窗外)去了这么久,哎,来了,来了,抽哥一个人来了,”
  季兆筹从社区门诊一路飞跑来,灵捷的登上车,看着小毛:“咱们走吧?秀清姐和你苏静姐约好了,等你苏静姐下了班,就开车来接着她和金环,还有张芳、小敏,娘五个整一车,一定去找咱们凑热闹。”
  莫厚生起身去开车,被季兆筹一把拦住:“嘻嘻嘻,今天是你当岳父的大喜日子,还是我来代劳吧!”闪身坐到司机位上,娴熟的打火开车。
  莫厚生懒得谦让,乐得自在的回身来,和王木匠、莫桂英、玲玲、莫桂花同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小毛:“那咱们走了?”
  小毛走近姨妈一挥手:“该来的都来了,走吧!”
  季兆筹随即开车缓缓前行起来。
  莫桂花一把把小毛搂在怀里,小毛机灵的捂住脸。
  莫桂花:“叫姨妈亲一下!”
  小毛:“不行!”
  莫桂花:“为什么不行?”
  季兆筹猛然停下来。延旺探身窗外:“咋啦,小蝶?”
  宗泉开车并行在车外。杜晓蝶敲打着车门:“叫小毛那个欠我一觉的,下来和我一块坐!”
  延旺苦笑着看看小毛,答复儿媳妇:“这怕不行啊!咱可抢不过她姨妈!”
  莫桂花把小毛一推,豁然站起来,向杜晓蝶作色怒吼:“谁这么大胆?敢和我抢这宝贝疙瘩?”
  杜晓蝶畏惧的退一步,又扑上来敲打车门:“那叫我上去!”
  季兆筹粲然笑着,打开车门,杜晓蝶灵巧的跳上车来,把楚楚挤到里面,坐下,向莫桂花嬉皮笑脸:“嘿嘿嘿,你这姨妈的厉害我早听说了!我甘拜下风,我甘拜下风!要不,等你这姨妈喜欢够了,我排第二,行吧?”
  莫桂花闪身把小毛挤到里面:“行啊,那就请你慢慢等吧!”
  兆筹平稳的加速行驶起来,瞬间驶出了社区大门,拐向了车水马龙的大路。
  宗泉开车跟在后面不即不离。车里只坐着秀云。
  莫桂花伸手把小毛搂在怀里,还想美美的亲一下,小毛欲从,又一把推开姨妈的脸:“等等,先说说,咱们怎么耍弄耍弄这个欠揍的叶红梅吧?”
  莫桂花:“你这鬼灵精,连猴子都能耍没了毛,你说呢?”
  小毛摸着下巴,转动着秋波流慧的明眸稍作思考:“好,(向杜晓蝶、楚楚、玲玲一招手,很快都凑到了她面前)那咱们就这么做!”
  
  【3,日,叶红梅的厂里,叶红梅,玲玲,小毛,杜晓蝶,楚楚等】
  
  办公室门前,叶小龙的引导着叶红梅一一检阅着精心挑选的这十几个精明强干的手下:“姑,这些兄弟们咋样?”
  叶红梅满意的频频点头:“好,不错!(看看侄子)很有眼力,都不错!都听好了,待会儿要是王小毛真的来了,你们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热烈欢迎!要是过了12点还不来,不用问,肯定是王木匠把牛皮吹爆了!你们就给我冲进莫家村,就是杀人放火、掘地三尺,也要把我那个欠揍的儿子给我抢回来!有什么问题,(一拍胸脯)天塌下来,我叶红梅一个人担着!听见没有?”
  十几个手下异口同声的轰鸣:“听见了!请叶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叶小龙一挥手:“都做准备去吧!”十几个手下立刻四散,各行其是。
  叶红梅刚想转身走回办公室,手中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看一眼来电显示的信息,皮笑肉不笑的接听:“怎么,把你小王总表妹接来了?”
  玲玲的OS:“嗯,我表妹在你那三个条件的基础上,又附加了一个,”
  叶红梅一皱眉头:“哦,说说看?”
  玲玲:“我妹妹让你给她当全职秘书,”
  叶红梅:“什么,全职秘书?什么全职秘书?”
  玲玲:“嗯,就是来客要陪睡,陪酒要陪醉;挨骂不顶嘴,挨打不流泪;”
  叶红梅一皱眉头:“等等,我怎么听着像三陪小姐啊?”
  玲玲:“还不止这些呢!你听着,操劳不嫌累,谈判不吃亏;里外多跑腿,不许当懒鬼;向上多发挥,权利第一位!你听清楚了?”
  叶红梅阴阳怪气:“哼,还要不要我给她擦屁股、洗内裤,做大厨,当保姆,冒险我顶住,死也不叫苦啊?”
  玲玲:“啊,对啊!我妹妹还真没看错你呢,你还真是一个最精明最能干、神通多方面的全职秘书呢,”
  叶红梅气得怒目横眉,咬牙切齿:“那她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玲玲:“嗯,你先答应她这条件,她再和你面谈你的利益!”
  叶红梅气得鼻子都歪了:“好吧!你们到哪儿了?”
  玲玲:“再有10分钟就到了!你做好迎接的准备吧。”挂断了通话。
  叶红梅气得跺脚:“他奶奶的,我这是请的财神吗?简直又找了个不能不孝顺的亲娘!(挥手抽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就这么贱气?(稍作冷静,看着侄子,一起走向厂门口)小龙,待会儿要是看到我变了脸,凡是来人,都给我往死里打!他奶奶的,可气死我了!”
  叶小龙凶狠的一晃拳头:“姑,你就瞧好吧!”
  季兆筹开的中巴车出现在视线里,向这厂门口笔直的开来。后面不即不离的尾随着宗泉的私家车。
  叶红梅敷衍起笑脸,翘首等待。
  玲玲拉开车窗,探出身来,不温不火的招招手。
  叶红梅和叶小龙立刻亲自指引季兆筹开车驶进大门口。
  玲玲一指后面的轿车:“在后面呢,”
  叶红梅立刻驻足,瞪大眼睛看后面轿车里坐的人,叹为观止:“天啊,顶呱呱的绝色美女呢!也是啊,王小毛这气派,不奇怪!”
  司机已换成楚楚,杜晓蝶坐在副驾驶座上,后面坐着小毛、莫桂花、秀云。
  轿车在叶红梅的办公室前停下。叶红梅一路飞跑来给杜晓蝶开车门。
  杜晓蝶戴着茶色太阳镜,不紧不慢的整整珠光宝气和装束,优雅高贵的下车来,鼻孔撩天,目中无人。
  楚楚闪出车来,也不摘太阳镜,盛气凌人的看着叶红梅:“哎,哪个喘气的是叶红梅?找我们小王总到底什么事?”
  叶红梅边奴颜婢膝的缠着杜晓蝶,同时向楚楚点头哈腰:“嘿嘿嘿,美女你好!我就是叶红梅,嘻嘻嘻,今天咱们就是亲家了,”
  莫桂花在背后冷笑:“少套近乎!是不是亲家还不一定呢!”
  叶红梅回眸一看莫桂花和秀云满身货真价实的珠光宝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瞪大眼睛,连连倒吸凉气:“哎呀,亲家,哦,亲家,”
  莫桂花故意搀扶着嫂子卖弄高贵神气:“哼,母鸡变凤凰了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不是?(颐指气使的示意叶红梅去看快步走来的玲玲)看到没有?我侄女儿现在这身价,嫁个亿万富翁也绰绰有余了!嗤,还会再点你这种空有包装的瞎爆仗?”
  玲玲迈着猫步走两步,摆着姿势,显摆着满身珠光宝气的高贵炫目。
  叶红梅欢喜的眼睛放光,连连咽着唾沫:“哎呀,玲玲啊,哎呀,闺女啊,”迈步伸手要攀附玲玲的肩头,玲玲机灵的闪身站在小姑身侧,凛若秋霜。
  楚楚以权力心腹的姿态站在杜晓蝶身边,怒色:“叶红梅,你这怎么回事?你这口口声声的亲家长、亲家短的,你这是想攀龙附凤的谈私事呢,还是,”
  叶红梅赶紧掉头来奴颜婢膝:“嘿嘿嘿,领导领导你别生气,(摆开请势,示意杜晓蝶和楚楚进办公室)咱里面谈,里面谈,”
  小毛站在对面的车门口,趴在车顶上,冷眼笑看:“听说叶厂长已经做好了一份和我们星城集团合作的合同,拿来看看先,”
  楚楚随即向叶红梅颐指气使:“去,拿合同来看看先,”
  叶红梅蔑视小毛一眼,向在办公室门口候命的秘书打个响指,秘书很快拿来一个文件夹,叶红梅接过,在楚楚和杜晓蝶面前展开:“嘻嘻嘻,请王总过目,”
  楚楚不屑的一摆手,一指小毛:“这是她的事!”
  叶红梅赶紧绕过车跑近小毛,勉强干笑:“请多多指教。”
  小毛接过文件夹,闪身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翻阅文件。
  莫桂花向楚楚和杜晓蝶一招手:“咱们走,”和秀云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楚楚和杜晓蝶随即各自上车,叶红梅机灵的一把抓住杜晓蝶的车门:“哎哎,王总,王总,怎么这就走啊?”
  杜晓蝶回眸小毛一眼,小毛在专心看文件,莫桂花愠色的一摆手:“走,”
  杜晓蝶回眸来向叶红梅吼叫:“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们这是专程来给玲玲添喜的!放手,”一把推开叶红梅,关上车门。
  叶红梅恐惧的一愣,瞻前顾后一眼,楚楚打起火,就要开车前行,玲玲转头跑向中巴车,招手示意季兆筹开车走。叶红梅前跑两步,挡住轿车,欲怒,又奴颜婢膝:“王总啊王总,求求你,咱们再面谈10分钟,行吧?”
  楚楚从车窗里探出身:“让开!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很熟吗?”
  叶红梅要跑近楚楚套近乎,季兆筹已经开车要出门,她急躁的向叶小龙一挥手:“快去,关上大门!一个也别放走!”叶小龙即令门卫关大门。
  楚楚、杜晓蝶、莫桂花、秀云相继闪出轿车,前后堵住叶红梅。楚楚:“你想干嘛?想比试比试咱们谁人多势众是不是?”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叶红梅惶恐的哭笑不得,按住楚楚的手机:“不是不是,你别误会,(向杜晓蝶和莫桂花秀云做着臣服表白的手势)嘻嘻嘻,咱们都是亲家了嘛!”
  莫桂花白眼蔑视:“不是也是你的不是!谁和你亲家?你让不让开?”一挽袖子要动手。
  叶红梅机敏的回退一步,努力的向莫桂花和秀云点头哈腰:“嘻嘻嘻,好妹妹,好亲家母,你让我说完一句囫囵话,行不行?”
  楚楚咄咄逼人,一把推得叶红梅又倒退两步:“有你这么攀亲的吗?你让不让开?我可从集团里调人来比试比试了?”又要亮起手机打电话。
  杜晓蝶以无法无天的气势,看着楚楚:“这么个破地方,来一千人,十辆铲车和推土机,半个小时就铲平了!”一掂手机,要打电话。
  莫桂花火上加油:“我也能找500人来帮忙,”也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叶红梅急躁的瞪大眼睛,满头大汗,哆哆嗦嗦,仓皇地向楚楚和杜晓蝶祈求:“王总,王总,两位老总,(以所向披靡的力量转向最弱势的秀云,扑通跪下,紧紧揪住秀云的衣襟,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大姐大姐,好大姐亲大姐啊,咱死活都是亲家了,你听我说,我根本不敢想动手啊,你听我说,”
  秀云恼恨又畏惧的闪身摆脱着叶红梅,除非撕烂衣服,不能脱身:“你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
  莫桂花一挽袖子,怒对叶红梅:“你放不放手?有你这么死不要脸攀亲的吗?你前几天那股牛哄哄的女王派头呢?”一脚踢在叶红梅屁股上。
  叶红梅一歪身子,仍旧死不放开秀云,向莫桂花哭号:“好妹妹,亲妹妹,我知道我错了,你再打我一顿出出气,有话好说,行不行啊?”
  莫桂花又踢了叶红梅屁股一脚,叶红梅咬着牙,死不躲闪,死不放开秀云。
  莫桂花狰狞着面孔,指着叶红梅的后脑勺:“呸,我就是打死你,也出不了这口恶气!你不是嫌俺玲玲是个土里土气的泥娃娃吗?(又一脚踢得叶红梅一歪身子)你不是野心勃勃的想攀龙附凤吗?”又一脚踢得叶红梅呲牙咧嘴。
  叶红梅涕泪交加的哭号:“呜呜呜,俺错了,俺错了,俺以后再也不敢嫌弃玲玲了!俺以后再也不敢嫌弃玲玲了!呜呜呜,好妹妹亲妹妹,咱有话好好说说,行不行啊?”一只手继续拽着秀云的衣襟,一手伏地,向莫桂花磕头。
  王木匠、莫桂英、玲玲、莫厚生等人纷纷跳下中巴车,相继跑过来。
  王木匠远远的向莫桂花挥手:“不要打人!不能打人!”
  小毛拿着文件夹下车,趁着叶红梅哭的昏天黑地,一脚踢得她向莫桂花磕了个咚一声响的头,怒视一眼,冷静的口气:“算了。”
  秀云这才勇敢的伸手搀扶叶红梅:“好了好了,起来说话吧。”
  叶红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满脸肮脏的人不人鬼不鬼,有苦难言。玲玲头前跑过来,递给她一块手绢。
  小毛把文件夹向叶红梅面前一亮:“这个合同,可以考虑。”
  叶红梅百感交集的“……”只是擦泪点头。
  莫桂花不解气,一把推得叶红梅趔趄一步:“你真的喜欢上俺玲玲了?”
  叶红梅使劲点头,泣不成声的嘶哑:“啊,(转身一把搂住玲玲,吓得玲玲惊恐失色,不知所措)玲玲啊,我叫你亲妈,你是我亲妈,”
  王木匠一步走近,怒色:“不像话!”
  小毛嬉皮笑脸:“哼,像画,早贴到墙上喜欢了!”
  王木匠忍俊不住和莫桂花她们哄然一笑。
  叶红梅借着玲玲的遮挡,恼恨的仇视小毛一眼,咬牙切齿的OS:“死丫头,瞧你这土不土、洋不洋的困难样,浑身的奶味还没洗干净,你也有脸嘲笑老娘?看老娘回头来怎么收拾你!”
  王木匠拍拍叶红梅的肩头:“大妹子,你这是真心喜欢俺这妮儿了?”
  叶红梅仓皇地擦擦脸,向王木匠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真的,大哥!说真的,(一手搭着玲玲的肩头)玲玲确实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有骨气,又听话,又有学历,又有专长,长的又这么可爱,喜人!咱宗涛和她好了这三两年,两个人又那么恩爱,那么经得起考验,我这心里(指着自己的心口)真的很喜欢,很踏实!真的就恨她一点,(看看玲玲)我这辈子就宗涛那一个孩子,就是孩子再多也不行,也是我这当妈的(拍着心口)心头肉!可这个死丫头(仇视玲玲一眼)咋就把宗涛那个浑小子弄得那么服帖,那么听她的话,叫我想见一面,还得好大代价的去找他,”辛酸的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王木匠伸手拍拍叶红梅的肩头,仰天喟叹一口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大妹子这心思,我老汉有感受,很理解!(百感交集的看看小毛,要伸手搂她,小毛机灵的藏得莫桂花身后,一指叶红梅,眼色示意着摆摆手,王木匠心领神会,看着叶红梅)嗯,是鸳鸯棒打不散,是亲家再臭不烂,你看这事,”
  叶红梅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莫厚生和秀云,抱拳作揖:“咱这喜事,全凭大哥大姐们做主,什么条件,我一定尽力而为!”
  莫厚生鼻孔撩天:“哼,知道俺妮儿很值钱了是不是?知道俺莫家人不好惹了是不是?知道俺莫家人(一拍胸脯)也够架了是不是?”
  王木匠愠色的白一眼:“臭显摆!都啥火候了?这事闹成这样,你就没错了?(一指玲玲和叶红梅)走哪山,砍哪柴,说正事!”
  莫厚生含恨又怯懦的回退一步,白眼相对:“那你看着办吧!”
  王木匠恼火:“你不是一家之主吗?”
  莫厚生惶恐的嬉皮笑脸:“你还是大哥大呢!”
  秀云和玲玲同时簇拥了王木匠:“哥,就是你做主吧!还是你说了算吧!”
  玲玲撒娇:“姑夫,你说话最灵了,你就别指望我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叶红梅一把拉住王木匠的手,笑容如花:“对对对!大哥大哥,你德高望重最服人了,你怎么说,我一定怎么办,绝不含糊!”
  莫桂英豪壮的鼓励丈夫:“哼,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你就臭显摆显摆你这大哥大的能耐吧!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莫桂花故作白眼:“嗤,看这会儿牛的,不用再吹,就能飞到天上去了吧?”
  王木匠哈哈大笑:“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老汉可就做主了!(看着叶红梅)这亲事,咱现在只说这亲事,咱兄妹俩当初咋说的,咱今天就咋办!嗯,再给你加一个条件呢,就委屈你大妹子一下,按着咱这乡里的风俗礼数,(一指莫厚生)给你这亲家公一点面子,这就正儿八经的到门里求亲,咋样?”
  叶红梅笑容如花,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不是条件,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回眸莫厚生一眼)那就请大哥,务必多多包涵了?”
  莫厚生牛气的鼻孔撩天,一撇大拇指:“哼,放心!只要你肯赏脸进门,谁要敢难为你,(一拍胸脯)老子就头着地,走给你看!”
  叶红梅欢喜的一把拉住莫厚生的手,连连点头哈腰:“大哥真是大人大量,(一翘大拇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马上就准备,马上就去!(转身要走,又回头为难)哎呀大哥啊,你知道的,我和宗涛他爸爸不能走到一块了,宗涛又好多年没回他霍家去了,就我一个女人,这礼数,”
  延旺豁然挺身而出,一拍胸脯:“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宗涛的大爷,(回头一指儿子)我和宗泉给你顶着宗涛他爸那个缺!咋样?”
  叶红梅一愣,揉揉眼睛瞪大,惊喜又羞赧的搓着手:“哎呀,大哥,泉子?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延旺一指秀云:“你忘了我是你这亲家母的姨夫、她和泉子是亲姨表姐弟了?俺爷俩这本来是冲着你这亲家母添喜来的!”
  叶红梅欢喜的惊呼:“天啊,这么巧啊?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一手握住延旺的手,点头哈腰,一手拉着宗泉的胳膊,笑容如花)真是没想到!真是太惊喜了!那这事可就多劳累你爷俩了?”
  延旺豪壮的看看王木匠和莫厚生秀云莫桂英姐妹:“只要你们这些亲家不嫌弃,这个脸,(一拍胸脯)我露了!”
  秀云羞赧:“姨夫,这不合适吧?你可跌辈了,乱套了,”
  王木匠一摆手:“这没啥!树大分叉,人大分家,水流到哪儿说哪话!就这么定了!(握住延旺的手)那就委屈你大哥了?哈哈哈,”
  延旺大笑相对:“好说好说!(一拍胸脯)我办事,你老弟就放心吧!”
  莫厚生向姐妹妻女和大家一招手:“走,回家,好好操办操办去!”
  小毛就近钻近轿车,莫桂花和莫桂英相继挤入:“往里坐,往里坐!”
  小毛哭笑不得,连连往外挪蹭,秀云和玲玲堵住后路:“往里坐!往里坐!”
  小毛进退不得,哭丧了脸:“干什么呀?三个人的座,怎么坐五个人呀?减肥没这么减的啊?”
  莫桂英迅捷的关上车门。莫桂花一把把小毛搂在怀里,往姐姐身上挤挤:“穷日子穷过,自家娘们好压缩!横里没法坐,就往高里摞!你就将就点吧,”
  秀云粲然欢笑着先就坐,把女儿也往怀里一搂,玲玲随手费力的关上车门。
  小毛欲哭无泪,只能把上身探过前面的楚楚和杜晓蝶的座椅空隙喘息:“天哪,挤死人了!”
  杜晓蝶幸灾乐祸:“挤死你不要紧,别给我挤烂车!”
  趁着叶红梅还在和延旺、宗泉父子、王木匠、莫厚生说什么,楚楚瞬间开车驶向大门口。叶小龙连忙指挥手忙脚快的打开大门。
  小毛凶狠的一把搂住杜晓蝶的脖子:“你牛什么牛?(吓得杜晓蝶和大家一愣,又沮丧的松了手)唉,人家就是跌了辈,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臭嫂子,天大的杯具啊!”回手拍打头顶。
  杜晓蝶(和大家)释然哄笑,同情的摇摇头:“毛啊,你要想打破这个杯具,就发展一批小宝那样的铁丝,起码论个头,咱也比那群小猴子们伟大啊!”
  小毛惊喜:“好主意!(一翘大拇指)回去之后,我就先把你们家打造成现代化的花果山,然后再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
  杜晓蝶一瞪眼:“那我们家不成了猴子窝了?(小毛和大家哄然大笑。杜晓蝶气恼的作势要打)死丫头,你可真会骂人不吐脏字啊?”
  季兆筹驾驶着中巴车追上来,不即不离,直奔莫家村。
  
  【3,日,城区街道,苏静,严敏,张芳】
  
  车水马龙的街道,繁花似锦的城区。
  苏静开着车,惊叹:“小毛这个姨妈,我这个老同学,真有一套啊!”
  张芳感慨:“没想到王总成就到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坎坷!换了我,一定早脆弱的自杀了!”
  严敏要抽烟,很关心张芳:“哦,你要自杀?什么时候?”
  张芳一瞪眼,一伸手,要揪严敏的胸襟:“怎么,你这就准备殉情陪葬吗?”
  严敏向后一缩身,躲开张芳的手,赔笑:“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如果走的太突然了,我买香祭奠来不及,(一亮手中的烟卷)就用这个代替一下,省的你做了鬼,也不食人间烟火!”
  张芳怒发冲冠:“你奶奶的他孙子那根腿的,(要从两座中间的空隙钻过)浑身皮痒了是不是?”
  苏静欲笑,又冷脸:“好了!别闹了。”
  张芳不情愿的坐好:“有偏有向,狼心后娘!(回眸凶狠)等会儿再收拾你!”
  苏静哧然一笑。
  严敏做个鬼脸:“哼,(看一眼窗外)你才是狼心后娘呢!就会欺负老实人!”
  张芳窃笑,回眸凶狠:“你也算老实人?就会哄三岁童女的心!”
  苏静侧脸白一眼:“越说越没谱!”
  张芳一捂嘴,忍着笑,向严敏做个鬼脸。
  严敏毫不示弱的做个鬼脸,准备下车:“苏姨,停一下吧,”
  苏静靠边减速:“你要干什么?”
  严敏看看路边的文印部:“我想去,复印点东西。”
  张芳关切:“复印什么?办公室里有复印机,”
  严敏打开车门,向张芳做个鬼脸:“谢谢!我这东西目前保密!”
  苏静:“早点回去啊,”
  严敏一步迈上辅路:“知道了,苏姨,”分寸的关上车门,招手再见。
  张芳从车窗探出头:“真的不用广告寻人启事?”
  苏静已然开车前行。
  严敏用张芳做个可是可不是的飞吻:“放心!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张芳羞恼的张牙舞爪:“小子,不揍你就难受是不是?”奈何苏静不停车,越来越远。
  严敏得色的笑着,转身走向一家文印部。文友寒冰和文燕已在等他。
  文燕起身迎接:“敏哥,我看,咱们还是先印一千吧?”
  严敏一愣:“为什么?”
  文燕羞赧:“咱们没有刊号,连个准印证也没有,万一新闻出版局、工商局查咱们,咱们会损失很大的,”
  寒冰低着头:“就你自己出钱,咱们还是损失越小越好!”
  严敏释然点点头:“好吧,这样投石问路一下,也好!(摸出U盘,交给年轻漂亮的老板)那就麻烦你先印一千吧。”
  女老板和善的干笑:“这话我不能不说,你们这种情况很特殊,我应该尽量给你们优惠,可是,你们刚才也说了,你们连个准印证也没有,风险很大啊,”
  严敏一摆手,意志坚定:“只要你能印,开个价吧,”
  女老板:“不值得蒙你们,只印一千,(一叉食指和中指)200吧。”
  严敏爽快的摸出两张百元大钞,交给老板:“麻烦你了!”
  老板接了钱,轻盈盈地走到电脑前,把U盘插上,复制下严敏的小报资料,把U盘还给严敏:“最早,你们晚上来拿,明天早上来拿,最好。”
  严敏:“好的,辛苦你了!(示意着寒冰和文燕出门)今中午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摸出二百块钱,一人一百)你们就自己吃吧,”
  文燕和寒冰同时伸手拒绝:“不要不要!”
  严敏一冷脸,有力的把钱递出:“拿着!”文燕和寒冰这才收了钱。
  走出文印部,漫步在美不胜收的街道上,严敏鼓励:“相信这条路是充满光明和希望的!相信我能搞到钱,把咱们的作品正儿八经的出版出来!”
  文燕和寒冰感激涕零,要抱头痛哭。
  文燕:“能找上你这么好的大哥照应,真是我们今生最大的福气!”
  寒冰:“哥,放心,我今辈子不会忘记你这大恩大德的!”
  严敏强作笑脸,拍拍两人的肩头:“好了!这份悲痛,还是留待我含恨死去后再发挥吧!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和文燕和寒冰挥泪道别,放步前行。
  一辆公交车远远的驶来。
  严敏一皱眉头,向公交停车点飞跑,摸出手机打电话。
  苏静OS:“怎么了,小敏?”
  严敏一路奔跑:“苏姨,没别的事,我先回家了?”
  苏静:“哦,好吧,刚才我和你妈说好了,中午下班后,我就去接着你们,一起去给小毛长长人气,”
  公交车就要在停车点停下,严敏仓促:“好的,那我在家等你了?”
  苏静:“嗯,你忙吧。”挂断了通话。
  再有两步就穿过偌大的站牌,登上公交车。严敏收起手机,要一步跳过去。站牌后,一个女孩突然走出,和严敏迎头撞上。严敏一闪身,跳下辅路,继续飞身登车:“哎哟!”痛苦的一皱眉头,仓惶的抬起右脚抱住,不能再放下。
  前面那个形象邋遢的民工,提着两大编织袋行李,回眸同情:“咋了?”
  严敏哭丧着脸:“崴脚了。”咬着牙,向民工一点头,头前一步蹦上了车,一手抓住钢管栏杆,一手摸出公交卡刷卡,刷卡器嘀一声认证。
  民工在后面激动:“哎,兄弟,”
  
  【4,日,公交车里,严敏,苏盈,民工,女诈骗犯黑牡丹、莲姐等】
  
  严敏收起公交卡:“啊,谢谢大叔,”不能驻足坚持,抓住上面的扶手,一蹦一跳的走向车厢后面的空位,坐下,松口气。
  民工费力的提着两袋行李上车,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向司机,点头哈腰:“师傅,买票,”
  司机白眼,一指票箱:“不识字吗?自备零钱,2块,刷卡一块二!”随手挂挡,开车前行。
  民工哭丧着脸:“俺没零钱,俺这是刚领的工钱,一定是真的,”
  司机没好气:“管你真的假的?拿我当菜贩子呢?自己想办法换零钱去!”
  民工只得向满车人奴颜婢膝:“哪位好人行行好,给俺换开零钱?俺这是刚领的工钱,一定是真的,”
  满车乘客都冷漠的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严敏在痛苦的力图自己医治脚脖子。
  眼看就要到达下一站,司机冷酷:“交不交钱?不交钱,下车!”
  民工大哥窘迫无奈,要把百元大钞投进投币箱里:“师傅,俺真的没零钱!(激动的咽口唾沫,对司机咽泪装欢)要不,俺交上这100,你来回拉俺50趟吧?俺好几百里地来这里打工,挣个钱不容易,这一下子就亏了98块钱,赶上俺半月的花销了,(眼泪滚滚)真心疼人,”
  满车人:“呵呵呵……”笑的车左摇右晃。
  严敏总算忍住疼,冷眼看着幸灾乐祸的众人,咬着牙,起身,抓住上面的扶手,一蹦一跳的来到民工和票箱前,摸出公交卡,嘀一声刷卡,回手一推民工:“快收起钱,去找个座坐吧。”想帮民工提个袋子往里走。
  民工一把抢下袋子,白眼仇视:“不用你这么好心!”
  司机减速,停车,怒目看着民工:“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人家这位帅哥这么好心帮你,你什么狼脾气?”打开车门。
  民工看着司机以眼还眼:“你想叫俺谢谢他,是不?俺才不会呢!(怒目看着严敏,气咻咻)刚才上车时,俺本是想问问他这车票多少钱,咋着买票,能不能一下子拉到俺火车站的,(指着严敏)他可倒好,啥也没说,就哧溜一下子窜到俺前头上了车,弄得俺来得早,还不如他这投机取巧的!他要是早告诉俺这车票才2块钱,(指着票箱)这种机器卖票只进不出,不找零钱,俺可不急着坐这趟车,等俺换好了零钱再说啊!这倒好,俺又不是没钱(扬着手中的百元大钞)买票耍无赖,白白惹得一车人这样笑话俺!”
  严敏以金鸡独立式站在一位慈眉善目的诈骗犯莲姐前面,眼巴巴的看着民工哭笑不得,OS:“嘿,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这好心帮了你小小的一把,你反倒这样没心没肺地反咬我一口?我恼火!”
  一位魔鬼身材、一头乌溜溜闪亮的披肩发、戴着雪白的大口罩和大号茶色眼镜、一身时尚可体的紧身装、戴着雪白手套、脚穿黑亮亮的高跟马靴、神秘又魅惑的妙龄少妇——诈骗犯黑牡丹,一步登上车,摸出公交卡,嘀一声刷卡,一手拨开民工和严敏:“哼,好狗不在当道!”
  严敏的金鸡独立式被黑牡丹一拨,差点倒在后面的莲姐怀里。莲姐神速地抬手顶住:“小子,注意点,我有好几种病呢!你要是碰的我犯了病,我大儿子可在市委,我小儿子在市公安局,我女儿在市医院,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严敏惊奇的瞪大眼睛,看着莲姐,OS:“乖乖,就凭您老人家这见死不救的高尚德行,也能生养出那么多达官显贵的儿女来?天啊,您这是用什么超越人性的转基因法术生养的?”
  紧接着上车的,是一个素面朝天、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兴冲冲的脚步不小心踩了民工还在挡路的脚:“对不起,(羞涩的回眸,向民工点头)大叔,都怪我太慌张了,你没事吧?”
  民工嬉皮笑脸:“没啥没啥!你这么漂亮的闺女,像白鸽,你要是不嫌耽误你的脚跟落地,嘻嘻嘻,(向少女脚下一伸脚)咱这脚过硬着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是踩一辈子,俺都喜欢不得!”
  少女站在严敏面前,衣袂相连着,瞪起明眸,仇视民工:“你,(激动的喘息一下,语音不清)流氓!”从严敏面前一步走过。
  严敏瞪着大眼,看着少女,OS:“天啊,她怎么这么像苏姨啊?”
  民工瞪大牛眼:“啥?六,六毛?(抓抓脸,惊喜)闺女,你是说,踩俺这一脚,就给俺六毛?嘿嘿嘿,(一拍巴掌)这可太好了!那你赶紧再踩俺一脚,给俺一块二,还给这个假好人,(一指严敏)不欠他这个臭人情!”
  严敏激动的喘息着,向民工凶狠了面孔,一挽袖子:“你这个欠揍的,”
  少女回头拉住严敏:“帅哥,好人不与神经病一般见识!”
  司机头也不回,开车前行,又猛然减速。
  严敏被闪的一摇摆,差点撞倒少女。
  少女这才看到严敏是金鸡独立的“残疾人”,忙有力的搀扶着严敏,走向后面找座:“走,咱们坐下去。”
  严敏要晕过去,OS:“乖乖,美女妹妹啊,太感动了!”幸福的热泪盈眶,跟随少女疾步前走。
  严敏刚才的座位就要被神秘的黑牡丹占据。
  严敏猴急的蹦跳过去,文雅地对黑牡丹:“不好意思,这座,是我的!”
  黑牡丹回头:“哦,这座是你的?我怎么(看看座位上下)没看到这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啊?(阴森森的笑)要不,你叫答应它,就证明这座你私有的!”
  严敏瞪瞪眼,咽口唾沫,苦笑:“这,我要是能把这死物当活人叫应声了,我肯定是无所不能的妖精了!”
  少女扶着严敏,同仇敌忾:“大姐,讲点社会美德好不好?没看见这位帅哥是伤了脚的病人,大家都有义务帮助他吗?”
  黑牡丹岿然不让:“哼,社会美德?多少钱一斤?买你美女二斤?哼,少拿这种不值钱的大话蒙人!新时代,新标准,个人管个人,不算没良心!”从坤包里摸出香纸擦着座位,一遍又一遍,既不让座,也不让严敏到里面去坐。
  环顾满车厢,只有这黑牡丹里面那一个空座了。
  司机又突然刹车,把严敏闪的,差点撞倒少女,苦不可言。
  少女有力的扶着严敏,激动的喘息,怒视着黑牡丹:“高贵的小姐,还要不要叫卫生防疫站的人来给你消消毒啊?”
  黑牡丹从容面对,甜声甜气:“不用劳驾你小美女妹妹这么麻烦!(一指自己的嘴脸)你大姐我,就是市卫生防疫站的!怎么,你想打狂犬疫苗嘛?我一定为你免费为您注射的!”摘下眼镜和口罩,豁然露出一副黑面女包公的嘴脸,把擦脏的香纸就地一摔,和少女针锋相对。
  严敏怒目圆睁,OS:“就你这种叫人看一眼,一个噩梦缠绕三百年的臭嘴脸,刚才骂我是挡路的坏狗,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现在又把我快速升级为疯狗,还想给这么好心的美女妹妹打狂犬疫苗?(要摩拳擦掌,大打出手,又嬉皮笑脸)这么说,大姐,你是畜生专家了?那你怎么像人一样,用两条腿直立走路啊?”
  黑牡丹一摘手套,要张牙舞爪地抓严敏的脸:“你才是四条腿跑路的疯狗呢!想死不要脸是不是?”
  严敏要先下手为强,一拳把黑牡丹打出车窗:“去死吧你!”
  少女和疾步赶来的民工架住严敏,向后车门退去,莲姐也跟过来看热闹。
  少女向黑牡丹比划着自己的脸:“大姐,你的脸,这儿,这儿!”
  黑牡丹一皱眉头,从坤包里摸出镜子和手纸,对镜照看自己的嘴脸,除了激动引起的黑脸发亮,没看到有该擦拭的污点。
  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吵架的,下车死吵去!”
  少女和民工问也不问严敏该不该下车,就把他强行搀扶下车,莲姐要回身去坐,又轻巧的跟下车来。
  黑牡丹从车窗里探出身,对少女赔笑:“哎,小妹妹,我的脸怎么了?我怎么没看出哪里不对呢?”
  少女惊奇的瞪大明眸:“哦,是吗?大姐你真的这么麻木不仁了?(与车门关上的同时,惋惜的眼光,感叹)哎哟,脸皮这么黑,恶心死人也就算了,还厚的连胡子都钻不透,可就太不叫人脸了!”
  黑牡丹一瞪眼,跺着脚,指着少女:“你这个骂人不吐脏字的小婊子!(公交车关上车门,只能敲打着车窗,叫嚣)你姑奶奶的脸就是这么黑、这么厚、这么见不得人了,你能怎么样吧?”
  
  【5,日,停车点,严敏,苏盈,民工,黑牡丹,莲姐】
  
  严敏向黑牡丹友好的招招手:“我会送你一颗伸腿瞪眼丸,让你和阎王去作伴,下辈子再见,你是纯种的疯狗野鸡蛋!”
  少女一拍严敏的肩头:“行啊,哥们,太有才了!”一翘大拇指。
  黑牡丹发疯的敲打车门:“停车!停车!”
  公交车很快停下,打开车门,黑牡丹跳下,气势汹汹的扑来:“有种的,跟姑奶奶单挑!”
  严敏一挽袖子,要一蹦一跳的前迎对阵:“单挑你也是猴,怕你是疯狗!”
  少女一把拉住严敏:“让她放马过来!”
  民工劝导:“别动手,别动手!和谐社会,多烧香,多磕头,见鬼躲着走!”
  莲姐拦在前面,笑脸劝导:“孩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们都听我说,(摆手示意迎面而来的黑牡丹也顺从的驻足观望,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工布袋,摸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镯子、项链、戒指)一看你们三个都是有缘有福的好人,都好好看看,这是人家送给我两个儿子的,我两个儿子又孝敬给了我,我就觉得这些东西,(一一分送给严敏三人)没有钱中用!你们谁看着喜欢,就给两个钱,拿走吧,”
  严敏木然的看看分到的金项链,边送还边问:“多少钱?”
  莲姐笑脸和善:“你看着给吧!(有力的推回)孩子,别不识货,这是真正货,在商场和专卖店里,起码四五千呢!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少女看着分到的戒指,喜笑颜开:“大妈,这戒指多少钱啊?”
  莲姐笑眯了眼:“孩子,你真识货(一翘大拇指)!你看着给两个吧!”
  黑牡丹把分到的金镯子戴在手腕上,显摆两下:“这个多少钱?”
  莲姐又一翘大拇指:“孩子,你戴着真神气,真漂亮!你看着给吧。”
  黑牡丹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一千:“大妈,这些行吗?”
  莲姐一把拿过钱,数也不数:“行行行,孩子,你真是行家,(一翘大拇指)呵呵呵,谢谢啊!(把钱装进口袋,回头接着劝导严敏和少女)孩子,你就留下吧,拿回去,送对象,大模大样很叫棒!”
  严敏连连摆手:“我没钱,也没对象!谢谢大妈,”再次有力的送回。
  黑牡丹上前伸手:“不识货的穷鬼!穿的这么衣冠楚楚,连个三百五百的也拿不出,给我,我要了!”
  严敏一瞪眼,要发火,又沮丧的把项链摔得到黑牡丹的手里,扭头就走。
  黑牡丹穷追不舍:“嗤,什么鸟啊?穿的放光,戴的闪亮,满身口袋穷光光,活该光棍没对象!(严敏回过怒目,她提着项链激将)你要有种敢较量,拿个三百五百的逞逞强!”
  严敏怒发冲冠,一挽袖子,要和黑牡丹大打出手,被少女一把拦住。
  少女怒视着黑牡丹:“你不要欺人太甚!(一伸手)这个项链和你那副手镯,我都要了!开个价吧,”
  黑牡丹往身后一背手,上下打量着少女:“小丫头,看你倒是长得挺漂亮的,这两样首饰,起码一万多块呢!你出的起吗?”
  少女冷笑:“才一万多块啊?我以为多少呢?我拿100万的钢镯子换你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拧住母夜叉的手腕。
  黑牡丹惊恐的喊叫:“抢劫了,救命啊,”被少女武力轻巧的放倒在地。
  莲姐惊恐失色:“哎,孩子,不要抢,不要抢!你有钱,我有货,保证你满意到心窝,”
  一直闷声不响的民工猛然站到莲姐面前,一把夺过那一袋子首饰:“还有多少货?都拿出来吧,我全包了!”
  莲姐惊恐的倒退:“你,你全包了?你,有多少钱?(一把把严敏推到前面)孩子,你可看见了,(指着民工和少女)他是坏人,他这是抢劫呢,”
  严敏激动的想做见义勇为的英雄:“你,你们这是抢劫,是犯罪,”
  民工从腰里拿出一副手铐,平静如水:“这100万的钢镯子,够吗?”
  严敏和莲姐都惊恐失色,不知所措。
  民工不怒而威:“自己戴上吧?”
  3
  今天早上,影子的心情很是不爽,被机器压到手不说,还被老大骂了一气。
  “你今天的产量又没上去,怎么做的?还想不想干了?”老大拿着物料单子,对他开骂。
  他很想反驳,因为真的不是他在偷懒,而是机器到一点钟的时候就坏了,到四点过的时候才修好,中间耽搁几个小时的时间,任由是在熟练动作再快的老员工,工作时间那么短,他也没有办法完成,何况是才做没有几天的他。
  他想顶回去,只是跟他做一个岗位的大家看着他摇了摇头,影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低着头,任由他怎么骂。
  下班的时候,那个大姐对他说:“你还挺懂事的,在车间就是这样,你的产量上不去他从来不去找原因,而是第一反应就是说你没有好好干。他发脾气的时候你要是顶回去,那他就骂得越厉害了。所以忍忍就没事了。”
  听到忍忍就没事的时候,影子苦笑了两下。在心里重复到:“忍忍就没事了。呵呵…”
  可能是刚才被无缘无故被骂的原因,所以影子走神了,没有太注意,结果被贴膜机压了手指,还好他反应快,及时的抽了出来,所以并没有太严重,只是肿了起来。他试着活动一下,好像还可以动弹的样子,也就没有太在意了。
  回到宿舍,很不爽的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虽然今天晚上他的机器坏了,所以他没有事,但是更加忙了起来,很多人都看到他呆坐在那里,所以这个叫他顶一下岗,那个又叫他去拿一下东西,这样下来,比自己上班都还要累。跑了一个晚上,腿都软了起来。
  
  余姝和小兰走到了售票的窗口,准备买票的时候,那个阿姨告诉她们到凯里的票没有了,她们又问还有没有到贵阳的票。那个阿姨还是还是摇摇头。刚获得的温暖又一下子被冰冷的事实给淹没。她的心又一次抽搐起来。
  可能是刚才看到她们两个央求老师时那种可怜的场景,也或许是现在看到她们那种无助的眼神,那个阿姨好心的建议到:“你们可以去问问那些大巴师傅,看看还能不能加两个人,你个两个个子很小,应该没有问题的。”
  她们好像又燃起了希望,在哪儿等待大巴的到来。
  呆坐的时候她想起了今天和昨天发生的一切,无由得叹了很长的一口气。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了,由不得她反应,哪怕给她一秒钟的时间去思考。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也可能是她没有泪水啦。虽然有一丝希望,但是还不是人家能不能答应的呢。这时候她是多么的无助,像一颗浮萍,漂流在海面上,不知道自己该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扬起了头,突然看到自己身后的影子。她拿出手机,给影子打了过去,因为影子说过,累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就看看自己的身后,影子永远在她的身边。
  其实她是想,如果不行的话,她就去广东找影子,因为福建离广东不是很远。她打过去原本也没有想过影子会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也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喂,你在睡觉吗?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了?”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声音听不出半点凄凉。
  影子被电话铃声惊醒,有气无力地回答,因为他确实太累了:“去车站买票就可以回来了呀。好了,我今天太累了,晚上还要上班的呢,宿舍的他们也都睡着了,不方便打电话,你先去买票嘛,有事发信息给我!”然后就挂了电话。他以为她在火车站,他以为她是不习惯那边的气候和伙食才离开,他以为她那是小孩子脾气,他以为她足够坚强,因为在他的心里,余姝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女孩。但是他没有想到那时候是她最无助的时候,所以在以后的时间里,当余姝告诉他所有的事以后,他就暗暗的发誓,再也不挂她的电话,而且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女孩。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她心一凉,原来说好永远在你身后的人,有时候也有不在的时候。
  她叹了一口气,好长好长。
  不一小会,开往凯里的大巴就来了。看着车上都坐满了人,她们的心里又不由地紧张起来。
  看到司机从车上下来,她们两个围了上去,用无助的眼光央求他们,他们刚开始说人都满了真没有办法。她们一下子又哭了,她们哭着跟那师傅说了她们这两天的经历,也许是因为同情,也许是因为两个小女孩确实太可怜了,最后一位凯里这边的师傅说可以带,不过要每个人给他们50块钱的烟钱,而且两个人只能睡一个位置,因为加人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听到可以回去的消息,她们泪水划了下来,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回家了,所以心也就安了下来。只是交了钱上车后,她的兜里面就只剩下十块钱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一颗饭都没有吃,但是她也没有感觉到饿,跟回家相比,饥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上了车,但是那颗紧张的心还是不能放下,她跟小兰商量,轮流守夜,换班睡觉。这样或许能够睡得安稳些。其实都是睡不着的,只是有一个人睁开眼睛,始终有一种慰藉感。
  当车开到凯里的时候,她是第一个下的车,回头看向那个车子,她阴笑了一下:“福建!我永远的噩梦!”
  是噩梦,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能很安稳的睡觉,每每快要睡着的时候,脑海里面都会浮现那个混乱肮脏的小屋。还有那个老师阴冷的面孔,和小桌旁边那些白色的粉末。
  即使是现在过去两年多了,还是时不时的会想起会梦见。有些伤痕可以愈合,伤害却没有办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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