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青春三友15
作品名称:乡音·村之韵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4-12-10 19:17:57 字数:4780
盖婶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振东爱马兰,也知道自己带大的蔡仲林也爱马兰。盖婶心里清楚,蔡仲林比较轻浮,对朋友相交上也比较漂。两年多里跑出租,身边总有几个女孩儿围着他转。盖婶心里最清楚的是,马兰上了三年高中,蔡仲林从来没去过学校去看马兰。
对了,说到这里还要说明一下盖婶;她一手拉扯大的三个小青年,哪个都牵着她的心。有时候蔡仲林在爹妈催促下,也来盖婶家问候。每次蔡仲林拜访盖婶时,盖婶都向他打听马兰现在怎样?你去看过兰兰没有?
蔡仲林的回答总是很简单的说:“盖妈,我到市里很忙,要到处招揽客人。有用车的要马上走,一般没时间,所以也不知道兰兰怎样。”
盖婶同时就会想到自己的二儿子振东,他为了能和心爱的姑娘常见面,放弃去大城市打工挣大钱。和妈妈说,只要能经常看到兰兰,挣钱多少不重要。
可是,在振东没有到家前,他嫂子程茵就听说马兰和蔡仲林定婚仪式,明天在蔡家举行。婆婆盖婶不大相信,又跑到西街探听虚实,盖婶看到蔡家院子里的活动餐厅,炊事大蓬车时,心里一直为儿子振东叫苦。
盖婶是位感情丰富的女人。她看到儿子苦苦在县城守了三年的心上人,明天就在大庭广众中宣布和别人订婚,她难过的,流出痛苦的泪。虽然蔡仲林她也一样疼爱,但是蔡仲林对马兰的三年学期中从不探视。盖婶觉得仲林对兰兰的爱,可有可无……
大儿媳妇儿、盖振华爱人程茵,正在做晚饭。把婆婆叫到厨房劝解婆婆时,盖振东满面春风推门进屋来。此刻让盖婶还能说什么?
蔡仲林、马兰、自己儿子盖振东,三个孩子都牵动她那颗饱经风霜的心……
妈妈把知道的和振东说完,又劝解几句。振东的气并没消,转身要出去找马兰去说明白。被嫂子程茵的一席话,说的他心里觉着基本是这回事。不说也罢,但心里像堵团乱麻似的!
盖振东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对程茵说:“嫂子这番话,把我说醒了。我真不能去自讨没趣儿。也许以后还是好朋友,可是嫂子,我这心里像似丢了魂儿那样难受。现在是天要塌下来时那种感觉,嫂子啊,二弟太没出息了哇……”
嫂子程茵半开玩笑的说:“二弟呀,你看过电视片里的、青年男女中失恋的片断没有?你呀,体验一把是啥滋味?免得像以前一看到男青年失恋时,你爱说的那句话,真没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看看,事儿轮到自己头上是个啥滋味?不光是女人的那点事了吧?还有一个情字呢。扯不断的是情。理还乱的也是情,是千百年来的戏剧故事中心。
人啊,在情字上都一样。上至国家元首,下到百姓黎民,一个情字活一生。你想一下,古人造字时就想到的,情字是心字竖起来,加个青年的青,告诉咱,尤其是青年人,更是谁也逃不掉的这个情字……”
盖振东几乎是哭丧着脸子,低沉的说:“别说了嫂子,叫女人踹了这滋味比死还难受。我真没想到马兰是这号人,从小到大总贴在自己身上,我一点过分的举止都没有过。想是把美好的一刻,留在有纪念意义的新婚之夜。一想到洞房花烛夜,我的心都碎了!
看来是我错了,我和她哪还有新婚之夜了呀?这一点上我不后悔,我还是个爷们!也可以说够哥儿们儿……”
程茵趁机又劝几句话:“振东啊,嫂子可要说你几句了,你那男子汉气概都跑哪去了?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行,夫妻不成朋友在。千万别把朋友情意也断掉。那可不是盖家人风格,好闺女千千万,只看自己的路怎么走?
自抱自弃的念头千万有不得,才20岁都不该考虑男女婚嫁大事。闯一番事业,再找女人不迟。嫂子不愿看到振东现在这样,千万别给咱爹娘丢脸。爹躺在炕上16、7年,没叫过一声苦……”
盖振东在听嫂子程茵的劝导,电话铃声特置音又呼叫他。盖振东没有躲避妈妈和嫂子,按动接听:“振东哥,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我是兰兰!”
“我知道了,你有啥事说吧,我听着呢!”
“你收工了吗?我告诉你一个你不愿听的消息,我和蔡仲林订婚仪式明天在老蔡家举行,振东哥,你能回来参加我们订婚仪式吗?兰兰想振东哥……”
“我在家,刚回来,想商量娶媳妇儿。听嫂子说了你们订婚的事了,我盖振东是猫咬气球空欢喜。不过,我还是恭喜你如愿以偿,明天我一定参加你们的喜事,讨杯水酒喝。兰兰,不能拒绝振东哥吧?”
“哥,你生气了?真对不起,哥、我马兰分身无术,只能嫁给您俩其中一个。不过,以后兰兰会对哥好的。放心吧,兰兰心里永远有振东哥的位置……。”
“那到不必了,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幸福家庭。盖振东有自知之明。我只有祝福的份,兰兰,你振东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不必把哥放在心上。兰兰,哥绝不会……”
“哥还真是生气了,兰兰不嫁了。兰兰心里装着你们俩个人的情怀,远走他乡……”
“兰兰,你这又何必呢?我又没说你不对,何苦有逃避的想法,明天见面再说吧。我没有生气呀。咱还会经常见面的,怎能生气呢?”
马兰在电话里又哽咽起来,这是盖振东的软肋。她见不了女人哭,看不了女人泪。尤其是兰兰,马兰在少年时一哭,盖振东就六神无主。马兰在电话里的抽泣声,像拘魂咒语一样灵验。盖振东又开始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最好听的语言,在劝说着嫁给别人的心上人……
蔡宝华今天穿戴打扮,比以往四十年都利落整洁。但说话中他妈的口头语,由于着急上火,时不时的又自然捎带出来。
平时爱穿着打扮成花枝招展的焦元,虽说已到40,但她会调正自己。所以还没有到人老珠黄那一刻,仍然光彩照人。不过,焦元今天并不怎么抢眼,不但没有克意收拾自己头脸,反到满面愁容。焦元在客厅不时向院内张望,她是在等待着青少年密友。
来了、真来了!焦元急忙迎出房门。
焦元指着翟欣华说:“哎,欣华,天哥早都到了,你怎么才来?哎,我是该叫嫂夫人呢?还是叫欣华妹子啊?你怎么有兴把焦莹也拐来了呢?”
没等翟欣华回答,焦莹抢先说:“晶姐,我可不是华姐拐来的。妹子今天是特意去找的翟欣华。晶姐要当婆婆了,妹子怎说也得到场助威啊。”
翟欣华在她们那段小集团中,是最能包容一切的人。她和关天硕结婚以后,焦莹便有一段时日产生敌意、嫉妒、仇恨。
她在一直追着关天硕,后来她和丁革结婚以后,又被查玉文缠着不放。丁革外出打工10个月,焦莹怀孕六月多。丁革回家时,发现焦莹怀孕便追问。焦莹明目张胆的告诉丁革说:“别问了,你一走,我受不了。正赶上查主任天天来守夜。孩子是查玉文的。”
丁革听到后没有生气,但埋在心里的是;自己不争气,没本事。查玉文是银行职员,营业部主任,将来也许用得着他。后来生下的男孩,取名丁家玉,还有个哥哥丁家山。丁家玉在呈祥村,除了关天硕、叶清源以外,别人都叫他丑八怪。
后来,乡电影队在呈祥村放映了一场电影《天下无贼》丁家玉的丑八怪外号,又被改成傻根。丑男孩丁家玉,是蔡仲林的铁杆粉丝。蔡仲林每天晚上收车回家,丑男孩丁家玉总是缠着表哥给唱一支歌。蔡仲林格外喜欢丁家玉,喜欢他的诚实、善良,机智灵敏过人!
傻根儿最喜欢表哥仲林唱的《月亮之上》今天表哥定婚,丁家玉要来,妈妈焦莹说啥也没批准。丁家玉只好又给爹爹当助手,出车去了。
今天焦莹去找翟欣华,一块给堂姐焦元助兴。焦莹是另有企图,她的观念还是那样龌龊。焦莹今天是票为每天能看一眼关天硕。近些年焦莹心里还是抹不去天哥关天硕的形象,一天看不到天哥关天硕就闹心,才去了关家找翟欣华。
刚才抢先说话还是嘴不对心,翟欣华却笑着告诉焦元说:“小晶,别听小莹瞎胡闹。这些年她又把老营生捡了起来,又去我那里去缠扰着天硕。哎,不信你问一问小莹自己,哪天都亲几口天硕。她说,只是亲几口而已,绝不霸占老关。”
焦元见到儿时玩伴、好友来助场,心里高兴。刚才听完翟欣华的几句说笑后,她笑着说:“华子说的我信,天哥心里只有你欣华,别人哪,别想占据他心中一席之地。”
焦元爱着的夏明轮,早己断絶性方面来往。只从和夏明海交上知心朋友以后,焦元几乎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有时也想着和夏明轮相见,但一想起儿子长成大人也要脸面,焦元与医生夏明轮的以往交情就此搁浅。
焦元和夏明海之间的纯洁友谊,大概在古今中外找不到。比她们那样再淸纯的,暂时还沒有另者,她俩总是以兄妹身份相会。夏明海在呈祥村是种粮大户,又是粮食收购经纪人,他对焦元对他这份友谊也格外情有独终。
有沒有过份与兄妹之外的情感,人们只是猜测中。可是只有焦元有些过份,夏明海能把无血缘关系这份兄妹情,控制在恰到好处之中。大概和他爱看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文学作品有关。受柏拉图式的爱情精神家*园熏陶太深。
乡邻们从她们之间会面的眼神中,看到的焦元已没有超越兄妹的情怀,但看夏明海更没有一点不对地方……
焦元和夏明海相会一般不在呈祥村,他们还是在十年前,第一次长谈那套楼里。那是夏明海在平江市的办事处,也是一套专用房。她和夏明海在商场等地也相约会面,三年来时间里,焦元在平江市过夜时很少,但焦元在夏明海城里的一套房间内,传闻与情人该做的事,前十年沒有过。今天仍然保持那一分清纯。
这套房间是夏明海和焦元的专用房,夏明海从来不往这套房间带外人。焦元向朋友诉说完心中愁苦后,总能享受到明海哥的精神安慰。
焦元一人乘专用车,带着精神收获喜悦满载而归。至于那些加了花边的传说、传闻,也多是空穴来风,扑风捉影罢了。
焦元和夏医生夏明轮红杏出墙传闻,蔡宝华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因为那是蔡宝华他自己牵线搭桥、为求一后人种子。
是啊!屯里人也都这么说,焦元这般漂亮姑娘,甘心情愿嫁给大倔子蔡宝华,她图个啥呢?这里一定有苦衷,以前巳细说过。
焦元的人品屯中都知道,但他对友人都有交待,她家有大事小情,今天蔡家办相亲喜事,但她看不了马兰和自己儿子蔡仲林前些年的过分劲。
还挎着另外小青年盖振东,到今天相亲正日子这天,她的这颗心还悬着落不下底,气也顺不过来……
老蔡家这些年今天是头一个事情,理当热热闹闹。可是前些年别人家有事,他家人躲的远远的,按礼上往来一说,都不该来凑分子。
可是这两三年蔡仲林有了他的群体,蔡家院里还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都是青年男女。办这类喜事场面是这样状况,可就有些不对劲了,有点冷清清的过头。
这一点焦元早就料到了,可是蔡宝华觉得不该是这样,他又犯了倔劲,屋里院外的来回走着叨叨着:“怎么他妈的都不来呢?人都他妈的哪儿去了?死光了?他这么一闹腾,来的几位闲埋单儿的人,也悄悄地溜之大吉……
焦元找到儿子说:“仲林哪,你把你那个倔爹整屋来,人没多少那是咱没处到那,你骂他就来了?丢人陷眼。再骂一会儿这几个人也都走光了……”
蔡仲林对爹爹在屯中的人格,也是从心里往外的烦。庄稼院里的人情他一份不走动,也不让妈妈和别人有来往。现在自己家有事,这方面弱点,全都暴露于众人面前,蔡家办喜事,死气沉沉……
妈妈智慧超群,在家看不惯又恢复满嘴脏话老爹。老爹对妈妈和三年前象换了个人一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找妈妈毛病。
蔡仲林看不惯时候,就离开曾经有过温暖的家,驾车去外面转上几圈。或者找一下梅云、夏雨一同开心的唱一阵、跳几圈舞。蔡仲林在现实生活中,活的非常充实。
近些年,也就是只从蔡仲林从盖妈分离开来,回到家里的这些年。蔡仲林是蔡宝华和焦元之间的扭带,链条的断开,两人越发感到陌生……
先不说二位素质和修养,别人家有事很少到场。自己家有事别人不来,应该算很正常。
蔡仲林听到妈妈喊声,他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急忙招待好他的一些小朋友后,又急忙走到院外。把胡言乱语的爹劝到一间闲房,和关天硕、叶清源,张放,迟大卫等人坐在一起,喝茶叙谈。
蔡宝华的狂燥情绪,让叶清源等几位劝解一阵,还算稳当多了。说了一早晨的他妈的总算告一段落。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晌的很难纠正。
院子里除黄龙大蓬车里几名厨师,车外再也看不到前来祝贺的人影。黄龙也替蔡家着急,原订的30桌宴席,已经到了晌午,还不到5桌人。菜做了、酒倒满。客人就是那么几个,稀稀拉拉的3、4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