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节

　 张凡喝多了，几乎站不住！幸好神智还清醒，李飞将婷婷的左胳膊挎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左手握住张凡的左手腕，防止她的左胳膊落下来失去平衡，自己的右手则扶住张凡的右腋下，一步一步地向酒吧外挪去。
　　到了酒吧外，拦了辆出租，按照张凡提供的地址，李飞在路砦的一个弄堂口叫停了车，来到张凡的租屋处，李凡接过钥匙，把张凡扶进屋里，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两把椅子，外加一个简易的布质衣柜，其他除了垃圾篓，扫地用的把子，再无他物。出外租房住的大学生实在不需要更多的物什。
　　李飞把张凡抱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抬起头看到张凡翻起的轻质毛衣下，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肤，李飞的心“怦怦”直跳！李飞晃了晃脑袋，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将张凡的毛衣轻轻地拉下来，盖住那片雪白，并拿起床上的一个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得让她喝些水，酒后最需要喝水。李飞环视屋内找水，眼睛落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走近拿起一看是一封信:“张凡，交往了两个多月，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们两人不太合适……对不起了……”原来是这样！
　　卑鄙！感觉不合适还给人交往两个多月！渣子！李飞心里狠狠地骂。
　　李飞出了门，火速去外边买了两瓶矿泉水，返回屋里将水轻轻放在张凡的床头，又给她盖了盖被子，轻轻地退出来，将门的暗锁轻轻地拉上。
　　抬头仰望，皓月当空，群星闪耀。
　　传销入单拉人头，并不是拉的人越多越挣钱，这里有长短腿一说:得利计划是拉十份单，可以得到初级奖，也就是一份单的钱，但条件是一条腿必须多于或等于四份单才可。否则，即使那条长腿有上万份单，短腿不到四份单，你也休想拿走一分钱！
　　李飞用笔在纸上画着，盘算着，怎样才能快拿钱，多拿钱！自己入了七份单，这左腿已经有七份单了，右腿有三份单，离初级奖右腿尚差一份单，去哪再找这份单呢？李飞陷入了沉思……
　　在何庄，李阳他们几个人过了几天的兴奋期后，也逐渐地冷静下来了，开始仔细、认真地听课。他们之中有一个小伙子叫刘涛的比较有头脑，这欲擒故纵法用得比李飞有过之而不及。电话，电报邀约、自我推销、成功人士推荐、跟进、最后的临门一脚！搞得一套一套的，连李飞都有些佩服他了。这不，他本人才入单三天不到，倒有了一个下线了！看样子，这条左腿自己也不必费什么功夫了。
　　晚上，李飞又去了何庄，杨老师见到了他。这杨老师原本是商丘柘城县起台乡的一个副乡长，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人拉到传销的队伍里听课、洗脑，和李飞一样的情况，看明白了是违法的传销。利欲使然，便与领导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一头扎在传销窝里。由于他那派头、口才、人脉的关系，加之特殊的身份、别人的崇拜等等，诸多原因使他的单上得很快，只一个月的功夫已经赚回本钱，并有一万多块的进账，想想自己做副乡长时，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七八百块钱，虽然在乡里能早晚贪点污受些贿，可是大部分的机会都让乡里的一把手，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两个王八蛋给把走了，在这做一个月就有这么多的收入！以后还会更多！想到此，杨老师干脆办个“停薪留职”，专心搞这个宏伟的“工程”了。现在杨老师的第一份已经封顶，周薪八千八！之后自己又补了七份单！光杨老师自己就有十份单。
　　“李老板，你下面已经有十几份单，也有了五六人了！你的团队以后会越来越大，加之你的学历高，字体又好，上面几个领导研究了一下，决定让你做讲师，你看心里有什么想法。”
　　“不行！不行！杨老师，我晕场，我一看到这么多的人心里就怵，就会发晕。给你说个秘密杨老师，你可别告人家，免得让人笑话！我参加高考后填志愿时本来想填师范大学的，我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可我晕场啊，没办法，后来上了郑大。唉，这辈子我和我最喜欢的职业无缘了！唉……”
　　“哦，这样啊！没事，那没事，我们再想办法，李老板，你先忙着！”杨老师听李飞这样说，倒也不再勉强。
　　其实，李飞不晕场的，讲师，万不可做，进到这个窝里，心里都感到有些愧疚，怎么还能做什么讲师帮着别人害人，自己害几个也就罢了！
　　李飞的考虑并不为多，传销这个东西，也不是不能挣到钱，但是挣钱的也就是那少得可怜的极少数，估计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这极少数的钱来的确实多，快。大部分人就是看到这极少数的人，钱来得这样多、快！才会一个接一个的上当受骗！
　　晚上有一节课，是分享课，分享课结束之后，李阳他们宿舍里来了两个女的，其中一个自报姓名王巧，另一个是她带来的新朋友，王巧家是禹州的，本是李飞的上上上线，王巧指名找李老师（就是李飞了，进到传销队伍，稍微有些成绩的都被称为老师的），李飞从外面回来后，见到王巧，客气几句！王巧这个人李飞是知道的，早有刘伟给他说过。　　
　　“李老师，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她有几个疑问想问你一下，请你给她解释一下。”其实这就是所谓的会后会了！本来王巧自己都可以回答的，可人一般的宁愿信别人也不信自己人，别人说的话听着就是对！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李飞耐心地回答了新朋友提出的问题，那新朋友听了李飞的解答，心情愉快了许多。
　　送走了两位女生，李飞的罪恶感又加重了一分！估计明天王巧带来的那女孩会入单，唉……又帮人害了一个！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临我的窗口……”睡梦中的李飞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李飞不情愿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机一看，陌生号，“喂！哪位啊？”　　
　　“师哥，我，张凡。”
　　“哦，张凡啊，酒醒了没啊？呵呵……”
　　“什么啊！都几天啦？还酒醒了没！师哥，上午你有时间没？”
　　“我啊，有时间，什么事啊？”
　　“就好，我找你去啊，到地方再说吧，电话里说太费钱，接打都是四毛八呢，我坐九路车过去啊！一会儿就到！”话音刚落张凡就挂了电话，这妮子！
　　李飞赶快起床，郑州大学在中原路，绿城广场东边没有多远，离工人路口这儿没有几站路。得快点儿！去卫生间，洗漱，换衣，叠床，一整套动作，这个良好的习惯，还是在大一时养成的，几年来，一直没有变。
　　不能让张凡来家里来，让附近的邻居看到不好说，虽说自己和张凡之间没有什么，但是现在的人多嘴杂，极易招人闲话！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倒还无所谓，可张凡还是个没有走上社会的小女生呢！李飞心里这样想着，加快了叠床的速度！
　　快速地收拾收拾之后，李飞就急急地出门了，在九路车工人路口站牌等了不到五分钟，驶来了一辆九路车。张凡第一个一蹦一跳地下来了，张凡一眼就看到了李飞，甜甜地喊了声:“师哥！”李飞走上前去迎她，今天张凡穿着很朴素，但很整洁！蓝色直筒牛仔裤，上配一件粉色毛衣，一头整整齐齐的披肩发随意地盖住了双肩，人长得美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
　　“张凡，找我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玩了？想你了呗！还能有什么事！”说罢，张凡顽皮地伸出舌头，给李飞做了个鬼脸。张凡是个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顽皮小姑娘！
　　“是这样，自从上次咱们在卡卡酒吧认识，然后你又把我送到家里，我一直想谢你却找不到机会，这不今天是礼拜六我们没有课，我想趁这个机会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张凡双手自然下垂背在身后，几个手指不停地相互绞着，两只脚并拢，脚后跟不时地向上抬起又落下，样子很是俏皮可爱！
　　“请我吃饭啊！嗯，你今天一天都没事？”
　　“嗯！是啊，连明天都没有事，今天礼拜六，明天礼拜天。”张凡说话很直爽。
　　“不如这样吧，请我吃饭就免了，你帮我个忙，帮我分辨分辨一个东西。”也许张凡能帮上自己的忙呢，大不了她那一份单的钱帮她拿了，主要是她可能会找到下线，这样对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李飞心里这样想着。
　　“什么东西？在哪儿呢？”张凡好奇地问。
　　“等会儿我带你去看！对了，你吃早饭没有？”
　　“我呢，一般不怎么吃早饭，不过你要是没吃的话，我是不介意陪着你吃滴！”说完张凡“咯咯”地笑。
　　“好吧，你陪我吃吧，走。谢谢你啊！”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