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女相见

　　日队长统计了一下人数，经昨晚一战，自己的人可谓伤亡过半，损失惨重。可敌人现如今何在，自己一无所知。一旁的神秘人甲一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兄弟这不怪你，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否则遇上这等魔头，只会徒增伤亡还是从长计议吧！”
　　日队长似有所领悟：“甲一兄，如果你和他撕杀，有几成把握？”
　　“三成，也可能五成，绝无十成，可能连六成也没有。因为我仔细观察，此人并未完全成魔，未完全失去心性，如完全成魔，只怕世上无人能敌。”
　　日队长仔细分析了一下：“甲一兄，可发觉昨晚有神秘人在暗中出没，将其他人救走。否则以我们之力，不可能连一个人来抓不到。”
　　甲一仔细回忆昨晚的细节，生怕遗漏了什么：“这也是首领派我来的原因，看来是我一时疏忽了。没有想到神秘人在暗中相助。首领当真是料事如神。昨晚在你们没有来到之前，我已查探了不下四遍，发觉没有高手隐匿，就放松了。以为是首领多虑了，看来来人功力在我之上。”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请甲一兄一展高见。”
　　“愚兄想，敌人可能逃向后山了，那里山高林密适合隐藏。一方面我们先派一队人前去搜山；另一面在雅舍中秘密寻找江湖诀；再就是散布消息，三百年前的魔人再现于世，请江湖中人出手诛杀，此人手中握有名震江湖的江湖诀；最后就是向首领借兵，以我们之点人手，恐怕不够看，而且单凭你我之力，恐怕难以对付暗中的神秘人！”
　　日队长说，“甲一兄高见，就按甲一兄说的做。”
　　
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放牛娃和旦旦经过昨夜的撕杀，体力早已透支。放牛娃尚在昏迷当中。七七在一旁不断地抽泣，一边擦拭包扎放牛娃的伤口。那肩头的一箭深可见骨，没有几个月的调养恐怕好不了。而旦旦身上的伤则并无大碍，纯粹是年纪大了，体力透支更甚，他身中的几剑都是擦伤，并没有伤到骨头。
　　“死牛，你就那么笨，笨死了，要不是，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喝，天天喝酒，就知道喝酒，迟早会被地下来的酒鬼勾了魂。我让你喝，让你喝，喝让你这小王八蛋。”七七越说越激动，习惯性的一拳就要打下去。旦旦眼急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打不得，你这一拳打下去，你相公怕真的是被阎王勾了去。”
　　七七脸色一红，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姑娘，老朽多谢姑娘昨晚出手相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七七本想张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到必要时绝不能相认，只能用另一个身份。
　　“我叫六儿，你叫我六儿就行了。”旦旦观察入微，见七七脸色一瞬间红了又变回正常，知道七七在撒慌，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何况自己的立场又是非正义一方，得人家相救已是苍天开眼，何必强求人家坦诚相待。他转而闭目想起昨晚那一战。
　　“旦旦，为何叛变？”黑衣人当中一人喝道。
　　“我没有叛变？请首领明查。”
　　“为何失败之后，再无音讯？想着首领料事如神，茅屋一战应是擒敌取其首级而回，为何失败？种种源由，首领断定是你叛变所为，故此派兄弟等诛杀叛贼，请勿怪兄弟手下无情。”
　　“敌人凶性大发，双目通红，似已成魔，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生擒了，我并无背叛首领之意，兄弟并无异心！”
　　“那为何完好如初，且数月来未取其性命？这不是叛变是什么？”
　　旦旦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如此说来是被敌人策动了，首领下令了，诛杀此人，兄弟们，上。”六个黑衣人攻势更猛了。旦旦心想，今日首领下令诛杀我，陷我于不义，唯有反抗一道。瞬间转守为攻。这时放牛娃持刀冲了进来，和他们撕杀在一起。战不多久，就要落败，放牛娃见有一个空档，拉起旦旦就往外面跑。一路上且战且退———
　　旦旦眼中一片迷茫，这二十年来，为首领东征西讨，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还有就是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呀，二十多前就被人偷走了，至今生死不明。他心中禁不住一冷，一滴混浊的老泪就滑了下来，他仰头望天，希望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见他女儿一面。七七见他这样，也是鼻子一酸，脸红红的，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就红着脸对旦旦说：“前辈在此安歇，晚辈出去梳洗一下。”她强忍着眼泪冲了出去。
　　七七冲了出去，旦旦心中很是疑惑，为何这个小姑娘会红着脸冲了出去，好像有什么事触动了她一样，莫非是我这老头子，不会，他脑中百般思索。
　　“认不认，七七，你这小混蛋，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认。我恨你。可是又很难开口，怎么办，要怎么办。”七七脑中是一片乱麻。
　　“徒儿，何必为难，这本是好事，去做吧！当初为师不让你见你父亲，就是怕是受不了。如今大家立场一样，就去认你这二十年的父亲吧！”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七七瞬间开心起来，跳跳蹦蹦地回到那个山洞，找了一个远离旦旦，又比较靠近放牛娃的地方安静地坐了下来。七七小脸红红的，又不知如何开口！
　　“六儿姑娘，梳洗好了。”
　　“嗯。”
　　七七此时低头应了一声，旦旦呆呆地望着七七，越看越奇怪，七七的小脸红得像个小苹果一样，好像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优儿”旦旦脱口而出，随即冲了过去，七七吓得跳了起来，一崩三丈远。旦旦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又退了回去，显得手足无措，一时语塞，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掩脸痛哭，继而缩到一个角落里暗自抽泣。
　　七七试着安慰他一下，：“前辈，前辈，不知前辈口中的‘优儿’是谁？”旦旦并不回答，七七再也不打扰他了，望着放牛娃呆呆地出了神。半个时辰之后，旦旦渐渐安静了下来，对七七说，：“老夫失态，望姑娘见谅，优儿，她是我的妻子，她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可爱，动人，温柔。可惜早就不在人世。她会弹琴，画画，写诗，还烧得一手好菜。我们每天下下棋，谈谈江湖，谈谈人生，当然，还有我们的未来——”旦旦一脸甜蜜，像个热恋中的情人一样，陶醉在爱情的浪漫之中！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早去世？”七七轻声问道。
　　旦旦怒目一睁，：“是那个混蛋，陆老狗沾污了优儿，优儿第二天就上吊了。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我们可爱的女儿也被人偷走了。我含恨二十年了，我要杀光陆老狗一家人，为优儿报仇。我还要找到我的女儿，我可爱的女儿，你在哪？”旦旦仰天长叫，旦旦越说越激动，几近疯狂。七七望着旦旦，眼泪也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原来父亲过得如此痛苦：“爹，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七七流着泪爬到旦旦身边。
　　旦旦听到七七叫自己爹，心中很是震惊，女儿?，自己找了二十年的女儿就在身边，叫他如何不震惊，于是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痛哭！二十年了，这个仇，这个恨，旦旦每日心如刀割，发誓要把这个偷自己女儿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为此他勤练武学，每日都在无尽的杀戮中麻醉自己，以痛止痛。杀人无数终于爬到了杀手组织统领的位子。他希望以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力去找到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可恨的人。可是，二十年，漫长的二十年过去了，依然毫无音讯，他在每夜中挣扎，撕喊，痛不欲生。他不断提醒自己，女儿还在，这成为他不断奋进的动力。
　　“女儿，这二十年来，你去哪了，爹很想你呀！爹对不起你呀！”旦旦此时已是老泪纵横
　　“爹，不哭，女儿很好。那个人对我很好。她的身份暂时不能让你知道，恕女儿不孝”
　　“嗯只要我的女儿还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等过了这一劫，我们就回去拜你娘！“
　　“爹，你是怎么进入杀手组织的？”
　　“当年我和新荷一起去到一个地下杀手组织，为一点微薄的杀人佣金而杀人。我们都有命案在身，如果以平常人的身体去生存，必然会遭到正派人士的追杀，还有官府的追捕。我们一级就要杀十人，要想爬到上一级还要杀更多的人，为了获取更多的佣金，为了向上爬，只有不断杀戮。”
　　“新荷，那个小妾！怎么可能。她可是一个弱女子呀。不会武功怎么杀人？又怎么会有命案？莫非是马家灭门案？”
　　旦旦脸色凝重，：“对，我也参与了其中，是她策动我的，后来也是她拉我进杀手组织的。刚开始一个月，她做我的搭档，联手杀人。我就把我所学的东西教给她。以防她不测。没有想到，她真是个天才，才不到三个月已把我所教的全学会，还能独挡一面！一年之后，我们分开了，就一直没有见过。我是杀了无数的人才爬到了这个统领的位子。而她，我想已经死了吧。”
　　“那你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组织架构如何？”
　　“这个组织叫暗影兵团，我上头有两个护卫，从未露过脸，我连首领也没有见过。和我同一阶的有四个统领，分别是金卫，银卫，铜卫，铁卫，下属各有分支，而我是金卫，平时各自执行任务，互不干涉，各自为政吧！！”
　　七七都有点心惊了，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