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奢靡生活 第五八章 丑行终结

　　第五七章奢靡生活
　　杨瘸子在自己三十一岁生日来临这天，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可救药，他为自己的猥琐感到了悲哀。在夜晚到来，他拉开洗头房的门走出来，融进夜色的那一刻，他对自己彻底地绝望了。
　　他真是怀念三十岁前的自己，在此之前，他没有来过这些地方。不，她更应该值得留恋的，应该是十七岁以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纯洁英俊，身体不染一丝污尘。可自从他看到土炮组铁人和霞霞秘密那一刻，他的心，添了一片颜色，也搅乱了他宁静平和的心。经过数天的日思夜想，当他拿了父亲的五块钱，交给霞霞又无耻地要回来，走出土炮组时，他的身体改变了。从那以后，自己就不再是纯洁的阳光少年。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改变，就连品质上自己也像是染上了再也洗刷不去的污点。随之改变的和扭曲的，是他身体和内心的欲望。当和余星薇建立了家庭，开始婚姻生活初期，他没有过外遇。可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的品质，而是因为他没有这样的机会和经济能力。在他的意识和睡梦里，他总能和一个妖艳的女子相遇并满足自己。妻子余星薇传出和铁人的绯闻时，他没有想着去辨别绯闻的真假，却有了几分在心中升起的暗自窃喜，他为自己的寻欢找到了依据。而想着要去那种地方要花钱，他再一次找到了平衡的理由是；他欠了死去的霞霞的帐，这时候该偿还给别人了。他的口风泄露导致了霞霞的丧命，只当替阴间的霞霞还账吧。而且，他还记得，自己曾把给霞霞的钱要了回来。他有一次在睡梦中梦见了霞霞来找他要账。他第二天醒来后，没有按照迷信的做法去给霞霞烧纸钱祭奠，而是去洗头房消费，以此来补偿给活着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有了第一次合情合理的找小姐行动。
　　一次又一次离开那种地方时，他一再地给自己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会去了。可是，他感觉有了第一次，就无法克服地发生第二次、三次、四次。这应该比戒毒还难几分，因为毒品给人的身体带来的是伤害，而找小姐却是给身体带来的是享乐，是每一个人的身体需要，只是发泄对象不同而已。
　　他的寻艳经历，竟然能使他离婚的生活机缘巧合，很快再次找到老婆，令他得到意外惊喜。他想彻底地告别过去了，可他觉得和做这一行的妻子在床上却找不回了在美发厅的激情。妻子对自己的爱，也没有了当日的风情万种，让他感到了结婚带来的失望。他又一次开始了进出那样的场合，这时候不同的是，经济已不是问题。所以，他变得更加淫靡，有时一次叫两个女孩为自己服务。如今的他，已没有了和原配夫人应有的内疚和回头的愿望。因为，现在的妻子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自己不嫌弃她，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老公都不嫌她脏，她还会瞧不起她的原来职业吗？这样岂不是岂有此理？
　　他自己感到奇怪的是，每次去过那种地方后，晚上就特别想和妻子彩玲再有一次。他想到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这样时，是对彩玲产生的内疚所致。他想给她补偿，因此会尽力表现得更加完美。他觉得自己做到了，妻子彩玲不会对他的背叛产生怀疑。就是有怀疑，发现了他这个特殊的兴趣，也因该能原谅自己。不论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女人肯定都会介意的，也会吃醋的。有些时候，还是要瞒着她们一点儿。
　　可他哪里知道，每一行都像一泓活水在不停地流动。婚后，他再次踏足这里时，就有彩玲的小姐妹认出了他。他转身离去后，那个叫艳艳的姑娘就不再顾及自己的工作，风风火火地去向彩铃打小报告了。
　　晚上，他的一番努力表现过后，疲倦地睡去。鼾声里，妻子彩玲在暗夜里默默地流泪。善良却坚强的彩玲，任由这一切发生，她深切地知道，时间会给这一切一个结果。当又一次他想在她面前表现时，她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安全套，要求他戴上。他有些惊慌地问为什么，她平静地说是生意忙，不想过早的怀孕。其实她的心在砰砰地跳动，她渴望他能主动的说出一切，给对方一次改正的机会，可他嗷嗷地运动完后，依然悠然地睡去，使她对今后的生活有了义无返顾的决心。她想他即使不会说出他背叛的行为，也会关注一下自己下一代的未来。可她失望了，她明白了自己婚姻上的错误选择。
　　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一个不可救药的男人。这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他没有责任的概念，他甚至不考虑动物都会考虑的传宗接代问题。婚后短暂的甜蜜那么快就消失殆尽，令她感到了内心的悲哀。残存在心中的最后一丝对情感的渴望被毁灭了，只留下了对童年的承诺中依稀的幻影。
　　她同时想到了余星薇在婚宴上对自己的告诫，她知道自己和星薇姐姐差的太多了，可她一样不可能守着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有了第一次的家庭分离，依然不知道该珍惜，就让他再栽一次大跟头吧，自己一样不是一个软弱好欺的女人。只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自己要干的刚刚起步的事业，一切都要做得不露声色，让这个笨蛋不知不觉。
　　
　　
　　第五八章丑行终结
　　彩玲很快从哀叹中解脱出来，看到医院里拿出的体检表各项指标完好，她感到身体和精神完全放松。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她可以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她的下一步。等一切做完后，就让老天来惩罚这个无耻之徒吧，人做事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她岳彩玲绝对确信这一点，这是她生活和奋斗的信念。
　　她接着是跑了数次银行，办完了她认为应该办的一切，每天依然以饱满的热情经营她的溢彩服饰。她知道，另一个该来的生活转折总会在某一天来到，她已完全从波涛荡漾中上岸了，以后只剩下晾干净身子，开始新的生活。
　　晚上吃饭的时候，彩玲对杨瘸子说；“你听说了吗？可能因为银行坏账太多，我们的贷款银行要求提前还贷，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杨瘸子诧异地看了彩玲一眼；说；“我认识的人你也知道，都是一些没钱人。咱们这一块的老邻居，没有一个是有本事的，房子也是单位的半商品房，贷款都无法抵押。”
　　彩玲说；“算了，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想你也帮不上忙，我还是另想办法吧。只是我们要过一两年紧日子了，你的工资能帮我一点吗？”
　　杨瘸子瞪大了眼睛，对彩玲不满地说；“你知道我的工资多少，不到一百五十块钱，怎么帮你！”
　　彩玲笑着说；“好了，没钱就没钱，至于跟我喊嘛。这样吧，你的钱省着点花也够了，我这里你帮不上忙就不用操心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杨瘸子感到了愧疚，和彩玲参加过婚礼以后，自己再没有去过她的服饰店。他不关注彩铃能挣多少钱，反而自己总能得到彩玲的关注，问还有零花钱没有，然后得到的远比工资高。这说明彩玲的生意做得很好，不用他操心，他只要当这个丈夫，就会不断有钱花，这是当初他们两个共同的愿望。他认为只要彩玲能够拿钱回来，她就是快乐的，她爱钱而且会挣钱。而他只要简单的生活，还有身体的刺激和享乐。他觉得彩玲和他一样，只是想着挣钱。所谓的事业，和自己和彩玲这样的人根本不沾边。
　　最初和彩玲在一起，他除了被彩玲的美貌和风情吸引，还因为他可以省下身体需要的花销。也因为在彩玲面前，他不会产生自卑，反而有一种高彩玲一等的的骄傲。为此，他花彩玲的钱时，觉得心安理得。
　　这次他终于感到了愧疚，是因为他无力帮助她解决问题，更是因为他为了欲望满足的荒淫。但这一点愧疚根本无力令他痛改前非，只是让他有了一点本能的心理感叹。这感叹渺小得连他对错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都没有，却有一番先见之明的庆幸。幸亏自己积攒了近三千块的私房钱，工资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私房钱够以后一段日子特殊爱好的挥霍。也许过了这一阵紧张的日子，一切又会恢复原样。彩玲的生意一好转，自己还不是又回到美好时光的正轨上？所以，得过且过吧，这是他最富哲理的人生哲学和经验。靠这种颠扑不灭的想法，他过得滋滋润润。走了一个老婆，很快又替补上一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快乐轻松中无限循环着，离老去和死亡还有很远很远。
　　这是一个阴霾浓郁的日子，下班回家的路上，杨瘸子就开始向往暗红灯光里温暖的小屋。他感到了身体的燥热，似乎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向自己招手。他亟不可待地加快步伐走回家，拿了钱直奔目的地。
　　当他滚在温暖被窝里和一个女子气喘吁吁运动时，格挡门被猛力撞开，听到了一声断喝；“赶快穿衣服，出来！”
　　两个运动的身体同时静止、瘫软，他们明确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瘸子是经不住公安民警的问话的，他很快就老老实实地接过一个民警递过来的纸笔，犹豫了一下，就写下了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他却不想、也没有勇气写下单位的信息，毕竟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况且，自己结婚不久，妻子的外表又那么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