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见紫涵

　　接下来的几天，紫涵没有再出现过，薇薇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柳岩和魏辉在校园里漫步。忽然，柳岩看到黑板上更新了通知，便拉着魏辉去看个究竟。
　　经学校研究决定，我校将于9月26日举行第一次联考，还望同学们抓紧时间复习，迎接考试。9月20日
　　柳岩指了指黑板，忍俊不禁。“真搞笑！我们现在天天复习。竟然还说复习。”
　　魏辉咧咧嘴，附和道：“是啊！校领导脑袋都短路了吗？不过我发现一个好消息！我们马上会有一个两天的假期。”
　　柳岩敲了他的脑袋。“你笨啊！十月一再不放假，校长准备挨批啊！走了，下节咱老班的课。”
　　第三节课，李主任夹着数学书走进教室，清了清嗓子，扶了下眼镜。用激扬的声音说道，“同学们，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9月26日，你们将参加一场等同高考的测试，还望同学们重视，以上同学自习课去找我。”接着念了一大堆人名。
　　柳岩不屑一笑，小声议论：“每次考试都是这样，其实也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考得好就是好，考砸了全怨题难，跟指不指导有半毛钱关系。”
　　尽管很小声，可是李主任还是听到了。李主任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柳岩，你认为你口才比我好吗？如果是，这节课你讲。”柳岩哑口无言，班里传来一阵嬉笑。
　　李主任将书往讲桌上一摊，说了：“这次题难，再教你们几招，考试及格就行。”
　　柳岩一惊，心想：及格就行，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数学方面的天才！李主任也太大题小做了。此后他便一直偷笑。李主任突然停下不讲了，一双眼睛盯着柳岩，魏辉见情况不妙，使劲踩了柳岩一下。
　　“柳岩，你来说一下，刚才我说了什么？”
　　魏辉小声提醒，柳岩听不清楚，吞吐了半天，也没扯到重点。李主任恼羞成怒，脸一沉，喝道：“站着吧！”
　　寒曦见柳岩挨批，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忧伤，她怎么了？难道她真的喜欢柳岩，如果说是喜欢倒也不为过。
　　寒曦和柳岩初中时就是同学，那时的柳岩是个坏小子，人缘也不怎么好，还总是惹女孩子生气。一次，他把寒曦给弄哭了，这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色胆包天，二话不说，紧紧抱住她，班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寒曦面红耳赤的，猛推他一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臭流氓！”柳岩大怒，回道：“哄你还打我。有病吧你！”
　　寒曦最讨厌别人说她有病，又打他一巴掌。“有病的是你吧！有你那么哄人的吗？”柳岩感觉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便不在理会了。经过这出闹剧，寒曦也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之后两人便天天打情骂俏。搞得别人的眼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即便现在，两人也偶尔拌一两句嘴，巴掌也打得成了习惯。
　　“快下课了，不讲了。”李主任夹起课本，走出了教室。末了，转身提醒。“被点名的，记得找我。”
　　下课铃响了，寒曦堵住柳岩厉声责问：“你真的不打算和薇薇破镜重圆了？”柳岩敷衍道：“我去厕所，回来再说。”寒曦怒了，拍桌子吼道：“你耍老娘啊！谁不知道啊！去厕所一来一回十分钟。回来再说，说你妹啊！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去了！”柳岩见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是走不出这个教室了，于是果断回答是，寒曦这才放行。
　　自习课，柳岩拿出一本杂志，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找的起急了，便骂起了自己。后面的寒曦笑得合不拢嘴，魏辉觉得丢人，骂道：“滚蛋！出去别说老子认识你。”柳岩心想：来而不往非礼也。便奉还道：“你给谁称老子？真是没大没小。拉扯你长这么大，我容易吗我！到最后还和老子称老子。”魏辉一下子无话可说，寒曦笑得更欢了。
　　寒曦稍微平静一下，说“你们两个别吵了，老班找咱们呢！”说完招呼上一干人离开了教室。
　　办公室里，墙角的一堆散发着油墨香味儿的卷子格外显眼。柳岩问道：“这就是我们六天内要做的练习题？”李主任微微一笑。轻声说：“孩子，想多了吧！只是答案。”
　　魏辉惊呼：“只是答案？会死人的。”李主任扶了下眼睛。柳岩插话，寒曦等不及了，径直走过去。接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办公室里。寒曦尽量压低声音，警告道：“你给我闭嘴！”柳岩立刻将剩下的半截话咽到了肚子里。
　　李主任在一旁捧腹大笑，末了，吐出一句“你们俩还真配哎！”
　　寒曦无语，请求李主任快说正事。李主任忍住笑，对学生逐一点拨，最后只剩下柳岩和寒曦，柳岩感觉他摊上事了。其他的学生都回班了，在不停地议论。魏辉狂笑道：“看来老班打算为他们举办婚礼呢！”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李主任拍了拍柳岩的肩膀，问：“柳岩，你这次打算那一门考砸，以你的实力，第一都没问题！”柳岩嘀咕道：“考不考砸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李主任早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承认，又拿出上次的成绩单。问：“从第三名到第二十名，你当你玩儿蹦极呢！还有，你居然弄了个蛋。”柳岩理直气壮，随口答道：“意外。”当然这也是李主任意料之中的，他笑笑，指着从政教处拿来的违章记录。“那这个你该怎么解释？”柳岩无话可说，只得承认替考一事。寒曦在一旁看着柳岩那失落的神情，竟一不小心笑出声来。李主任说：“廖寒曦，你也别笑，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回事。”
　　寒曦一呆，辩护道：“冤枉啊！我真的是意外。”
　　李主任没再问下去，警告柳岩说：“这次你不好好考就不用再来了，去吧！”
　　这李主任可真能说的，柳岩刚出办公室就放学了。刚出办公室就有人打电话，柳岩吼道：“滚蛋！自己做去。”
　　柳岩伸了个懒腰，问寒曦：“哎！去哪吃饭？”寒曦白了他一眼：“别跟着我，都是你，害我挨批。”柳岩耸耸肩，反驳道：“切！就算没有我老班也会留你的！算了，不和你说了，逻辑思维真差劲。”寒曦又转身给了他一巴掌。柳岩没说话，转身走了。
　　天上的太阳有些火热，炎热的天气里，寒曦有些忧伤。突然她回头喊：“柳岩！”却发现柳岩已走了好远。
　　餐厅挤满了人，柳岩叼个牙签，靠在柱子上看着。他不想像猪一般地往里挤，这家伙把风度看得比命都重要。牙签已经被咬断了，餐厅里的人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向，于是吐掉签准备离开。
　　转身，只听一声尖叫，柳岩撞上一女生，饭洒了她一身。对方骂道：“没长眼睛啊！”柳岩刚挨了批，心情本就不好，回了一句：“操！”对方抬起头，柳岩惊呆了，大脑乱做一团。心想：为什么是紫涵，她今天为什么不穿紫色裙子。
　　紫涵见是柳岩，也不便多说什么，带着一丝不快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柳岩拉住了她的手，陪笑道：“好吧！我的错，我赔你！”紫涵听得一头雾水，柳岩拉着她就往外走。
　　到了停车场，柳岩推了自行车，问紫涵吃什么饭？紫涵心想：反正你都把我的饭弄没了，使劲敲你一下。随口说：“黄焖鸡米饭。”柳岩二话不说，骑车飞奔起来。
　　一路上，紫涵总是问这问那的，柳岩不耐烦了，便加速到极限。吓得紫涵紧紧抱住柳岩的腰，再也不说话了。末了到了一家黄焖鸡米饭。紫涵大叫：“骑那么快，想摔死我啊！”柳岩笑道：“谁让你话那么多！走了，都二十了。”
　　柳岩不知道紫涵喜欢吃什么，就把排骨和鸡全点了。柳岩笑笑，“你先选，剩下的是我的。”只见紫涵果断选择了排骨。
　　柳岩是不喜欢吃鸡的，挑挑拣拣，也没吃多少。感觉实在难以下咽，又拿了一罐啤酒，给紫涵拿了瓶果粒橙。就着啤酒，总算吃了个半饱。见紫涵吃完了，便说：“走了！”于是骑着自行车奔学校去了。
　　紫涵坐在车子上，问：“你不喜欢吃鸡啊！”柳岩不好意思承认，随口说：“还好啦！”
　　“那吃饭时还皱什么眉头？你说你们男生为什么总是那么违心。”柳岩笑笑，反问：“你见过男生撒娇吗？男生怎么能像你们女生那样随心所欲。痛了就叫，累了就撒娇，伤心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紫涵惊呆了。问：“从哪背的，那么经典。”柳岩不屑：“我还用背吗！随口一说就是，想听吗？我这里还有很多。”紫涵有些生气。大叫：“我最恨你们男生花言巧语。”
　　到了一个路口，柳岩突然向相反的的方向驶去。紫涵大叫：“哎！你干什么去，要迟到了。”柳岩加快了速度，问：“和我在一起还怕迟到？放心，只要你够快，我们绝对不会迟到。”紫涵一头雾水，但还是由他去了。
　　末了，到了一家服装店。紫涵惊呆了，弱弱地问：“你要给我买衣服？”柳岩点点头。紫涵推辞，柳岩拉着她就往里面走，对她说：“不用担心，这用的不是爸妈的钱，我有收入。这件衣服就当送你见面礼了。”柳岩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快点选。”
　　紫涵没有向其他的女生那样试了一遍又一遍，随便挑了一件便宜点的。粗略一试，便让柳岩付账去了。
　　“顺便穿着吧！别脱了。你的那件都脏了。”说着，柳岩把新衣服上的标签扯去了。
　　出了商店，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柳岩露出一丝不快。心想：这鬼天气，都九月底了，还那么热。
　　紫涵见他发呆，提醒道：“快走啊！要迟到了！”柳岩登上自行车，快速向学校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