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托孤重臣（上）

　　“十九望月八成圆，七人已有六人眠，五更四点鸡三遍，二乔出题一夜难。”周瑜抱着小乔，对她诵唱道。小乔一听果然是好诗，她不好意思地说：“豫章战事吃紧，知道周郎夜不能眠，望周郎体察一片深情。”
　　小乔说着，把周瑜紧紧地搂在怀里。
　　周瑜心情异常激动，他把小乔搂得更紧。
　　孙贲和孙辅战事吃紧，刘勋数万人马，得知孙策和周瑜夺了庐江郡皖城，急忙与刘表联系请求支援。
　　刘表一听周瑜之计，知道他的战略意图，是夺庐江攻江夏，他大吃一惊，八百里加急令黄祖严防死守，同时出兵援助刘勋。
　　“东吴出兵征讨江夏，只是迟早的事。”黄祖叹口气，平静地部众说：“孙坚死在老夫的刀下，杀父的血海深仇小霸王孙策自然想报。”
　　“众将有何高见？”黄祖坐在中军大帐对左右将领问道。
　　孙策和周瑜率二万精兵突袭皖城，刘勋部将全部投降，孙策俘虏袁术和刘勋妻子老小，得寿春百工和鼓吹部曲三万余众。孙策上奏朝廷，表李术为庐江郡太守，留兵三千镇守皖城，其余全部军民迁移到吴郡。同时，组建庐江精兵营，交由陈武统领，火速增援先锋黄盖，然后与周瑜亲率大兵追击刘勋。
　　“上饶的宗党民众，屡次欺负本部，我打算进攻他们，但路远不便。上饶很富庶，希望您进兵讨伐，我愿出兵作为外援。”鲁肃递上孙策的文书交给刘勋，一边送上一份厚厚的礼单，刘勋大喜，众将也无不高兴。
　　刘子扬说道：“上饶虽小，但城堡坚固壕沟深广，此乃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防。如果十天之内不能攻克，庐江郡后方空虚，孙策要是想乘虚袭击，皖城难保庐江郡全失，将军到时进不能攻陷敌城，退又无家可归，天灾人祸就会从天而降。”
　　刘勋不听，讨伐上饶。
　　豫章宗党首领听说刘勋大兵发动，他带领全城老百姓全部躲到中山，留下的是一座空城，刘勋一点物资和粮食也没有得到。
　　孙策此时和周瑜率军渡过长江，准备进攻江夏黄祖，到达石城听说刘勋在海昏，就急令堂兄孙贲和孙辅，率领八千人马驻扎彭泽，自己同江夏太守周瑜，统率二万大军夜里奔袭皖城。
　　孙贲和孙辅在彭泽阻击刘勋，刘勋绕到楚江从寻阳到置马亭，在流沂筑垒坚守。
　　“真悔不该，没有听从子扬和子翼之言。”刘勋见手下残兵败将，想当日在庐江郡皖城时的风光，他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刘子扬说：“刘将军，胜败仍兵家常事。只是让孙策和周瑜轻得庐江郡，他的野心日益显露，意在获取荆州。”刘子扬停了一下，接着说：“现在刘将军有一条光明之路，就是投奔许都曹操，这样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刘勋叹道：“当初陈宫父子一心劝我归顺曹操，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刘将军，可以釆取先联合江夏黄祖，对抗东吴，然后，胜则进取庐江，退则投靠许都。”刘子扬说道。
　　“黄祖与东吴孙策有血海深仇，怕江夏难保。”刘勋说着，想起了在皖城的父母妻儿，更加难过起来。
　　“孙策是有大志之人，他一定会善待将军家人。”刘子扬接着说：“将军过去与孙策同在寿春，你也只是抢夺了庐江郡之职，二人并无深仇大恨。”
　　刘勋说：“孙策与周瑜要是杀了我的家人，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饶了他们。”刘勋怒目横眉地对众将说道。
　　“将军，还是速派人与荆州刘表和江夏黄祖联系，让他们速派兵前来进攻孙策和周瑜。”刘子扬说道。
　　刘勋点了点头，让刘子扬速修书请求刘表和黄祖出兵。
　　“父亲，我愿带五千水军，把孙策和周瑜淹死在流沂。”黄祖长子黄射口出狂言说道。
　　“好！”黄祖一边调兵遣将支援刘勋，一面向刘表请求派兵支援江夏。
　　刘表命侄子刘虎为先锋，令大将南阳人韩晞率军五千名手持长矛的精兵支援黄祖。
　　初战，陈武、周泰大胜刘勋，韩晞、刘虎率水军赶到，内外夹击周泰。周瑜一见大事不好，他急令黄盖增援周泰，结集全部军力合围刘勋，黄盖围住刘表侄子刘虎，刘虎急忙向韩晞求援，韩晞只好冒进。孙策令周泰和陈武、丁奉围住韩晞，亲率大军主力与周瑜全力攻击刘勋。流沂城破，刘勋带护卫亲兵与刘子扬逃脱，向荆州刘表奔去。
　　“刘将军，刘表不可依附。”刘子扬阻止刘勋向荆州官道而去，他们立在十字路口。
　　刘勋说：“我以前是想投靠许都曹操，可眼下丢了庐江郡，有什么脸面和资本去投曹操。”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查看后面是否有追兵。
　　这时，只见一小队人马追了过来。刘勋说：“快跑。”
　　“刘太守，我是蒋子翼。”一匹快马飞奔过来，蒋干来到刘勋面前，他下马向刘勋报道：“蒋子翼无能，与众将没有保护好皖城。”说着落起了眼泪。
　　“你分明是和周瑜同心，把庐江郡送于孙策。”刘勋一见蒋干怒从心中起，他举起宝剑就要朝蒋干刺去。
　　刘子扬一把拦住，对刘勋说：“让他说完再杀也不迟。”刘子扬转身对蒋干说：“你还有何脸面前来，让你全权负责皖城，你丢了皖城是小，将军一家老小父母妻儿，你也保护不住留你何用。”
　　蒋干刚要说话，刘勋一听心头痛处，他提起宝剑就朝蒋干刺来。蒋干一边躲闪，一边说：“我罪该万死，只是中了周瑜的计策，将军一家老小虽然被孙策捉拿，我冒死从狱中救出一家老小。”
　　刘勋一听，剑悬在空中，他急问道：“我父母妻儿人呢？”这时，从一辆车中走下来刘勋的父亲，老人对刘勋说：“还不感谢恩公，否则一家大小性命就丢在皖城了。”
　　刘勋一下跪在地上，对父亲磕拜。
　　“父亲！”刘勋儿女从一辆车中跑了下来，他们抱着刘勋的大腿哭泣起来。
　　刘勋扑到父亲的怀中，一家人抱成一团哭泣起来。
　　“多谢恩公。”刘勋对蒋干拜道。
　　蒋干说：“刘太守，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眼下大人有什么考虑？”
　　刘勋说：“准备前往投靠刘表。”
　　蒋干望了望刘子扬，他对刘勋说：“子扬兄，有何高见。”
　　“他主张前去投靠许都曹孟德。”刘勋说。
　　蒋干说：“汉天子在许都，曹操志大心图天下太平，袁绍与刘表联合，对抗曹操就是对抗大汉天下。现在，天下老百姓日夜渴望祈祷天下太平，刘太守假若前去荆州刘表，就是对抗朝廷，将来曹操打败袁绍，接下来就是刘表的死期。如果到了那时，太守失的不只是庐江郡和父母妻儿，怕是天下也没有容身的地方。”
　　刘勋想也没想说：“子翼对我如此忠心，将来到许都如有富贵，一定同享。”于是，他们一起向许都方向逃去。
　　“子翼先生，你是如何得到孙策的兵符？”曹操对蒋干问道。
　　“孙策与周瑜拔皖城，娶大小二乔。当夜，孙策大醉，令此夜不允许打乱好梦，一切军务要事必须三天后呈报。”蒋干咳嗽了几声，接着说：“我在敬酒时轻取了兵符，子时带上护卫说是要提审刘勋家人，就逃出皖城，急奔许都官道。”
　　曹操微微笑了起来，他说道：“子翼是神偷。”说过，群臣大笑起来。
　　“孙策已为朝廷所用，子翼与周公瑾是江淮豪杰，从小又是在淮南书院同窗。子翼何时把公瑾与小乔一同邀请到许都，让众位大人同欣赏？”曹操戏笑过后，对蒋干说。
　　“子翼愿意为大将军效力。”蒋干对曹操说道。
　　曹操心喜，他大宴群臣。
　　这时，前方送来战报，袁绍手下大将颜良、文丑立斩几员手下大将，曹操大怒。
　　袁术当初被曹操所败，纪灵、桥蕤战死，他无计可施便将皇帝尊号派人送于堂兄袁绍，他在书信中说：“汉朝王室的气数已尽，袁氏应当接受天命为君，符命与祥瑞都显示得清楚明白。如今您拥有四州的地盘，人口一百余万户。我谨将上天授予的使命归献给您，请复兴大业！”
　　袁绍消灭公孙瓒后，他向朝廷的进贡越来越少，内心更加的骄横。主簿耿包秘密向袁绍建议，应当应天顺民，即位称帝。
　　袁绍招集军府谋僚，他对群将说道：“主簿让我应天顺民，袁术送来天子尊位，你们意下如何？”
　　“不可。”沮授站起来第一个反对，他接着说：“当初劝大将军在洛阳接驾，现在天下归心许都，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袁绍很是不高兴。
　　“众将军的意思呢？”袁绍又问道。众将一个个害怕起来，他们纷纷进言：“耿包大逆不道！”袁绍不得已只好杀了耿包，表面上表明自己无意称帝。
　　袁绍挑选精兵十万，准备进攻许都曹操。
　　沮授说：“不可。”
　　“近来年年讨伐公孙瓒，百姓疲惫不堪，粮仓积蓄不多。当前应抓紧发展农业生产，使老百姓休养生息。”把消灭公孙瓒的捷报呈献天子，如果汉献帝不能接到，才能说明曹操把持了朝廷。这样，就可一表指责曹操独揽朝政，然后出兵进驻黎阳，向黄河以南发展。同时，加紧备战造船，整修武器，分派精锐骑兵骚扰边境，让曹操不得安宁。“如果这样就可以逸待劳，坐着就可以得到天下。”沮授说。
　　郭图、审配说：“大将军用兵如神，又有大将颜良、文丑，谋士田丰、许攸，为什么还要等呢。”
　　“天子在许都，民心倾向于曹操，不能出兵进攻曹操。”骑都尉、清河人崔琰说道。
　　袁绍不听，他拉拢张绣不成，派人到荆州向刘表请求联合发兵攻击曹操。
　　荆州从事中郎、南阳人韩嵩和别驾、零陵人刘先劝刘表说：“如今袁绍与曹操两雄对峙，天下重心在于将军。如果想有所作为，可以趁二虎两败俱伤时起兵。”刘表犹豫不决，韩嵩又说道：“拥兵十万，坐观成败，遇救不援，见贤不附，不是万全之策。”刘表还是下不了决心，他想派韩嵩去许都打探情况，对韩嵩说：“如今天下不知道谁能最后取胜，曹操拥戴天子，建都于许县，你去观察一下形势。”
　　“圣人可以通达权变，次者只能严守节操。我是一个守节的人，君臣名分一定，就以死守之。如今我是将军的僚属，只服从将军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曹操一定会一统天下，如果将军能上尊天子，下归曹操就可以派人前去许都。如果将军犹豫不决，万一天子授予我一官半职，我则天子之臣，在大义上就要尊奉天子之命，以后就不能效命将军。”
　　刘表大怒，他以为韩嵩怕去许都，就强迫韩嵩去许都。汉献帝下诏任命韩嵩为侍中、零陵郡太守，让他招刘表效忠朝廷。
　　“曹操让将军把公子送到朝廷许都，以表忠心。“韩嵩回来说道。
　　刘表大怒决定与袁绍结盟，对抗曹操。
　　“孙策现在与刘表战况如何？”曹操对蒋干问道。
　　蒋干说：“眼下怕是刘虎、韩晞已死。”
　　“韩晞和刘虎都是荆州的大将，身经百战。孙策与周瑜虽然夺得东吴之地，其因江南各郡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一对小儿，能打败荆州刘表不成？”曹操得意之形喜于脸上，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许都探子来报：“孙策与周公瑾大胜，刘虎和韩晞战死。”
　　刘勋败逃许都，孙策命令全线出击，进攻刘虎和韩晞。
　　刘虎被围，刘表万分着急，他令韩晞不顾一切要救出侄儿，韩晞只好拼命向刘虎靠近。
　　“先攻韩晞，刘虎自然在劫难逃。”周瑜对孙策说道。
　　孙策说：“公瑾之计，正合我意。”他急令周泰让开一条大道，让韩晞离开城池，在运动中埋伏精兵，斩杀刘表大将。
　　韩晞一天接到刘表几次急令，他只好向刘虎方向猛冲猛打，冲过周泰和陈武两道防线。韩晞大喜，眼见刘虎城池就在面前，他刚嘘了一口气，孙策手下一员虎将拦住了他的去路。
　　“韩晞，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黄盖冲到韩晞的面前，大战三百回合，只听到一声炮响，孙策大喊一声：“报父血仇，活捉黄祖！”
　　“冲呀！”周瑜对全军将士喊道。韩晞见大势已去，他掉头就跑。
　　黄盖说：“韩晞，你拿命来。”说着，他射去一箭，只见韩晞栽倒马下。黄盖大刀砍下，提了韩晞的人头呈给孙策。
　　陈武、丁奉和周泰在急攻刘虎，城破刘虎夺路而逃，正遇上黄盖在半路拦截。黄盖一刀下去，正好砍中刘虎人头一滚，手下士兵提了刘虎的人头交予周瑜。
　　孙策大破刘表援军。
　　“进攻江夏，活捉黄祖！”孙策对全军将士命令道。
　　黄祖只身逃走，他家眷妻媳儿女七人及战船六千艘被孙策俘获，部众被杀死和淹死无以数计。
　　曹操听完探子来报，他暗吃一惊。“孙策小儿，还真是一条小龙。”曹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孙策与众将商量，准备进攻豫章。
　　“曹操现在与袁绍对峙，又准备进攻刘备。吴侯，我意直取许都，迎接天子。”周瑜献计说道。
　　孙策说：“好！”接着对功曹虞翻说，“华歆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攻城必有死伤，请你前去说清利害，让他献出城池。”
　　虞翻来到豫章，对华歆说道：“欣闻将军与前任太守王朗在中原就有盛名，海内一致尊崇，我心中也一直敬仰。”
　　“我不如王朗。”华歆不好意思地说。
　　虞翻又说：“豫章的粮草储存、武器装备及民众的斗志，与东吴相比如何？”
　　“远远比不上。”华歆说。
　　虞翻说：“您的名望不如王朗，是谦虚之词；兵力比不上东吴，则是正如自己的判断。孙将军智谋出众，用兵如神，以前攻打扬州刺史刘繇，您亲眼所见，平定东吴，你也一定有所耳闻。如今，你要固守孤城，自送前程还是要迎接孙将军大军，你可要早做决定。”虞翻接着说，“孙策大军已到椒丘，为了天下老百姓，他在等你的书信。”
　　“我久在江南，常想北归家乡。只要孙将军一到，我就离开。”华歆真诚地对虞翻说。
　　于是华歆连夜赶写迎接孙策的檄文，第二天一早就派人送到孙策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