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辅佐基业（下）

　　蒋钦连夜派人从江南送来八百里加急，周瑜一看大吃一惊，立马过江，日夜兼程赶往泾县。
　　“子翼，孙策现在如何？”周瑜一见蒋钦，他急切地问道。
　　“孙将军被祖朗大军围在山中，已有七日。”蒋钦接着说：“公瑾兄，快想想办法。救出孙伯符。”
　　周瑜一面察看地形，一面问蒋钦说：“江南局势怎么发展成这样？”
　　蒋钦说：“孙将军之前按着你和他定的策略，顺利地攻下会稽郡。刚准备平定山越，陈瑀起兵叛乱，吕范、徐逸征讨陈瑀。在军到达宣城，伯符计划先收编了太史慈，然后合力攻打严白虎。孙权由于安营没有扎栅栏，祖朗兵贼偷袭营寨，周泰身中十二处刀伤，才护住孙权。”周瑜一听吃惊不小，蒋钦接着说：“孙权差点被杀，孙将军一下乱了阵法，改急攻严白虎，结果中了祖朗计谋，被围困在山中。”
　　周瑜回到军中，蒋钦说：“孙将军不知生死，你何时退兵。”
　　“明日月升之时，就是破祖朗大军之际。”周瑜接着对蒋钦说：“令你今夜午时，带白布数匹潜入山上，交孙策与士兵。明日月升之前，分发士兵每人一块，然后想法浸湿捂住自已口鼻。”
　　“救人如救火，为何不早点救出孙策？”蒋钦不解地问道。
　　周瑜说道：“在居巢招募的士兵，明天才能赶到。另外，你传话给孙将军，让选择周围没有树木草丛，或者让士兵明日清理周边杂物，务必切记。”
　　蒋钦连夜带领一支小队，潜入山中，孙策听说周瑜到来大喜。他命蒋钦连夜返回周瑜大营，授周瑜为讨伐山越先锋官，调度江南各郡兵马之权。
　　第二日月夜初升之，只听一声炮声，周瑜命令全军进攻祖朗。
　　“蒋钦，带一千人马藏于后山，活捉祖朗。”周瑜命令道。接着，他测试风向后，对士兵命令道：“放火。”
　　祖朗大惊，全军乱作一团，夺路抢生者互相发生攻击，火烧烟呛死亡无数。祖朗全线溃败，周瑜发起攻击。
　　“祖朗，你下马受降。”周瑜一声断喝，拦住了他的去路，祖朗抬头一看是一员年轻小将，他问道：“你是何人？”
　　周瑜说道：“我乃是庐江周瑜——周公瑾是也。”
　　祖朗差点摔入马下，他心想原来周瑜到了江南，难怪孙策死而复生。
　　他夺路逃向后山。
　　“祖朗，公瑾命我等你多时，快快下马投降，否则让你死无全尸。”蒋钦立在小路中央，对祖朗大声地喝道。
　　祖朗急忙应战，战了二百回合刚想退走，孙辅打马来到跟前大喝一声：“祖朗，你好大的胆子，敢围困孙伯符，拿命来！”说着，上前就砍。一阵锣声，周瑜弓箭手团团把祖朗围了起来。“祖朗，还不下马投降，否则我就将你万箭穿心。”周瑜大声地喝道。
　　吕范在西海杀了陈瑀大将陈牧，又急奔陵阳与周瑜、孙权、陈武、邓当攻打祖朗，俘虏兵马无数。
　　“祖朗，快快下马受死。”蒋钦说。
　　祖朗丢下兵器，下马投降。
　　孙辅上前准备一刀砍下，孙策大喝：“住手，刀下留人。”周瑜命人把祖朗捆绑起来，押回中军大营。
　　“孙将军受惊了。”周瑜上前跪拜道。孙策“哈哈”大笑，他一把抱着周瑜接着说道：“天赐公瑾，伯符不死。”
　　众将一齐笑了起来。
　　孙策接着说：“我不被祖朗围困山中，怎么得到公瑾归吴。”孙策授周瑜建威中郎将，统兵二千，骑兵五十匹。
　　“把祖朗带上来。”孙策大喝一声，吕范和蒋钦把祖朗带到中军大帐，孙权上前责问：“祖朗，你死期已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周泰上前就要责打祖朗。
　　“住手。”孙策接着说道：“祖大帅，你可知罪？”
　　祖朗说：“今日败在周公瑾之手，你孙伯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是不想多活一个时辰了。”吕范上前说道。
　　“成者为王，今日落到你们的手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祖朗低下头说道。
　　孙策与周瑜对了一下眼神，公瑾上前说道：“祖大帅，当初孙将军念你没有什么恶的品行，不曾剿灭于你。你不念恩典，以仇相报，今之悔悟仍然不晚。”
　　祖朗一听，抬起头来望着周瑜一眼。
　　“祖大帅，知罪否？”周瑜接着问道。
　　祖朗扑通向孙策和周瑜跪倒，他对周瑜说道：“祖朗知罪。”
　　接着对孙策说：“如果将军不杀，我愿联系旧部收拾残兵败将，愿听将军调遣以死相报。”
　　孙策大喜，他一把扶起祖朗，亲自给予解绑。
　　祖朗跪头谢罪，请求领命收拾残部。于是，孙策发兵讨伐太史慈于勇里。
　　刘繇兵败，太史慈在芜湖泾县自立为丹阳太守，整编山越流寇，拥兵上万。孙策釆纳周瑜之计，生擒太史慈。刘繇在豫章病死，部下余众上万，孙策命太史慈前去招抚。
　　“太史慈一走，一定不会回来。”吕范担心太史慈一走不回，他对孙策说道。
　　“公瑾，你对太史慈有何看法？”孙策对周瑜问道。
　　周瑜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太史慈，离开我还有何处可以归附。”孙策在昌门给太慈史送行，他握着太史慈的手问道：“中郎将，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将军，不超过六十天。”太史慈对孙策回答道，果然六十天内招回刘繇吴地旧部。
　　豫章太守华歆，孙策釆取同样手法，招抚归降。孙策扫平东吴，自领会稽太守，吴景为丹阳太守，孙贲为豫章太守，分豫章为广陵郡，孙辅为庐陵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
　　袁术称帝，汉献帝册封孙策为吴王。孙策大宴群臣，酒过三巡，他对众将说道：“周公瑾英俊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阳，发兵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
　　孙策任命周瑜征守牛渚。
　　“大江之南，上自荆岳，下至常润，不过十郡，十郡之间，其要不过七渡，上流最紧者三，荆南之公安，石首、岳之北津。中流最紧者二，鄂之武昌、太平之釆石。下流最要紧者二，建康之宣化，镇江之瓜州。”孙策对众将说道。
　　不久，周瑜对孙策上屯田奏。“陇西上卦人赵充国，字翁孙，少读兵法，通晓边事，不战而屈西羌五万兵马，为人深智沉勇，用兵细密谨慎。国之大事，当为后世之法也，不可不慎。战不必胜，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劳众。西汉中兴之名将，无若赵充国，其居军无显赫歼灭之效，卒至胜敌于股掌之上。年七十犹建大功，令天下卫所督兵屯种，庶几兵农兼务，国用以舒，垂名后世。”周瑜对孙策说道。
　　孙策大喜，授周瑜领春谷县长，屯兵恳田，解决军粮军需。
　　“何人擂鼓？”周瑜在书房熟读兵书，倏然听到衙门鼓声响起，他对主簿问道。
　　“街市卖肉的与买肉的吵了起来。”主簿说：“大人不用管理此等小事，我让人赶走这帮无赖草民。”
　　周瑜说：“且慢。”
　　周瑜来到衙役大厅，升堂审理。
　　“谁是原告？”周瑜问道。
　　“周大人，我叫王五。”原告王五跪下答道。
　　周瑜说：“你告状何人？从头道来。”
　　王五说：“李四买肉，给我一锭碎银，我依市场价格收了肉钱，其余找了铜钱。李四说一个铜板也没有找给他，现在要还回猪肉，要回一锭银子。”
　　“李四，王五说的可是实情。”周瑜对堂下另一名中年男人问道。
　　“我是李四，可王五说的不是实情。我买肉是真，付了一锭银子也是众人所见，他找我铜钱无人做证。肯请周大人为我做主，还我清白和银子。”李四跪下对周瑜说道。
　　周瑜说道：“你二人如实招来，谁人说谎？”
　　“我没有说谎。”王五说。
　　李四说：“周大人，我也没有说谎。”
　　主簿怕周瑜审不出此事结果，他对周瑜小声说：“各打二百大板，看谁还不招供。”
　　周瑜对主簿说：“取一盒热水来。”
　　主簿不解，以为周瑜一时断不等案子，想洗一把脸清醒一下头脑。他急忙让人端来一盆洗脸水，放了一条毛巾。
　　“取出毛巾。”周瑜对衙员说道。
　　主簿急忙上前，把热毛巾送于周瑜。周瑜笑道：“你自己留着准备擦手之用吧。”他接着对主簿说：“让王五把口袋的铜板全部拿出来，放入脸盆热水中。”
　　主簿与王五、李四都不解地怔在那里。
　　“听清楚了没有？”周瑜对主簿又问道。
　　主簿一边答道，一边让王五取出铜板，放入脸盆热水中，不一会儿热水漂浮一层油花。
　　“王五，你好大的胆子。”周瑜一拍板子，对王五大喝道：“你从速招来，可以免得皮肉受苦。”
　　“周大人，我知错了。”王五磕头求饶。
　　周瑜说：“提取你买的肉，回家去吧。”
　　王五没有起身，李四和主簿都不解地望着周瑜。
　　“周大人，您是如何发现是我说了谎话？”王五对周瑜问道。
　　周瑜笑道：“我会易经八卦。”
　　王五和李四一出府衙，一传十，十传百。春谷老百姓，人人都听说县长周瑜懂得易经，神算八卦。春谷县从始民风纯化，人人自觉遵守法度。
　　“周大人，春谷都把你当姜太公在世。你是用什么方法，破了此案。”主簿对周瑜请教道。
　　“屠户银财占有油污，一经热水浸泡，油污自然浮出。”周瑜笑道：“我什么是姜太公神算。”
　　主簿暗中佩服，周瑜果然是奇才。
　　“周公瑾，你今日何算到我子敬前来？”鲁肃一见周瑜，他大声地对周瑜问道。
　　周瑜大喜，一把抱着鲁肃说：“子敬，终于盼到你来了。”
　　孙策被祖朗围困，命在旦夕。周瑜接到急报，匆匆带上护卫，飞马奔驰赶往江南。鲁肃一边安排功曹兴修居巢水利，一边招集人马，第二天一早赶往江南。
　　周瑜招集兵马，用火烧之计生擒祖朗、太史慈，鲁肃祖母病重，辞别孙策和周瑜，返回临淮。不巧，从小相依为命的祖母离世，鲁肃痛心不已。
　　巢湖郑宝军师刘子扬，亲自前往鲁肃府中吊孝，子敬深为感动。鲁肃是重情重义之人，刘子扬乘机对鲁肃说：“郑宝兵马数万，又深得刘勋信任，江淮子弟多有依附，肯请鲁肃共同扶持郑宝，一起共创天下大业。”
　　鲁肃为了感激刘子扬的情谊，他答应孝期守完，愿与刘子扬为郑宝所谋。
　　周瑜从春谷得到消息，他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到临淮慰问，一面写信说明孙策江南基业已经创立，占住东吴授封吴王，期盼鲁肃早点过江，一共辅佐孙策。
　　鲁肃迟迟不肯动身。
　　刘勋一心也想得到鲁肃，他派刘晔刘子扬把鲁肃请到庐江，整天设宴招待。鲁肃被刘勋和刘晔感动，他决定回到临淮接来母亲，一心一意扶持郑宝和刘勋。
　　周瑜得知鲁肃到达庐江，他急命蒋钦赶往临淮，对鲁肃母亲说：“子敬先生，公瑾早已请到江都。先生，现请我接您全家过江，一起团聚。”鲁肃母亲自知子敬与公瑾交好，她就随蒋钦来到江都。
　　“伯母一路辛苦。”周瑾给鲁母接风洗尘，对她说：“子敬最近与张绂出使许都。”鲁母就安心住了下来。
　　周瑜急忙修书，让人暗中传于鲁肃。
　　鲁肃是孝道之人，他幼年失父，全靠祖母亲养大。他对母亲十分尊敬，思念母亲日盛。鲁肃又是侠义之人，他答应过别人的事，他就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他辞别刘勋和刘晔，前往江都迎接母亲。
　　“周公瑾，你知罪吗？”鲁肃一脸正色地对周瑜问道。
　　周瑜笑道：“公瑾知罪，请子敬体谅。”
　　“如何罚之？”鲁肃说道。
　　周瑜说：“一年俸禄，敬给鲁母。”
　　子敬大笑起来，他摇着头说：“好个公瑾，你暗中接了我母亲到江都，你还想要我一年的俸禄还情于你吗？”
　　“你是财大气粗，我现在是穷人一个。”周瑜对鲁肃说道。
　　“屯田养兵，可唯为孙策又立一功。”鲁肃接着说：“今日匆忙接母，一年俸禄以后奉还。”
　　周瑜说道：“可以。”
　　“在下谢过公瑾一片好心。”鲁肃说道。
　　“子敬兄，我刚才只说了一半。”周瑜笑道。
　　鲁肃说：“难道今日要现银救母。”他脸色一沉，接着对周瑜说道：“昔日，万吨粮食可以抵押乎。”
　　周瑜站了起来，他对子敬严肃地说道：“鲁母在江都，吃的是江都粮食，你必须要在江都做事，一年的俸禄，才可以结清此债。”
　　鲁肃拍案而起，他指着周瑜说着：“把我的万吨粮食还来。”
　　“我取了庐江皖城，自然还你。”周瑾轻描淡写地对鲁肃说道。
　　“你想攻取皖城。”鲁肃吃惊不小。
　　“攻取皖城，迎娶二乔。”孙策走了进来，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