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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色温柔1—3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06 09:28:36      字数: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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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那儿,抽出支烟站了起来。欧阳梦醒感觉自己是走在大街上,浑身松散无力,仿佛还在刘培林的新房里。她还在心惊肉跳,浑身轻飘飘的像一片树叶。
  欧阳梦醒处在一片烟雾中,摆脱不了此时此刻的忧伤,使她痛苦的不得安宁的幻想,排遣不开和愁恨,忍辱负重换来的只是一个破碎的梦吗?白白做出了牺牲,痛恨自己那么痴情,那么偏激,爱情离她远去,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揪心的绝望。
  欧阳梦醒的反应发生了迟钝,刘培林的暗示都令她费解,同时又觉得他是背道而驰。她在那种情况下飘然而至使得谢燕妮迷惑不解,她绞尽脑汁在她面前展示她的幸福。但是,她同样是用微笑掩饰着痛苦,她非常奇怪的目光总是布满了忧郁,她不可能征服了刘培林,她若无其事而又心事重重,活得一点也不比她快乐。她不是不希望她快乐,但这种快乐对于她是意外的。
  欧阳梦醒感觉头重脚轻,望着无言的秋夜,两行冷泪从眼窝里流了出来,在她麻木的脸上艰难地滚动着,这不是重温旧梦的泪,这是悲哀的泪,无望的泪。
  欧阳梦醒的感觉依附自己的心流动,相信与刘培林的好梦成真不会久远。她多么需要你,爱着你。你给她幻想,给她爱,给了她希望。她曾一度陶醉在指日可待的日子里,她期待能够坚定地扑向幸福。
  刘培林——你曾经用健壮的胳膊拥抱欧阳梦醒,曾经温存地在她耳边诉说真情,现在你弃她而去,你拥抱着谢燕妮。今夜,她一个人没有故事的徘徊、彷徨,一切都结束了,你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她清楚,她内心深处仿佛注满了太多的苦水,一时倾倒不出,憋在心湖里,她希望自己立刻死去。
  路,在哪里?爱,在哪里?真诚在哪里呀?
  刘培林,你好狠哪。
  欧阳梦醒伫立在秋夜中,看见自己浑身在生锈,就像一个生满了黄锈的铁丝绳子,无力伸展一下痛苦的心。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欧阳梦醒向谁倾诉这满腔的幽怨。她多么恼恨失去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愿滚进爱情的迷宫,醉卧在雨夜里再也不想醒来。
  浑身疲软,满身泥水,欧阳梦醒跌倒了爬了起来,莫非苍天可怜她也洒下了同情的泪水?真是天悲人怨,事与愿违。
  欧阳梦醒托着疑虑的心痛,她问天,天无语,她问地,地无声。生活中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挫折?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坎坷?她望眼欲穿地企盼啊,顿时成空。
  欧阳梦醒撕心裂肺的呐喊呀。她痛不欲生的命运,她活着只是一种活着吗?
  欧阳梦醒咬破了嘴唇,血流进嘴里有一股很咸很腥的气味。她失魂落魄地在秋雨的夜里跌跌撞撞地走着,没有恐惧,没有灵魂地游着,她要走向哪里呀?她不知道。
  欧阳梦醒忘记了自己,忘记天在下着雨。
  欧阳梦醒一次也没有去过项家明的家,她却在半夜敲开了项家明的家门。“项家明,你出来,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项家明和巩丽萍还没有睡,项家明把欧阳梦醒迎进屋里,他惊呆了。“欧阳梦醒,你是……何苦呢?”
  项家明抱起了欧阳梦醒,巩丽萍也泪光闪闪地望着她。“苏姐你——”
  “丽萍,快去拿衣服给欧阳梦醒换上,不,先弄热水让她洗洗。我的天,这是为什么?想想我都是朋友,你也不该糟蹋自己呀。”
  “对不起,不该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可我,稀里糊涂地找到了你们家,也许有裁剪加工服装的牌子的关系吧,我才找到了你们。”
  “也许,我还纳闷哩,你是咋找到的呢。欧阳梦醒,刚才曲丽丽跟马小羊向我汇报了你的情况,他们说你没事,能坚持得住。我想去看看你,又一想你不会那么脆弱的,我正在赶一篇小说。就连巩丽萍的活儿我也没搭手。你呀,别太痴情了,你这样让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呀。”
  巩丽萍说,“项家明,少说两句,给苏姐点支烟。倒水。”
  “算啦。”
  “不,我来点,你出去一下,让苏姐换衣服。”
  脱了一身湿衣服,换上巩丽萍的秋衣秋裤。“苏姐,想开点,路还长着呢。”
  项家明熬了一碗姜汤端了进来,“梦醒,你喝了,别着凉。”
  欧阳梦醒接过姜汤。
  
  2
  
  项家明说,“你不应该自己折磨自己呀。我都不禁折腾了。我……怎么说呢?为了你的事,我问过他,一气之下我俩真的打了起来,我要他说清楚,他一直不说,被我逼极了,他才说了。我,我知道,刘培林是爱你的,他没有变,你也知道,有些事人是身不由已,你理解身不由已这个词吧?我相信你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你跟司徒立昌,你爱他吗?你不爱,你爱的是刘培林,可你摆脱不了你司徒立昌呀。虽然你们之间有约定,虽然约定为幸福结合而牺牲一切。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你干嘛呀,说个没完没了,让苏姐休息一会儿。”巩丽萍拦住了项家明,同时又递给欧阳梦醒一支烟。“苏姐,你喘口气,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劝人劝不了心。”
  “我没事儿,这会儿好多了。喝了一碗姜汤,心里感觉好点了,也不冷了。丽萍,你让项家明说。我来的目的就想弄个明白,要不我不会三更半夜地砸门。我不知道事情的原由,我会一夜睡不着觉,而且心儿颤抖得要命。”
  “苏姐。”巩丽萍叫了一声就泪流满面了。她抱住欧阳梦醒的双肩,摇晃着她,“可惜我帮不了你,项家明,你就告诉苏姐吧,我想苏姐会支撑得住的。”
  欧阳梦醒笑了笑,“没事的,请相信我好吗,我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可我……”
  “欧阳梦醒——”项家明意味深长地说,“今年夏天,她跟谢燕妮回来活动工作分配的事你也知道,回校后,谢燕妮找到了校领导,她直言不讳地跟校方说,希望刘培林分配到环海市,我已定婚,他也不想留校任教。校领导说,“你先回去,我们考虑一下再说,晚上,谢燕妮把刘培林叫到了她的宿舍,那些日子同学们都在活动,四处托人挖路子希望找个好单位。宿舍里只有谢燕妮一个人,她准备了两瓶酒,一个是真的,一个是水。谢燕妮问刘培林怎么办。刘培林说我还在考虑,这并不是关键。谢燕妮,咱俩还是好同学好朋友,为什么不可以大度地看待这件事呢。再说我跟她有了孩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得对她负责任负一辈子。”
  “你对她负责,那我呢?好吧,你不同意不要紧,你把这关瓶酒喝了再走,从此咱们还是朋友。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追求你了。刘培林告诉我说,‘他觉得喝半瓶没问题,可是他却醉了,早晨起来他发现自己跟谢燕妮睡在了一起,身上一丝不挂,谢燕妮用了这种手段让刘培林有口难辩。’我找到刘培林,后来去敲谢燕妮的门,谢燕妮说进来吧,就推开门进去了,我立刻又跑了出来,没想到谢燕妮正抱着刘培林摇晃着他,为什么他们不在乎我呢?”
  过了一会儿,谢燕妮说,项家明,你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放心,分配工作的事儿,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谢燕妮怎么能这样做?”巩丽萍说。
  “唉,她是蓄谋已久。”
  “真没看出来,她那么脆弱的一个女子尽这么严恶毒。”巩丽萍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们不能怪她,刘培林负主要责任。”
  “是的,他要是意志坚定呢?什么事儿也不会出。”欧阳梦醒说。
  后来刘培林跟随欧阳梦醒解释,刘培林说我什么也没做,你进来时她捂住了我的嘴,她跪下来求我难道你没看见我挣扎吗?项家明,刘培林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捶了我两拳,他流下了热泪。
  当时,我有点儿怀疑,但是谢燕妮却找到我,说刘培林玩弄了她仍不肯答应和她结婚,可我怀孕了。谢燕妮这么说,我一气之下才找到刘培林,为她讨个公道的,我骂他无情无义算什么。你说?
  “孩子不是我的,项家明,我敢对天发誓,如果你相信我,我们仍然是朋友,你不相信我,咱俩分手。你怎么对待我,我也不在乎,因为你不信任我了吗。你不信任我等于你就不信任你自己,你是猪脑子呀。你总该有自己的思想吧?刘培林流着泪说。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信任谁呢?”
  
  3
  
  “欧阳梦醒,说良心话,我第一次看见刘培林哭。可我的确让他俩搞糊涂了。刘培林在九月下半月才答应跟谢燕妮结婚的,因为谢燕妮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刘培林说为了挽救她只好和她结婚,为了安慰她只能如此。
  刘培林让我转告你,向你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后就是这样,我让他亲自找你,我说你宽厚大度不会计较的,你不见总不是办法。刘培林说我连你都解释不清楚,我怎么跟她说。还是你去吧。我不怀疑别的,我怀疑刘培林的哭,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刘培林的哭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打他,他并不怪我,可我的确不该打他呀。”
  “你就是头脑发热,不分青红皂白,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谈呀?这么做不伤刘培林的心吗?你要是对自己的事这么勇敢就行了。”
  项家明低下头,随后笑了笑。“丽萍,别说了。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关键是刘培林,他要爱你的话,总该彻底解释清楚,不说不是理由,你说呢苏姐,也许……”
  欧阳梦醒说,“我说什么呢?谢燕妮也是关键,起码她这个人变了,她为了得到刘培林也可以牺牲自己。她比我勇敢,也比我有心计,不过,我怀疑谢燕妮是和我赌气。其实,爱情用赌气的方法是没有用的,我依然爱着刘培林,我还得找他,不弄出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谢燕妮怀的孩子是谁的呢?”欧阳梦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一夜欧阳梦醒没走,躺在项家明的家里。项家明的解释并不能安抚她的心。她相信,刘培林绝对不会跟谢燕妮生孩子的。
  一夜未合眼,瞪得眼睛很干涩,爱,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欧阳梦醒好像睁着眼做起了梦。她梦见刘培林来了,刘培林扎进她的怀里,欧阳梦醒,欧阳梦醒,我说过不爱你了吗?我没说。你以为我结了婚就不能爱你了吗?你说。你说呀?
  秋风阵阵,秋雨敲窗,惊忧欧阳梦醒的梦。一切都无声无息地从她身边滑过,留下的却是无尽地孤寂落寞。
  情断何处?好梦缠人,噩梦惊心。默默垂泪到天明。
  告别项家明夫妇,欧阳梦醒置身于城市的街头,像木偶一样,机械地迈开双腿,神情呆滞,不知往哪儿走。
  欧阳梦醒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陷阱,情绪低落不能形容她遭受这样的打击后的状态,婚变的刺激,刘培林被谢燕妮掠走了。我还恬不知耻地祝贺,真想不到我能虚伪地坚持着能够正常地离开他们的洞房,她不是无缘无故地去的,她想让刘培林接受她的暗示,一旦有可行的机会可以倾诉她的苦涩,寻觅情感上的依托,然而,心中只有痛苦和回忆。重新组合的可能性没有了,她说,“我的命运呀。
  秋天真恼人,秋天开始了一个新的故事,欧阳梦醒的故事结束了,成了一个陈年旧梦。
  我是骑着旧梦而徘徊的欧阳梦醒吗?不言而喻,眷恋和承诺,相爱与相思成了一个骗局,一个流血不流泪的感觉。
  欧阳梦醒应该挺胸抬头,走向从容。
  欧阳梦醒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儿,身心受到了严重摧残,尤其来自精神上的打击。她高烧了一天一夜,高烧过后又像没事人儿一样了。她很庆幸没有病倒,这叫她有足够的时间想想自己的命运。
  欧阳梦醒对刘培林割舍不下,惆怅与愤怒,甚至绝望频繁地袭来,她还是支撑不住病人倒了。
  欧阳梦醒得了一种怪病,医生说是疟疾,隔一日闹一闪,很有规律性,时而冷时而热,发热后便是大量盗汗,伴着头痛、口渴、全身无力。发冷盖上鸭绒被也不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就像赤身裸体躺在冰板上,缩成一团,恨不能投入火中才能缓解砭骨入髓的冷。
  刘培林来了,他来看欧阳梦醒正在发病,冷得浑身筛糠一样,她不顾母亲在身边,拼命地抓住了刘培林,“抱紧我,抱紧我,我冷,我太冷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刘培林抱紧了欧阳梦醒,母亲悄悄地走了出去,刘培林抱得更紧,可她依然冷得要死。刘培林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不敢看她,刘培林在流泪。“欧阳梦醒,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是我害了你,你怎么会这样?你要坚持下去,我去请医生,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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