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许下成长的愿望

典礼结束后，叶子扬就被叫到办公室去了，班主任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点头道是，班主任又问他为什么，他就不说话了。
班主任又说政教处，正在调查这个事，就叫他别到处跑，说是要扣学分影响成绩的。可班主任没有这么简单放过他，你面临两种选择，一送去政教处，二给树道歉。听得叶子扬不禁一笑，给树道歉今古未有。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担忧，班主任接着又说，你选择哪个啊？当然第二个啦！叶子扬一脸羞愧说着。
第二个，其实第二个比第一个还要难，你道歉总要有一些诚意吧！叶子扬也大起了胆子，我就喜欢难度，只有难度才会有高度。
班主任叫了一声好，诚意就是你每天给它浇一桶水，你可愿意？哎呀这是一什么人物，也太会嬉戏玩弄了吧！不答应能行吗？死胖子肯定是你。从那以后叶子扬就多了一件事，每天给那棵树浇一桶水，一直到深秋。
“有没有挨骂啊！”竟然他们三个不约而同问着，可表情却不大相同，曾荣更多的是嘲笑，于晓晴有的只是幸灾乐祸，而唐玉却同情着。
“有啊！政教处都知道啦！扣学分，曾你有喜啦！”叶子扬想吓他一下，看他还跟她们一起捣乱不。
“有喜，政教处都出动啦！”看着曾荣那阴沉的眼神，就知道他吓着了。
“呵呵……”叶子扬一阵狂笑，“吓着了吧？这回黑锅我背了，不过我不想再背下一次了，像背个龟壳似的很难看的。”叶子扬又说着，心想再玩下去了，万一让他进了精神病院，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罪不像黑锅是背不起的。
“你昨晚失眠了吧！”于晓晴半嘲半闹的说着。
“是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叶子扬欣喜的问着。
“很简单，你那熊猫眼告诉我的呗。”说着他俩不禁躲着笑了起来，说实在的那黑眼圈也太明显了，于晓晴继续说着，“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治失眠的古方啊？”说完就吐着她那粉红的舌头。叶子扬连连点头，也想见识一下是怎么个古方，“在睡觉前，你就准备一块砖头，要是睡不着啊！你就拍自己一下，不就睡着啦。”
听地他俩笑了起来，脸上晕红眼泪也烫红了眼。连她自个也捂着嘴笑个不止，叶子扬面红耳赤着，不停挠着腮帮。
不会儿班主任来了，拿着图纸好像是黑板报的设计稿，给了于晓晴让她负责办，她想找一个帮手，然后别人又推荐了叶子扬，她就来找叶子扬。开始叶子扬不想去的，不料于晓晴横了他一眼，他乖着像猫咪似的，服服帖帖的就去了。
用了三节晚自习就办好了，办出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很大的愿望树，结着五十三个愿望果，也不知道班主任是何意。不过这个班主任很特别，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老师设计过黑板报，使得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崇拜班主任了。
最后一个晚自习才揭晓，班主任指了指后面的黑板报，“我们班上有五十二位同学，加上我就有五十三个愿望果，现在你们就用贴纸，写上自己的愿望贴在愿望果上。”
还记得那个晚上同学们分外高兴，也说不出个究竟，很快叶子扬就写好了。
叶子扬：我拒绝狼狈，拒绝一切忧伤，迎接上帝的安排，在这个过程中品味成长，变得更坚强。
于晓晴：在这人生特别的一年里，期待我能找到生命存在的理由，成长。期待我能在汗水和泪水中坚强。
曾荣：昨日的记忆，被打湿，被淹没，去狠狠的忘却，再被狠狠的忘却，我向往明天。
唐玉：想有个带色彩的梦……，想有个明媚的清晨。
一阵骚动过后，高老师叫同学们静一静，同时摆出一个表示要安静的手势，教室里慢慢的静了下来，高老师还在沉默着，似乎在运量着什么，就像一个杯子在等待着被灌满水，然后才会溢出水来一样。
教室里同学们格外安静，貌似连空气也凝固了，只有窗子外面的月亮，指使着月光溜进来了，紧靠窗子坐的同学，脸上蒙上一层朦胧的纱，特别是洒在叶子杨那张秀气的脸上，宛若水映芙蓉花，说不尽的娇羞。只见高老师双手放在讲台上，抿了抿嘴说着，“正式开学了，我希望今后，你们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精神，要有坚忍不拔的意志……高考不到，奋斗不止，永不言弃，永不言败，我也会跟你们一样会坚持到最后。”说着高老师站直了身子，手五指握拳，高举过头宣誓着，“我们一个不少，我们迎接高考……”。
或许高老师说的是，只有采摘下高考的果实，同学们才没有辜负所有的努力，所有泪水和汗水交织的美丽，或许每位同学尝到果实的味道都会不同，也许有苦的，也有甜的……，也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他们自己吃的是什么味道。
待高老师说完，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只听唰唰……的几声，同学们一起把手举了起来，像是对自己，或是对全班人宣誓，“我们一个不少，我们迎接高考……”这是没有彩排没有提前预知的举动，让高老师不觉扬了扬嘴角，面若桃花般笑了起来。
可能是老师感觉到了，这个班里有一种精神，叫团结，有一种氛围，叫进取，也让高老师觉得他自己有这样的学子而自豪，同学们也看到高老师，带着欣慰的眼角有些朦胧，那种欣慰的根源，出自最自然的感情流露。
高老师看到同学们的举动，听到同学们的宣誓，只觉得这个班跟往年……，不，应该说是在他自己教书生涯里的学生都不一样，他们是一根根可以拧成一股绳的，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有一种精神是彼此感染彼此的，这个班是他自己从高一带过来的，没想到他们步入了高三完全变了，似乎他们更成熟了，懂得了去努力，换取无悔的青春。
夜慢慢的深了，同学们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减却，直到体力透支，疲惫袭击每一个细胞，才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复习资料回到了宿舍。叶子杨一整晚，莫名的快乐着，他拉着曾荣的手，在操场上几近疯狂的跑，曾荣有些惊恐的问，“叶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样跑着，很有意义吗？”叶子杨淡然的说着。
“不觉得，只是想说你有神经病？呵呵……，别人都累的直不起腰了，只有你在操场上忘我的跑着，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有着不竭的热情。”曾荣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手牵手跑着，你们够……嘿嘿，”于晓晴抱着两本书，后面跟着唐玉，本是要回到宿舍去的，看到他们俩在发神经的跑着，不禁想嘲弄几句，但她说话的重点貌似不在未说完的后面，而是在那一阵笑声里。
“你们懂什么？男人的事。”叶子杨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觉得被算计了，曾荣被他这句话气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额角青筋突起，面目扭曲。
“晓晴，我们走吧！这两个人八成有病。”唐玉拉着于晓晴就走了，只有于晓晴还在吱吱的笑。
曾荣听到唐玉这就话也觉得好笑，摇着头径直朝宿舍走去。
只有叶子杨还留在原地，自嘲自弄着：“我这是……”一句话没说完就笑了起来，又觉得这笑让自己很不自在，抬着头望了望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禁叹息了一声。
天蒙蒙亮只有东边泛着白光，叶子杨拿着两本书，走出了宿舍楼。这时早已有稀疏的人群来到了教室，也可以隐约听得到背书声，只是这声音很小，就像蚊帐里躲着一两个蚊子，细细的吵着，却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叶子杨一路走来，看到每一个高三班都有几个人，进了教室就看到唐玉在背着英语，他也没有去打扰，坐了下来拿出了复习资料。
叶子杨只想说，“子啊，你说的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了，声音也嘈杂了起来，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你可以感觉得到，声音里包含着努力，拼搏……。天已经大亮，让叶子杨奇怪的是，曾荣那货还没有下来，这有点不像他，正想给他发一条短信，叶子杨还没拿出手机，就看见曾荣拖着步子，缓缓的朝他自己座位走过来，神情低落像霜打的茄子，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曾，你怎么这么晚下来？”叶子杨奇怪着眨了眨不解的眼睛。
叶子杨又问了几遍，曾荣还是不理着，摊开书也不见他背着，在他散乱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的心不在书本上，叶子杨不解又无奈摇了摇头，重新背起了英语。直到窗外射进了第一缕阳光，缓缓的落在叶子杨英语书上，他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叶子杨看着那一米阳光，有些沉醉在其中，感觉他自己是一尾鱼，插上腾飞翅膀的鱼，迎着朝阳的璀璨，携着朝阳的旖旎，梦着朝阳的绚烂，挽着朝阳的瑰丽，乘着朝阳的炫芒，扬着朝阳的金辉，他游戈在云端之间，他沉浸在高三的路上。
“曾不去食堂吃早餐吗？”叶子杨问着，这时同学们陆续去了食堂，有的百般不舍，放下手中的书，嘴里还念念有词。
曾荣摇了摇头，面目极为憔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着，完全没有想去吃饭的念头，要是放在以前他就像地上的飞机，拖着叶子杨早狂奔而去，现在换叶子杨怎么拉他，硬是稳如泰山般丝毫不动，叶子杨只好自己去。
去食堂经过李子树时，叶子杨看到于晓晴在树下，一动不动看得入神，他走了过去想看看于晓婷在干嘛，是不是有好玩的东西，叶子杨走近，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叶子杨，只看到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躺着一只不会飞的蝴蝶，振动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一直在原地挣扎着想飞。
“于晓晴在看什么呢？”叶子杨好奇的问着，双手很不自然的放在口袋上。
“在看一只不会飞的蝴蝶，你知道，怎么能让他重新飞起来吗？”
叶子杨陷入了沉思，不觉想到了一些往事，摇了摇头表示也无能为力。
“难道就只能看着他走向尽头？”于晓晴有些莫名的不开心，呆呆的看着蝴蝶。
“以前有位朋友告诉我，这种蝴蝶叫作凤尾蝶，学校蝴蝶馆里有这种标本，”叶子杨眼眸中有些微光在闪动着，往事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回放，一幕幕画面，一段段话语，让叶子杨的身躯有些颤抖。于晓晴并没有看见叶子杨的反应，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注视着蝴蝶，目光一直停留在蝴蝶的身上。
“哦！挺美的名字，能救活吗？”于晓晴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又追问着。
“应该不能了吧！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宿命，就是不知道蝴蝶，为什么飞不起来了。”
“能飞，但飞的时间不长，翅膀好像也没有受伤啊！”
“他似乎喜欢你，于晓晴……，似乎能听懂你说话。”
“呵呵……，又在胡说，叶子，说这种蝴蝶叫凤尾蝶的朋友叫什么啊？”于晓晴抬起了头，便看到了叶子杨的眼眶红红的，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得到他的眼瞳布满了血丝，好像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往事，把它折磨得这般的憔悴，于晓晴就更好奇了，肯定是跟这蝴蝶有关的事，跟这蝴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