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拆穿 第二十四章 雪殇

　　第二十三章 拆穿
转眼快到年底了，外面已经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年味是越来越浓了，思绪也更容易泛滥。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因果的，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项飞正翘着二郎腿坐的食堂里。“咱今天怎么想起吃鸭子啦？”刘姨白了一眼他说：“今天三九了，少爷，咱这里三九吃鸭子你都忘了？”小崔接着说：“飞哥天天想媳妇想傻了嘿嘿”一边去吧，和你一样媳妇迷啊！“项飞回来小崔一句。突然听见大门口吵吵嚷嚷的。“姓项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一个中胖的女人，梳着马尾辫，露着亮亮的额头，适中的眼睛，一挺蒜头的鼻子，一张偏大的嘴，两只金灿灿的大耳环在晃着，那只指指点点的手腕上也是金光闪闪的大手镯，总之是一脸的福相。项飞一拍大腿说：“坏了，嫂子来了，小崔你干妈来了！”是她来了！”小崔说。刘姨用围裙擦着手说：“她这是又闹啥啊？一般不来厂的。”说着几个人都走了出去。孙大爷正说：“你这是听谁胡说的啊？！”这个女人说：”自然有人和我说，我说这一年多不怎么回家住啊，老是说工作忙离不开，我还当真了我！他竟然在外面搞女人了啊！呜呜“说着哭了起来。”赶紧的进屋说，在这里说可不好。“刘姨说着扶着她进了孙大爷的屋。“项飞赶紧的找你五姐过来。”刘姨说。项飞反身跑了出，小崔给他干妈递上毛巾说：“妈，别哭了。”项太太接过毛巾擦了下说：“我这还真以为他忙，我一个人在家看着孩子，他这倒好了，找上别的女人了！”五姐匆匆的跑了过来："怎么了姐？闹啥这是？“”老五啊，你天天和他在一块，就没有发现吗？你姐夫又找女人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的替我看着他啊啊！？“项太太哭着说。五姐也急了说：“你这是听那个胡说八道的啊？你听风就是雨，他每天下班就回家了，上哪里找女人啊？我看你是闲的难受了吧！”项太太站起来从手包里拿出一份信，递给了五姐的手里，“你看看吧！看看吧一会咱去看看他们幽会的地方去！这个不要脸的！”说着又哭了出来，小崔一看信倒退了一步靠在了桌子上，脸色煞白，顷刻间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了，为了一时的痛快，现在是极度的懊恼！当初把这封信寄到了干妈的手里。那这场祸端该怎样收场？五姐看完信后，半信半疑的说：“是真的吗？咱去看看那个地方是真有吗？是不是诬陷啊？小崔，走！带我们去楼上看看。”小崔维诺的领着一干人等上了男生宿舍楼，走廊尽头那间不让别人碰触的房间，一把大大的锁牢牢的阻止了他们的去路。项太太说：“项飞，赶紧给我想法能开它。”“奥奥。”项飞说着下楼去仓库拿东西去，楼下正好项厂长开车回来。项飞赶紧的拦下车，项厂长放下车窗玻璃问道：”有什么事吗项飞？“项飞结结巴巴的说：”哥，你你你你赶紧的出去躲躲吧，嫂子来了，有人给她写了一封信，说你找别的女人了，现在楼上了，这不让我找东西打开那个房间！你赶紧先出去吧。“项厂长有点惊慌的说：”她在楼上了？“”是啊，哭的和刘备一样，谁说都不听啊！“项飞说。”那好，你先稳住她啊，让她回家我和她说！“说着拐了一个弯车又开出了厂，一溜烟的没有了影。
　　”哐啷“一声，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股难闻的潮气扑了过来，在一些乱七八糟的纸箱子一边有一张床，上面也是乱七八糟的，看上去脏的要命，这些人也都捂住了鼻子，一团团的卫生纸，从床上一直延续到床下，”你们看看啊！你们看看！这不要脸的，还真的啊！“项太太指着眼前的这一切，几只干瘪的避孕套安静的躺在床底下，项太太一脚踢了出来”你们看，你们看，这个畜生啊，他还真干的出来啊。你们都天天的在这里就不知道啊啊啊？“项太太几近疯狂的喊着，她抱起床上的被褥一脚踢开窗口，都扔了下去”我让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再干这勾当，不要脸，不要脸！“五姐上前拉着项太太说：”姐啊，别闹了不行吗？这是在厂里，给姐夫要留面啊，再说了，你光听别人说了，等回家问问姐夫再闹也不迟啊！听话别闹着啊！“又吩咐项飞打扫一下这个房间，五姐扶着哭的一塌糊涂的项太太下了楼。
　　项飞盯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切，苦笑着独自说：”激情过后真的就是一堆卫生纸啊！“那几只干瘪的避孕套让项太太那么一踢，里面的液体都慢慢的流了出来，一股子骚骚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项飞捏着鼻子一只手快速的扫着，最后一股脑的都从窗户里倒了出去，这信谁写的呢？如果真的有这件事，那这个陪厂长睡觉的女人又是谁呢？一连串的疑问，浮动在项飞的脑袋里。”奥信会不会是青峰这小子写的？不是，他不知道厂长的家啊？那是谁呢？“项飞扫完顺手关上了那个也让他曾经疑惑的房间门，百思不得其解的下了楼......
　　“别闹了啊姐！就凭一封信就这样，回头好好的问问姐夫就是，我们也不好问啊。这里这么多人，你总该给他面子啊！”五姐一直说这她的姐姐。项太太还是委屈的摸着泪说“老五啊，你也是啊，你这天天和他在一块就没有发现吗？”五姐更委屈的说“姐啊，你说天天在这里我能见他几回啊？你看现在还没有回来，再说了我也总不能时刻跟在他身后吧？”项太太站起来说：“我不管了，这个可真是没法过了啊！”“说着你怎么就是不听啊姐，这马上就过年了你说你闹什么？有什么事等过完了年再说。别放着好日子不过，现在好好的看着孩子吧。再说了这个事，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你就闹成这样！”五姐也听生气自己的姐姐。“那行，等晚上我回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项太太说着拿着自己的包回家了。五姐还一个劲的在后面叮嘱了。
　　“这是谁写的信？”孙大爷和刘姨猜测着，五姐送完项太太回来对这个人说：“事情到此为止，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就不要和别人说了。”几个人都知趣的点点头个忙个的去了。
　　小崔在伙房里，魂不守舍的洗着土豆，“小崔你想嘛了？水都满了！”刘姨说着跑过来关掉了水龙头。“没事没事”小崔慌的解释道。那只受伤的手辅助着特马利的洗着土豆，刘姨看了看他也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车间配料室里，项飞拉着青峰的衣服领子，整个身子贴在青峰的身上把青峰顶在墙上很严肃的问："你给我说实话，不许瞒着我啊，”青峰有些害怕的说：“怎么了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给厂长的老婆写信了吗？”项飞问。“我给她写信？”青峰疑惑的问。“你是说厂长在咱们厂里搞女人了，而且是在你听声音的那个房间里，不是你写信给项太太的吗？！”项飞依然很严肃的问，手又紧了一下衣服领子。青峰用力拉了一下项飞的手："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都不认识项太太又怎么能给她写信呢？再说了那天听到的我也不知道是厂长啊？我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啊？还有哥，你说我白天有时间出去过吗？”项飞听到这些松了松手，又突然拉紧了衣领说：“那你说是谁啊？这不是找事吗？这样的事也和项太太说，”“哥，我就更不知道是谁啦？反正不是我！”青峰委屈的说。“不是你最好了，这个事谁都不要说啊，”项飞嘱咐道。青峰点了点头，闫师傅和林波正走进来看到这场景说：“你们这是干嘛了？呵呵这光天化日的就想亲热上了呵呵？”“别放屁！”项飞说这撒开了青峰的衣领，又指着青峰说：“别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啊！”转身就走了。青峰还呆呆的贴在墙上，闫师傅过来拍着青峰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青峰说：“没事没事师傅。真没事的”说着也出去了。；林波和闫师傅都莫名其妙的看着。
　　“秀姐，翠姐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怎么样了？”小丽问道，“是啊，不知道啊？问问小闫，”彭秀问道：“闫闫，有王翠的消息吗？”闫师傅探出半个身子说：“在家准备结婚了！”“和谁？还是那天抢的男人吗？”彭秀问。闫师傅擦着手过来说：“恩，还是男人啊。家里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也只能这样了，哎，一个好孩子就这么毁了！”闫师傅叹了口气走了。彭秀也叹了口气说：“哎这人的命真的是天注定啊，老天给你安排好了，你想对着干也不行！”“是啊，你说有时候这人不认命就是不行啊!"小丽也说道。林波也凑过来说：“不要相信什么命运。命运都是自己安排的，该走什么路还是要自己把握的，以王翠的情况来看还是钱改变了她的命运，呵呵。”“别扯淡了，赶紧的上面！”闫师傅骂到，林波灰溜溜的跑到和面机前抱了一大块面放到料槽里，随着大滚筒的压制在通过一个小号的滚筒两次压制，那薄薄的面皮跟着布带进过模具一压就成了不同形状的饼干雏形，源源不断的传送到烤箱里。就像这青春的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被送走了，也更像这里的孩子们一样，经过层层的碾压各种的模具的修型，正在一点点的蜕变，他们的思想，还有他们起初的梦想也在一点点的改变着，在这个环境里都慢慢的变化着，成长着，经历着......
　　
　　第二十四章 雪殇
　　青峰一直坚守的秘密，其实早就被大多数人知道了，“那天项飞和你说什么了？和我说说也不行吗？闫师傅在被窝里问道，”师傅，我和你说了对不去飞哥，不和你说吧我又觉的对不起你，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青峰为难的说，他突然翻过身来对着师傅说：“要不这样吧，我只和你说一半啊，呵呵”“行啊你说吧”闫师傅特认真说。“就是那个哎，就是那个什么。哎，这个一半我怎么说啊，算了，我还是对不起飞哥吧
　　。”青峰压低了声音爬到闫师傅的耳朵上详细了说了那些事情。“奥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传的还不快吗。只是厂长最亲近的几个人不知道罢了，这样的事情越的最亲的人越少最后知道的，呵呵你还当真事一样呵呵呵。”闫师傅呵呵的笑着。青峰一下捂住了他的嘴说：“隔墙有耳啊，你小点声不行吗师傅？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啊，让我对不起飞哥了吧。”青峰抱怨的说，“那好，为了回报你给我说了这个事情，那我今天就交给你个我没有外传的秘方。过来笔墨伺候！”闫师傅就开始传授他的功夫了，
　　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厂长的那件事，再也没有人提起，每天还都是那么千篇一律的过着，吃饭上班睡觉，睡觉吃饭上班，磨牙拌嘴，消磨着，
　　以前那间厂长鬼混的房间，放了台青岛牌的电视剧算是成了娱乐室，而里面的主要人物就是那些女生了，彭秀正带着女生宿舍的一干人等，稳坐在电视的前面，项飞他们一干人等分坐在两边，彭秀一只手里掏着瓜子，一手不停的往嘴里放着，那一口凸起的牙好像就是为嗑瓜子而生的。电视上放着那年最火的连续剧《还珠格格》。项飞手里捏着遥控器，轻轻这么一点。“哎哎，飞哥赶紧的换过来啊。”小丽说道，项飞说：“妹妹们，你们就让我们看这一场球赛吧，天天都是你们看，让我们一次不行吗？”青峰接着说：“就是啊整天着看这个，一句话重复一天，有啥好看的。”小丽白了一眼青峰，林波说：“琼瑶大姨的大作都是这样的，专门为这些女人而写的嘿嘿。”彭秀一把瓜子扔了过去，砸在林波的脸上，接着回过头特温柔的对着项飞说：“飞哥，就这一集了，让妹妹们看完了还不行吗？今天看完了，你们爱看什么球就什么球还不行吗？哥！”彭秀说着扭捏着身子靠到项飞的身上，想趁机抢过项飞手里的遥控器，项飞一下扔给了林波。林波说：“也叫我们声哥就给你嘿嘿！”“好来！”彭秀说着，先是一把瓜子砸在林波和青峰的脸上，接着是一手一只耳朵提着林波和青峰，“飞哥接着！”林波一把把遥控器扔给项飞。彭秀狰狞的说：“我喊你们哥，不怕折了你们的阳寿！”“姐啊亲姐啊绕了我们吧！”他们告饶到，彭秀丢下他们反身来到项飞的身边，抢遥控器，“小丽！你们几个死了啊！赶紧的过来抢啊。”彭秀一声令下，四五个女的就围住了项飞，一顿撕扯过后，项飞瘫软的坐在地上指着青峰他们几个说：“你都没气了啊哈哈哈哎呦累死我了可哈哈哈”电视又调到了他们喜欢看的《还珠格格》。一直拉着手坐在一起的小崔和秀红沉闷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小崔突然站起来拉着傻笑的秀红狠狠的踢了一下凳子走了出去，所有的眼光都蔑视的看了一下。
　　其实大家也早已习惯了小崔的这种性格，不理他便是。经过青峰那次流血事件之后其实小崔改变了很多，秀红也很少遭到小崔变态的殴打了，时间流逝着也改变着这里的所有的人们，除了彭秀看电视嗑瓜子外，其他的女生都拿着线在织毛衣，小丽织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不时的抬抬头看着电视，但手还是那么的熟练的织着，“小丽，这是织出嫁的红毛衣吗？”看门孙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问道。“奥大爷啊，来快坐下。这是王翠姐没有织完的线衣，我先给她织好了吧，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了，还能不能回来上班？”小丽叹息的说着。“是啊！都是走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明天问问闫师傅就知道了。”林波说到。“看电视，别提那些没劲的事！”彭秀说了声。孙大爷在彭秀背后用手偷偷的点着彭秀做出特滑稽的表情。项飞板着脸：“死老头子，你不在下面看大门，上来干啥？滚蛋！”说着瓜子扔了过去。“你这个小龟孙，嘿嘿”孙大爷说着颠颠的跑下去了。自然又是一阵欢笑。
　　林波痴痴的盯着小丽，小丽抬头看电视的时候发现了林波的目光，相视一笑，小丽低下头继续织着毛衣，其实林波身后的青峰也同时收到了小丽的微笑，两个懵懂的少年开始了他们的春梦，美丽女人的微笑真的能挑起多少少年的心啊。林波慢慢的靠过来对小丽说：“给我织件吧嘿嘿”“没有问题啊，等上夜班的时候，我跟你市里买毛线就是了。”小丽头也不抬的答应了。林波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欣喜若狂的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依然挂着小丽的身上，小丽歪着头：“青峰，你不要毛衣吗？等上夜班的时候咱们一看去买毛线吧，也给你织件。”“给我吗？”青峰诧异的问道。“是啊嘿嘿这个还有别人叫青峰吗嘿嘿”小丽说到。“他不要，他不需要！”林波说着把青峰推到一边。“我要我要嘿嘿好就这么定了啊嘿嘿”青峰喊到“我也要妹妹！”项飞也喊到，“你想累死你妹妹啊。还是我给你织吧！”彭秀白了一眼项飞说。“还是俺秀妹妹好，织好了哥你买东西吃。嘻嘻”项飞说。“下雪了下雪了！”楼下不知道谁喊着，青峰坐着凳子用力一蹬滑到了窗户边：“奥真的下了这么大了都，走打雪仗去吗？”“走！”大家一呼而去。屋子里只剩下彭秀和项飞这二位算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彭秀继续看着电视，而项飞走到窗户边看着下面那些披着青春追逐的身影，无忧无虑，欢笑追逐厮打，又狂笑着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覆盖自己躯体，从身体里呼出的气体舞动着穿梭在漂亮的雪花里：“人啊，不知不觉就这么老了，真的是岁月催人老啊！”彭秀抬眼看了一下说：“吆喝，这也算是感叹人生吗嘿嘿”“算是吧！”项飞说着依然看着外面。
　　
　　小崔和秀红也加入了行列，相互追逐着，借着灯光他们像撒缰的野马，驰骋在这白色的原野上，每一匹马都那么的都个性那么的不羁，那么的无谓无惧。远处办公室的窗户里项厂长看着这些孩子们，笑了笑，似乎青春就可以上天下地！“啊!”一声惨叫，让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接着是整个空间都静的出奇！所有人都定格在那里找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