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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木生娶妻赵门添喜,婆媳不睦抱憾分家

作品名称:赵老蔫和他的儿女们      作者:楚风      发布时间:2014-10-09 17:45:28      字数:6843


  旧历新年快要来了,这个传统佳节正一步步临近,对于各家来说这可是个特别重要的节日,家家也都在准备迎接这个节日,城市乡村都添出些喜庆气氛,单就是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多了一些,各种摊点纷纷摆出,卖春联的、卖灯笼的、卖鞭炮的,偶尔也可听见一两声爆竹声。
  只是老蔫家显得冷冷清清,看不出一点过年的意思,因二小子秋生蹲大狱,全家人的心情都跌入了低谷,昨天是小年,老蔫特别嘱咐翠花,给灶王老爷多准备点贡品,他也是希望灶王老爷上天多言好事。老蔫头晌给木生捎了口信,让他买些年货,早点回家一起去看看秋生。
  年关将至,木生也正忙着敛帐,准备些礼品看看人,一些赶年前结婚的也是忙买家具,把个木生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接到爹捎来的口信,木生也是做了些安排,把店里的货标了价,托付给理发馆的女老板,买了些年货急匆匆赶回家。
  时光飞逝,转眼间春节就过了,一九八四年春晚上张明敏演唱的《我的中国心》再次蹿红。正月初七这天,老蔫正坐在炕头抽闷烟,瞅着晚生写作业,心情仍是不爽。
  “老蔫兄弟在家吗?”一个女人走进了里屋。
  老蔫抬头一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进了门,只见她上身穿一个大红棉袄,下身穿了个蓝色灯笼裤,戴了顶老太太帽,手里捏着烟袋杆,嘴唇抹的通红,长得很富态,一身妖道劲,走起路来一扭三晃的,晃得老蔫直迷糊。“你是?”老蔫还真不认识她。
  “过年好呀,大兄弟,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呀,你在俺们村干过活,我还是自报家门吧,俺是南阳村的,和你们前街的半仙媳妇是亲姐们,我姓徐,这不我看今儿个天不赖,就来逛亲戚来了,顺便来你家串个门子。”这女人满脸堆着笑的说道。
  “哦,你也过年好,我想起来了,听说过你,听说过,快坐吧,晚生快给客人倒点水喝。”老蔫也强作欢笑地答道。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听俺妹妹说了,你家木生还没有对象,这不,我就过来了,在俺们村干活时候我见过他,这小子不错,挺仁义的,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娶个媳妇了,我这是想给你家木生介绍个人,你看怎么样啊。”徐老太太说道。
  “好呀,先感谢了,行,那还不行的。”老蔫这才来了精神头,最近让他高兴的事太少了,给木生张罗媳妇的想法他早就有,只是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这时他也忽然想起来了,前年徐寡妇和他提起过,这个徐老太太是远近出名的媒婆,和徐寡妇是本家子,据说她有着一个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了,她介绍的婚姻多了去了。“那姑娘是哪里的呢?我家木生老实,我得给他娶个厉害点的媳妇,也好操持家。”
  “大兄弟,这姑娘你认识呀,就是我叔伯妹子家的闺女,她叫李桂红呀。这丫头可好了,她爹死得早,这些年帮她妈干这干那的,什么活都能干,手巧随她妈,人泼辣,再说了人长的模样也俊呀。”徐老太太开始滔滔不绝,满嘴冒沫的说起了桂红的好。
  “桂红她妈知道吗?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不知道木生乐意不。”老蔫插话道,这时反倒是勾起了他对徐寡妇的一点念想,心里痒痒的感觉。
  “嗨,大兄弟呀,这你就别管了,既然来了我就心里有谱,我老徐管了那么多亲事,啥时候干过扯闲篇子的事呀,如果你同意呢,你就问问你家小子,我在前街还得呆几天,我听你话吧。”徐老太太笑着说道。
  送走了徐老太太,老蔫坐在炕上开始盘算起来,他知道木生的心思还是在素梅那里,因为他俩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可人家王校长家是高门头,素梅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够看上木生呢,他心想还是等翠花串门回来商量一下吧。
  此时的木生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秋生蹲大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了,他心爱的素梅对他也是避而不见,他这热脸接连蹭人家冷屁股,前街大旺的兄弟说,素梅学习有很大进步,是因为她和班上的男学习委员打得火热,照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考大学,远走高飞的。
  是的,木生曾经做过与佳人共眠的美梦,他心里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姑娘离他越来越远了,有一段时间他发誓要娶她,为此他也偷偷去过杨半仙家,也求过发小王治天,可这都还是于事无补,他的希望渐渐成了泡影,这对他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的梦幻逐渐破灭了。
  为此,他也曾经偷偷地哭过,蒙在被子里自己抹眼泪,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也只能是去耍钱场上打发些时间,去忘掉这些不快,掷了一天的骰子,输赢不大,散场后他急往家里赶。
  “小子,赶紧吃饭。”翠花大声张罗着。
  老蔫坐在炕桌正座,闷闷地喝着酒,饭菜俱佳,可是这吃饭的气氛显得很是沉闷,木生只管往嘴里扒拉饭。填饱了肚子后,木生转身要出去。
  “木生,你等等,爹和你商量个事。”老蔫开了腔。
  “爹,啥事,你说吧。”木生说。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过了年都二十一岁了吧,是该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了,前晌有人上门来做媒,我和你娘商量过了,姑娘不错,想和你说说。”老蔫边喝酒边说道。
  “爹,我还小,我先不娶媳妇。”木生答道。
  “傻小子,再晚你就等打光棍吧,姑娘就是南阳村的李桂红,你是认识她的,咱在她家干过活。”老蔫接着说。
  “爹,不行,我不喜欢她,坚决不行。”木生打断了爹的话。
  “什么不行,不行的,你相中王素梅了,可人家看不上咱,桂红有什么不好的,人长得也不赖,还能干。咱乡下人,就娶能干,能操持家的媳妇,你明白不。”老蔫忍着火气耐心地说道。
  “小子,那丫头串亲戚来过咱村,我见过,不错,娘喜欢。”翠花插话道。
  “娘,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木生说道。
  “什么他娘是不行,你小子非要一棵树上吊死人,是不。”老蔫蹲了一下酒盅气呼呼地说道。
  木生撩门帘冲出了里屋门,消失的无影踪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木生的两个姑姑,后院子的大娘,一干人等轮番规劝,木生终于不说什么了,他心里清楚,爹是急着要抱孙子的,他店里也缺一个帮手,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彻底断了素梅这个念想。
  订婚这天他被人摆弄着,就像一个玩偶,他没有太多的喜悦,也没有伤心,他买衣服、买礼物、准备彩礼钱、下聘礼、请客、递烟、敬酒。当然杨半仙那一卦说是八字相合、美满姻缘,翠花乐得合不拢嘴,这徐媒婆还真是不白给,把整个事给张罗的很美满,最后便是谢大媒。当然老蔫和未来的亲家母也是再续前缘,少不了眉来眼去,对于他来说,这本就是双喜临门的事。至于徐寡妇更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在她看来,女儿找了个好人家,亲家公也不错,特别是木生是买卖人更让她满意。
  自从订婚后,两家来往更是频繁,徐寡妇没少跑老蔫家,帮着种地,裁衣服之类的活,木生也去丈母娘家效力,徐寡妇三天两头把闺女往木生那里撵,生怕木生变心,生出别的差子来。当然李桂红也是个利索人,在木生的店里头忙里忙外,把个店里店外收拾的干净利落,经过这段深入的接触,木生慢慢喜欢上这个姑娘,当然他也第一次亲了姑娘的嘴,生出了不少甜蜜,只是桂红不同意和他睡一个被窝,他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这让他有点郁闷。
  “赵兄弟在吗?”徐老太太再次登门问话。
  “在的,有啥子事情吗?”老蔫正在木器厂子里干活。这几天镇上学校订了70套桌椅,他还是很忙。
  “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今个过来呢,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木生结婚的事,你看吧,两孩子的婚定了四个多月了,他俩老在一起腻着,保不齐那天闺女的肚子大了,还是趁早给办了,省心。”徐媒婆笑嘻嘻地说道。
  “我看行,等我和他娘商量一下吧,姑娘家同意吗?”老蔫问道。
  “人家早就盼着呢,都老大不小的了,早结婚你不还早抱孙子呢。”徐媒婆接着说道。
  “行,你给费心张罗张罗,咱别落礼,别落礼。”老蔫磨叨着。
  “呵呵,大兄弟,我办事你放心,那就这么地吧。”徐媒婆说完,一摇三晃地走了。
  老蔫对于木生结婚的事十分上心,把西屋的窗子拆改更换成了大玻璃,屋里收拾的干净利落,木生挑了喜欢的家具和沙发摆放到位,杨半仙择了吉日,定在了六月初八。请了七大姑八大姨和街坊四邻,找了大厨和至近街坊帮忙,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便准备好了。
  这农村娶媳妇办喜事,可不比城里人,虽然钱上不宽绰,可就是穷讲究多,迈门槛、改口红包、插门、泼洗脸水、吃子孙饺子,节目很多,图的就是个热闹和喜庆,当然有了徐媒婆的指点,这些都不是个事。
  乡下办喜事讲究的是二八席,胡同里炖肉的香味飘满了北塘村,木生租了班车,挂了红花贴了喜字,把媳妇接回了家,赵二爷爷的主持水平不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便入了洞房。当然几个半大小子闲劲难忍,喝多了酒对新娘动手动脚,被木生扒拉一边去了。其他的亲朋写了份子钱,便直接奔了主题,入席后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便散去了。
  火红的太阳慢慢地挂在西山头上,漂浮在天空的云彩正在改变着颜色,给大地抹上了一层金色的晚霞.东边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冒出一个月牙,木生的婚礼给这个小村带来了喜气,婚礼的流水席已经结束,酒肉的香气慢慢散去。
  乡下有闹洞房的习俗,如果没人来捧场,说明主人家人缘不济,木生的发小二埋汰、栓子、大柱子带了一班人马,老早就侯在了西屋炕上,结婚头三天没大小,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爱看热闹的老少光棍子,也有些大姑娘小媳妇来捧场。亏得木生老实巴交,别人闹洞房的时候他坏主意出的少,又有二埋汰从中保护,所以他这洞房闹的还不算离谱,表演了几个吃香蕉、啃苹果的小节目,最后大柱子拿来了两个鸡蛋,硬塞进桂红的乳罩里,然后这些满肚子冒坏水的小子便是一阵猛烈的拥抱,急的桂红差点掉了眼泪,老蔫一看要跑偏,便是一阵子递烟发糖,打发走了一多半,剩下几个贼小子,被他一顿呵斥,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当然乡下人结婚娶媳妇还有一个讲究,那就是洞房头三天不关门,谁愿意听房都是欢迎,倘是没人来冷了场子,这说明主人家是臭狗屎人缘,因这老蔫人好求又勤快,木生的洞房夜也少不了热闹,一群半大小子、爱风骚的老娘们悉数登场,蹲在西屋墙根捧场子,嬉笑私语品评骂骚,屋里的新人也是不负众望,在炕上打情骂俏撒欢办实事。
  三天后木生陪桂红回了门,这婚便是结完了。木生新婚燕尔,他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婚姻里,除了每天照常营业,其余时间都是和媳妇腻在一起,好在家离镇子就二十多里路,经济好转的木生,买了辆摩托车,每天骑着摩托车往来于家和店之间,他也成了同龄人羡慕的对象,大小也算是一个款了。
  都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敌,可是这桂红毕竟是久经锻炼,因老早没了爹,年少的时候遭了不少罪,当然也练就一身好活计,家长里短都是好手,加上这嘴又甜,把个翠花婆婆乐得合不拢嘴。
  “二脑袋家儿媳妇可是大蛮蛋,听说昨个晚上把老婆婆从被窝子里拉出来一顿打,她也不管老公公也睡在炕上,真是够呛呀。”前街七婶子发布新消息,一群老娘们在大榆树下唠闲嗑。
  “嗨,这年头儿媳妇和老婆婆就是冤家,有几个处的好的,结了婚就闹分家,光他妈知道要钱要物,不扛帐。没有一个能处上来的”旁边有人插嘴道。
  “我家儿媳妇桂红就贤惠,不挑吃喝,就知道干活,还特别懂事,知道孝敬我。”翠花忍不住了说道。
  “你这才几天的新媳妇,不信你就走着瞧,不出半年准开始闹令。”七婶子反驳道。
  “你们后街的赵老四五个儿子,那个儿媳妇孝敬他了,老了不还是自己弄吃喝,日子过得那么窄巴。”又有人插了一句。
  “我看我家儿媳妇不会这样,不可能这样。”翠花信誓旦旦的说道。
  倒是这徐寡妇像上满了发条,非常的来劲,她更是隔三差五往亲家跑,还美其名曰想闺女,实际上她也是春心荡漾,想着和老蔫叙旧玩暧昧,老蔫更是乐得她来,亲家母,亲家摸,不摸白不摸啊。儿子娶了媳妇,老蔫也寻了个风骚的相好,可谓一举两得,就是翠花眼睛有点拙,在她眼里,老蔫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天生就没有花花肠子,也整不出什么歪的斜的动静来。至于亲家母更是人好手巧,热心肠,俩人处的像亲姐妹一般,多个人帮干活,也就是吃饭多双筷子的事,她更是不以为念。
  话说阴历九月初七这天,翠花娘家爹托人捎信来,说翠花娘家妈得了重病,想闺女,让翠花无论如何回去住几天,翠花收拾了东西便匆匆的走了。
  这几天,老蔫来了新订单,又可以小赚一笔,心情格外好,木生两口子不在家吃饭,只有这徐寡妇包饺子擀面条换样的做吃的,有了风骚的徐寡妇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老蔫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晚上喝了点小酒便早早的睡觉了。
  木生两口子回来的比较晚,看几眼电视,这对新婚夫妻便进入了主题,做起了每晚的功课,桂红云里雾里的迷糊了好几回,二人折腾累了,木生呼呼睡去,桂红起身去厕所解手,走到西厢房窗下,突然听见妈住这屋子有动静,蹲下身子再仔细一听,她发现一个大秘密。
  原来这西厢房里,老蔫和徐寡妇正在被窝子里打情骂俏的办事,别看这老蔫和翠花在被窝子里,也就像那萤火虫的屁股没多大亮,换了这徐寡妇,他却是激情澎湃雄风不倒,还整了个来回把,这徐寡妇更是久旱逢甘雨,发挥了个淋漓尽致,要不是怕姑爷姑娘听见,她早大喊大叫了。把个桂红听得心跳加快,解了手便蹑手蹑脚地回了屋,这一夜她毫无困意,辗转反侧来回烙起饼来。
  “木生,停车,我有话跟你说。”第二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桂红叫木生停车。
  “啥话不能回家说吗?”木生不乐意的把车停在了村口机井房前。
  “我妈和你爹的事你知道吗?”桂红问木生。
  “俺就知道爹喜欢你妈,那年在你家干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怎么了?”木生说道。
  “这几天,他俩睡一个被窝里了,你不知道吗?”桂红说。
  “不可能吧,俺爹不是那样的人。”木生坚定地说道。
  “昨晚我都听见他俩的事了,怎么不可能呢,晚上我说说我妈,让她早点回南阳村,你说说你爹吧,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害臊。”桂红接着说。
  “那我晚上说说爹。”木生说道。
  二人继续骑车回家,这番对话可是坏了大事,他俩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被井房后拉屎的杨二拐媳妇听了个正着。这杨二拐本就是混子,因家穷腿瘸娶不上个媳妇,三十好几岁,才托人介绍了个女人,这女人全身零部件倒是全可,也能生娃干活,就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说白了就是缺心眼,换了别人听见这事,早咽肚子里去了,都是你情我愿的,谁会管别人搞破鞋的事,可是二拐媳妇便是大不同。
  农村里那点破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谁家吃什么饭,拉什么屎,谁家爷们炕上活计好,谁家娘们浪骚大家都是门清。晚上“二先生”的说书场上,二拐媳妇唧唧歪歪的一学说,这老蔫和亲家母有一腿的消息便是不胫而走了。
  自打翠花从娘家回来,每当走到人群中时,原本唠的挺热闹的嗑,总是都住了嘴,等她走过去吧,大家又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也很是纳闷。
  “二拐媳妇,你来一下,我给你双鞋垫,你自己回去纳吧。”翠花还是准备从她哪里打探消息,她知道二拐媳妇缺心眼,肯说实话。二拐媳妇更是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
  “弟妹,大家都在说什么呢?”翠花接茬问。
  “二嫂子,她们都在说你家的事,说二哥和亲家母。”二拐媳妇说到这里,用两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个对相好,又用俩手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这些拉老婆舌头的浪货,贱逼玩应。”翠花发了脾气,听了这些话她也是眼前发黑,她怎么也想不到老蔫这个蔫吧人,干出这种花花事来。
  打发走二拐媳妇,翠花便是和老蔫吵了起来,她毕竟是地主家的闺女,多少上过几天学,有点文化水,她更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如今这事大家全都知道了,就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以便不顾了脸面,和老蔫动了手,把东屋砸了个稀里哗啦,老蔫心里有鬼,自是不敢高声言语,被翠花挠了个血花脸,倘是因为别的事吵架拌嘴的,早有人过来说和劝架,可老蔫家这一架,便是没法子劝,所以愣是没人敢登门边。
  等到木生两口子回到家,东屋的战斗基本结束了,一个是满脸挂彩,另一个是气的晕躺在地上。
  “妈,快起来,炕上睡觉呀。”桂红好心去拉婆婆起来。
  “你个贱货,浪玩应,你该死。”翠花边骂便顺手给了桂红一个大嘴巴,她是气昏了头,把个桂红当成徐寡妇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木生冲过去拉开了,他也是着急了,一个是妈一个是媳妇,他既心疼又为难。
  桂红委屈的哭了,跑回了西屋。这注定是个压抑和难熬的夜晚。
  如果是亲娘打了儿女,那是没得说,过不了一天半天,便是和好如初。换做这婆婆打了儿媳妇,本就没有个血缘关系,那可真是死人不放屁,根本没有缓的事了。新娶的媳妇还处于磨合期,出了这档子事,这关系一时半会儿时难缓和的。自从挨了婆婆的嘴巴,桂红更是难于接受,每天早出晚归和婆婆便是无话,翠花原本想给儿媳妇陪个不是,可是碍于面子,也是恨这亲家母,所以一直没啥行动。
  一家人整天是郁郁寡欢的,没了乐模样,勉强的把秋收了,就是苦了木生,他是两头的夹板子气,媳妇说妈是蛮蛋,妈说媳妇不懂事,加上木生有些木讷,不善于两头撮合,所以这婆媳关系也是每况愈下,时不时的也发生些小摩擦。
  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儿媳妇做通了木生的工作,两口子正式向老蔫提出了分家单干的请求,这在老蔫看来是奇耻大辱的事情,可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也是回天无力,只好请了赵二叔做主,将家里一些事宜写了个分家单。桂红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财产不扛帐,所以这家也是好分,不几日后,木生找车拉走了家具和衣物,留下个空荡荡的西屋。
  老蔫整天坐在门槛子上抽闷烟,翠花也是气坏了身子,每日里熬汤药吃,更是懒得出门走动,她也时不时想起自己吹嘴打嘴的情景。这老夫老妻的,儿女都已成年了,翠花把个离婚挂嘴边上,有几次也是扯着老蔫去乡里办手续,老蔫一声不响地跟她去了,可是到了门口,便是迈不动了腿,所以只能就此拉倒,太阳每天还在升起,这日子还得继续。
  这正是:老蔫多情把孽兴,婆媳难处是本经。
  结婚数日苦分家,家里家外怨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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