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吹牛皮的男人

　　第十五集吹牛皮的男人
　　
　　时间：某一天的早晨
　　地点：小麦穗面馆
　　人物：小麦穗、豌豆、水萝卜、蘑菇头、夹包男
　　
　　小麦穗跟着电话里的音乐高兴地哼着。
　　水萝卜站在门口随着音乐活动着筋骨。
　　豌豆（擦着桌子，看了一眼水萝卜，停下手）：那么大姑娘了，稳当点儿，得瑟啥呀？
　　水萝卜（停了下来，生气地）：我咋得瑟了？你想得瑟还不会呢！呆头呆脑的，难怪找不着对象。
　　豌豆（尴尬地）：你……我找不找对象？我是不想找，追我的小姑娘有一个排。
　　小麦穗（停下哼着的小曲儿）：水萝卜，别小看人，豌豆先生现在以事业为重，找对象不急。
　　豌豆（心说）：说不着急谁信呢！
　　蘑菇头（从厨房走了出来）：豌豆总管，来、来、来，后厨有事让你经管。
　　豌豆：前台、后厨都离不开我这个总管，我真忙啊！哪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走进厨房）
　　
　　切换镜头：
　　一个夹着皮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水萝卜：欢迎光临。
　　夹包男：你们这个店好难找，我看了一天地图，愣是没发现这个地方。
　　小麦穗（走了过来）：先生，你啥时候买的地图？
　　夹包男：好像是去年买的？
　　小麦穗：你的地图版本太旧，我们今年刚开业，你要是新买一张地图仔细看看说不准就能找到我们的小店。
　　水萝卜：咱这个小店在地图上都能找着？麦穗姐，咱的面馆老有名了。
　　豌豆（从后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水萝卜）：天真。（看着夹包男）先生，您是慕名而来的吧！
　　夹包男：对呀！要不我哪能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寻觅你们这个茅舍呢！我家跟前的大饭店有都是，都吃腻了，我要换换口味儿。（心说，我的包里就剩几十块钱了，来点便宜的凑乎一顿得了，要不下半月就得喝西北风活着）
　　水萝卜：麦穗姐，咱这个店带死不拉活的有那么大的名气吗？
　　小麦穗（咬着牙跟瞪了水萝卜一眼）：你别说话，干好你的本职工作。
　　蘑菇头（从后厨走了出来）：麦穗姐，就是我这个大厨手艺精湛勾来的顾客，要不哪来的回头客？
　　小麦穗（拍拍蘑菇头）：先生，这就是我们店的一级大厨蘑菇头厨师。
　　蘑菇头：我有厨师证的，（假装掏着上衣兜）不信我给你看看，（掏了半天没掏出来，一拍脑门）我昨天换洗衣服了，厨师证没带。
　　小麦穗（责怪着蘑菇头）：明天厨师证放我这儿，要是弄丢了，往后工作都不好找。
　　豌豆（小声地）：我也有证，——主意正。
　　小麦穗：先生，别站着了，快坐下歇歇。
　　夹包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的皮包放在哪儿？
　　小麦穗：先生，（指着桌子）您可以放在桌子上。
　　夹包男（看了看餐桌）：这桌面上油渍麻花的，可别给我弄脏了。
　　豌豆：先生，这桌子是我擦的，比你的皮包都干净。
　　夹包男：啥？你别侮辱我的钱包，这可是鳄鱼皮的，弄脏了你可赔不起。
　　豌豆（轻蔑地笑了笑，小声地）：我看是鳄鱼皮革的吧！
　　小麦穗（看了一眼豌豆）：干什么呢？（指着餐桌）去拿张餐巾纸来铺在桌子上，大哥那么贵重的皮包别弄脏了。（走向了收银台）
　　夹包男（满意地笑了笑，冲小麦穗伸出了大拇指）：行，你是做买卖的料。
　　豌豆（拿着一张餐巾纸铺在了桌子上）：先生，你的包自己可要看好了，我们店里人多眼杂，谁相中了可别顺手牵羊给你拿走。
　　夹包男（心说）：拿走了也不心疼，这是我在早市上花十块钱买的。（看了看豌豆）包丢了是小事，这包里有很重要的文件。
　　豌豆（偷偷笑了，他一抬头看见小麦穗正皱着眉头盯着他，急忙讨好夹包男）：先生，一看您就是干大事的。
　　夹包男（故装疲惫地）：看出来了？太累了，这一天天的应酬太多，大饭店的东西都吃腻了，这不寻思找个小店随便吃一口。我拿着地图，开着大奔，绕城三周侦查，也没发现目标。
　　小麦穗：先生，大奔停在门口了？豌豆，出门帮大哥照看点儿，别让哪个调皮的孩子给挠出道道来。
　　豌豆（羡慕地）：不简单哪！开大奔来的？我就说先生不是简单任务嘛！你的大奔能让我开两圈试试不？
　　夹包男（连连摆手）：没、没有。我的大奔块头太大，钻这羊肠小道它胜任不了。没办法，我开着急蹬X6来的。
　　小麦穗：先生，大奔开不进来，你开神十飞进来也行啊！
　　夹包男：我想开飞机来了，经过侦查，你们这儿没地方降落。（电话响了，接起了电话）喂——
　　豌豆（咧着嘴小声地）：哎呀妈呀！你就往上爬吧！我都磨不开听了，这脸都烫手了。
　　蘑菇头：太敢说话了，即使吹牛不上税也得搂着点儿。
　　小麦穗：别把我们这栋楼扇乎倒了，我们小家小业的可赔不起。
　　夹包男（生气地撂了电话）：一点小事也得找我，我要他们那些下属干嘛的？
　　小麦穗：先生，您一定是个大领导。
　　夹包男：不算太大，也就管一百来人。
　　豌豆（瞪着小眼睛）：妈呀！那还不算大？我就管三四个人还觉得官不小呢！
　　水萝卜（看着豌豆撇了撇嘴儿）：德行，谁用你管？
　　豌豆：大哥，你管那么多人能应付过来吗？你那要是缺个管事的，你看看我行不行？我有经验，在这个面馆是总管。
　　水萝卜：豌豆，你要跳槽？
　　豌豆：对呀！人往高处走，有发展的地方谁不争着去？
　　夹包男：行，我那要是缺人保准找你。
　　小麦穗：先生，你这个款爷不差钱，来一回不容易，咱挑好菜吃。
　　夹包男：钱倒是次要的，主要看合不合我的胃口。
　　豌豆：大哥，（指着菜谱）你看这几道菜咋样？
　　夹包男（看了看豌豆指的菜谱，心说）：你以为我真是大款呢！这几道菜下来还不得吃掉我半个月的工资？（尴尬地摩挲了一把脸）味道……怎么样？
　　豌豆：你尝尝就知道了。
　　夹包男（心说）：你白让我尝啊？不花钱呢？说得轻巧。（看着小麦穗）大妹子，你给我推荐几道简单的菜就行，越简单越好，大鱼大肉的不宜多吃。（扳着指头）你说脂肪肝、糖尿病，还有什么高血压……这不都是富贵病吗？
　　豌豆（小声地）：我看你瘦的直打晃，再不补补恐怕要营养不良。
　　小麦穗（递过菜单）：先生，您看看这几道菜合不合胃口？
　　夹包男（接过菜单，自言自语着）：28（元）、38（元）、48（元）……（小声地）这个店挺黑呀！简简单单的还要几十元？我一个月才挣两千来块（钱）（犹豫着）
　　小麦穗：先生，是不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我帮你开灯。
　　夹包男：是有点看不清，我越看越迷糊。
　　豌豆：这是让我麦穗姐给砸晕了，眼前发黑。
　　夹包男仍在看着菜单。
　　小麦穗：先生，您要是看不上这几道菜，我们这还有更有营养的，什么乌龟王八汤……
　　夹包男（连忙摆手）：别，那么可爱的小生灵，我可不忍心吃，我还是来这几道菜吧！
　　小麦穗：先生，你是来28（元）、还是38（元）还是48（元）的呢？
　　豌豆：那还用问？就凭先生这身份，准来“三八”的。
　　夹包男：你说谁是“三八”？
　　豌豆：这位是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
　　夹包男：不来这个，不来这个，“三八”，难听死了。
　　豌豆：大哥，你还是来48（元）的吧！
　　夹包男：我要越简单越好。
　　小麦穗：那就来28（元）的了，经济又实惠。
　　夹包男（压低声音）：经济又实惠？我钱包里就剩下几十块钱了。下半个月我只能一天吃一包方便面了。
　　豌豆：先生，38（元）的，我们能给你打个八折。
　　夹包男（不耐烦地）：别提“三八”。28（元）的打几折？
　　小麦穗：28（元）的不打折。
　　夹包男（向四周看了看）：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可就是我的现金不多了。你们能刷卡吧？（心说）千万别有刷卡机器。
　　小麦穗：您想刷卡吗？（心说）二三十块钱至于刷卡吗？
　　夹包男（担心地）：你们真能刷卡？
　　豌豆：刷卡嘛……倒是可以。
　　夹包男（心说）：糟了，我的卡已经透支了，提不出钱来了。
　　小麦穗（抱歉地）：不过呢……
　　夹包男：不过你们的卡机坏了对吧！
　　小麦穗：让你失望了。我们这暂时还没有安装刷卡机器。
　　夹包男（心说）：谢天谢地。
　　小麦穗：您下次来的时候可能就可以刷卡消费了。
　　夹包男（故作镇静地假装打电话）：喂——王秘书，你马上过来给我提点现金去……今天出门忘了带现金……这儿的店太小，刷不了卡……啥？堵车……
　　小麦穗：现在是中午，马路畅通无阻的。
　　夹包男（挂了电话）：一群废物，早晚我撤他职。大妹子，我只能来28（元）这个价位的了。下次、下次，我多带点现金，不能出丑了。要不我想点你们店最有品位的菜了，看来只能对付一口了。
　　豌豆：先生，要不我去帮你提现金。
　　小麦穗：你去？人家能放心吗？就让大哥来28（元）的吧！
　　夹包男（心说）：吃28（元）的我都老心疼了。（电话响了，接通了电话）喂——什么？……包工头跑了？……妈呀！我这一年白干了。我媳妇这回准得跟我离婚。（看着小麦穗）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开门走了）
　　豌豆：喂！大哥，缺管事的你找我。
　　小麦穗：你的心好大呀！他缺管事的？他的包工头跑了，你去给追回来吧！
　　豌豆：完了，我的美梦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