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午夜的短信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日。鲁妙仔开车准时在彭紫萱姨妈家楼下等候，去省城野生动物园。彭渐成当然也从家里赶过来了，毕竟鲁妙仔跟女儿还不是很熟悉，他可以作为联络人在中间穿针引线什么的。
彭紫萱平日里睡觉是赖床的，一般是十点钟才起来洗漱，今天，她却是早早就醒来了，期待着跟鲁妙仔去看野生动物。而且，早饭也不吃，因为，她答应了鲁老师一起吃早餐的。彭渐成选择了在和顺吃面，那里的面条是手工制作的，口感很好。
见了面，彭紫萱很高兴地拉着鲁妙仔的手喊：“鲁老师早上好！”显然，紫萱是很喜欢鲁妙仔的。
鲁妙仔说：“你喊我老师也不错，可是，我是大学副教授呢。如果我来教育你一个初中生，那你可就太牛气了。请了一个教授当家教。所以，你别喊我老师，你当我女儿好吗？叫我干妈。好不好？”
彭紫萱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呀，干妈。”彭紫萱的嘴巴就是甜，马上就改口喊上了。
“哎——宝贝女儿！”鲁妙仔也十分愉悦地应着声。
彭渐成见状，也很高兴。因为，很早就想给女儿找一个干妈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鲁妙仔这个干妈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他补充说：“叫阿妈吧，鲁老师是广东人，广东人喜欢在名字和称呼前用‘阿’。”
彭紫萱马上纠正地喊：“阿妈！”
吃过面条之后，鲁妙仔带彭紫萱开车走了，彭渐成自己打的回家。这次，彭渐成心里踏实多了，感觉女儿喜欢鲁妙仔了，而且还被收为干女儿。彭渐成感觉自己把女儿过渡到鲁妙仔那里成功了，剩下的功课，就看鲁妙仔的了。
一个小时后，鲁妙仔的车到了省城新野生动物园。由于是新开张的，而且广告铺天盖地的，全省各地都知道这个消息。因而，在野生动物园门口时，鲁妙仔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鲁妙仔担心停车车位问题，老早就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安顿下来。彭紫萱看到这么多的人，早就兴奋了，连说好玩，一定好玩。
进了野生动物园，门口的一座假山上很多的猴子在那里追追打打。假山上有一条人造瀑布，形成了一个“水帘洞”，很像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家乡。鲁妙仔问：“看过《西游记》这本书吗？这个山就是按书里的花果山打造的。”彭紫萱一脸茫然，然后说：“知道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鲁妙仔说：“你爸爸的文章写得很好，难道没有给你看这些中国四大名著吗？卓尔妍姐姐小学就看完了的，要不，到高中就没有时间看了。”
彭紫萱看见一只猴子露出红屁股在那里扭来扭去的，好像在模仿人的扭屁股舞蹈，也举起手跟着一起扭。看过“花果山”，她们继续往前走着。这时，鲁妙仔感觉太阳越来越厉害了，就四处张望，希望找一个遮阳的东西给紫萱。她是不喜欢打阳伞的。早几年，她去欧洲的时候，整个旅行团的十来个女人几乎人手一把阳伞。在某个西方的广场上，很多的阳伞在人群中盛开着，象池塘里零星开着的荷叶，成为了具有东方风味的一道风景。而人家老外，不但不打伞遮阳，反而要躺在草地上，光着膀子晒太阳，他们叫做日光浴。鲁妙仔是唯一一个不大阳伞的中国女人。她想自己的皮肤颜色反正比较深，再晒一晒也深不到哪里去。她还自恋地称自己是健康的麦芽色。
鲁妙仔看到路边挂着许多的“礼帽”，就像她在西藏时看到的康巴汉子头上的帽子。于是，拉着彭紫萱的手过去，说：“女儿，看看这个帽子，我想起了在西藏时的一个故事，不过，对我来讲是一个没面子的事。”
“真的呀，我想听。”彭紫萱好奇地等带着阿妈的故事。
“好呀，你这个臭女儿，就想看阿妈出丑是吧。”鲁妙仔说着，夸张地用手去掐彭紫萱。
鲁妙仔把在西藏的时候，住在一所很破旧学校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还感慨地说：“那里的孩子真苦，想读书却没有好的条件。可是，我们内地很多孩子，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可是却不珍惜，不好好学习。”她边说边用眼睛余光观察彭紫萱的反应。彭紫萱显得很不自在地东张西望。
鲁妙仔继续说：“那个学校里，有一个很帅气的康巴小伙子，那才叫俊美！”鲁妙仔故意停顿一下，吧嗒吧嗒嘴巴，表示自己很好色的样子：“我说，帅哥，我要嫁给你——结果呢，那个康巴小伙子撒腿就跑了，比兔子都快。哈哈哈哈。”
彭紫萱也跟着笑的合不拢嘴，说：“阿妈你好色哦。”
“我好没面子哦！居然把人家吓跑了。”鲁妙仔故意调侃自己。
她们买下两顶“礼帽”，扣在头上。一会儿牵手疯跑，一会优哉游哉。倒是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眼光。彭紫萱喜欢这种被人追逐的感觉，因而，很是配合阿妈的行为举止。
遇到一个招揽照相的主，鲁妙仔马上响应：“来，给我和我女儿照一张。”说着，她拉起彭紫萱的手，背景选择一只开屏的孔雀，摆起了POSS。那个照相的年轻人，迅速地按下快门，于是，马上就弹出一张彩色的照片。“啊，好美呀，你跟你女儿长得好像呀。简直是两姐妹！”照相的年轻人夸耀着。
“是好漂亮哩，来，我跟我女儿跟大象照一张。”于是，照相的年轻人跟着到大象旁边咔嚓一张。
“哎呀，这张更加好，留给我做广告算了。你们母女不但漂亮，而且还很活跃，哪像是母女！”照相的年轻人嘴巴像抹了蜜。
“这样，麻烦你拿我的手机再拍一张，我要发送信息。”鲁妙仔突然想到要把这种场面，发给彭渐成看看。
很快，鲁妙仔跟女儿在动物公园里欢快的样子，就从手机信息里传递到了彭渐成那里。彭渐成看到了，心里说不出的佩服鲁妙仔的牵引能力。
鲁妙仔带着彭紫萱往前走，在鳄鱼池边停下来。那些鳄鱼一动不动，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怕。简直就象一个个雕塑似的，包括那只幼小的鳄鱼也是如此。鲁妙仔看到那只幼小的鳄鱼，突然有一个启发智慧的想法。于是，她让彭紫萱数一数鳄鱼池里有几只鳄鱼。彭紫萱就认真地数着，数完后告诉鲁妙仔：“一共19只。阿妈。”
“不对，你数错了。再数一次。”鲁妙仔故作鄙夷的样子，意思是，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彭紫萱真的重新数了一遍，还是19只。可是，她没有说出来，暗自又数了第三遍，仍然是19只。这次，彭紫萱肯定地说：“是19只。我数了三遍。估计你是没看见那只鳄鱼仔，它的身子小些，你可能没有看到。”
鲁妙仔恍然大悟似的说：“是我少点了一只，不过，少一只没关系，还有18只哩。”
紫萱惊讶地说：“那怎么行，虽然那是只鳄鱼仔，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呀，少一只她妈妈也会伤心的。”
“世界上的鳄鱼多了去了，少一只真的没关系。就像世界上的人，少一个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说的也对，对鳄鱼妈妈来说，就这么一个仔，少了会伤心的。”鲁妙仔好像若有所思地说着，“所以呀，我们每个人都要重视生命，珍惜生命，不要随意去死，不要让妈妈伤心。”
鲁妙仔看到彭紫萱默不作声，知道她已经把这话听进去了，便又把话题扯开。
“哎，女儿。你说，我们在这里看动物，那些猴子、大象什么的，它们也睁着大眼睛在看我们，它们是不是也把我们当做动物来看呀。到底谁是动物，到底谁看谁呀？”鲁妙仔在说绕口令一样。彭紫萱被阿妈这个话题引到着，感觉也是的，换位一下想一想，倒是很奇妙的事。
“那，我们人类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呢？”鲁妙仔还是在迷惑不解一样。似乎要让彭紫萱来回答这个问题。彭紫萱看到阿妈在困惑的样子，说着自己的想法：“人跟动物的不同，主要是人能讲话，人有感情，有思想。”鲁妙仔摇头，说：“动物有动物的语言，没听见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吗？动物也有感情，没看见猴子妈妈驮着猴子仔东奔西跑的，保护着孩子吗？对，人有思想，有智慧，而动物没有。那么，人的思想怎么才能好，怎么才能更加聪明、智慧呢？”鲁妙仔最后一句问话，似乎是要彭紫萱来回答的，就像老师在课堂上启发学生。彭紫萱几乎不假思索地说：“要学习，学习才能变得更加聪明。”
“嗯，女儿真聪明！人在当学生的时候，就要抓紧时间读书。而走向社会之后，就要认认真真工作。人的每个时期的任务不一样。所以，女儿，你不能不上学呀！”鲁妙仔语重心长地说。同时，她紧紧抓住彭紫萱的手，好像给她力量一样。
“嗯，我明白了。阿妈，我明天就上学去。”彭紫萱的眼睛一下子亮堂了许多。鲁妙仔看到之后，倍感欣慰。
“好女儿，你明天去上学，阿妈亲自来接你。”鲁妙仔趁热打铁地说。
彭渐成在家里，收到鲁妙仔发来的信息：“你女儿说，明天去上学。开心吧？”彭渐成看完，真的出现了很开心的样子。
傍晚，鲁妙仔把彭紫萱送回给彭渐成。彭紫萱还是要到姨妈家睡，彭渐成也没有勉强。他想，只要女儿能够去上学，在哪里睡觉都一样。他本来要请鲁妙仔吃晚饭，鲁妙仔却说，自己家里还有孩子的事要处理，免了吧。彭渐成也觉得，已经耽误鲁妙仔很多时间了，再占用她的时间是说不过去的。
彭渐成也在紫萱的姨妈家陪着她，听女儿讲着动物公园的见闻。她说，这个鲁老师真的很好玩。同时，把在动物公园的照片拿出来炫耀。
彭紫萱又要玩电脑游戏了。她姨妈家的儿子，也是爱玩游戏的主。可是，每当姐姐要玩，他总是很懂事地让开，把电脑给紫萱姐姐。彭紫萱对这个弟弟也是像大姐那样保护，两个人的感情还真不错。
彭渐成看女儿比较安静，也就到客厅看电视去了。一会，彭紫萱跟彭渐成说要出去一下。彭渐成问要去哪里，紫萱说就在楼下，跟一个朋友说点事。彭渐成问是谁，彭紫萱没说，嘟着嘴在门口穿鞋子。洪丽娟示意彭渐成要跟着紫萱。于是，彭渐成跟紫萱说：“女儿，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我跟你下去吧。”
彭紫萱表示很反感的样子，说：“我出去那么多天都没什么事，这一下子能有什么事！怕我离家出走是吧，我不会！”彭渐成了解女儿，她说话算话的。就找个台阶下：“爸爸不是担惊受怕惯了吗！”
彭紫萱出去了，彭渐成觉得要相信女儿。可是，他的心里并不安定，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坐立不安。他在想，这个朋友会是谁呢？如果是黄奕苔、秦文清她们，似乎还能够接受，因为毕竟有她们的电话，随时可以掌握彭紫萱的动向。最怕是画室里的那些个女孩子，老是拽着彭紫萱作伴，让女儿不要去读书，跟着她在外面玩。女儿在这方面不知是叛逆，还是不懂事，总是不听父母的话，而要听外面那些所谓朋友的话。在那些朋友眼里，父母是他们的对立面，是敌人一样的人。于是，他们都是想着怎么逃离父母的管制和约束，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彭紫萱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了，看样子是不怎么愉快的。进来后，就到书房，把门关上了。彭渐成看见，心情一下子变得烦闷起来，难道又被她的玩伴洗脑了？于是，彭渐成便去敲书房的门，女儿在里面说要睡了。彭渐成坚持要跟彭紫萱说话，女儿便开门。彭渐成说：“你明天会真的去上学吗？”
彭紫萱说：“不去。”
“可是，你答应了鲁老师的，说会去学校的。”
“那是安慰她的。”
“为什么要骗她呢？”
“不是骗她，是给你面子呀。”
“可是，她会认为你在骗她呀。”
“可是，她也不必当真呀。她不过是你请来的说客呀。”
“她不是说客!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她是真心希望你能够上学的呀。”
“可是，我就是安慰她的呀。”
没办法跟女儿沟通。见时间已晚，彭渐成只好悄悄交待她姨妈，晚上把门反锁。说完，彭渐成回家了。期待着明天鲁妙仔来接引人去上课。
晚上十一点多，彭渐成正准备上床休息时，手机信息响了，一看，是女儿彭紫萱的信息：“完了，想死了啊，看来没办法了......”
彭渐成一看，一颗心又揪了起来，什么死呀死呀的，听了心里说不出的疼。看来女儿还在反复，在艰难地选择。他始终不知道，女儿总是把死挂在口里，是口头禅还是真的有死得想法呢？如果是后者，那么，是什么让女儿如此灰心呢？有时候看彭紫萱痛苦地撕扯头发、用刀划手腕的样子，心想她的心底真的有多么地痛苦，而彭渐成的心，也被女儿那撕扯的动作，撕裂得鲜血淋漓了。
彭渐成马上把这个信息转发给鲁妙仔。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回复，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看到。不过，彭渐成没有再去打扰，因为，夜已经深了。
彭渐成也睡了，可是睡得不踏实。所以，总是留意手机信息的声音。有时候听见了手机信息声音，可是，拿起来一看，什么都没有。他已经出现幻觉了。他干脆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方便查看。尽管他知道，手机有辐射，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彭渐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突然间又醒来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睛很酸痛。这显然是睡眠不足的表现。他第一时间还是想起了女儿，会不会有彭紫萱的信息？于是，彭渐成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手机果然有一条信息，是女儿的信息：“我真的不喜欢被逼的感觉，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思考，我不需要别人来夸我的好，我随时可以违背对别人的承诺，我很坏，硬道理对我没用。一个大学的老师她对我很好，她说的那些话，可以让我那样做的时候良心不安，她说我那样就会失去她，我左右为难。我不想大家为我操心，我不想别人对我这么好，我很烦，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可是没办法了。虽然我知道我一走什么都会失去，但我根本不想去想那些了，我想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提起学校就讨厌就烦，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其实我不想出走，心里很累，但是我总觉得没办法了。”
彭渐成看完信息，已经接近麻木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发送信息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五点，看来，女儿也没有怎么睡好，整个夜晚都在挣扎、迷茫、徘徊。“我随时可以违背对别人的承诺”“我很坏”“我想死”的字样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翻腾，搅得彭渐成头昏脑胀。
虽然彭渐成不想吵扰鲁妙仔，可还是把彭紫萱的这条信息转发给她。好在也快天亮了。同时，彭渐成担心着彭紫萱，于是回复了一条信息，安慰着女儿。“女儿，你要相信明天会更加美好，不必过于担心。也要相信鲁老师是有能力帮助你走出困境的。”
彭紫萱又发来信息：“我不知道怎么说，算了，不想说。”
彭渐成分析着女儿的信息，说明她仍不愿去学校，可是又答应了鲁老师，所以很是为难，并想死。因为，女儿的特点就是答应的事，是不得违反的，尤其是对朋友的承诺。而这信息里表明，她是会违背承诺的，并称自己“很坏”。
彭渐成思来想去，觉得现在让彭紫萱去上学还为时过早。于是，他急忙信息给鲁妙仔，建议暂不去学校。
天总算亮了。彭紫萱因为答应鲁老师去学校，于是便穿好了校服。她姨妈在电话很高兴地跟彭渐成说：“小萱是准备上学吗？她都穿好校服了。”彭渐成说：“是的，她答应鲁老师要去学校的。”同时，他开车就往她姨妈家赶。
彭渐成赶到她姨妈家。见女儿真的已经穿着校服，表情却并不愉快。七点一刻，鲁妙仔已在楼下等，彭紫萱却躲进了姨妈卧室，不肯出来。鲁妙仔打电话给彭渐成，问怎么还不下楼。彭渐成告知情况，说彭紫萱穿好了校服，却又躲进房间不出来。
这时，鲁妙仔再打彭紫萱的电话，没有接听。彭渐成能够听到女儿的电话在她姨妈卧室里响个不停。这时，卧室门打开了，女儿却从姨妈卧室出来，把电话交给彭渐成，然后，重又回房间，且把门给关上了。
彭渐成就任鲁妙仔打来的电话响着，没有去接，就让这电话铃声给彭紫萱听。彭紫萱却一直不露面，就把电话扔在了那里，任其响着。
鲁妙仔只好打电话给彭渐成，问：“你女儿不接电话，是什么原因？”彭渐成说了不接她电话的原因，并说：“还是请你到家里来做做工作吧。”鲁妙仔犹豫了。她不习惯到陌生人家里去，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于是，彭渐成出门，下楼，把鲁妙仔接了上来。
鲁妙仔进屋后，并没有直接去开她姨妈卧室的门，而是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一会儿，她突然起身，直奔她姨妈卧室，敲门，说：“宝贝女儿，是阿妈，开门——”
门应声打开了。鲁妙仔立刻进入她姨妈卧室去了。彭渐成悬着的心暂又放下。其实，他真的很担心彭紫萱不开门。如果不开门，那么，鲁妙仔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
彭渐成打电话给所在单位办公室主任请假，说上班会晚些。
将近九点钟时，鲁妙仔和彭紫萱从卧室走了出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鲁妙仔告诉彭渐成：“去准备一下，后天去海岛。”
“去海岛？”彭渐成在咀嚼这这句话。
“对，去海岛。”鲁妙仔的话，证明彭渐成没有听错。
此时，彭紫萱她姨父也下晚班回家。彭渐成跟她姨父简单耳语了几句，便和鲁妙仔便放心离去。
下午，鲁妙仔与彭紫萱相约去买衣服，为海岛游玩作准备。彭紫萱赶到华联商厦时，发现还有一个阿姨。后来知道是主管肖晓辉，阿妈的同事。逛着的时候，鲁妙仔分别接到匡清华、肖红梅的电话，都是约吃晚饭。鲁妙仔知道，一定都是下周“校园校园信息综合平台”招标的事，便推辞了。两个人都是同学，应该都好说。其实，鲁妙仔只想和彭紫萱在一起，掌握一些情况。于是，她便和主管肖晓辉一起带彭紫萱在华联商厦吃火锅自助，后来把彭渐成也喊去了。
彭渐成在火锅城，只见女儿浑身上下，全部更换了新衣衫，包括鞋袜。鲁妙仔当着彭渐成的面，把女儿原来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彭紫萱虽然有点目瞪口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彭渐成感觉，曾经的女儿又回来了，那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子又出现了。
鲁妙仔把彭紫萱的手机也扔到了垃圾箱里，说等从海岛回来买新的。并且说，到了海岛，自己也把手机关机，什么都不管，安心玩，把原先的朋友全部都放假一个礼拜。从海岛回来之后，把彭紫萱的手机号码也给换了，那样，那些老是找她玩的朋友就可以彻底断掉了。彭紫萱感觉这个阿妈实在与众不同了，原先，家人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谁敢这样。心里却有些佩服。彭渐成开始还有点担心女儿发脾气，没想到女儿居然听从了。
这天晚上，彭紫萱终于离开她姨妈家，回自己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