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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卫兵》第五章

作品名称:红卫兵      作者:清贫      发布时间:2014-10-16 18:42:19      字数:3697

  到了下午。这个叫林红兵的武汉学生,就跑过来,和李直平、曾林、张耀光聊天。然后说院子里不好玩,就说去北京的街上玩,李直平他们同意了。他(林红兵)又喊上了几个男女红卫兵和四川的,一起去北京的街上逛去了。
  看到北京大小街上的街边,商店的墙上,广场的边上,还有一些主要的建筑上都挂着许多文化大革命的标语,前后左右都是,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包围在标语中。从这些含有激昂语气的文字中,透露出躁动。就像大海上,波浪起伏的巨浪。
  过往的男女,老少,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看。感到北京街上多热闹的。据说,这一段时间看来,有全国各省的红卫兵都到北京来。
  此时,街上也看见不少的男女红卫兵,一脸的新奇自豪光荣。几个、五六个等,穿着绿色的军服,更解放军的军服是一样,有些男的红卫兵,腰系朱红色的皮带,非常的英武!有些还走过李直平、曾林、张耀光和武汉红卫兵林红兵的身边,还有不同的口音。
  忽然,看去非常热忱而心地单纯的刚直的林红兵感慨说:“你看,北京就是好,到处是红卫兵!”
  “嗯,这是我们国家的首都。”曾林说。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说:“来这么多红卫兵,这北京是装不下了。”
  “听说还有很多的红卫兵要来。”林红兵说。
  “这也好。只要赶车,过不了几天就到了。”曾林说。
  “我听他们说,有些是走了十多天,和一个月路,才到北京的。”林红兵说。
  “哦哟,他们还挺能走的!”曾林感慨到。
  在林红兵身边的一个男同学感慨说:“也许这样,更能体现我们红卫兵不怕苦、不怕累,向革命老前辈学习的精神。”
  “你说的对!”林红兵说。并伸出右手拍拍他的同学。
  “你们看。”曾林突然喊道。
  大家都马上往前路边一看:有一巨幅如电影宽银幕的横幅大标语,是红底一项白色醒目的大字: 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看得心潮澎湃,不能自持,有欲罢不能的感觉,看了一会,就走开了……
  在北京的街上游逛了近一个小时,他们又回到了位于北京的四合院。然后,就被喊去在一社区的饭厅吃饭。曾林和李直平这一批,有几百庆宜大学红卫兵,还有他们的弟妹。就要吃过饭了,红卫兵造反派的头头成仓义,站在坐满饭厅嘈杂,闹哄的人头溜动的桌子旁的白色墙下,而他身背后也有一副文化大革命的红色标语: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成仓义十分荣光地宣布: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而坐在摆有一大盆烤鸭、和大白菜、和菜汤,还有些小弟妹在吃饭的他们的哥哥姐姐中爱张扬的几个学生喊道:
  “成仓义,快说嘛?”
  “接到首都红卫兵宣传部的通知,明天上午十点,毛主席,要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全国来的红卫兵。”
  “太好了!太好了!”
  大家都极度的振奋,有人大喊道,还端起白瓷碗扬一扬。誰都知道,一个一般的中国人,是见不到毛主席的。他们是那样的幸福兴奋……
  “李直平,我真没有想到,我们能见到毛主席。”曾林激动过望说。
  “对呀,”坐在一起的张耀光说,这一件事,几乎就令他们意外。“我还想,我们最多就见见在北京的大学生。”
  “是,真是没有想到。”
  几乎所有人,在场的红卫兵,激动得连饭都吃不下去,都议论开了。
  然后,天就要黑近了,李直平和曾林就走回到四合大院内,听到了两个是湖北武汉大学的女大学生,在院里的黑微微的天色下坐在院中的花圃石台边上小声唱歌。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嘿,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就是好!
  马列主义大普及,革命烈火遍地烧……
  非常的开朗的曾林主动走上前,说:“两位同学,你们怎么唱首这首歌。”
  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学生说:“你们是四川的大学生吧。”
  “对,我们是四川山城庆宜大学的。”
  “我们是武汉大学。”
  “你俩不知道吗,”那个女学生说,“我们的头头,喊我们明天在毛主席接见我们时,一定要唱这首歌,领导说了,这是对毛主席的无限忠诚的表示。”
  “哦,是这样呀。”
  然后,这个活泼的女生问:“你们呢?”
  “我们刚才吃饭时,还没有听到成仓义说。”曾林说。
  “我想他会的。”女生以为是,就这样说。
    然后,他们就聊起来……
    夜深了,睡在平民房里的李直平、曾林、张耀光,兴奋得睡不了。
    “张耀光,你睡着了吗?”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曾林和李直平几乎是闭着眼睛睡觉,而心绪如湍急的河流。
  睡在他俩对边黑黑木墙下一张单人床上的张耀光是刚睡着了,迷糊中听到曾林喊自己,就侧脸问:
  “我都睡着了,你喊我干什么?”
  “明天就要见毛主席了,你还睡得着。”
  “我也是刚睡着,你就喊我。”张耀光说了曾林一句。
  “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一辈子都没有。”
  “所以,应该好好睡觉,把精神养好了好见毛主席。”张耀光说,多有理由的。
  “我就是今天一夜不睡都值得。”曾林强调说。一副精神旺旺的,看着对面在黑阴阴的房墙下的床上的张耀光说。
  “反正都一样,我还是想睡。”张光耀说。
  “好,你睡嘛。”曾林说。
  “可是你俩在那里说话,还是影响我睡觉。”张光耀说。
  “算了,你不要睡了,咱们摆摆龙门镇。(四川话:聊天)”曾林干脆说。
  “行,我就不睡了。”直爽的张耀光说,就从床上起来,走到他俩的床边坐下。
    然后李直平、曾林和张光耀就聊起来,直到天亮了,他们才睡着了……
    第二天是一九六六年九月六日。
  (这一部分以一些当时的历史图片、照片为原形)
  秋日北京的早晨,在一片明净而高高的天空上,飘着了一些轻盈耀眼的白云,令人愉悦清丽九月秋日的天气,展示着令人爽朗的气息。清越的晨风,吹拂着古老的北京城。
  从早晨七、八、九到九点半,这两小时半不到的时间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还有北京的父老乡亲把天安门过来的一横长著名的长安街堆满了。其中还有我们的亲人:人民解放军在要道上和北京公安局的公安民警,维持社会治安。此时,又热闹又嘈杂!同时站满的地方有:锈红色的天安门城楼下的金水桥上,还有往路边上的一大片的红卫兵,在一处有栏杆的如路坎的一横长路上,站满无数的头在溜动的红卫兵、北京市民。大多是灰蓝色衣服的市民和有些小红点般的加些绿色军衣的红卫兵,红红绿绿和蓝灰简朴衣服混合一起,几乎满眼是人,密密麻麻。靠近天安门宽阔的广场上,在天安门金水桥后面的大道上,优先般站满一长片红卫兵人群的头上方,有学生举起两幅白色的横幅。是校名: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在往后一段,也是一横长的白色条幅。上面写有:美帝国从越南滚出去,朝鲜和中国是鲜血凝成的友谊!……
    再往后东侧边是:一排举着毛主席的画像牌,旁边是举起的一杆杆鲜红的红旗的人们。这一庞大的人群延伸到人民英雄纪念碑一直到很远一边的人民大会堂为止……
    李直平、曾林和张耀光等红卫兵,八点钟就来了天安门锈红色的城楼下的东边些。而在他们左边的是和他们一起到的湖北武汉的红卫兵。每一个红卫兵,还有中小学生,北京市民的左胸上戴有一枚枚金色细的边,背景是鲜红色的毛主席的头像章,每一个人右手拿着一刻不离手的一本鲜红的毛主席语录小本,一个个人又欣喜、笑着脸,正在等着上午十点,毛主席出来。
  “李直平,现在有多少时间?”急切的曾林问,他等得不耐烦了。他觉得好像等了很久,就想早点看见毛主席。
  “不知道。”
  在身边的张耀光听到了,就说:“我去问问成仓义。”说完就挤到和两个较高的学生说话的成仓义身边。问道:
  “成仓义,现在多少点钟了?”尽管是红卫兵造反派的头,成仓义心地正直,而充满豪情、刚直。他看了一下衣服里的怀表回答:“九点半了。”
  然后,张耀光就从同学们身肩之间挤了回来。
  把这一时间告诉了曾林和李直平。曾林心情跃动般说:
  “还有半个小时。”
  “没关系,一会儿就到。”张耀光说,
  “可我老觉得时间慢。”
  “那是你心里在做怪。”张耀光说。
  “你不想见到我们亲爱的毛主席?”曾林兴致来了,对张耀光说。
  “那还用说!”有些豪气的张耀光说。
  这时,大家都等着这一幸福激动的时刻,等着毛主席,可是,这时天安门广场热闹而喧嚣。
  李直平看到自己的往西侧过去的、东边、四周都是闹哄哄的。他看到每一个红卫兵脸上,都是兴奋急盼和热切期待的容颜;他也看到了他们后面,一横长的广场一段路上的石阶上,又是一横片的北京市民。身着蓝黑灰色的,左胸上都挂了一枚毛主席的小像章,右手手肘似乎都不约而同往怀里曲拐,还捏拿着一小本红红的毛主席语录,非常的期盼。如春风般的脸,充满了喜气!
  然后,李直平感到自己被这种状况包围在一片热闹欢乐的海洋里似的,他只听到身边的同学都兴奋地聊谈着。而张光耀和曾林在说得多兴奋和幸福的。
  “现在,该到十点了吧?”曾林如猫爪抓心问。
  “我看也要到了。”张耀光认为也要到时间了。
  曾林说:“我简直没有想到,这一生能见到毛主席。什么都值了!”
  张耀光也说:“你简直在说废话。”
  曾林一苹果脸,都十分发亮般好看。他说:“要是我一直生活在首都就好了,这样,我可以经常看到毛主席。”
  张耀光一拍他的肩膀,说:“您大学毕业去跟校领导要求呀,坚决到北京来工作。”
  曾林马上就摇摇他脸,说:“不行呀,要服从学校的安排。”
  “我看心里有毛主席,在那里工作都一样。”
  “如果,喊你去边疆艰苦的地方,你去吗?”曾林问。
  “我要去,我们大学生也应该为国家着想,不能只考虑自己的称心安逸。”
  “是呀!”
  这一句话刚过,就听了一骚动,有人突然喊道:
  “要开始了!”
  “哦,毛主席要出来了。”曾林立刻意识到:毛主席出来了。心里一阵激动,张口就喊道。
  “我看也是。”
    然后,所有的同学都向红色的天安门城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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