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卷 还孽债董新华自首②

　　为了和董新华联系感情，鲍美凤主动接近他，亲热地叫他董哥，见了面就向他抛媚眼。鲍美凤在风月场里混过，知道怎样用自己的魅力来引诱男人。董新华对美女的频频放电有些心猿意马，看到鲍美凤魔鬼般的身材，秀色可餐的脸蛋，不由想入非非。在夜晚搂着唐静萍入眠的时候，脑海里却全是鲍美凤的影像。后来有一天，在傍晚下班的时候，鲍美凤拿出两张戏票，提出要和董新华一起去大剧院看新剧《跑旱船》，这让董新华有点受宠若惊，就答应了。在剧院看戏的时候，鲍美凤主动去亲近他，开始只是握握他的手，后来就摸到他裤裆下敏感的部位，这赤裸裸的挑逗，使得他受到强烈的刺激，那东西迅速膨胀起来，也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摸她丰满的双乳。而戏里到底演的什么剧情，两人都是模糊不清。就在那天晚上，董新华跟鲍美凤上了床。
　　 董新华惊异于鲍美凤竟有如此白皙的肌肤，令他想起白白嫩嫩的豆腐，似乎吹弹可破。更惊奇她的床上功夫。鲍美凤性爱经验丰富，知道怎样才会让男人舒服。教董新华用各种姿势做爱，让他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以前他和唐静萍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这么销魂过。但在激情过后，他有觉得有些对不住唐静萍。当鲍美凤说出自己的心事，想跟他结婚的时候，董新华急忙说：“这可不行，我有未婚妻。”鲍美凤听了一惊：“是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长得有我漂亮吗？”董新华就说他和唐静萍是一起长大，一块上学读书，虽然不十分漂亮，但是温柔善良。鲍美凤就说：“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鲍美凤见自己得不到董新华的心，不免有些失落感。也只能按照他说的那样，先玩玩，心想等玩出点感情来，让他觉得离不开她，到时候就好办了。于是隔三差五和董新华约会偷情。就如同吸毒一样，对性的要求一旦上瘾，就需要不停地刺激。董新华在鲍美凤这里能不断得到新鲜刺激的性爱，使他感到难以自拔。就像一个嫖客说的那样：嫖妓时候的感觉，开始的时候兴奋，结束的时候后悔。董新华后来也后悔了，以至于把肠子都悔青了。他做梦也不曾想到，鲍美凤的男友得知他横刀夺爱，气愤填膺，发誓要毁了他。鲍美凤的这个男友名叫孙广发，就是前面说的孙广庆的哥哥。
　　孙广发两兄弟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在他们六岁时就抛弃了父子仨，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父亲后来发起火来，就骂他们的母亲是婊子货。父亲当年在汽车站做搬运工，后来因为累坏了腰，做不得重事，就在街头摆个摊子为别人修鞋。因为家里穷，没有能力供两个儿子读书，两兄弟没读完初中就退了学。在社会上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弟弟孙广庆跟着坏人盗窃财物被判了几年刑，孙广发则学会了吃喝嫖赌，在离自家不远的街巷开了个小卖部，买烟酒和日用杂货，赚了一些钱就狂赌滥嫖，过着今日有酒今朝醉的颓废日子。孙广发是在娱乐会所按摩时结识鲍美凤的。
　　那天晚上，鲍美凤打扮得很出位，浓妆艳抹，着一件低胸紧身紫色衣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两个丰满浑圆的奶子被紧身衣勾勒得呼之欲出，显得格外性感。孙广发眼睛都看直了。心想真是世间尤物。让孙广发着迷的是不仅是她漂亮的脸蛋，而且还有那一流的床上功夫。孙广发后来发疯地爱上了她。说以后要娶她为妻，给她买一套房子。鲍美凤以前在风月场所和其他男子都是逢场作戏，这是她第一次恋爱。被孙广发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就答应了他的求爱。后来才知道孙广发是个夸夸其谈，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就渐渐冷淡他，想和他分手，可是孙广发始终对她纠缠不休。
　　后来，孙广发得知鲍美凤对她冷淡的原来是移情别恋，当听说鲍美凤的新欢就是那个把弟弟的腿打骨折的保安，顿时怒火中烧，找上门来挑衅。有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孙广发怀揣一把短刀，气势汹汹闯进酒店，要找董新华算账。见到董新华，大骂：“姓董的，你这个混蛋，真是欺人太甚。”董新华吃一惊，知道来者不善，他想把事情搞清楚，问：“你是谁，为何出口伤人。”孙广发大声说：“你不认识老子吧，你先是打伤我弟弟，现在又来抢我的女朋友，我跟你说，小鲍是我的人，你他妈的敢动她一下，我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完亮出那把明晃晃的短刀。董新华听了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人原来是孙广庆的哥哥，而鲍美凤原来和他是相好。若是董新华能做一些退让，说明以后不再和鲍美凤来往，一场祸事也就不会降临。可是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感情容易冲动。听了孙广发赤裸裸的威胁，勃然大怒：“我操你妈，在这里满嘴喷粪呢，我愿跟谁好是我的自由，今天我不想打架，你如果识相就跟我滚得远远的。”孙广发见他骂得难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喊叫着：“今天老子和你拼了。”拿着刀子就冲了过来。孙广发虽然长得很壮实，但终不是董新华的对手，董新华敏捷地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用力一扭，刀子“啪”地掉在地上，接着朝他的腰部踢了一脚，孙广发就像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用手捂着腰哎呀呀叫着。正在这时候，鲍美凤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呆。董新华不想和孙广发纠缠，他瞪了鲍美凤一眼，转身走了。鲍美凤走过去，要搀扶躺在地上的孙广发，说：“早就对你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怎么不听。”孙广发气恨地打了她一耳光，骂道：“臭婊子，竟敢背叛我，想跟那个姓董的，老子偏不让你如愿。”鲍美凤用手摸摸火辣辣的半边脸，哭着去追董新华去了，但是没有追到，她看到董新华上了一辆出租车。
　　 董新华回到出租屋，唐静萍已经把晚饭做好端上了桌，看到董新华脸色不好，就问他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董新华敷衍道：“没事，别瞎说。只是心里不痛快。”唐静萍又问：“是工作上的事？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董新华嗯嗯两声，拿出一瓶前不久买的酒“水浒108”，倒了满满一大杯。唐静萍知道，平时董新华不怎么喝酒，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喝酒，一是高兴的时候，二是不顺心的时候。唐静萍不知道男友在工作上碰到了什么麻烦，问他又不说，只好劝慰他，让他遇事想开些，不要和被人斗气。董新华自顾喝酒，见唐静萍唠叨，心烦地说：“我的事你不用管。啰嗦个啥。”喝了两杯酒，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去卫生间洗浴。然后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董新华想起那件事，真是有那么巧，先是管闲事得罪了孙广庆，现在情人的男友竟然是孙广庆的哥哥，这不是前世和他们有冤吗。想到孙广发拿刀要和他拼命的情形，估计以后还不会善罢甘休，还是早点抽身而退，和鲍美凤断绝关系。他做梦也不曾想到，孙广发在第二天晚上就来寻他报仇了。
　　话说孙广发和董新华交手吃了亏，更加忌恨他，心想，明着来不是他的对手，那就暗地里结果了他。探到董新华居住的出租屋后，在这天晚上，就买了一根双向灯头花线等工具，准备潜入室内，想用电线电死董新华。半夜时分，他沿着楼房南侧下面的围墙爬上了二楼家的阳台，从开着的窗口伸手进去开了阳台门。顺利地进入了房间，发现董新华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心想定是他老婆。孙广发拿起电线电董新华的头。董新华被电了以后，一下子惊醒，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喊着“有电，有电！”急忙把床头灯拉亮，孙广发看没有把他电死，就把电线扔在地上，然后拿出刀，向董新华腹部捅去。董新华看到是孙广发，又惊又怒，就和他进行殊死搏斗，很快就夺过了刀子，反手朝着孙广发胸部刺去。只听孙广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闹声把唐静萍吵醒，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惊叫起来。孙广发被刺中心脏，鲜血不停地从伤口涌出，很快就没有了呼吸。董新华顿时呆住了。唐静萍哭着问他是怎么回事，董新华哪里敢说实情，就说是个抢劫的。唐静萍就说那快报警啊。董新华如果听了女友的话，选择报警，澄清事实，就会按防卫过当来定刑，董新华心想，若是唐静萍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会看不起他，他决定瞒着这件事情，反正是半夜三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体转移，谁也不会怀疑是他所为。他对唐静萍说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是出了人命，如果警察知道了有嘴也说不清，不如把尸体运到外面去，省得许多麻烦事。唐静萍只得按他说的去做。董新华找了一条麻袋，把孙广发装进去，两人抬着来到距离出租屋两百米的路边，把尸体扔在一处垃圾箱里。
　　在第二天上午，孙广发的尸体很快就被警察发现，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报的案。据尸检报告称，死者生前曾有过激烈搏斗。警察随即展开了调查。通过一天的走访排查，得知孙广发在遇害的前一天和董新华打过架。于是把犯罪嫌疑人锁定为董新华，对他实施拘捕。那天中午，董新华下班在回家之前去上厕所，突然听到警察在外面说要找他，说他是杀人嫌疑犯，顿时慌了神，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等警察走后，才偷偷溜出来。跑到路边上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送我去菏泽。”他想，现在可是闯了大祸，为避免坐牢，最好是远走高飞。他身上正好带着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卡。此时他也顾不上唐静萍了。
这时候他如果明智地选择自首，仍会按宽大处理，就因为一念之差，使他饱受流亡的痛苦，后来又生出许多事变。
　　警察没有抓住董新华，第三天把唐静萍带到了派出所，负责这起案子的是一个姓郝的高个子警察，要她说出董新华在哪里，孙广发的遇害，她男友有作案嫌疑，遂把掌握的情况说给她听，唐静萍吓得心里砰砰直跳。此时她才知道男友是为了一个女人和被害男子结怨，伤心地哭个不住。郝警察耐心开导：“事情已经出了，哭有什么用，还是协助我们，让你男友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唐静萍才停止哭啼，把那天深夜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警察不相信。高个子警察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要找到董新华，一切就会清楚。”唐静萍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昨天就没回来。”郝警察只得让她先回去，知道董新华的下落就赶快报告。唐静萍点点头。随后郝警察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认为董新华已经畏罪潜逃，立即下达通缉令，大家一致同意。
　　话说董新华乘车来到菏泽后，买了一张去深圳的火车票，他想起原来的高中同学王琛在深圳的一家电脑公司，两人在学校时相处得最好，现在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这次去投奔他，要他帮忙找个工作估计不成问题。列车通过几次提速显然快了许多，穿山越岭，风驰电闪地向前奔驰。董新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窗外的景物迅速地向后退去，转眼间钻进了一处隧道，车厢里顿时暗下来，他的心也随着往下一沉。当列车驶出隧道，车厢里亮了起来，他才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的人生突然间走进了死胡同，心里不胜悲哀。
　　董新华来到深圳后，更换了新的手机号。怕遇到警察查房，不敢住大旅馆，找了一个胡同里的小旅馆住下，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上了一趟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以为是警察找上门捉他，后来才知道是电视里警察在抓坏人，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满是冷汗。心想，自己现在是个逃犯，说不定警察正在到处搜捕，要想以后不被警察发现，必须要在容貌上做一些改变。第二天，他来到一家整容医院，花了两万元，把长条脸整成了方形脸，又到理发店把长发剪成短发平头，对着镜子看看，显得比以前更加帅气。接着去照相馆照了一张头像，又去贩子那里定做了假身份证，改名叫金华。这一切办好后，董新华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心想，现在就是警察和他面对面，也不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