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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任务 第二十一集

作品名称:绝密任务      作者:袁平银      发布时间:2014-09-29 23:38:52      字数:7145


  1、傍晚。杨中宇穿着风衣悠闲地来到郭签士巷2号老崔的寓所门前。他不经意地用眼角往身后看了看,当确信没有尾巴时,才快步走进了老崔的寓所。
  2、老崔正在客厅里翻阅着报纸,杨中宇走了进去。
  老崔慌忙站起来说:请坐,请坐。咱们有一两个月都没有见面了。秀云,快上茶。
  杨中宇在老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老崔的妻子秀云将一杯茶递给杨中宇后便退了出去。
  杨中宇:老崔,你约我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吧?
  老崔笑着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见见面,谈谈今后的工作。荔北战役我军给敌整编三十六师、哦,现在是整编三十六军以毁灭性的打击,渭北战场的情况现在不知道怎样?
  杨中宇:上个星期六,也就是11月20日,我西北野战军在蒲城县永丰镇第三次全歼敌七十六军,俘虏了军长李日基。此人算是命大,沙家店战役他化装逃跑,西府战役他恰恰不在宝鸡,这次被我们活捉了。胡宗南的嫡系部队中最精锐的整二十八旅也大部被歼灭,唯一还没有被消灭的只有整七十八旅了。整个战事已在泾河、洛河南岸地区展开。前天,补给区司令部接到命令,设在陇海路沿线的军需仓库、被服厂、修理厂准备迁往汉中和四川的绵阳。各个单位的具体驻地还未定下来。
  老崔:是啊!现在敌人逃跑的大势已定。街面上乱得很。金圆券又是一天三贬值,老百姓的日子简直无法过了,西安地下党也十分困难啊!
  老崔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今天请你来,第一件事是韩复存同志的意思。他说有人反映董钊自任省主席以来一直很消极。你和董钊在陆军大学将官班相处的时间较长,也较熟,韩复存同志希望你和董钊来往几次,看看有无进行工作的可能?另外,城工委需要两套国民党士兵的棉军服,请你无论如何设法弄到。
  老崔说完后看着杨中宇的表情,等候着杨中宇的答复。
  杨中宇看着老崔,一字一板地说:国民党士兵的棉军服,请你过两天到莲寿坊来取,这事我完全可以办到。关于见董钊的事,我谈两点,第一,我和董钊是在陆军大学甲级将官班第一期认识的,后来又在复员整军会议时,我们同住在重庆胜利大厦,三年前,他担任三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驻在甘肃平凉。我回武威路过平凉,他还专门请我吃过饭。我们的确很熟。问题是,那时候我担任赵寿山将军的随从参谋,他认为我是赵寿山将军的亲信。现在,赵寿山将军已担任我西北野战军的副司令员,而他由第一军军长调任国民党陕西省政府主席。我们已经三年多没见面了。现在,我突然去找他,董钊会怎么想?他的参谋、副官又会怎么看?第二,为了建立军事情报组,我是从西北行辕过渡到补给区司令部的,两年多来,尽量减少和外界的联系,已淡化了我和赵寿山将军的关系。现在,为了军事情报组的安全,为了完成周副主席交给我的任务,决不应该再去冒这个险。请你转告韩复存同志,我想他是能够理解的。
  老崔:好吧,这件事作罢。两套军服的事,后天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取。我约你来的第二件事是,赵伯平书记已经同意给柳雪婷同志安排另外的任务,主要负责妇女运动。今后由我和你直接联系。
  老崔喝了几口茶,等待杨中宇说话。但杨中宇正襟危坐,不吭一声。
  老崔:考虑到你穿着军装经常出入我这里不很妥当,现在就可以启用预备联络点。前几年我做生意时和王柏年常有来往。这样,在一般情况下我就去王柏年的家里找你。如果有急事,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另外,你和王月嫦恋爱已经一年多了,我通过工委在卫生系统的负责人白云生同志对王月嫦的情况考察过,没有发现王月嫦有什么问题。你俩随时可以结婚了。这样也便于我们今后的工作联系。
  杨中宇:你谈完了吗?
  老崔:谈完了。你的意见呢?
  杨中宇正色而又缓慢地说:在建立军事情报组时,周副主席特别强调:不要和其他任何组织发生横的关系。柳雪婷同志参加军事情报组是赵伯平书记和蒙鼎钧同志根据周副主席的指示精神仔细斟酌以后选派的。现在将柳雪婷同志由军事情报组调到工委统战系统工作,这就是两个组织的交叉。近两年来,柳雪婷同志是以家庭妇女、阔太太的身份出现的。而我隐蔽在敌人内部,住在柳家后花园,我和柳雪婷同志的来往许多人都知道,现在调柳雪婷同志去搞妇女运动,她势必要以进步的面目出现,这不就是自我暴露吗?这很可能要危及到军事情报组的安全。不知道你想过这个问题的后果没有?
  老崔声调缓慢地但又是咄咄逼人地说:调动柳雪婷是组织的决定。另外,她的真正身世你了解吗?
  杨中宇惊讶而又困惑地说: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烈士的女儿,党的忠诚干部,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老崔:不!我指的是她的家事。实话告诉你吧!据我所知,她的丈夫在上海又弄了一房姨太太,这件事恐怕你不知道吧?
  杨中宇不愉快地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即使你说的是事实,也只能说明不正是我们今天要彻底推翻这个社会给柳雪婷同志造成的斑斑伤痕与痛苦吗?难道这也成了她个人的问题?成了调动他的理由?雪婷同志的父亲被反动派阎锡山残酷地杀害了,烈士的女儿继承父亲的遗志,坚强地为全中国人民的解放勇敢地战斗着。她是党的好干部,是今天这个非常时期与我们生死与共的好同志、好战友。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本来应该尽量地去安慰她、鼓励她,以减轻她的痛苦。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给我们同志的伤口上撒盐?这种做法恐怕不合适吧?
  老崔看了杨中宇一眼,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杨中宇:我执行组织上的决定,但我保留个人意见。请你把我的意见向赵伯平书记如实上报,希望组织上再作考虑。
  老崔:不用考虑了,也不用上报了,就这么定了!
  杨中宇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服从组织决定!
  杨中宇起身离去。
  3、杨中宇从老崔的寓所走出来,脸色极其难看地独白道:这么调动,柳雪婷同志能受得了吗?
  一个很气派的饭馆出先在杨中宇的面前
  杨中宇抬腕看了看手表,走进了饭馆。
  4、杨中宇走进饭馆,在一张空餐桌旁坐下,立即就有一个男招待来到杨中宇的身边问:长官,想吃点什么?
  杨中宇:来一碗羊肉泡馍吧。
  男招待:好哪!羊肉泡馍一碗。
  一个女招待将一碗羊肉泡馍放在杨中宇的面前。
  杨中宇拿起筷子很快地吃着。
  杨中宇看看手表,时间是七点。
  杨中宇顾不得再吃羊肉泡馍,把剩下的半碗往前一推,掏出几张金圆券放在桌上起身离去。
  5、杨中宇来到红埠街54号,平静地走了进去。
  6、杨中宇来到中院,中院里异常寂静。
  杨中宇站住思索了一下,向西厢房的客厅走去。
  7、西厢房客厅里的八仙桌上摆着四碟精制的小菜,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夜光杯和一双筷子,中间放着用草编棉垫裹着的一壶米酒。
  柳雪婷双手托着两腮爬在窗口上,临窗凝视着院子里白杨树上残留着的几片黄叶。
  杨中宇走进里屋,柳雪婷仍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杨中宇看了柳雪婷一眼,走到柳雪婷的身边问:雪姐,你怎么了?
  柳雪婷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向杨中宇伤感地说:老崔已经对你说了吧?
  杨中宇坐进沙发,点点头说:老崔也和你谈过了?
  柳雪婷:谈过了。唉,我很难理解老崔的这一安排。
  柳雪婷说着,慢慢地走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才接着说:中宇,你应该了解吧!两年前,组织上安排我到边区去学习,当时,我满以为能摆脱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后来组织上又改变了主意,让我担任与你的联络工作并负责照料你的安全和生活。开始我感到很迷茫,也感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很不方便,真不知道该如何做起。可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才为自己能在完成周副主席交给的光荣任务中真正给党做一点工作而感到无比的高兴和欣慰。两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对党的忠诚勇敢、你工作中的沉着冷静、你刚烈的性格都感染了我。这段充满艰险但又生气勃勃的战斗生活,重新焕发了我从未有过的勇气和信心。每当我与你分手之后,我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对你的安全担心。每当再见到你时,我的心里就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悦。这短短两年的战斗生活,在我的经历中,要比过去十几年都丰富得多。可是,老崔在和我的谈话中,先是从两年来的辛苦谈到功劳,又从功劳谈到工作需要,但话里却含含糊糊地流露出我们一男一女在一起搞情报工作不大合适,好像我们已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也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了。现在,胡宗南的20万军队还没有被消灭,革命还没有最后胜利,我的杀父之仇也还未抱报,可就在此时,却以让我难以置信的理由让我退出这正在战斗的岗位。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如此啊!
  柳雪婷说到这里,心情似乎已经沉重到了极点,泪光也在眼睛里闪动起来。
  杨中宇同情地看着柳雪婷,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柳雪婷语气更加沉重地说:在老崔和我谈话的时候,我把一肚子苦水全都倒了出来,针锋相对地和老崔争辩了一番。我第一次感到我和老崔之间的距离原来是那么大,今后在新的工作中是很难配合在一起的。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他,我最近就打算到医院去住一段时间,然后,就向组织上申请去上海。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丈夫是上海的地下党,也在做我党的情报工作。至于老崔说他又娶了一房姨太太,那可能也和我们一样,为了作掩护罢了。我到上海去,不但和我的丈夫团聚了,而且对情报组的安全、对你个人的安全都有好处。我反复想过,从党的利益出发权衡利弊,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好地选择。我相信组织是会同意和批准的。
  柳雪婷在说话时声音沙哑,情绪激动,室内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杨中宇坦诚地说:雪姐,事情很明白,老崔就是怀疑我们之间不清白才把你调走的。虽然让我住进莲寿坊的后花园是组织上决定的,让你担任我的联络员并照料我的安全和生活也是组织上决定的,但老崔偏偏就往邪道上想。当然,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见一次面,这是客观事实。在外人看来,就包括你的弟弟和弟媳看来,一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和一个年轻的阔太太整天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正说明,我们正是在外人误解的情况下坚持为党工作的。也只有这样,我们才隐蔽了下来,也保全了下来。相反,难道我们每来往一次总要向外界表明我们是工作关系、我们另有任务而去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吗?如果这样,我们的脑袋不是早就搬家了吗?为了革命的胜利,我们的青春可以不要,我们的家庭可以不要,我们的生命也可以不要,要的就是一心一意地为党工作、为完成党交给我们的神圣任务而战斗。而有的人、尤其是我们自己的人却站出来说三道四、无事生非,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看这种人要么是政治上的“左派幼稚病”,要么就是自己心里有鬼。这种人我们不屑于去理会!要革命,我们就不能“一听喇喇蛄叫就不种地了”。十多年来,生活使我渐渐地懂得了,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什么人都会有。但是,我坚信邪不压正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雪姐,对别人的误解不必在意,更用不着伤心。你说对吗?
  柳雪婷:你虽然说得很对,但我却真的是受不了啊!要是我们真的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也情有可原,可我们至今也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说实话,难道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想男人爱抚吗?想啊!难道你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不想女人爱抚吗?也想啊!可我们都忍耐住了生理上的饥渴,硬是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啊!可就是这样,仍然有人怀疑我们,往我们的头上扣屎盆子,这……这让我怎么忍受得了呢?
  柳雪婷说着,痛哭起来。
  杨中宇安慰柳雪婷道:雪姐,别难过了。事已至此,难过有什么用呢?
  柳雪婷:不!我一定要找机会向组织说清楚这个问题,不然的话,这个黑锅我们就永远地背上了!
  柳雪婷刚说到这里,就突然用一双手紧按着两边的太阳穴,脸色也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细密的汗珠子从她脸上徐徐而下,呈现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杨中宇见状,忙急切地问道:雪姐,你怎么啦?雪姐,……
  柳雪婷无力地说:我的头疼病又犯了!请你快去把桌上的那一个小药瓶拿来,再给我倒一杯白开水来!
  杨中宇先去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柳雪婷,然后又去桌上拿来小药瓶一边拧着盖子一边问:一次喝几片?
  柳雪婷:两片。
  杨中宇从药瓶里倒出两片白色的小药片递给柳雪婷。
  柳雪婷接过药片倒进嘴里,然后喝了几口白开水,继续揉着太阳穴。
  杨中宇关切地看着柳雪婷。
  柳雪婷低着头说:这些日子服药已经不大见效了,只能暂时缓解一下。
  杨中宇关切地看着柳雪婷,内心独白道:生活上、精神上、还有许多方面的压力,都要她一个人去承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柳雪婷揉了一会儿太阳穴,慢慢地抬起头说:中宇,你不要为我担心。这病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杨中宇声音沉重地说:雪姐,我们是在极端危险的战斗中形成的战友情、生死情。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段战斗生活的是很难理解的,后人可能更难理解。为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两年来雪姐在内外交困的处境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今后,不论我走到哪里,即使地老天荒、骨化行消,我也不会忘记雪姐对我的掩护和照顾之情的,我们的精神将超越时空永远在一起。我们已经熬过了黑暗的漫漫长夜,马上就会见到曙光了。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已经完成了在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边区的战斗周副主席交给我们的这一神圣任务。我们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目前,人为的困难不过是历史的一瞬,我们要坚信这一点。
  柳雪婷:中宇,从心里说,把我调走无所谓,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你以后在与老崔的接触中不要过余地锋芒毕露了。现在胡宗南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消灭,全国还没有完全解放,我们却要分手了。今后,我可能会安全一些,而你仍然处在风口浪尖上,仍然在敌人的内部,甚至可能走到远方,走到天涯海角。我们这次分别,很可能就是永诀……
  柳雪婷说不下去了,伏在桌上抽泣不止
  杨中宇:雪姐,不要太伤感了。在人生的道路上,什么事、什么人都可能碰到。我想历史是公正的,一切都让历史去评说吧!
  柳雪婷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艰难地站起身来说:中宇,我放最后一首曲子你听听吧!
  柳雪婷打开留声机,室内立即响起了《一路平安》的那种低哑而又忧伤的旋律。
  杨中宇:雪姐,今后我可能被敌人杀害,也可能战死沙场,但我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天起就已抱定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的誓愿。如果没有这种准备,我还参加革命干什么?眼前的这一点小小的曲折,在我们共产党人面前是算不了什么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让我们以此来共勉吧!
  柳雪婷:你说得对,你性情刚烈,这大概是我永远也赶不上你的地方。可我……
  柳雪婷又说不下去了,一串一串的泪水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杨中宇:雪姐……
  柳雪婷:你多保重吧!……
  柳雪婷俯首桌案,悲恸地哭了起来。
  整个室内都陷入了沉寂,只有柳雪婷的哭声在室内萦绕。
  杨中宇:雪姐,你不是准备酒菜了吗?咱们在一起喝一杯酒吧!
  柳雪婷抬起头来细声说道:我实在太累了,现在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了!
  杨中宇木然地站在柳雪婷的身边,两只脚好像钉在了地上一般……
  《一路平安》的旋律低哑地回响着,好像在陈述着两年来壮丽的战斗历程,又好像在倾诉着危难罐头的离别之情……
  8、夜晚。史成民正坐在杨中宇在莲寿坊17号后花园的住室的堂屋里写字,老崔穿着黑布长衫走了进去。
  史成民站起来说:你是老崔对不对?你上次来过,我见过你。是找杨参谋吗?
  老崔:嗯。杨参谋还没有回来吗?
  史成民:还没有。可能快回来了。
  杨中宇走进室内。
  杨中宇见老崔来了,就对史成民说:你到前院去给我做点饭吃,我肚子饿了。
  史成民点点头离去。
  老崔对杨中宇说:前几天我叫你搞两套国民党士兵的棉军服,你搞到了吗?
  杨中宇:搞到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取走?
  老崔说:我就是专门来取衣服的。
  杨中宇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包袱交给老崔说:目标太大,你路上小心一点。
  老崔接过包袱站起来说:放心吧,谁知道我拿的是什么呢?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老崔说着就往室外走去。可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问杨中宇:这几天柳雪婷到你这里来过吗?我怎么找不见她的人了?杨中宇:柳雪婷同志病了,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老崔:哦,我就说怎么见不着她了呢。请你告诉她一声,就说她到上海去的申请组织上已经批准了。
  杨中宇:你不去看看她吗?
  老崔:我就不去看她了,请你代我向问好。
  9、在一间较大的病房里,柳雪婷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口,满面憔悴地遥望着远处的天际,嘴里吟诵着杨中宇写的诗句:祁连千年积雪,河西万倾良田。壮士金戈铁马,襟抱万里江山!
  杨中宇走进室内,见柳雪婷正站在窗口,就问:雪姐,你好点儿了吗?
  柳雪婷转过身子,面对杨中宇说:已经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杨中宇:那就好。老崔让我告诉你,你到上海去的申请组织上已经批准了,你出院以后就可以走了。
  柳雪婷苦笑一声说:看来我不走也不行了!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杨中宇:雪姐,你把心胸放宽一点,你到上海去不也是去为党工作吗?
  柳雪婷:这个我知道,可我真的是放心不下你呀!
  10、天空阴沉沉的,密密麻麻的雪花漫天飞舞。杨中宇提着一个柳条箱和柳雪婷一起在街道上慢慢地走着。不时有大团的雪花落到他们的身上和头上。
  街道两旁摆满了倒卖银元和铜元的摊贩。
  银元和铜元的撞击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
  凶神恶煞一般的国民党士兵押解着一个个“不法奸商”从杨中宇和柳雪婷的身边走过。
  杨中宇对柳雪婷说:雪姐,你的身体不好,拦一辆车送你去车站吧?
  柳雪婷:不必了,你陪我走走挺好,也许我们今天这一别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杨中宇:不会的。如果我死不了,我一定会寻找机会到上海去看你的。
  柳雪婷: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11、杨中宇和柳雪婷一起走到火车站的站台,又一齐向站台旁的火车走去。
  12、在车厢门口,杨中宇把柳条箱递给柳雪婷说:雪姐,上车吧,祝你一路平安!
  柳雪婷泪光盈盈地接过柳条箱,定定地凝视着杨中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中宇再一次说:雪姐,快上车吧,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柳雪婷猛然转过身跑进车内,终于哭出了声。
  13、火车缓缓起动,柳雪婷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泪雨滂沱。
  14、杨中宇向柳雪婷挥手告别。
  15、火车“呜”的一声长啸,车头上喷出滚滚浓烟,加快速度驶出车站,很快就看不见了。但杨中宇的手还在不停地挥着、挥着……
  《一路平安》的曲子低沉地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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