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任务第十三集

　　1、清晨，杨中宇坦然走进司令部办公室，来到周士冕的办公桌前说：司令，有什么要立即处理的事情吗？
　　周士冕：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刚才接到绥靖公署军官大队的电话，说我们补给区的军法处长和经理处长都是共产党的“间谍”，要公开逮捕。
　　杨中宇：啊？这可能吗？
　　周士冕：战争年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你马上吹哨子集合人吧，军官大队马上就要来抓人了。
　　杨中宇答应了一声“好吧”，匆匆走了出去。
　　2、在补给区司令部的院子里，杨中宇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喊着：集合了集合了，所有人员都集合了！
　　校级以上军官和士兵们从各处跑向院子，立即在院子里站成了一个方阵。
　　周士冕、谢齐家、程开椿、狄醒宇都来到了方阵的前面。
　　程开椿问周士冕：司令，什么事把人都集合起来？
　　周士冕在程开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程开椿点点头，突然喊道：军法处长和经理处长，出列！
　　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少校军官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高个少校军官疑惑不解地从方阵中走出来站到了方阵的前面。
　　正在这时，几辆军用吉普车驶进司令部大院，从车上跳下十几名国民党士兵，把那两个少校军官抓了起来。
　　那个胖军官大叫：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们？
　　那十几个国民党士兵不由分说，把那两个少校军官塞进吉普车。
　　那几辆吉普车呼啸而去。
　　程开椿目送着吉普车驶出院门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杨中宇，又盯着方阵恶狠狠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给共产党当“间谍”的下场！
　　3、杨中宇和周士冕一同走进办公室。
　　周士冕沉重地坐进皮椅，对杨中宇说：我真是糊涂了，军法处长和经理处长跟随我多年，怎么会是共产党的“间谍”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杨参谋，你看他们像共产党吗？
　　杨中宇沉着地说：我的资历浅，这话我可说不准。不过我确实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我们的战略部署刚一出来，共产党方面就知道了呢？难道我们的内部真的有共产党？
　　周士冕：这话可难说啊。我跟共产党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很了解共产党。共产党真是无孔不入啊！
　　杨中宇：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士冕：我们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胡先生要抓谁，抓去就是了。
　　4、傍晚。杨中宇回到莲寿坊17号的住室内，脸上挂满了汗珠。
　　史成民忙打来一盆洗脸水放在脸盆架上说：杨参谋，天气太热，你洗把脸吧。杨中宇洗了一把脸，对史成民说：你就在外间看书吧，我要休息一下。如果有人来了，你叫我一声。
　　史成民端着洗脸水离去。杨中宇向里间走去。
　　5、杨中宇合衣在床上躺下，很自然地闭上眼睛。但刚闭上眼睛，军法处长和经理处长被抓走的情形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闪回）
　　那个胖军官大叫：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们？
　　十几个国民党士兵不由分说，把那两个少校军官塞进吉普车。
　　程开椿的面部和嘴部特写：看到了吧，这就是给共产党当“间谍”的下场！
　　（闪回完）
　　杨中宇睁开眼睛，讥讽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国民党很快就要完蛋了，已经在作最后的挣扎了！
　　史成民走进里屋：杨参谋，雪姐来了。
　　史成民说完离去。
　　柳雪婷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室内：中宇，你不是要住在司令部吗，怎么又回来了？
　　杨中宇从床上一跃而起：雪姐来了，快请坐。哎，本来是要住在司令部的，可我又想安宁一下，所以就回来了。
　　柳雪婷在椅子上坐下：发生了什么事？
　　杨中宇：今天上午，补给区的军法处长和经理处长被当作共产党的“间谍”给抓走了。
　　柳雪婷：我今天一天都坐卧不宁的，就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杨中宇：我没什么。从种种迹象表明，敌人目前还没有怀疑到我的头上。
　　柳雪婷：我最担心的还是赵寿山将军发表反蒋通电以后啊。如果你能把那一道难关跨过去就好了。
　　杨中宇：放心吧，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相信那一道难关也是一定能够跨过去的。
　　柳雪婷：但愿如此就好了！
　　6、白天。杨中宇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卷宗，周士冕背着双手从外屋走进来，似笑非笑地问杨中宇：杨参谋，我想问你一件事好吗？
　　杨中宇站起来说：司令请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周士冕在沙发里坐下：是这么回事，最近有人说你和一个阔太太打得火热，有这么回事吗？
　　杨中宇：我的确和一个阔太太有来往，但并没有打得火热。她是我的表姐，是我偶尔在街上碰到的。
　　周士冕：她姓什么、叫什么、在干什么事情？
　　杨中宇从容地说：她叫柳雪婷，的确是个阔太太。她的丈夫在上海做生意，她的弟弟柳继先在三青团省总部干事。她赋闲在家，有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坐坐。
　　周士冕：原来如此。你也是得处个女朋友了，都二十四五岁得人了，不结婚怎么行呢？
　　杨中宇：不瞒司令说，我已经相中了一个，如果能成的，我还请司令喝喜酒呢。周士冕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相中了就抓紧吧，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是要喝你的喜酒的。
　　7、夜晚。西安崇信路125号戒备森严，周士冕的公馆周围布满了国民党士兵的岗哨。
　　在周士冕家的大客厅里。周士冕正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新华社广播。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赵寿山将军向全国人民发表的反蒋通电：……蒋介石背信弃义挑起内战，置全国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周士冕起身关掉收音机，在屋里烦躁地踱着步子。
　　电话铃响。
　　周士冕疾步走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放在耳朵上。
　　电话里传出绥靖公署的参谋长盛文的画外音：周司令，你听到广播了吗？赵寿山刚才已经发表了反蒋通电，彻底和共产党同流合污了。胡先生指示我们，立即查操赵寿山在西安的住所和在户县大王镇的故居，并逮捕原第三集团军总部驻西安办事处的全部人员。你也要严密观察你那里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凡可疑者一律逮捕，就地处决。总裁也很生气，指示胡先生，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漏掉一个！
　　周士冕：噢，知道了。
　　8、黑暗中的西安市，警笛刺耳地呼啸起来。
　　无数警车拉着警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在一个四合院的大门前停下，十几个便衣特务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个特务把门砸得山响：开门！开门！开门！……
　　门被打开，特务们一拥而进。有两个特务将开门人扭住塞进里车里。
　　特务们冲进一间住室，把原第三集团军驻西安办事处的中校副主任冯汉章从床上拖了起来。
　　冯汉章穿上军装，一脸的愤慨：为什么逮捕我？
　　一特务“啪啪”打了冯汉章几个耳光：少罗嗦！打死你这个共产党！蒙鼎钧、杨晓初呢？
　　冯汉章“呸”地吐了一口血：不知道！
　　特务一挥手：带走！
　　冯汉章被特务们扭住向室外走去。
　　9、在另一间房里，少校副官赵汉三正伏在桌上看着报纸。一伙特务拥进屋子，抓住赵汉三的领口就把赵汉三扭住了。
　　赵汉三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就破口大骂道：你们的眼睛瞎了！你们看我像共产党吗？
　　一个特务说道：我们不管你是不是共产党，上峰叫我们抓你，我们就得抓你！
　　10、冯汉章和赵汉三分别被特务们扭着从院门口出来，塞进车里。
　　几辆警车呼啸而去。
　　四合院的大门敞着，电灯不停地摆动，屋里屋外都是一片狼籍。
　　11、杨中宇和柳雪婷正在红埠街54号的西厢房里谈话。
　　柳雪婷从身上掏出一个纸条递给杨中宇说：蟠龙战役之后，西北野战军前委嘉奖了有功人员，我们西安军事情报组也在嘉奖之列。这是蒙鼎钧同志派交通送来的嘉奖令，你看一下。
　　杨中宇认真地看完纸条又交给柳雪婷说：党中央和西野前委对我们的评价真是太高了，我们只有进一步搞好工作，才能对得起党中央和西野前委对我们的信任。
　　柳雪婷划着火柴将纸条烧掉。
　　老崔就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杨中宇和柳雪婷慌忙站了起来。
　　柳雪婷：老崔来了，快请坐。
　　老崔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杨中宇，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空碗，脸上阴沉沉的，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柳雪婷倒一杯凉茶递给老崔，小声问道：你这么晚来，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老崔把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用巴掌擦擦嘴，终于有些怒意地说：都火烧眉毛了，你们竟还像没事人一样，真是！
　　杨中宇：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老崔：赵寿山将军已经发表了反蒋通电，你们知道不知道？
　　杨中宇：什么时候？
　　老催：就在刚才。
　　杨中宇：这是好事啊，你慌什么？
　　老崔：哼，好事！你想过没有，这赵寿山将军的反蒋通电一发表，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异常的险恶，白色恐怖立即就会像乌云压顶一般地笼罩住西安城，反动派的魔爪随时随地都会抓我们。刚才我来的时候，只见国民党特务已经在抓人了。
　　杨中宇：你沉着一点老崔，国民党特务每天都在抓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老崔：我本来是叫柳雪婷通知你转移的，没想到你就在这里。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啊！你跟随过赵寿山将军，特务们怎么也会顺藤摸瓜找上你的。你还是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交通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杨中宇：谢谢你的关心老崔，但我却不能走。第一，我如果一走，不但把我自己暴露了，而且还有可能把你们也暴露了。尤其是柳雪婷同志。周士冕已经知道我和柳雪婷同志有来往，还问过我和柳雪婷同志是什么关系。不过他目前还没有往共产党这方面想，他是从男女关系这方面想的。但如果我一走，性质就变了，他由我是共产党很快就会想到柳雪婷同志也是共产党。这对你们今后的工作是极其不利的。第二，周恩来副主席交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我一走，那么这条线就断了。这条线一断，党中央、毛主席、周副主席和前方将士就没法知道敌人的战略部署了。所以我不能走。周副主席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怎么能放弃战斗、一走了之呢？要说危险，党中央、毛主席和在陕北前线战斗的将士不是更危险吗？在这个紧要关头，个人的安危算得了什么呢？
　　老崔：你实在不走，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撤退。
　　杨中宇：放心吧老崔，我是会保护自己的。明天我还照常去上班，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12、清晨。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杨中宇迈着镇定的步子走进了补给区司令部的大门。
　　几十名军官正在操场上准备做早操。
　　杨中宇走进操场，和军官们一起做起了早操。
　　早操解散，人们向各个方向走去。
　　13、杨中宇走进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遍，发现一切正常，于是就在办公室后面坐下，开始拆阅文件。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
　　史成坤捧着一杯茶放在杨中宇的面前，又悄悄退出。
　　徐逸樵拿着一个粉红色的信件突然匆匆走进杨中宇的办公室，笑嘻嘻地说：杨参谋，你的信。
　　杨中宇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哦？我的信？这就怪了，我在这里，会有谁给我写信呢？
　　徐逸樵把信递给杨中宇：别装蒜了，我一看笔体，就知道是女孩子给你写的。
　　杨中宇接过信，认真地看了一下，笑而不答。
　　徐逸樵：快拆开让我见识一下那个女孩子写给你的情书。说不定还有照片呢。
　　杨中宇：看就看，这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杨中宇拆开信封，从信封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是王月嫦的照片。
　　徐逸樵一把从杨中宇的手里夺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我的妈呀，好漂亮啊！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杨中宇又一把从徐逸樵手里夺过照片装进信封：你大呼小叫什么？那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
　　徐逸樵：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噢！
　　杨中宇：那是自然。
　　徐逸樵离去。杨中宇又开始拆阅文件。
　　电话铃响。
　　杨中宇放下手里的公文，拿起听筒听对方说话。
　　杨中宇：好，我报告司令。
　　周士冕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踱进杨中宇的办公室，一直走到杨中宇的办公桌旁才站住。
　　周士冕：什么事？
　　杨中宇起立报告道：经理处长来电话，让我报告司令，说美制干粮库存不多了。他的意思是总要保存一些，是不是不要再批了。
　　周士冕：你打电话叫他把数字核实清楚给我报来。
　　杨中宇：好。
　　周士冕看了一眼杨中宇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面带愁色地说：又是这么多要处理的文件？真烦人！
　　杨中宇：不要紧，不要多长时间就会处理完的。
　　周士冕突然指着那个粉红色的信封问：哎，这是哪个女孩子给你写来的？你在谈恋爱？
　　杨中宇微笑地说：刚认识不久。
　　周士冕也微笑地说：好像还有照片？能看看吗？
　　杨中宇从信封内抽出照片，双手递给周士冕。
　　周士冕认真地审视着王月嫦的照片说：不错不错，很漂亮嘛，她是干什么的？
　　杨中宇：她还在尊德女中上学。
　　周士冕：哦，尊德女中我知道，那是教会办的学校。她信教？
　　杨中宇：是。
　　周士冕：她的家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杨中宇：她的父亲就是王柏年呐。
　　周士冕：王柏年？是不是在孙蔚如司令长官手下当过军需官的王柏年？
　　杨中宇：就是的。
　　周士冕：我在孙蔚如司令长官的家里见过。那人很不错，为人很忠厚，你能和他家结亲，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杨中宇：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周士冕将照片递给杨中宇说：你可要抓紧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千万别放脱了哟。
　　杨中宇：是。有一件事……
　　周士冕：还有什么事吗？
　　杨中宇：刚才上操时，副官处张处长告诉我，说赵寿山投奔了共产党。
　　周士冕慢悠悠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已经收听了赵寿山的反蒋通电。实际上，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迟早都是会有这么一天的。
　　杨中宇故意挑明说：我以前跟过赵寿山，可哪知道他是共产党呢？
　　周士冕：他是他，你是你。这就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杨中宇笑着说：该不会有人怀疑我和赵寿山是一伙的吧？
　　周士冕：怀疑你？怀疑你什么？怀疑你是共产党？笑话！如果有人怀疑你是共产党，我第一个就要站出来为你说话。不瞒你说，我在大革命时期也参加过共产党，怎么样？把我也抓起来？
　　杨中宇故意说：你？还有这等事？……
　　周士冕连忙岔开话题说：不说这些事了，今天有战报吗？
　　杨中宇：我已经呈送司令。还有要签发的向南京联勤总部的报告和报表，在司令办公桌上的红色卷宗里。
　　周士冕：最近两次“纪念周”你担任司仪，声音洪亮，场面整齐，参谋长和副司令都很满意。副官处长提议，今后由你带司令部全体军官的早操。你可以和张处长商量一下，看从什么时候开始。
　　杨中宇：是。
　　周士冕：那好，你忙你的吧，我也得去签批文件了。
　　周士冕说完，走出杨中宇的办公室。
　　14、周士冕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后面的皮椅上坐下，开始翻阅卷宗。
　　15、杨中宇继续拆阅着公文。电话铃响。杨中宇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出了盛文急切的声音：杨参谋吗？请周司令接电话。
　　周士冕已经出现在门口。
　　杨中宇对周士冕说：盛文参谋长的电话，叫你接。
　　周士冕从杨中宇手中接过话筒：盛参谋长你好！
　　电话中传出盛文的声音：周司令吗？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们的两个军部、三个师部和八个劲旅在安塞以北地区整整转悠了九天九夜也没有发现共军的中央机关和西北野战军的影子。干粮吃完了，人也被拖垮了。胡先生对此很生气，命令我们立即再向延安运送粮秣。你马上到绥署来开一下会，我们把这件事情好好地商量一下。
　　周士冕：是，我马上就到。
　　周士冕放下电话对杨中宇说：我马上要到绥署去开会，你把文件拆阅完了以后，把当紧要办的事情罗列一下，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就行了。唉，也不知道是共军太狡猾了还是我们的内部出了问题，反正我们的两个军部、三个师部和八个劲旅在安塞以北地区整整转悠了九天九夜也没有发现共军的中央机关和西北野战军的影子。
　　16、仍然在安塞王家湾的那个土舍里，毛泽东手持香烟吸了一口，然后对周恩来、任弼时和陆定一说：我们虽然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和蟠龙镇战役的胜利，也粉碎了敌人的“大扫荡”，但我们把敌人只消灭了一万四千余人，并没有减轻我们的压力啊！
　　周恩来：我觉得要减轻陕北的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调敌南下。
　　毛泽东问任弼时和陆定一：你们的意见呢？
　　任弼时：我同意周副主席的意见。
　　陆定一：我也同意周副主席的意见。只是这调敌南下怎么个调法呢？
　　毛泽东：这事情好办。命令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把战火引向蒋管区；命令陈谢兵团南渡黄河出击豫西和陕南，调敌南下；命令彭老总的西北野战军穿越沙漠北上，攻打榆林，掩护陈谢兵团渡河，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周恩来、任弼时和陆定一都点头同意。
　　毛泽东：好，那就这样定了。
　　17、在南京蒋介石的官邸里坐着许多高级将领，陈布雷匆匆走进报告道：胡宗南来电，榆林告急。
　　蒋介石一怔：怎么回事？
　　陈布雷：彭德怀突然穿过沙漠，挥师北上，攻打榆林，已经把榆林围得水泄不通了。
　　蒋介石惊呼：哎呀，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榆林乃北平行辕张垣绥靖公署陕绥边区总部所在之地，岂能轻易失守？倘若榆林不保，则宁夏孤立，国军失去北翼配合，形不成南北夹击共军之势，必将影响整个西北战场的全局。你告诉胡宗南，叫他不要慌，我明天亲自飞抵延安，和他一起商讨解救榆林的问题。
　　18、在补给区司令部里，周士冕正在杨中宇的办公室里接电话。
　　电话里传出盛文的声音：周司令，有一个绝密任务，你必须马上完成。刚才胡先生打来电话，说委员长明天要抵达延安，命令我们立即选一张写字台、一把藤椅、一套西餐餐具和一个马桶空运到延安去。使委员长到延安以后，就像生活在南京一样。
　　周士冕：好，我马上就办。
　　19、一架“美龄号”专机从南京机场起飞，穿过蓝天，在延安机场徐徐降落。
　　胡宗南、薛敏泉、裴昌会、王超凡、刘戡、董钊等一大批高官已经在机场等候。
　　蒋介石身穿军装、披着黑色大氅、戴着白手套、拄着文明棍，在宋美龄的搀扶下，在一大批军政要员的簇拥下，面色阴沉地走下旋梯。
　　胡宗南、薛敏泉、裴昌会、王超凡、刘戡、董钊等一大批高官向蒋介石敬礼。
　　蒋介石对胡宗南说：琴斋呀，什么客套话都不要说了，马上召开军事会议，当务之急是研究如何解救榆林，把共产党从陕北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