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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任务 第十一集

作品名称:绝密任务      作者:袁平银      发布时间:2014-09-07 07:03:23      字数:8092


  1、夜晚,杨中宇正在莲寿坊17号自己的住室里和柳雪婷小声地说着话。
  柳雪婷:鼎钧同志让我告诉你,为了以防万一,叫你再找两个预备联络点。
  杨中宇:好。我也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西北野战军在蟠龙镇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胡宗南最精锐的整编第一师一六七旅,俘虏了胡宗南的爱将李昆岗,缴获了大批的面粉、弹药、夏服和医药。
  柳雪婷兴奋不已地说:这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呀!人们都说蒋介石是运输大队长,我看胡宗南算是名副其实的副大队长了。
  杨中宇: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柳雪婷:待会儿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鼎钧同志去,他可能还不知道,让他也高兴高兴。
  杨中宇站起身说:也许他早就知道了,有人专门给他收听新华电台的广播。
  柳雪婷:还有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杨中宇:嘿,多着呢!我们司令部有两个英文翻译,一个叫马怀清,一个叫周世桐,他们两个都陪着中外记者团到了被国民党军队占领以后的延安。到延安以后,记者们要参观俘虏营,谁知道俘虏营里只有几个是我军的伤兵,其余的都是由国民党整二十七师的士兵化装成的“俘虏”。更可笑的是,上午参观了一个俘虏营,下午去参观另一个俘虏营时,一个美国记者问周世桐:在上午参观的那个俘虏营中不是已经见过这些人吗?怎么下午他们又跑到这个俘虏营里来了呢?这还其次,当记者们向俘虏们问话时,俘虏的答话全都是国军的术语和称呼,都是什么长官长、长官短的。有个美国记者问周世桐:这些人哪像共军的俘虏啊?你猜周世桐是怎么回答的?周世桐说:国军、共军都是中国军人嘛,差别不大,差别不大!美国记者连声说:NO!NO!NO!你把我弄糊涂了。周世桐急中生智,便把“难得糊涂”这句名言搬了出来,并说这是清代郑板桥的传世之作。那位美国记者一听,忙对周世桐树起大拇指说:OK!OK!OK!看来你对中国文化研究得很深啊!
  柳雪婷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杨中宇:还有好笑的呢。他们到延安去的时候,整个延安城除挤满了国军以外,根本就见不到普通老百姓。城里只有一家商店,而那家商店还是国民党补给区开设的。马怀清一见,就准备在延安的城墙上刻上“马怀清到空城一游”,后来一想怕惹麻烦,就刻上了“马怀清到此一游”。
  柳雪婷又笑了起来。
  杨中宇:今天上午周士冕在司令部发了脾气。
  柳雪婷:发了什么脾气?
  杨中宇站起来学周士冕的腔调说:这蟠龙镇一仗究竟是怎么指挥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最可怕的是我们运去的夏服,刚好给共军换季。共军用我们的弹药打我们,真槽糕!糟糕透了!
  杨中宇唯妙唯肖的学说,使柳雪婷笑得前俯后仰。
  柳雪婷:这下好了,把国民党的空军难住了。从天上往下看,一片黄皮,怎么能分得清谁是共军、谁是国军呢?
  杨中宇:还有,敌人的整一军和整二十九军正由绥德南下,要补给区赶快向延安运送七个旅所需的粮秣、夏服和弹药。这个情报也很重要,你赶快告诉鼎钧同志,叫他尽快把这个情报发出去。
  柳雪婷:那我现在就去。
  杨中宇:好吧。我送送你。
  2、黑暗中,杨中宇和柳雪婷步出莲寿坊17号。杨中宇走在柳雪婷的后面。
  一队国民党的巡逻兵远远地走了过来。
  杨中宇急忙挽起柳雪婷的胳膊,恋人一般迎着巡逻兵走了过去。
  巡逻兵渐渐远去,杨中宇送开柳雪婷的胳膊说:已经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
  柳雪婷向杨中宇挥挥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3、白天。周士冕正在办公室里看红皮卷宗。
  杨中宇坐在周士冕的对面,也在看卷宗。
  周士冕把卷宗递给杨中宇问:我记得你在重庆将官训练班时,就已经是少校了是吗?
  杨中宇:民国三十三年时,我就已经是少校了。
  周士冕:噢,好几年了,人事处签报你晋升中校,参谋长已经同意,我也画了“行”,你盖上章后就可以发出去了。
  杨中宇接过周士冕递过来的卷宗,随即盖了章,合上卷宗放在一旁说:我看徐副官也该晋升了。
  周士冕:是啊,他跟随我多年了,你去和人事处商量一下,给他换个位置,提升为少校。
  杨中宇:是。
  周士冕:我已经告诉参谋长,从下个月开始,举行纪念周时,由你担任司仪。
  杨中宇:是。我准备一下。
  周士冕:是得准备一下。补给区司令部在西安的单位有好几十个,司令部本身就是一千多人,要开好大会,不准备不行。你和副官处张处长好好商量一下。
  杨中宇“是”了一声离去。
  4、夜晚。杨中宇象平时一样回到莲寿坊17号。
  杨中宇举手敲门。
  杏蕊打开门,惊奇地说:哎呀,怎么肩上的一朵梅花变成两朵梅花了?哦,我知道了,周司令果然奖励了你这个有功之臣。这回你得请客了,真是大喜事,可庆可贺。
  杨中宇跨进大门说:快别胡说了,我漂亮的大妹妹。你姐姐今天有没有来过?
  杏蕊:你看我差点儿都给忘了,她在电话上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是身体不大舒服,叫你明天晚上到她家里去一趟。
  杨中宇:噢,知道了。
  杏蕊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我问你,你对我姐姐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杨中宇含笑地说:什么意思?
  杏蕊:就是‘那个’意思呀。
  杨中宇:没有。
  杏蕊:我看你是个白眼狼。我姐姐爱你可是快要发疯了。
  杨中宇一边向后花园走一边说:你都胡说些什么呀?
  杏蕊在杨中宇的身后做着怪相。
  5、杨中宇回到后花园的住室。16岁的勤务兵史成民,身穿国民党士兵服装,将一杯热茶端来拘谨地放在杨中宇面前的茶几上。
  杨中宇:你昨天刚到,我叮咛你几件事情:第一,我和房东有点亲戚关系,。我已经和他们讲好了,你有空的时候帮人家做点事情,早晨起来扫扫院子,买买东西。第二,每天打扫好卫生、打好开水以后,就坐在外间读书,不要到外边去乱跑。第三,如果有人找我,我不在时,就不要让他们进门,让他们留下姓名和地址。记下了吗?
  史成民:记下了。
  杨中宇:记下了就好。
  一阵警笛声突然传了过来。
  杨中宇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同时传出内心独白:不知道哪位同志又要被国民党杀害了!
  6、夜晚的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也有几阵雷声响起。
  大街上已经渺无人迹,只有昏黄的路灯鬼火一般地亮着。
  两辆囚车拉着警笛从大街上缓缓驶过,囚车两旁跑步行走着两队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
  街道两旁的墙壁上到处都贴着通缉“孟定均”通缉令。通缉令上盖着“西安绥靖公署”的大红印章。
  两辆囚车在玉祥门外的荒丘旁嘎然而止,两个伤痕累累而又戴着脚镣重铐的青年人被从囚车里推了出来。
  两个青年人在荒丘旁站定,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
  十几名国民党士兵慌忙举枪瞄准。
  两个青年人继续呼着口号。
  十几支枪管里喷着火舌。
  两个青年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一阵阵惊雷在天空炸响。
  闪电中,可以看到两位烈士怒目苍天。
  7、傍晚。杨中宇穿着军装来到红埠街54好柳雪婷的住室。
  杨中宇进屋后看了一眼座钟,时间是8点半。
  蒙鼎钧身穿中山装站起来与杨中宇握手后,与杨中宇在八仙桌旁对面而坐。柳雪婷穿着墨绿色旗袍坐在杨中宇旁边的一把红木椅子上。
  蒙鼎钧望了一眼杨中宇的肩章,从容地说:你们这几个月真是太辛苦了。雪婷同志不但熟悉了胡宗南军队的番号、主官姓名和陕北的一些地名,而且还能讲出不少的军事术语。中宇同志由少校提升为中校,可见周士冕对中宇很信任。我今天来,主要谈三件事:第一件是新华电台广播,5月14日,在边区军民庆祝三战三捷的大会上,周恩来副主席在真武洞发表了重要讲话。周副主席特别宣布:党中央、毛主席一直留在陕北,和边区军民共同战斗。这件事在西安已经传开了。第二件事,蟠龙镇战役后,西北前委嘉奖了你们,说你们及时、准确地提供了胡宗南部队的部署行动对我军打胜这一仗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蒙鼎钧从身上掏一张纸条递给杨中宇,接着说:你们两人好好看看,这是赵伯平同志转来的嘉奖令。
  杨中宇看完纸条以后,随手就交给了柳雪婷。
  柳雪婷认真地看了一遍,即划着火柴点燃烧了。
  柳雪婷:这不仅是奖励我们的,也是奖励鼎钧同志和转送材料的交通同志的。
  蒙鼎钧:第三件事,上个月中央通知,赵寿山将军已经安全抵达晋冀鲁豫解放区。中央对赵寿山将军的回来非常高兴,电告赵寿山将军说:希望他在半年之内能到陕北去,党中央要与他共同商量解放大西北的问题。这一个月来,遵照中央的电示,我已经安排稳妥的人将赵夫人和他的儿媳送到了边区。在护送赵寿山将军的家属不久,李云轩、郭振海就先后被捕,前几天在咸阳被敌人杀害了。
  杨中宇听后眉头紧皱,心情显得十分沉重。
  蒙鼎钧:中宇过去和他们很熟。现在,敌人正搜寻中共三十八军工委留在西安的人员。西安绥靖公署给军官总队下达了通缉令,通缉“孟定均”,实际上就是通缉我。中宇你知道,1940年敌人就下达过这样的通缉令,被我们以“查无此人”给顶过去了。这次怕是顶不过去了。我已经向关中地委报告了这一情况。组织上决定:西安军事情报组由关中地委副书记兼国统区工委书记赵伯平同志直接领导,要我回边区去协助赵寿山将军的工作。在西安有老崔同志跟你们联系,老崔同志只负责传递情报这一件事。老催这个人很不错,对党的事业很忠诚,他为党做生意很有一套。但他对你们的历史情况不了解。什么是战略情报、什么是战役情报、什么是战术情报,他都分不清楚,更不完全了解地下党的工作与情报工作的严格区别。尽管我向他作过许多解释,但他仍然是似懂非懂。当然这不能怪他,他一直是做地下工作的。在日后的工作中,一定回遇到许多困难,这也就太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们了。遇事一定要多作些解释,努力搞好工作。我已经和他约好,5月24日上午9时,他来红埠街和雪婷同志见面,然后再和雪婷同志约定和中宇见面的时间。
  柳雪婷点点头,杨中宇也点点头。
  蒙鼎钧又面向杨中宇说:中宇你记一下,10天以内,你找一个晚上去见见王子厚同志。他在东大街43号开了一个照相馆,是东北人,他的夫人叫李孝贞。以后万一老催这方面无法联系时,你们可以直接去找王子厚同志。
  杨中宇在嘴里重复道:王子厚,李孝贞,东大街43号。我记下了。怎么联络?
  蒙鼎钧:联络暗号是:这几天天气不好,能找相吗?
  杨中宇:好,过几天我先去和他见一面。
  蒙鼎钧问杨中宇:前几天我让你找一两个预备联络点,找到了没有?
  杨中宇:想到了一个,他叫王柏年,原住在大差市4号。听说他还住在过去的老地方,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蒙鼎钧:王柏年,我们很熟,他原来是孙蔚如司令长官住西安的军需官,为人很忠厚。为防备万一老催这方面出了问题,组织上也能够及时地找到你,所以建立预备联络点的事要抓紧。你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胡宗南越是失败,就会越是疯狂地镇压。凡事要特别地小心,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蒙鼎钧说到这里,又转向柳雪婷说:雪婷,你要明白中宇身处敌军内部,干的是司令身边的机要参谋,这是非常忙碌、非常紧张的苦差事。为了能保住这个能获取战略情报的岗位,他又必须花费超常的精力,把十分繁重业务办好,才能使周士冕感到满意;他必须每时每刻准备机警地应变,才能在敌人的漩涡里安全的畅游;他还必须有洞察力和超负荷的记忆力,才能掌握敌情,做到身身上不带只字片纸就能将敌情牢记下来。你要理解这一点,千方百计做好掩护工作,要照料好他的生活。
  柳雪婷点点头说:你放心,我是会做好的。
  杨中宇:形势固然很危险,但我们已经闯过了重要的几关。几个月来,胡宗南的国民党军队虽然占领了延安,但在军事上却节节失利。截至目前,三个旅已经被我军歼灭。从战略的全局看,战争的转折点已经为期不会很远。事情总是这样,愈是接近转折,困难就会愈多,危险也会愈大。我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豁出去的精神,没有置之死地然后生的思想准备,是很难完成“三保卫”的任务的。你回到边区以后,请转告赵伯平同志,请他放心。
  蒙鼎钧激动地说:中宇,我们相处了10年,我对你这个人太了解了。去年8月,我们在甘肃武威城的西郊外,面对西凉的旷世美景,你顺口念了一首六言短句,气势和诗韵都颇显才华,至今我还记得你的诗句:祁连千年积雪,河西万倾良田。壮志金戈铁马,襟抱万里江山。当时,我感触很深。只要有这样的气概,就一定能完成周副主席交给我们的任务。
  柳雪婷感动地看了杨中宇一眼说:我去弄点饭来吃吧,你们先谈。
  蒙鼎钧向柳雪婷摆摆手说:不必了,一会儿我就得离开西安,交通已经安排好了,有人正在外边等着我。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借这点时间多谈谈吧。
  杨中宇和柳雪婷对蒙鼎钧的惜别之情都溢于言表。
  杨中宇眼里闪着泪光说:李云轩同志和我同事多年,郭振海是我当年从大后方带到前方的学生,想不到他们竟牺牲了。记得1944年,我们驻扎在河南巩县,黄河对岸就是日本军队。那时候抗日战争打得非常残酷,部队伤亡很大。工委决定派我随赵寿山将军到甘肃武威去工作。郭振海同志得知消息后,步行100里赶来看我,说他很快就要上前线了,托我路过西安时代他到老家去探望一次,说他家里的生活很苦,老母亲卧病在床。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两块用旧布裹着的两快大洋双手交给我。这是他半年积攒的一点钱,托我梢给他的老母亲。他对我说如果他在前线光荣地牺牲了,也算对母亲尽到了最后的一点孝心。当时的情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李云轩在与我共事的两年中,我们一直都亲如兄弟。现在,他俩已为革命捐躯,请你回到边区后和赵伯平同志商量一下,对烈士家属给于一点照顾。
  蒙鼎钧的眼睛里也闪着泪光说:你说得很对,我们是会这样做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中宇:其他的就不说了。请你转告赵伯平同志和党中央,就说我杨中宇不负重任,一定能出色的完成周恩来副主席交给的任务。
  蒙鼎钧站起来对杨中宇和柳雪婷说:那好,你们多保重,我走了。
  杨中宇站起来握住蒙鼎钧的手说:祝你一路平安!
  柳雪婷也站起来说:祝鼎钧同志顺利到达边区。
  柳雪婷说万这话,就一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蒙鼎钧预走又停,充满忧虑地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天我和老催谈起敌人正在通缉“孟定均”时。我很从容,可老催显得有点儿不大自在。这件事使我的心里感到很不安。你们今后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
  杨中宇再次紧紧地握住蒙鼎钧的手,心情沉重地说:鼎钧同志,你多保重!
  柳雪婷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蒙鼎钧紧紧地握了一下手。
  蒙鼎钧眼睛里的泪光依旧:我先离开这里,中宇等一会儿再走。你们不用送我了!不用送我了!
  蒙鼎钧艰难地转过身躯,向门外走去。
  杨中宇和柳雪婷把蒙鼎钧送到门口。
  杨中宇转过身子,坐回原位,久久不语。
  柳雪婷也在原位坐下,疼爱地看着杨中宇。
  沉闷的空气笼罩满屋。
  座钟很有节奏地走着,声音越来越大。
  柳雪婷站起来走进里屋,取出一个薄包袱递给杨中宇。
  柳雪婷:这是我给你买的几件汗衫、短裤,你拿回去穿着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杨中宇默默地接过包袱,深情地看着柳雪婷。
  柳雪婷:天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杨中宇默默地站起来,毅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柳雪婷紧随其后走出门外。
  杨中宇步子沉重地迈着两条腿。
  柳雪婷关了门,快步赶上,紧紧地挽住了杨中宇的左胳膊。
  杨中宇和柳雪婷在黑暗中向西走去……
  8、早晨。杨中宇身穿军便装在后花园散步。
  后花园里繁花似锦。
  柳雪婷穿着一身洁白的旗袍袅袅婷婷地来到后花园。
  杨中宇快步走到柳雪婷面前站住,微笑地问:雪姐,你今天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柳雪婷笑颜如花地说:我昨天晚上就住在这里的。天擦黑时我就开始和前院的太太们打麻将,一直打到两点多钟才睡,刚刚起来。
  杨中宇:哎,咱们那位宝贝妹妹怎么没有来跟我说一声,要是我知道了,我也是会参加进去的,也认识认识那些太太们。
  柳雪婷:是我不让她说的,害怕影响你的休息。哎,老催已经和我约好,中午11点和你见面。等会儿你就到中院来,我先回去把房间整理整理。
  柳雪婷说完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杨中宇也向自己的室内走去。
  9、杨中宇走进室内,泡了一杯茶慢慢地饮着,当一杯茶快要喝完的时候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10点55分。
  杨中宇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系上袖子上的纽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向室外走去。
  10、杨中宇走出住室,慢慢地向中院西屋的客厅走去。
  11、老崔已经坐在了中院西屋的客厅里。
  老崔穿着灰布长衫,脚穿布鞋,身高1.7米左右,35岁上下,略胖,皮肤黝黑,戴着深度近视眼镜,脸上似笑非笑,略显矜持。
  杨中宇跨进中院西屋客厅。
  老崔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杨中宇。
  柳雪婷忙向双方介绍道:这就是杨参谋。这就是老催同志。
  杨中宇和老崔热情握手,而老崔却冷淡地把杨中宇的手摸了一下。
  杨中宇和老崔面对面坐下。
  老崔对杨中宇不在意地说:蒙鼎钧慌慌张张地给我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原来你是个年轻人。你们辛苦了。今天咱们见个面,认识一下。以后就由柳雪婷把材料送给我。
  杨中宇正襟危坐,密切注视着老催的谈话表情。
  老崔:抗战时,你们的部队驻在河南巩县,为了买钢材的事,我去过你们三十八军一七七师,那时你还是连队的基层干部吧?
  杨中宇:一七七师属九十六军,不属三十八军。
  老催:噢!我的事情很多,可能记不清了。
  杨中宇:老崔同志,你今天来得正好。昨天下午补给区司令部接到绥靖公署的通知,胡宗南决定命令董钊率领两个整编师四个整编旅,即整一师所属的整一旅、整七十八旅、整九十师及其所属的整五十三旅、整六十一旅,由延安经安塞对保安和吴旗进行扫荡。
  老崔漫不经心地:噢!噢!噢!……
  杨中宇:胡宗南命刘戡率一个整编师和另外两个整编旅,即整十六师及其所属的整一二三旅、整一六五旅和整十二旅、整一四四旅,由蟠龙镇和青化砭向靖边进行扫荡。预订6月4日开始行动。作战目的是企图捕捉我党中央,至少迫使我党中央和我军主力东渡黄河。所有部队携带六天的干粮,随后再追补三天的干粮。补给区目前正处在紧张的筹办之中。……
  在杨中宇说话的同时,老崔瞥了一眼茶杯里洒到桌面上的水珠,习惯性的下意识地从旁边拿起抹布,在面前的桌面上擦过来又擦过去。
  杨中宇:从敌人的部署看,是准备深入到靠近沙漠的边缘,然后再返回。周士冕在传达绥靖公署的决定时还说:胡宗南是根据美国提供的无线电侦察的情报,判定我党中央就在安塞以北地区,所以才采取这一重大行动的。另外,蟠龙镇战役后,胡宗南将驻扎在洛阳以东的整编三十八师所属整五十五旅,旅长是姚国俊,由河南偃师调往延安,作为机动部队,纳入整二十九师的战斗序列。从敌人的通报中可以看出,我军主力目前正在陇东与敌人的整编八十一师和整编八十二师作战。胡宗南的这次“大扫荡”实际上是一次乘虚而入的偷袭行动,用心极其险恶。
  老崔似听非听地而又若有所思地说:噢!噢!刘戡、董钊这么嚣张,他们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杨中宇不满地盯了老崔一眼:这是胡宗南的一次重要的战略“清剿”,是关系到陕北作战全局的大事,更关系到党中央的安全,请赶快上报。
  老崔瞟了杨中宇一眼: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哎,听柳雪婷说,你那里能搞到拷贝纸?
  杨中宇皱了一下眉头说:拷贝纸补给区有的是,都是接收日本的战利品。
  老崔饶有兴趣地说:是日本造的,质量一定很好。多弄点,多弄点。
  说着又转向柳雪婷:柳雪婷,你把今天谈的请况都写出来,今天晚上连同拷贝纸一齐送给我。
  杨中宇正色道:胡宗南的这一部署和调动,今天晚上前就送给你,争取尽快上报。而拷贝纸放在司令部办公室,只能下个周再送给你。
  老崔惊异地瞥了杨中宇一眼,拿起呢质礼帽,站起身来说:咱们认识一下就行了,我先走一步。
  老催说罢。匆匆离去。
  杨中宇看着老崔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雪婷微笑地说:我刚才已经看出你很不高兴。你的性情刚烈,老崔对军事和我们的情况又很不熟悉,他在说话中有不对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在意。时间一长,互相了解多了就会好的。
  杨中宇沉思片刻之后说:我是担心误事啊!刚才我在谈敌军为了捕捉我党中央所作的兵力部署时,那么严重的事情,老崔却表现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总感到不是味道。我的性子是太急,可老崔也实在太黏糊、太不经心了。
  柳雪婷:不是你的性子太急,是任务要求我们分秒必争。你们两个人的经历和习惯不同,性格自然就不一样。老崔不懂军事,也不清楚陕北战场的情况,然后熟悉了,自然会好的。
  杨中宇:你说的有道理。鼎钧同志临别时特别叮咛,要我们好好相处。我看今后在做好工作的大前提下,我在说话的时候尽可能地注意方法就是了。
  柳雪婷从抽屉中取出纸和笔说:你把刚才谈的情况再说一遍,我现在就记录。吃完饭,我把材料送给老崔后再回家去。
  杨中宇:好。这两天我准备去看看王柏年先生,顺便和王子厚见个面。你在送材料时,请你再向老崔同志说一下重要性。这是事关党中央安危的大事,千万拖延不得。让老催及时报送。
  柳雪婷:我会这么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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