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致命的欲望 1—5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7 21:34:19 字数:7035
第一节、交易
几年前,马孝礼和他商贸的盟友们在代理本市最有势力的特殊行业时将冻结运用得淋漓尽致。要动用梁城真正的权力才能制止事情的发生。而对马孝礼来说,那一直是这个城市最有趣的一面。由媒体报道和公众叫喊所推动的医疗改革为什么消失在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中。事实常常是这些特殊行业想维持他们竭尽全力创立的现状。对他们来说,改变不是好事。因此,马孝礼以前大量的活动都集中在扼杀那些有害于他那些有权势的客户的任何事情上。他喜欢基础建设,例如那些楼堂馆所的建设,因为有丰厚的回扣,他就极力游说,甚至给银行行长打电话写条子。如今又把目光盯上高速公路、城市拆迁、修建桥梁、围海造田、立石为岛,招商引资,人文景观,从中谋取私利,那是相当的可观。不是你要腐败,而是在改革开放政策中自然而然地腐败,因为随时随地都在提供对有权者的优质服务。投资公司老板有实力,用小钱套用大钱。
马孝礼往后坐了坐,喝了口茶水,许多可能的策略在他脑中酝酿,“哼,让我们重新来吧。如果你能制止它,那么就确定日期让大家投票,把那些混蛋彻底打垮。如果他提交到商贸讨论,我就不信他能赢得支持来实施。一旦提交到商贸上,我们就永远冻结它,要求修正,在下面暗算并摧毁它。
那个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盯着他,“我知道他们在给我添乱。”
“你是说老程和老兰,你给那两个混蛋的公路建设资金足以噎死那里的男女老少。让他们知道这不公平。他们对这个问题毫不关心。他们可能连辅助简报材料都没看哪。”
那个人突然显得很自信,“无论如何,我们会给你搞定的。在几百万的预算里,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是为我们的客户。许多人都指望着这个呢,他们大多数还无法生活呢。”
“我理解你。”
“你应该去那里实地考察一下。我和你一块儿去。那真是个漂亮的地方,你不能糟蹋那块土地。过去可能有人极力规划给梁城,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些政策因素。而他们在继续前进。如果你曾想过你有一天不快活,那你就有一个美好的记忆。而且成为终身难忘的回忆。”
那个人咳嗽着,“我的日程安排满了。孝礼。而你知道我不想让你跟他们争什么。再过两年我就该退居二线了。你要好自为之。”
“哦,你想明哲保身呀?”马孝礼暗自庆幸地想。其实,你早该让贤了。
马孝礼靠过身去,漫不经心地把文件箱推到一边。拧了一下文件箱的提手打开了内藏的微型录音机。“这是为你干的,你这自命不凡的混蛋。”马孝礼清清嗓子,“哦,我想什么时候谈论替换都不算早。我需要援助与合作的一些人加入到我的计划中来。我敢保证付给他们和你一样的报酬。他们会颐养天年。他们只要把我的计划做完。我现在已经到了在任何事情上都输不起的地步了。他们得按我的要求做。那是惟一我能保证最后支付的方法。就跟你一样。你总是按我的要求做,已经十年了,你总是做得很成功。想尽办法。”
那个人低声讲话,好像这样能好受点似的,“我确实有些你可以联系的人。可以接替他的一些工作。当然,我还没有同他们直接讨论过,如果他们不接受这样的安排的话,我会感到吃惊。”
“这样难为你了。”
“提前计划是对的。别急,两年很快就过去的。”那个人不动声色地说。
“天哪,两年,我可能不会在这里了。”他兴奋地笑了,“我原以为你不会退休的。”他停顿了一下,“但我想你有确定的继承人。顺便问一句,栾蓓儿怎么了?我敢肯定,还是像过去一样活泼。”
“栾蓓儿就是栾蓓儿。你知道的。”
“有她陪伴你真有福气。”
“非常幸运。”马孝礼说,微微皱起眉头。
第二节、面对面
侯亦信没有想到马孝礼的突然来访,他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侯亦信震惊之后,心里坦然了许多。他笑着,“请坐,老马。”
马孝礼坐下后盘着腿,把密码箱放在脚下,“侯书记,我给你送礼来了。”
侯亦信吃惊地,但很快笑着,“哦,给我送礼?那马市长的礼物一定得收下。请问是什么礼物呢?”
“哦,朋友托我转给你。”
“那就不用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必转来转去的。你呢代我收下,也替我谢谢你的朋友!”
“你真不给我面子?”
“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从来没有收过礼。我们的工资、待遇、福利在梁城市是最高的了,没有人可比。我已经知足了,我可不希望你看着我犯错误。”
“那是,那是。我真是佩服侯书记。”
两个人斜对着,沉默了片刻,马孝礼抽出烟,侯亦信也抽出了一支烟,马孝礼欲要给他点火,侯亦信伸手示意拒绝了。
梁城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面对面,而且相当客气,这种氛围却迷漫着杀气,别人也许感觉不到,但他们之间彼此却如临深渊。
侯亦信往沙发上靠了靠说,“我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不要说别人烦,我自己都烦了。有些事想起来很荒唐。对我这样的能力和境界的人来说确实太微不足道了。你知道我可以从外边挣钱。那是必须做出的牺牲。”
马孝礼说,“的确如此。回报你是你付出的劳动应得的。你凭智慧挣的。”
侯亦信说,“但我不后悔。一点也不。”
马孝礼笑了一下说“你没有理由后悔。”
侯亦信疲倦地笑了笑,“这些年来,我花的钱都是为了重建这个城市,为将来奠定基础,为子孙万代造福。为官一任嘛。我一直兢兢业业。我不像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说呢马市长?”
马孝礼说,“人们从来不承情,媒体只是炒作奇闻轶事。我明白你的企图?”
侯亦信不以为然,“什么话?我有什么企图呢?”
马孝礼敷衍地,“噢,用词不当,请你指教?”
侯亦信说,好像有点儿悔悟。“我正在弥补我的黄金时代的损失。”
“经过这些年还有点儿谦卑,有点儿内疚,你应得的,你为梁城服务得很好。一切都在等待着你。就像我们刚才谈到的。比我们刚才谈论的还要好。你们会过上神仙般的生活。你做了工作,你就应该获得报酬。”
“我累了,只限于咱俩之间,别说两年了,两分钟我也受不了。这个地方已经榨干了我的生命。我也应该享受几年了。”侯亦信愤愤说。实际情况他感觉一点儿也不疲劳。
马孝礼故作镇静地说,“你是个真正的政治家。”
侯亦信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杨朴良的人是否在外面的面包车里,正在欣赏他们这种感情脆弱的交流。或者说他身上装有什么监听器。
实际上,马孝礼也在盼望着走出这个圈子。他看看老侯。这个人脸上放着光芒。他欺骗了他许多次,而他无法原谅他。他不会为他的事情守口如瓶。
事实上,马孝礼抓住了一些梁城人的弱点。他们的确成就辉煌,在他们中间马孝礼见过许多最荣耀的人们。然而要收买一个人办成什么事情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最终他要取而代之。这才是真正要贿赂他们的目的。
马孝礼相信那个人的承诺,侯亦信很快就会被调走的,但是显然没有人费事去告诉杨朴良这一点。他正在把他的朋友们交给魔鬼。那是让杨朴良最伤心的。杨朴良毕竟是杨朴良。他暗暗保护他,只要他从副职升为正职,一切问题皆不成问题了。如果他玩他,他手中有枪,他还怕什么呢?
马孝礼站起来,侯亦信和他握手,他说,“谢谢你,孝礼。真要感谢你所做的一切啊。”
“请您不要客气,跟我还客气。”
侯亦信没有当面拒绝马孝礼,他知道,你收下一了百了,你拒绝了,后边的礼物可能是子弹。于是,侯书记打电话通知了老郑,让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如何处理?老郑看了看密码箱,“哦,足足有一百万。”
第三节、棘手的案件
章秀尊掐了掐自己的额头,在房间里一边踱着步,一边盯着两个技术人员问,“销磁了吗?”那盘带子她看了足有十几遍了。从每个可能的角度。更确切地说,她从屏幕上看到粗糙的点和线条就像雪花飘满地一样。她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到最后还是一筹莫展。心想,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如果不用专业术语的话。我可以通俗地解释。”其中高个子技术员这样说。
“最好别用。”章秀尊打断他的话说。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如果那带子毫无用处怎么办?我的天哪,可别那样。”
“最常见的如介质的再利用,或者消除录制的机密信息。在你给我们的这盘带子上发生了有害的干扰影响,使介质发生失真和变形,以致不能正常使用。”
章秀尊惊奇地注视着那个人。他要用专业术语的话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么你是说有人故意毁坏了那盘带子?”她问。
“我觉得是这样。如果没有人故意破坏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但是难道不会是带子本身的问题吗?你怎么肯定是有人故意毁了呢?”
技术员说话了,“目前我们在图像上看到的变形程度说明了这个结论,我们不能十分肯定,但看起来的确是有人动过,据我理解,使用的监视系统非常复杂,三四个摄像机多路传输,因此没有停顿间隙。这个装置是如何启动的?至今我们还不清楚。”
章秀尊摇摇头说,“我们不是在谈实验室的环境。我们注重的是设备设置好的现场。也许无论谁干的都不会知道那里面有录像设备。因此设想一下,他们碰巧身上携带的东西可能就是他们使用的什么监视器之类的东西。”
高个子说,“如果那个人带了一块强磁铁,在录像机上绕几次,录像带就会变形,以前录制的信号就会被消除。”
章秀尊不安地吸了口气。一块简单的磁铁就有可能毁掉她惟一的线索,“有没有办法复原呢,复原带子里的图像?”
“试试吧,但要花点时间。我们不能保证。”
“那你们就试试吧。但把话说清楚。”章秀尊严肃地说,有点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名高和矮的技术员,“我要看到带子上的东西。我要看到谁在那幢房子里。那是你们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如果有问题,就去找局长,但无论多长时间,我需要那盘录像带里的内容。”
俩个人对视了一下,匆忙点头。章秀尊转身回到办公室时,一个男子在那儿等着见她。
熊庆升向她点头示意,她也向他点点头。他是她的联络人。他走过一堆文件然后坐下,“看来你挺累的?秀尊。你的精神看起来像工作透支似的。我想这是我喜爱你的地方。”
熊庆升在检察院是个让章秀尊仰慕的一个人。他俩年纪相仿,不过,他参加工作比她早两年,他有工作能力,很自信。他长得非常英俊,保留着在大学那些日子里蓬乱的头发和健康的身材。在她的婚姻危机时,章秀尊曾经想象过同离婚的熊庆升风流一番的事。甚至现在,他的不期而至也让章秀尊感到激动,她要是能有机会回家、冲了凉并换衣服再化妆就好了。那是一个温存的夜晚吧。
熊庆升的夹克敞开着,他的衬衣潇洒地穿在他修长的身体上。他是因公而来,虽然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来。
“我为你感到难过,我去外地了,不然我昨晚会上那里去的。”
“我更难过。但比我更难过的是冯秋芳。”章秀尊摆弄着书桌上的一支笔。
“我们谈过了,但我想让你把事情告诉我。”熊庆升说。显然目标们知道你们的意图。她把知道的给他讲了之后,看见他摸了摸下巴。
章秀尊说,“看来是这样。”
熊庆升说,“你们在调查中进展不大吧,是吗?”
“没有到可以交给梁城市律师起诉的地步,如果你指的是这个意思的话。”
“那么刘建安死了,而你是主要的惟一证人又在行动中失踪了。给我讲讲栾蓓儿的事儿。她怎么处理?”
第四节、失踪的证人
章秀尊敏锐地抬头看看他,对他说话时的措辞和生硬的语调感到不自在。他也盯着她,章秀尊看得出,他的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不友好的神色。但现在,她知道,他来这里的身份不是她的朋友。而是代表检察院。
“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老熊?”
“我们还是直来直去吧。”他停了一下,“我知道郑相林昨晚授予了你一些灵活的权力,你不要对我玄乎了。”
“根据事态的最新进展,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在这之前他们就关注,事态的最新进展更加剧了关注的程度。”
“他们想让我丢下不管吗?那会把他们的人都牵连进去的。”
“这是个需要证明的问题。没有了栾蓓儿,你有什么?”
“这明摆着,熊庆升。”
“除了马孝礼,她提供了哪些名字?”
章秀尊看来一时有些慌张。问题在于栾蓓儿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有价值东西。但是,她在那件事情上过于精明了。她准备等到她的交易完成的时候再说,没有具体的东西。但我们会得到的,马孝礼是不和不忠诚的人做生意的,她和我们讲了他的计划。他们在位期间为他干活,当他们离开职位时他为他们提供许多工作,没有真正的责任,还要拿补助和其它额外津贴。非常简单,非常精明,她为我们提供的细节无法细说。
“我不是在怀疑她的可信度。我是打算在这一切发生时要她为我们戴上隐藏的麦克风,但是你不能匆忙地做这些事情,你知道这一点。如果我们逼得太紧,或者失去了她的信任,那么我们就会一无所得。”
“你想让我冷静地作一下分析吗?”熊庆升以为她的沉默就是认可,“你现在掌握的所有这些没有名气但很有权的人们,可能为将来或者眼下已经做了安排,退休后还有理想的职位。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是常事。他们可以打电话,跳跳舞,说说悄悄话,上网聊天,好处就来了。这就是梁城。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熊庆升。远不止那些。”
“你想说你可以追查那些实际的非法活动,有人是如何受操纵的吗?”
“这我不太清楚。”
章秀尊知道在这一点上他是对的。“你如何证明某人没有做什么呢?马孝礼的人常常用于推进他的计划的手段大抵就是每一个政客合法使用的手段。他们在这里是在谈论动机。某人做事情的原因,而不是他们做的方法。原因是非法的,但手段并不是非法的。就像一个足球裁判员由于被收买而故意吹黑哨一样。”
“以前那些未知政客就在这些不明的公司谋职,马孝礼是这些公司的经理吗?持股人?他提供资金了吗?他和他们有正在进行的生意来往吗?”
“你听起来像是辩护律师似的。”她急躁地说。
“那是我的意图。那些都是你需要回答的问题。”
“我们还没有能揭露马孝礼直接同那些公司有关的证据。”
“那么你根据什么下的结论?你那有关的证据究竟是什么?”章秀尊讲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她的脸色通红,愤怒之中把手里握着的铅笔一折两段。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熊庆升说,“栾蓓儿,你的失踪的证人。”
“我们会找到她的,熊庆升。然后我们便可以重新工作了。”
“如果你们找不到呢?那时候怎么办?”
“我们会另辟蹊径。”
“你能独立地确定那些受贿的官员吗?”
章秀尊回答不了。马孝礼已经在梁城厮守了多年。他可能同这个城市的几乎每一个政客和官僚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往。他的关系网那才叫密集网络呢?
“没有栾蓓儿,要缩小那份名单是不可能的。”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她勇敢地说。
“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章秀尊。”
“头和他的亲密朋友犯了法。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章秀尊生气地说。
“在法庭上没有证据等于零。”他也喊了起来。
“我根本就不相信。有证据。我们只是得再深入调查。”她用拳头捶着桌子。
第五节、堵塞漏洞
章秀尊不知道熊庆升是否怀疑已经发生了泄露消息的事。“你的意思是说消息泄露了。”
熊庆升说,“你在调查重要人物,在走露风声之前,你的案子要有绝对把握。你不能瞄准他们,除非你的弹药充足得能够打死一群狼。现在你的枪是空的,我不敢肯定你到哪里去装弹药。在检察院的手册上写得很清楚,不能根据谣言和含沙射影的事去调查公职人员。我们得对党负责任。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章秀尊冷冷地看着他,“好吧,熊庆升,你能否详细地告诉我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应该怎么做?”
“暴力犯罪科会让你了解调查的情况。你必须找到栾蓓儿。因为这两件案子搅在一起了,我建议合作调查。”
“我不能和他们讲任何关于我们调查的情况。”
“我没有让你那样做。只是同他们一起工作,帮助搞清刘建安的谋杀案。还要找到栾蓓儿。现在看来她非常关键。”
“如果我们找不到她呢?我的调查怎么办?”
“我不知道,章秀尊。目前还难说。”
章秀尊站起来,久久地看着窗外。厚厚的乌云几乎将白昼变成黑夜。在窗子上她可以看到她和熊庆升的身影。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她,她怀疑那一刻他是不是对她穿着齐膝裙与长腿感兴趣吧。
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平素听不到的噪音。在政府的敏感场所中,窗子是有价值的信息。即谈话的内容。为了堵塞这个漏洞,说话的人要站在这些场所的窗子旁,以过滤掉声音,这样,在外面用最先进的监听设备偷听的人只会听到尖叫声,说话人说话时伴着这种类似于流水的声音。章秀尊,像这样的建筑里大多数职员一样,已经关掉了这种背景音,这成了她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现在她非常清楚地注意到这种声音。那是要她注意其它事情的信号吗?那些她天天见的人们不再考虑的、习以为常的事情?她转向熊庆升。
章秀尊说,“谢谢你的信任,熊庆升。”
熊庆升说,“你的职业生涯简直可以说是个奇迹。我不是在花言巧语,章秀尊。我已经听到了隆隆声。”
她双手抱臂,“我感谢你的直率,”她冷冷地说,“如果你原谅我的话,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熊先生。”
当熊庆升起身要走时,他来到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章秀尊往后稍微退缩了一点,他那尖刻的话语依然令人感到刺痛。他有时是挺关心她的,有时又觉得他有点儿不近人情。心里热烈面目冷峻,是男人爱女人的伪装吗?常常有人这样提醒她,老熊在暗恋你,你可要提防呀。其实,章秀尊并不反感熊庆升,那时她就想过所得自己的男人,但她还是忍下了。既然守空床,也不能让侯书记没面子,那是一家之主,又是书记。
熊庆升说,“有压力是正常的,我会坚决支持你的,我将继续支持你,章秀尊。不要以为我在把你推向狼群虎窝。不是的。我非常尊敬你。我不想让你在这上面措手不及甚至栽倒,你划不来。我的信息是为你好。”
“谢谢你告诉我,熊庆升。”她冷漠地说。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我们正在处理梁城新闻界已经向我们提出的质询。从现在起,只说一个人在一次不公开行动中遇刺。不要提供其它细节,包括他的身份。这维持不了多久。大坝一旦决口,谁还能保持不湿鞋子。”
章秀尊感觉自己似乎被推上了绝境。或者只是理性判断?她踢掉鞋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时跨过文件堆。她踮着脚摇晃,想把浑身的极度紧张释放到地板上,那样才能释放她内心的压抑。
章秀尊总是想起刘建安,觉得他是检察院比较正派的一名法官。他私下也曾透露过有关梁城大人物的堕落情况,行贿受贿的珠丝马迹。不,那是惊心动魄的证据啊,你想象都想象不到,黑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