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张冠李戴谋私利 千山万水抓逃犯(f二)

　　张梅最近为她母亲李同花换肾的事忙得昏天黑地，一塌胡涂，李同花的手术做下来一共花了五十多万，这笔医疗费除曹松资助了二十万元，一些企业老板和张梅的同僚、下属及村干部送了二十余万元的慰问金外，张梅还向别人借了十多万元的外债。而且医院还说李同花术后需要一大笔保养和恢复的费用，否则的话，即使换了肾效果也不会太理想。张梅现在是身心交瘁，负担如山，压力沉重，晚上经常失眠，精神状态极其不佳。
　　傍晚，张梅下班回到家里正陪父母聊天，曹彪提着营养品和水果来了，他放下东西，走到李同花面前亲热的说：“阿姨，我前几天忙于村里盖度假村的事，也没功夫到医院看您，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曹彪说完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李同花手里。李同花客气地推辞说：“我和你叔都老了，不中用了，你来了就好，哪能连累你花钱，红包你拿回去，你的心意我接收。”李同花说完要把红包还给曹彪。曹彪怎么也不肯接红包，满脸笑容的说：“阿姨，我跟松哥（曹松）是好兄弟，张镇长又是领导，我的顶头上司，您跟叔又是我的长辈，于公于私孝敬您们都理所当然，况且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您可千万别见外。”李同花见曹彪讲得诚恳，也就不再推辞，客气的说：“曹支书，你们一家太客气了，我老太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以后让张梅和曹松他们记着你们的情，慢慢地报答你们。”李同花挺会说话，一番言辞既对曹彪表达了谢意，又婉转地表示了将来要报答曹彪的许诺。
　　曹彪靠近张梅，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张镇长，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张梅估计曹彪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想跟她单独讲，心知肚明的说：“那我们到书房谈吧。”曹彪跟着张梅进了书房，张梅把门关上：“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说吧。”曹彪被张梅击中要害，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张镇长，你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吧，我听说最近上面下拨了一笔无息贷款，到底有没有这事？”张梅有些奇怪的说：“我也是刚知道这事，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最近上面是给市里和镇里下拨了一笔无息贷款，主要用于扶持下岗职工经商就业和贫困农户生产自救，下岗职工贷款限额为5—8万元，贫困农户贷款限额为3—5万元。怎么，难道你想打这笔钱的主意？”曹彪见张梅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像小偷行窃时被人当场抓住，有些心虚的说：“张镇长，你真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太厉害了，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我的想法一点都瞒不过你的法眼，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老实跟你讲，我确实想搞点无息贷款，因为我承包了村里度假村的一个基建项目，需要几十万元启动资金。”
　　张梅严肃的说：“这笔贴息贷款国家有明文规定，是用来扶持下岗职工和贫困农户的，专款专用。你曹支书既不是下岗职工也不是贫困农户，这笔贷款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曹彪厚着脸皮一笑：张镇长，政策是死的，操作是活的，再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你镇长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坚持原则，不铁面无私，放我一马，我自然有办法可想。张梅弦外有音的说：“贷款的事我和齐书记商量好了，具体由徐明达副镇长负责，有什么事你直接找他就行。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事情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否则后果严重，甚至因小失大。”“镇长英明，镇长英明，你的金玉良言我牢记在心，有你的指点，我心里就有底了，你忙吧，我走了。”“什么金玉良言，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梅望着曹彪的背影暗自一笑：这个曹彪是个人精，真会算计。
　　半个月之后，曹彪再一次来到张梅家里，以看望李同花为名，又送上一个厚厚的红包。原来曹彪不仅把家住农村的几个亲朋好友都当贫困户报上去申请到了无息贷款，而且还把市里几个经商的拐弯抹角的远亲也当作下岗职工报上去申请到了无息贷款，曹彪通过这种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方法，共获得了58万元为期3年的无息贷款，而曹彪仅给了每户亲朋好友200元的红包，当然曹彪还少不了要给那些办理贷款的主管和经办人员送红包。曹彪58万元无息贷款到手后，马上以2分的利息借给房地产开发商，曹彪就这样一进一出，一年就有十几万的收入，三年则有数十万元的进帐，曹彪这一招堪称空手套白狼，无本生利，不愧是理财高手、圈钱专家。这样一来，一些按国家政策本该得到扶持的下岗职工和贫困农户却没有得到无息贷款，而像曹彪这种本来与贷款无关的人却利用关系冒名顶替，张冠李戴得到了无息贷款，并将无息贷款放高利贷，从中渔利，中饱私囊。
　　在平乡开往南昌的特快列车上，身着便服的王萍和周云像两只欢快的百灵鸟，在车上吱吱喳喳地谈笑风生。周云小王萍两岁，是刘政委老婆的侄女，凭刘政委在公安局的关系，政法大学毕业的周云本来可以分在公安局其它清闲的部门，而周云却羡慕王萍是女中豪杰，非要来刑警大队拜王萍为师，要王萍传经送宝。周云把嘴巴附在王萍耳边说：“师傅，你老实招供，你是不是喜欢张局（张东）？”王萍被周云猜中心思，脸上一红羞涩地承认：“喜欢是有一点，你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太优秀，而我却挺普通，感觉自己配不上他。”周云劝导王萍说：“师傅，我从你看张局的眼神就可以猜出几分，张局很优秀不假，可我认为你跟他比的话，一点也不逊色，因为你不仅是我们平乡市公安局的警花，而且擒拿格斗、武术射击样样出众，说心里话我特羡慕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刑警大队。再说别看张局表面挺严肃，其实对我们还是挺不错的，是个外冷内热，不爱表达心里感受的人。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爱在心头口难开”，有爱就要说出来。能成更好，不成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听徒弟的话，勇敢一点，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听了周云的话，王萍“卟哧”一声笑了：“你个死丫头，年纪不大，经验不少，说的挺有意思，看样子在谈情说爱方面我还得拜你为师，请你指教。”周云听了王萍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兴致勃勃的说：“师傅，你太谦虚了，我在你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瞎侃胡说，你向我请教，我可担当不起。再说谈恋爱这种事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有什么金科玉律，条条框框。我个人认为，在你跟张局的关系上，你其它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胆量和勇气，只要你勇敢地捅破这层窗户纸，无论成功与失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水落石出。”
　　周云和王萍正聊得不亦乐乎，从车厢通道上过来两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他们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当他们瞟到离王萍她们不远处行李架上一个精致的牛皮包时，双眼瞬间发出像狼捕捉到猎物时一样贪婪的光，俩人从王萍她们面前一闪而过。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敏感，王萍陡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鬼鬼祟祟，好像是来踩点的。王萍想到这里，朝周云使了个眼色，周云心领神会，俩人停止了聊天，装出疲惫的样子闭目养神，暗中关注着周围的情况。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车厢里的乘客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王萍和周云俩人假寐，仍警惕地凝神观察动静。
　　不一会，那两个形迹可疑的中年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他们先是贼头贼脑的向周围扫视一番，当他们确定整个车厢的人都已经入睡后，才一个望风一个去拿行李架上的牛皮包。“放下！”谁知小偷拿起牛皮包刚要开溜，就听见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呵斥。拎包的小偷冷不丁吓了一跳，转身一见只是两个年轻的美女盯着自己，心里又稍微镇静下来，壮着胆子说：“这包又不是你们的，少管闲事！”小偷边说边拿起牛皮包要走。“叫你别动你偏动，我看你往那儿走。”周云向前右手一翻锁住了小偷拎包的手腕，左手一探趁势接过牛皮包又放回到行李架上，周云的两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得漂亮极了。拎包的小偷顿时傻了眼，呆若木鸡，纹丝不动，怔怔地望着周云出神，周云不等小偷反应过来，闪电般亮出手铐锁上了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