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忙里偷闲看风景 赤手空拳斗顽劣（二）

　　老板娘哭穷说：“美女，我这帽子的进价都是七折，你让我五折卖给你，你不是拿刀剜我的肉吗，如果都像你这样给这么低的价，我这生意还有办法做下去吗，你还不如干脆叫我关门大吉好了。”王萍侃起价来也不含糊：“老板娘，你这帽子款式是不错，可是质量并不怎么样，你这进货价顶多也就二三折，即使你卖五折的话也能赚个对本，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工薪阶层，收入有限，一个月工资也买不了几件衣服，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别拿大刀宰我们行吗。”老板娘也并非等闲之辈，伶牙俐齿的说：“美女，你可别蒙我，看你们俩的衣着打扮，气质形象，不是养尊处优的干部，就是收入不菲的白领，你们捧着铁饭碗，领着高工资，保障齐全，衣食无忧。哪像我们这些下岗工人，整天围着这个店子转，风里来雨里去，没日没夜，忙里忙外，含辛茹苦，劳心费力，还要交这门税那门费，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大的赚头；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信，有时我们一天的收入还不够当天的开支。美女，看你们俩真心想买，我给你们打个八点五折吧，两顶帽子一百块，实在没法再优惠了，要与不要随你们的意。”老板娘的话确实道出了她们开店子的辛苦与无奈，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王萍没有再跟她讨价还价，掏出一百块钱来买下了两顶帽子。王萍顽皮地把帽子扣到张东头上：“你今天就听我的话老实戴着吧，挺帅的，你这帽子一戴，更显得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保证你的回头率肯定能达到99.9%。”“本人本来就貌比潘安，帅过唐僧，这帽子戴与不戴，我的回头率铁定一路走高，一会看我的美女多了你可别吃醋。”张东自吹自擂的说。王萍回应张东：“没想到你的脸皮还挺厚，知道吹牛不用上税，如果你也算得上帅哥的话，那我就是当之无愧的美女，我们俩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别的美女只有望洋兴叹的份。”王萍不愧是个聪明机智的女孩，她半真半笑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王萍自从来到平乡市公安局工作，她心里一直就装着这个师哥，张东不仅阳光帅气，一表人才，而且足智多谋，身手不凡，她把张东当作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和梦中情人。而在张东眼里，这个小师妹不仅妩媚漂亮，而且泼辣能干，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他对王萍也颇有好感。其实张东早就明白王萍的想法，只是因为俩人同在刑警大队，张东怕影响工作和引起别人的非议，只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一直没有表达而已。今天王萍想趁这次出游的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张东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时也试探一下张东的心迹。张东故意打趣：“你就不怕鲜花插在牛粪上，委屈了你。”王萍大方的说：“没事，如果鲜花插在牛粪上，也许鲜花会开得更绚丽，因为牛粪本身很有营养，鲜花插上去也不算太吃亏。”张东听了王萍的话捧腹大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深的见解，如此说来你这鲜花还沾了我这牛粪的光，你还得感谢我才行。”王萍调皮的说：“我们谁跟谁啊，感谢就免了，今天中午我请客，你掏腰包就行。”
　　俩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揽车边，张东问王萍：“我们坐揽车上山还是步行上山？”王萍想了想说：“我觉得近段时间来我好像胖了，今天我们就走路上山，安步当车，顺便减肥，一举两得。”“好，遵命。”张东说完故意给王萍敬了个礼，逗得王萍哈哈大笑，于是俩人一边说笑一边登山，王萍毕竟是女孩子，走到半山腰就累得气喘如牛，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娇：“累死我了，早知道爬山这么费劲，还不如坐揽车，下次再来怎么胖也不减肥了。师哥，你就行行好吧，背我一段怎么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张东“卟哧”一笑：“步行上山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要我背你？”。张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王萍以为张东真要背她，欢喜雀跃：“师哥真好，师哥万岁。”谁知张东却在后面补上一句：“要我背你，做你的黄粱美梦，下次再说吧。”王萍一听张东的话马上泄了气，立即呼天抢地：“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倒霉，找了个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的负心汉，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算我瞎了眼睛，我真是个苦命的人啊。”
　　听了王萍的话，张东立即道歉：“小生鲁莽，刚才多有冒犯，罪该万死，本人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辈子当牛做马，好好侍候大美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王萍摇头晃脑的说：“哼，油腔滑调，毫无诚意，等本小姐休息好了，让你尝尝我的飞毛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明白得罪我的下场。”张东把饮料递到王萍面前：“来，喝口水，消消气，我给捶捶背，揉揉肩，本人愿效犬马之劳，将功赎罪。”王萍故作生气的说：“呸，你想吃我的豆腐，捡我的便宜，门都没有，瘷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张东腆着脸皮说：“那我讲个故事，给你解解乏怎么样？”王萍莞尔一笑：“这个建议还不错，值得表扬，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讲的故事不精彩，不能把我逗笑的话，我就罚你把我一气背上山顶。”“如果能逗笑你呢？”张东反问王萍。“如果你能逗我开怀一笑的话，我中午请你客，饭菜由你挑，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我全部承包买单。”“不行。”张东摇头不同意。“那随便你怎么样。”王萍想也没想，话语便脱口而出。“随便我怎么样，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出尔反尔。”
　　张东接着娓娓道来：我姐家有一个上小学的外甥非常顽劣调皮，经常在班里搞恶作剧，惹是生非，让女班主任老师头疼而又无可奈何。某天，学校举行每月小考，由班主任老师监考，在监考过程中，班主任发现一个学生偷偷地给外甥递纸条，就悄无声息地走到外甥桌边，班主任刚要伸手抢纸条，谁知外甥眼明手快捡起纸条一口就吞下肚子，班主任批评外甥舞弊，要没收他的试卷。外甥见班主任没有了证据，有恃无恐，反过来倒打一耙，说班主任冤枉委屈他，要班主任赔礼道歉，否则就要找校长讨个公道，论个是非曲直。班主任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吐血。晚上，班主任老师给我姐打电话告状，历数外甥在学校的斑斑劣迹，简直罄竹难书，班主任说完喟然长叹，差点潸然泪下。我姐接完电话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一把抓住正在看电视的外甥，抡起大巴掌对着外甥的屁股就是一顿狠揍，打得外甥杀猪般哇哇乱叫。大姐打完人上卫生间洗手去了，外甥看准时机赶紧拨通爷爷家的电话，声嘶力竭地向他奶奶哭诉：“奶奶，我妈快把我打死啦，你赶紧过来救我，来晚了就见不着我啦”。爱孙心切的奶奶信以为真，不到一刻钟，老太太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一进门就抱着孙子大呼小叫：“我的心肝宝贝，人家都说儿子是娘身上的肉，可你妈对你下手这么狠，简直就像继母后妈。”外甥见来了救兵，有了后台，一下子趾高气扬，看着大腹便便的我姐，阴阳怪气的说：“奶奶，你有所不知，我哪是我妈的心头肉，我就像我妈肚囊上的赘肉，她费尽心机，千方百计想灭掉而后快！”我姐听了外甥的话，再瞧瞧自己浑圆肥胖的肚皮，顿时脸就绿了，哭笑不得，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站在那儿干瞪眼。
　　张东讲的故事绘声绘色，灰谐幽默，王萍听完情不自禁的笑了：“你这个外甥够可以的，真是个活宝，简直是哪吒转世，悟空再生，俗话说：外甥多像舅，我估计你这个当舅舅的小时候跟你外甥现在比起来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纯粹混世魔王一个，每天上你们家告状的肯定得排队。”张东谦虚的说：“我跟我外甥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我小时候可老实了，哪有我外甥这么淘，不过我虽然本分，但上小学时也惹过一次祸，差点被我父亲揍扁。我小时候家住农村，那时老鼠特别多，也特别胆大，不分白天黑夜都敢出来活动，根本不怕人，咬衣服、毁粮食、传瘟疫无恶不作，村民对老鼠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由于当时鼠患成灾，为了对付日益猖獗的老鼠，因此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一些鼠药和灭鼠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