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案中有案连环案 谜里有谜难解谜(二)

　　王有明的女朋友叫胡小娟，是宏发集团财务部的统计，当张东他们走进胡小娟办公室的时候，胡小娟突然神色张惶，脸上写满了惊悸，尽管她的紧张转瞬即逝，但张东他们还是捕捉到了。张东觉得胡小娟心里可能有事，要不然不可能有这种表情。胡小娟大约二十一、二岁，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完全可以用天生丽质、楚楚动人来形容。张东他们觉得纳闷：王有明和胡小娟一个是普通保安，一个是公司白领，一个老实巴交，一个青春亮丽，在一般人眼里，他们俩似乎差距悬殊，很不般配。“你是王有明的女朋友？”张东盯着胡小娟，单刀直入。“以前我们是谈过恋爱，但后来我家里不同意，我们就吹了，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胡小娟字斟句酌地回答。
　　张东心想：这个胡小娟年龄不大，说话却滴水不漏非常老练，看来这个人不好对付。“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分的手？”王萍咬住这个问题不放，不给胡小娟喘息的机会。胡小娟稍一迟疑后说：“差不多快有半年了吧。”“别人前不久好像还看见你们在一起。”王萍穷追不舍。“哦，事情是这样，我们分手后，王有明心里放不下我，又来找过我几次，想求我跟他重归于好，不过我始终没有答应他。”胡小娟脑袋瓜子挺好使，赶紧自圆其说。“那你最近跟他还有没有联系和接触？”张东直视胡小娟的双眸，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分辨出她说话的真假。胡小娟避开张东剑一样的目光，嗫嚅着说：“我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最近也没有跟他联系。”张东见胡小娟矢口否认，谈话已经没法再进行下去，便缓和了一下情绪，委婉地对胡小娟说：“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以后我们可能随时会来麻烦你，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另外就是你回去以后，如果想起什么线索，可随时随地联系我们，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张东说完递给胡小娟一张名片。”“好，好，有事我会及时跟你们联系。”胡小娟连声答应。张东临出门时再一次扫了胡小娟一眼，他总觉得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后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东和周有亮、王萍三人虽然出了胡小娟的办公室，胡小娟刚才奇异的表情却始终在他们三人面前挥之不去。“我总觉得这个胡小娟不那么简单，她对我们的问话总是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他，好像是敷衍应付，可能没有说实话。”在回局里的车上，王萍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也有同感，我也认为这个胡小娟有点怪怪的，她少年老成，好像知道我们是冲她来的，对我们说话非常谨慎，把她跟王有明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好像俩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她越是推脱越证明她心里有鬼，就是常说的欲盖弥彰。”周有亮也同意王萍的看法。张东想了想说：“这个胡小娟言行举止是有点蹊跷，但这只是我们的主观推测，要想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我们必须用事实说话，抓住她的把柄；下一步我们立即重点调查胡小娟，揭穿她的伪装，让她露出马脚。从今天开始胡小娟就交给你了，你除了调查她以前跟王有明的关系外，还要跟踪监视她每天的行动，顺藤摸瓜搞清真相。”“师哥，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每天都要盯着胡小娟，吃喝拉撒一律监视。”王萍看着张东，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在王萍眼里，张东这个师哥很酷很帅很有魅力，张东三十岁的时候就担任了平乡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在平乡市公安局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尽管王萍心里非常喜欢这个师哥，但她却从来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她目前还有点自卑，觉得自己还配不上这个师哥，她想干一件一鸣惊人的事，然后再向师哥敞开自己的情怀。“意思大概差不多，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见机行事，灵活运用，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前功尽弃。”张东不管王萍对自己如何称呼什么态度，他从来都不计较，他从内心里真的把王萍当妹妹看待，总是一向顺着她宠着她，尽量满足她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好吧，我保证十天半月内把胡小娟这个堡垒攻破，当好开路先锋。”王萍信心百倍的立下军令状，王萍认为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胡小娟再刁钻也斗不过她这个公安局的警花。“调查胡小娟一个人就要十天半月，那么要想破这个案子还不得花一年半载的时间，王萍，你的调查时间太长，能不能再抓紧一点，尽量速战速决。”周有亮认为调查胡小娟的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影响整个案件的进展。“王萍，有亮说得对，你一定要抓紧时间，赶快越好；有亮，国土局的李光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到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李光的案子就交给你了，多事之秋，大家就辛苦一点吧。”作为市局刑警大队的一把手，张东手头的案子有好几起，尤其是李光的案子，他老婆周欣平几乎天天来刑警大队找张东，打听案件进展情况，弄得张东急不得恼不得，很是头疼。
　　胡小娟下班后一走出宏发商贸集团公司的大门，王萍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胡小娟从公司出来后只去路边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就直接回了家，晚饭后胡小娟一直蜗在家里没有出门，整个晚上胡小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第二天傍晚，王萍仍然按张东的指令死死盯着下班的胡小娟，今天胡小娟一走出大门就上了停在公司前面的一辆黑色奥迪车，还没等王萍看清轿车的牌号，轿车就冒出一股白烟开走了。王萍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亮了一下工作证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奥迪车，但别靠得太近，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好，我知道。”司机点点头心领神会，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奥迪车后面。
　　奥迪车泊在芙蓉宾馆前面的停车场，胡小娟和一个男人手挽手进了宾馆的大门。稍微等了一会，王萍下了出租车，记下了奥迪车的牌号。又过了几分钟，王萍走进宾馆到总台前亮了一下警官证，对值班的工作人员说：“我想了解一下刚进来这对男女的情况，请你为我们保密。”宾馆工作人员点点头，把登记薄递给王萍：“好的，你自己看吧。”登记薄上确实写着胡小娟的名字。王萍放下登记薄，离开总台，拨通了张东的电话：“师哥，我跟踪的目标和一个男子进了芙蓉宾馆开房，下一步怎么办，请指示。”王萍正和张东通话，突然发现胡小娟和那个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王萍赶紧转过身去，虽然她现在身着便服，还是担心胡小娟认出自己，因为她曾经和胡小娟见过一面。胡小娟他们走出宾馆，来到奥迪轿车旁，男人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包东西，俩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芙蓉宾馆附近的一家KTV歌厅。
　　王萍又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向张东作了汇报，张东指示王萍暂时在歌厅外面盯住胡小娟他们，马上再派两个胡小娟不认识的警察来歌厅监视胡小娟他们的动向。十几分钟后，二中队的周云和赵富强扮成情侣来到歌厅外，王萍把胡小娟的照片递给他们，又向他们指指歌厅里面，周云和赵富强会意，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歌厅。这时歌厅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些男男女女声嘶力竭的吼着，摇头晃脑的扭着，如痴如醉，欲死欲仙。胡小娟和那个男人穿梭于红男绿女之间，嘀嘀咕咕，比比划划，好像在推销什么。周云和赵富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靠过去，原来胡小娟和那个男人在推销摇头丸。周云见状马上走出歌厅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向张东作了汇报，然后请示张东：“张队，我们抓人不抓？现在可是人赃俱在，证据确凿”。张东在电话中指示周云：“他们俩只是虾兵蟹将，我们暂时不抓，你们既要盯住他们俩，又不能惊动他们，我们来个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幕后毒枭，然后再一网打尽。”
　　周云心里嘀咕：队长就是队长，终究棋高一着。凶杀案未破，贩毒案又起，案情越来越复杂了，看来最近又该忙得不可开交了。这个胡小娟不仅是死者王有明的男朋友，而且还涉嫌贩毒，看样子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以后可要小心对付。当天晚上，胡小娟他们推销完摇头丸后，俩人就住在了芙蓉宾馆，再也没有出去，一夜无事。第二天，王萍通过调查得知，昨天晚上跟胡小娟一起住在芙蓉宾馆的男子叫李胜飞，是林冬生的妻弟，李胜飞是宏发商贸集团公司财务部的经理，也是胡小娟的顶头上司和情夫，李胜飞和胡小娟涉嫌贩毒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但要找出幕后毒枭还需进一步调查摸底，王萍思虑再三，决定从李胜飞老婆身上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