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赴任多磨难·10

宋九妹性格直爽，侠骨柔肠，是一位轻功、暗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武艺超群女孩，人的属性快嘴快心。她这次插话不是心里话，中共的当时处境，在塞外还不被官民所接受。所以她和王世朝、江凌洁在参与谈论大事时，是在保密中。她听众人谈论杂事，她也接腔笑着说：“咯、咯、咯、咯，是啊，老爷，这可是乱八地儿年头哇！京城都够乱的了吧？塞北多处无人区，状况一定恶劣。老爷，汤府家财厚重，咱在京城闲不住，也该找个太平地界消遣为好。老爷，不该小的说您，我不说出来又憋的难受。老爷，我们都怀疑，老爷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啊？想做救世主？还是想当林夕乔的一员大将？还是想在塞外独树一帜？〖望夫镇〗离林夕乔盘踞的青凤岭可就两个时辰的路，一旦林夕乔动心思，没有她攻不下的山头，听说她可专对当官的，很少讨扰百姓。”
江凌洁在乌篷车里拦截一句：“九妹！话太多了！
宋九妹一笑：“姐，说笑玩的。老爷，听说百姓中恶霸也都敬她八分，不知道老爷是个什么态度？是剿？是合？还是顺从？我估摸着老爷出任城北县县令的消息，林夕乔早该知道；老爷千万不可小看林夕乔，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她舅舅在世时可是大清朝达官，是掌过军权的官军教头。林中豹小时侯可是在他舅家学文习武长大的，难道老爷不晓得？她连官兵都敢劫，咱的家底子可都是看家护院的出身，就拨给咱的五百人马可难抵挡，老爷，小的多嘴了。”
王世朝替宋九妹捏把汗，他是不怕汤县长生气。他是怕宋九妹一旦说走嘴，把中共那些章程抖落出一点，会被周围人怀疑，但又不能阻止宋爷发言。对了，顺便说一下，唐七姐和宋九妹是江夫人拜过干姐妹的。在汤府辈份上是和汤国祥一辈人，在京城汤府下人与卫士都对唐七姐称唐爷、称宋九妹宋爷。
汤国祥县长一声冷笑说：“嗯，几日不见九妹，当刮目相看。了得！了得！有道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好！连宋九妹都想到的，不知道刚走的唐七姐是什么观点？嗯，夫人身边的两位谋士，可算了得！哎！王世朝、马仲汉、张劲龙、赵成虎，你们四位怎不往这上唠呢？说说看，宋九妹说的对还是不对？”
宋九妹不好意思的说：“县长拿我们糙人说笑了，九妹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还请县长开恩！王、马、张、赵四位军爷，千万别再接腔给老爷添乱了。”
行进中的汤国强汤县长，风趣而又严肃认真地说：“哈、哈、哈，哈，都听好！以后不许老爷奴才的称呼，叫职称。弟兄们，姐妹们，这不是京城，也不是汤府，咱去的地方是鱼龙混杂的塞外望夫镇。在汤府的那一套，该毫无保留的抛弃掉。都叫我汤县长或者叫我汤国祥便是，那天听到过民国的委员长特使讲演说的太好了，我可是委员长派特使来请我汤国祥出山，出关来塞外，可是有共建民国重任的。”
一路上的汤国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是兴奋？又不全像。这位京城富豪汤府里祥字辈的十二少爷，在京城不爱听经商之道，也不听武林人功艺切磋。
十年前老爹愁他十二少整天游手好闲，快30的人，人生路也该有个座标。十年前汤府主事的老爷子汤淆渝先生，在京城花重金给十二少汤国祥买个七品芝麻官，塞外城北县县长。这位公子哥听说东北三步一土匪、五步一胡子、村村有响马、深山里处处是绿林好汉。他有被土匪吓破胆的嫌疑，迟迟不肯到任。
乱哄哄10年后，中华民国建立。中共代表王宇，也找到了汤国祥。民国驻京办事处，以委员长特使名义也找到了他汤国祥，并下发了委任状。也正赶上汤国祥和江凌洁派人去望夫镇秘密调查刚归府不久，事儿就这么凑巧。追根溯源都是他老爹花钱买的爵位惹的祸，那是它有公文记载史料。民国驻京特使是在文史资料中见到后，又顺藤摸瓜找到汤府的十二少汤国祥。
他记得爱妻常常看着铜印笑着说：“咯、咯、咯、咯，国祥，反正也没事做，把买来县令那块铜印，咱收藏古玩好不好？第一件藏品就是这块老黄铜，咯、咯、咯、咯。”
民国建立以后，委员长特使在京城发布许多长篇法令，汤国祥看到过、也听到过。他像大梦初醒一样，服从民国驻京办事处特使之命令，携带家眷及爱将，还有临时凑起杂牌军，约五百出头。因为这次出关塞外之行，多是山路。没有给配汽车，因为他去的望夫镇也没有油料供需站，只好使用原始运输工具——马车。
给他配备的是五十匹战马，十辆马拉给养运输车，又领到一些丰厚军需军火。汤国祥的卫队，又配给二十把新式防身武器——二十响镜面大匣枪，及五十箱子弹。在那时的世面上，一位县级首领也算极够风光的。
汤国祥离开京城汤府，像被放飞笼中鸟一样欣喜若狂。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头一把，把他烧成要为建国大业干出一番事业，想入非非。还有一项秘密任务，是中共特使王宇口头授予他的口谕：“汤县长，记住，到任后一定接触并收编林夕乔。她可是你的私塾同窗，也是你有婚约的未婚妻，你们可是有过互相爱慕之意同窗。汤县长，你们也可以让你卫队教官王世朝去接触她，啊，一定别伤害到夫人江凌洁。”
汤国祥对王宇的口谕也有疑点？他也纳闷：“王宇是怎么知道我汤某人与林夕乔关系呢？这位王宇可非同凡人，看来，世朝这位叔叔一定也是大有来头。”
确实是汤国祥一改在京城汤府中固有习惯——礼数在先，今日和手下人好如弟兄。竟然会和汤府里那些下人也称兄道弟。
汤国祥又接着讲：“民国的委员长特使讲演说的那些话与章程多好，我赞成才决定出关。长城以北的大多数地方，从地方官到百姓，还承认大清制的县令。对民国临时法令，在塞北地广人稀百姓中，一是没听说过，二是官员还没转制。所以呀，我们得机灵些。不可有京城以强势弱表现，也不可和胡二爷对着来。我呀，是清朝县长、民国县长，土匪克星、倭寇死敌，老百姓的父母官。父母面前装孙子是我的宗旨。塞外是三家共管之地、其实是谁也不管三不管的不毛之地。记住，我带过来的人马，一定要四面见线，八面玲珑。”
众衙役低声下气的回话：老爷英明，我们记得了！汤国祥一声冷笑说：“看来，旧的很难改去。我再重说一遍，以后不许叫老爷，叫职称县长、或者叫我大名汤国祥更好。”
王世朝在一旁仰首观天相一般旁若无人的说：“天不可一日无日月升落、也不可一日无运转星辰、国家是大家，那可是不可一时无正统君主啊。老爷也好、县长也罢，称呼哇，真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朝之举是为无主而效其力也，得不偿失啊。咱们还是看看那些狗日的倭寇想干什么？我呀，这次目标盯着小鬼子奸商身上，那些人历来对我中华虎视眈眈。他们是永远大敌！”
赵成虎打趣地说道：“教头所言精僻！精僻！可是，老爷之举乃剿匪安民大业，谁是国君也无错呀？怎能说得不偿失？几个倭寇何足挂齿？”
其实汤国祥这次出关，周恩来特使人士王宇向他交待：“汤县长，一定注意从津港登陆一批倭寇，和另一批在旅顺口登陆的东洋人。这些人是中华民族灾难制造者，近十几年，他们国家经济发展重点制造大量军火，足以说明这个弹丸之地此举，大有灭我中华之势。他们中的一小股人士，打着经商营销幌子，一部分间谍已经在〖望夫镇〗落下脚。不可小看几个黄毛丫头，她们什么手段都会施用。倭寇中的四位女贼，是倭寇日后挑起战争先行军。一定要把她们遏制在萌芽状态中。这些人心狠手辣，要步步小心。国祥县长，另外还有一件最重要事，要你这位新制县长去做。望夫镇里有一位文物收藏家，也是商业巨头、商会会长胡雪石老先生。也是带管城北县多年的治安军司令胡二的老爹，不难看出，胡会长把持着望夫镇，乃至宁南一带军政命运。必须团结胡雪石老先生，一定防备日本人侵吞胡氏财产家业。主要还是胡老先生收藏的玉宝金银。望夫镇有家“大和洋行”那是东洋人东山一郎开办的商号。以前守法经商，和当地百姓关系较好。后来，也就是去年，东京派到他那里50人武士，是东京黑衣队的高手。来者是奔胡会长的收藏珍宝而来，到目前为止，由于胡会长财力兵力强大，黑衣队待机行事一直没机会下手。希望你能协助一下胡会长……”
汤国祥听到王宇这一嘱托后，头都嗡的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对王宇的重托并不感兴趣，而是一种精神负担。殊不知，在他身边的江凌洁和宋九妹、王世朝三位人士，也分别得到过王宇同样的重托。
汤国祥这次出关塞外行，确是肩负重任。他接受来自京城两方势力的嘱托，带着华人恢弘气度，揣上10年前的封印，风尘仆仆地出关踏上塞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