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排长叶成德》第十三章 危急的战斗

　　正面的鬼子也把被打退了。八路军阵地上死伤更多。阵地下的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交叠一起，血淋淋的。叶排长走了过来，知道了吕子清、狄四先、胡广海、张松副排长等死在了西侧阵地，心理一阵悲痛。
　　
　　慢慢地环视一周阵地，他也看到战士们的遗体一一一伏在阵地上，倒在战壕里，身上流血，有些身子下的灰色土地上，流成了一细长块的血水洼，就像落雨后的水洼。
　　叶排长把陈长根喊来，让他当副排长，立刻把战士集中。准备应对鬼子马上就开始的进攻。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5点30。
　　
　　
　　“陈副排长，现在我们只剩下13个人了。”叶排长看了下怀表，想了想，说：“这应该是我们不多的时间了。”
　　
　　然后，叶排长又说：“鬼子看到我们人少，就会更凶，我们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争取打到17点就该撤离这里。”
　　
　　战士们听了说：“排长，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话做的。”
　　
　　“这样，陈副排长，等会打起来，赵钱多他们在东侧战壕，我和小宋小杨在这个面，对付敌人。我们还是不要急，尽量拖时间，明白吗？”
　　
　　“是排长！”陈副排长和7个战士说，李松赵钱多等先到东侧阵地。
　　
　　赵钱多开玩笑：“陈大哥，你一下就当副排长，不错呀！”
　　战士小宋说：“你也可以当一下。”
　　“我当什么哟，就这样差不多了！”
　　“好，快到东侧阵地上去。”陈副排长说。
　　
　　“行，我的陈副排长。”赵钱多说。就和一些战士往东侧阵地去了。
　　叶排长对陈副排长说:“看来，要到最后时刻了。
　　
　　
　　“没什么，这样事，我们经过了不少了。”
　　
　　“但愿有好运气。”叶排长抬脸说。
　　
　　成长根感慨地说：
　　“老叶，不要想这么多。”
　　
　　叶排长用手背擦了擦了自己脸上的灰渣，心情也凝固起来。虽然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样类似阻击战多次了。毕竟这是拿命做得代价，所以叶排长才是这样的心情，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走过去，万一这次，自己死了呢，接下来，由谁来把大家带走。当然就只有陈副排长。
　　
　　他看了看那山下，鬼子还没有进攻，才对还在看着山下的陈副排长说：
　　
　　“老陈。”
　　
　　“嗯。”陈副排长就侧过脸来。
　　
　　“我看了下，这一仗打完，就要到天黑了。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剩下的战士，立刻撤出阵地到杨家庄找陈团长。”
　　
　　“不要这样说，老叶。”
　　
　　
　　叶排长就转脸，对身边的战士说：“到时，我死了，你们都听陈副排长的话，他就是你们的排长。”
　　
　　战士们齐声说：“排长，副排长，就是我们死，也不能让你俩死。”
　　
　　“我是你们的排长，我不能让你们死。”叶排长感动地说。
　　
　　“排长一一一”
　　……
　　“山田中队长，你看，土八路没有几个人了。”加纳副官说。
　　
　　“别急，先歇会儿。，等养好了精神，一举冲上去，灭掉那几个土八路。”他瞟了一山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讥地笑地说：“就那几十个人，想挡住我大日本皇军！”他右手往天上一举。好像他的衣袖长了似的。
　　
　　“简直自不量力！”副官嗤之以鼻嚷道。
　　
　　“所得时噶（日语：看来是）。”然后，山田中队长说：“等会让湿谷队长，带上六十多个天皇的最优秀的武士攻上去，割下支那军人的头。”
　　
　　“湿谷！湿谷君！”副官喊道，一个长的膘肥的，有1米62多点的，27岁的湿谷，来自日本山崎县。
　　
　　他圆脸，是哪种好唯命是从的，坚定追溯天皇为意志的人。他跑到山田的面前，双脚有力地一蹬，右手从他紧系在宽皮带的肥厚的肚皮边，往军帽上一抬，敬了一个军礼：
　　
　　“山田阁下。”他有意这样夸大山田的军衔。好取乐他。
　　
　　“你马上带着你们步兵二队，向土八路进攻。”
　　
　　“嗨！“
　　
　　然后，湿谷队长就忙不迭失地跑向自己二队……
　　
　　叶排长和他的剩下的13个战士分两部分：他带7个在西侧阵地；陈长根副排长带6个战士在东侧阵地。鬼子渐渐地就要跑近阵地下。看到：在阵地下有些略拱的土灰色，长着小草的斜坡上。，端着尖长的刺刀在山石和茂盛碧绿叶草间晃动着的步枪，两条短腿在非常精干的快速跑动的鬼子。
　　
　　“同志们，不要慌，我们要尽量拖时间。”叶排长相当沉着说。好像他已经把这当成了既定的工作和指定的目标。他然后，把右手慢慢伸进蓝灰色的军衣里，把怀表拿出来一看是：15：50。
　　
　　看来，打到17点多中已经够了，陈团长和八路军主力早已撤出杨村等村子了。叶排长想到。然后，他觉得还是尽量让战士们把心安定，仿佛是：我们只要打到17：00，就可以下班回家的感觉了。说：
　　
　　“同志们，现在是16：00点，咱们只要再坚持到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撤离这块阵地。”
　　
　　战士们听了都更有精神。
　　
　　“要好好打，要让自己活着，多打死鬼子。到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叶排长又说。
　　
　　战士小蒋忽地喊道：“排长，敌人要到了！”
　　
　　叶排长静了静，他用余光在估摸鬼子的进度，他十分清楚：鬼子越近，对他们更有利。这时，鬼子会更凶毒，此时，他已经更明显看到了一个个疾跑，身着橙黄军衣的如急于捕猎般的凶悍鬼子，狂叫声。这气势和声势，是那样令人心颤抖发冷。虽然是在八路军前边，叶排长觉得就在自己的耳边，身子的近处一样。
　　
　　“打！”叶排长大喊，右手伸向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的枪柄，左手把皮带环一拔松，抽出驳壳枪向鬼子射击。
　　
　　叶排长在不停地转动射击角度，食指在及时地扣动扳机，他看见：
　　
　　跑到阵地下有：十一二米的一个鬼子，头部中弹，大叫一声，身子往后倒；然后，一个鬼子正好被子弹从他端枪的衣袖下，射进他紧系在宽皮带的肚皮里；他拿步枪双手忽然，把步枪往身后一甩，双手捂着如有玻璃片般在自己肚皮里的割痛感扑倒在地。然后，有个鬼子企图往前跑，他要坚决地攻到八路军的阵地上，打死并消灭之。叶排长注意到了，他的驳壳枪稍微一出，发出的子弹打中一个叫三国哲波的右腿，他叫了一声。好像他不该被打这一枪。在急跑中如人滚倒在地上，就像百米跑要到终点就被同伴一碰而摔倒在跑道上而不甘心一样。
　　然后，他在倒地时，看见：一个、两个鬼子从的头上一步急跨过去，他生害怕他们一脚踏在他的肚皮上。就马上用双手捂住紧系着宽皮带的肥肚皮。这一刻，一下，跑上去了七八个鬼子，他看到：自己同伴有些马上端枪就射，可是，还是在八路军的近距离的射击中，被打死些。他在这一使他想攻上去，而没有成功的遗憾中，看到，同伴还在极力跑近八路军，都要亲自感受一下杀死八路军的快感。就看到，或也没有看清，从八路军的阵地上，有人忽地摔下了一个手榴弹，然后，他本来都一滚，因为，他害怕被炸死。同时，跑上前的和八路军面对的鬼子，就赶快跑回来，还没有到被一土石挡住的三国哲波就爆炸了。几个鬼子被炸烂四肢、肝肠落到了他的头上，有落在他的跟前，吓得他倒抽着两眼翻鼓。他就吓傻了，不敢往前去了，等会就以伤兵，下阵地……
　　
　　
　　叶排长身边的机枪手张大龙，操作的机枪在他（叶排长）耳边猛烈地吼叫着，战士们开枪的枪声这一时间，形成了一阵尖利的枪声，又急又大声。叶排长向鬼子射击，他打了几枪，觉得自己还要留点子弹。就，对一个战士说:
　　“小姜，拿两个手榴弹跟我。”
　　
　　“是排长。”
　　
　　小姜就从紧系在他腰间宽皮带下的手榴弹，摸出两枚手榴弹，就递跟把手伸到他面前的，也不放过观察鬼子动向的叶排长手里。叶排长拿着手榴弹，就拉燃，向就要跑近的鬼子扔去，然后大喊一声：
　　
　　“快，趴下！”好像在点燃雷管喊身边战士避开一样。
　　
　　近是几秒钟不到，扔出去的手榴弹爆炸了。
　　
　　几分钟后，看到了没有被炸死鬼子，又从阵地下的斜坡上，好像是躲过两次致命的打击似的，就起身，有一拨四五十个鬼子嘶叫着妄图攻上只有十多个八路军的阵地，想把八路军乱刺挑肚，活活刺而死。
　　
　　叶排长想到：不，绝不能让鬼子攻上阵地，我们这点人只有死的。现在，大部队在转移，还没有到天黑。想到这里，他立刻大声喊道：
　　
　　“同志们，绝对不要让鬼子上阵地！绝对不许！”
　　
　　叶排长喊过后，他知道：必须要用一种突击的和强力的手段，打乱鬼子的进攻状况。
　　
　　他把原先从怀里的皮带里抽出的驳壳枪又插回怀里的宽皮带里。就一步到机枪手张大龙的身边。
　　
　　对张大龙说：“张大龙，把机枪跟我。”
　　
　　然后，张大龙就拿机枪拿跟叶排长，就看到叶排长抱起机枪就射，跑近的鬼子前面一排被打倒，然后，叶排长立刻身子往阵地下翻下去；边翻起身子，就向就近的鬼子射击。他觉得不能离阵地太远了，就停止。这时，有几个鬼子受伤的中一个突然起身，向叶排长扑来，把他扑倒。几个鬼子试图这样。
　　
　　张大龙立刻端枪，向试图扑向排长的鬼子开枪，打中了一个，这个就倒下。他又开枪，把还想扑倒叶排长的鬼子打倒。而受了伤的鬼子，肚皮被打中后，他顺势扑到地上叶排长的头边。
　　和原来的鬼子一起掐住叶排长的喉咙，两个鬼子想残忍地把叶排长掐死。顿时，叶排长感到闭气，脸红得如猪肝。他马上意识到什么，就忍住几乎被掐昏死的危险时刻，把插在皮带里的驳壳枪抽出来，打死了两个鬼子。
　　刚要把他两推开，有几个鬼子就开枪，打在同伴背上，非常的惊愕！叶排长抬起驳壳枪把他们打死。就抱起机枪打死了四周有上，有扑倒的鬼子，就赶紧跑回阵地。
　　
　　“排长，你太凶了！”
　　“来，拿着机枪，快打！”叶排长说，就把机枪还跟张大龙。
　　
　　八路军战士张大龙就抱着机枪也没有马上要架在地上，而是直接就射击，他想这样先打死一些鬼子，然后在躲一下。
　　
　 叶排长就拔出他插在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就开始射击敌人。他觉得应该在没有死之前或受伤之前，赶紧多打死鬼子，这样就是牺牲了也要的。他就打了两枪，就听到了闷哼一声，他惊了一下，感到这是自己的左侧（东侧)就近的声音。他就马上侧脸一看一一一机枪手26岁张大龙，站在他身边抱着机枪，他的右半侧脸，一下呆沉，眼光不再发出忠诚而勇敢的光芒，呆滞如没有反应。这时，又有子弹急急地从阵地下斜飞上来，忽地射进的他的胸部，他身子有些重地晃了晃，就慢慢地倒下。就像是：一棵松树慢慢地砰然而倒一样，他倒在地上，双手抱住机枪，没有要放开的感觉。
　　叶排长立刻把驳壳枪，往肚皮上的皮带里插，两步急到张大龙的身边。
　　
　　他抱起张大龙的背，这时，张大龙目光失色，非常的迷离，就像有一层什么在无形地挡住他的眼睛似的。
　　
　　叶排长才看见张大龙的胸部上有八九颗如团在一起的小子弹孔，在流血。就像从八九个如小眼洞里冒出的泉水一样。他刚要说点什么要责怪。八路军战士张大龙头也一侧，就没有气息了。他的眼睛还是睁，他显然想把日本鬼子全部打死！没有成而不甘心！
　　
　　
　　叶排长把驳壳枪插在他怀里的宽皮带里，抱起沾有张大龙胸部上血的机枪，跳出战壕，站在上面，向着有些散开的鬼子和试图接近八路军阵地的鬼子射击。只要他眼见是穿着米黄军衣的鬼子就打。这时，他根本不想自己被打死，或者被即刻打烂肚皮和胸部的事，一种无法抑制的悲愤如冲出的洪水的意念占据了他身心。就是一阵猛射，然后，然后扫射。八路军战士小杨，看见自己排长站在阵地上两侧有子弹在急急朝自己排长劲射而来，就立刻从战壕跳起，把自己的排长扑到阵地上。同时两侧来的子弹，都集中对着了叶排长射来的危险被小杨的扑救动作化解。叶排长只好和小杨赶快下到战壕里。他毕竟又打死了一些鬼子，他尽管没有看清。
　　
　　叶排长十分感动，但是他不是那种会说好听的话的人，跟八路军连长徐士杰差不多。（请亲爱的读者阅读小说《徐连长和白求恩》）地说：“小杨，你不该这样，你会被打死的。”
　　
　　小杨激动说：“排长，我愿意为你而死，为你挡子弹。”
　　
　　“小杨！”叶排长哽咽了。用手摸摸小杨的头。
　　
　　“排长，不只是我，他们都愿意为你而死……”
　　叶排长感动的眼泪湿了眼睛，厚道忠诚的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正在他们说话中。忽然传来了就近一个战士的喊声：“排长，鬼子又来了！”
　　
　　自从今天中午起，战斗就进行了。叶排长看到了鬼子妄图攻占八路军阵地的意图就没有放弃过。鬼子来了，鬼子上来了，鬼子就要攻上阵地了等的喊声，自己的战士喊声，他都听了多次了。可是，现在要到黄昏了，没有攻占成八路军阵地的鬼子，显然在加快进攻。
　　
　　叶排长立刻起身，抱起机枪，架在阵地上打。他想到：老子陪你们打，随便你们好久来！
　　鬼子如黄色的浪，退了下去，又一如既往地顽固地涌上岸来一样。几乎，没完没了的朝八路军的阵地攻上来。
　　
　　叶排长更是如火山般愤怒，架枪激射。
　　
　 小杨，看到自己英勇的排长，那紧系着宽皮带的壮实的背，插在宽皮带里露出在他腰间有些皱褶的略斜的驳壳枪的枪柄。以及在射击时，叶排长咧开些牙齿紧咬，嘴唇列张，刚合拢，又张口的润泽的嘴唇。叶排长感到自己仿佛这时不止在拿机枪打鬼子，而是一只手一个，把鬼子喉咙在狠恨地掐住似的。
　　
　　小杨本能就捡起地上步枪，跟着自己排长打鬼子，他刚把步枪放好，正要准备开枪。就看见一串子弹，几乎是朝着自己在战壕里打机枪的叶排长射来。
　　
　　小杨立刻扔下步枪，起身，横挡在自己排长的面前。
　　
　　本来是射向自己排长脸上的子弹，迅疾射中了小杨的肚皮。叶排长把在他拉倒在战壕里。
　　
　　“小杨，小杨……”叶排长喊了两声，好像小杨要沉睡一样。
　　
　　之后，小杨说：“排长，你快去打鬼子。”
　　然后叶排长喊一个战士为小杨包扎，他继续战斗……
　　被叶排长提升的陈长根副排长在这面，(阵地东侧）带着赵钱多，6个战士在战斗！
　　
　　26岁的陈长根，我们前面说过，他是和叶成德、已经战死的陶奇一起在四川自贡做过苦工扛盐巴的工友，都非常的好。有一次，叶成德生病了，陈长根就让叶成德躺在破烂的工棚里，自己一个人做两份工作，到了傍晚，跟生病的叶成德把饭做好，还买了发烧的药，并照顾叶成德在深夜，才睡觉。他比叶成德大两个月。后来，在自贡待不下去了，他就和叶成德、陶奇，一些工友走了十多天到陕北，当了八路军。可惜，在近七年的对日本鬼子的作战中，这些当上八路军的工友，比如：胡勇，杨成良，陈绍清，李海，傅根石等，已经先后牺牲了，再已看不见他们了。
　　
　　
　　一一一让我们衷心哀吊那些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和鲜血，奋勇力杀极度歹毒无耻的日本侵略者而战死的英勇的八路军！
　　
　　


陈长根这时，在用缴来的机枪打鬼子，他和叶排长强壮，都是下力气的农民青年，一般情况下，就是紧急时刻，他俩能熟练使用机枪射击。
　　
　　他有一点，一般都架在阵地打，不起身，也不跑上阵地，很规矩；他厚道、善良、英勇，平时没有排长一些爽直的个性，就一个人闷着不说话，除非有战士和他说，他就说。
　　
　　不过，好像现在好些了。
　　
　　这时陈长根看见鬼子上来了。他感到：鬼子好像打不完，死了似乎又爬起来了似的。同样具有作战经验的他，立刻身子在移动，然后，机枪口在较快地转动，机枪柄非常深地抵进他坚实有力的肩窝里。他的坚毅的脸几乎斜着贴近机枪柄，他一个嘴唇闭得很紧，还往里缩，他的有些尖的鼻翼在翕动，一双眼略眯缝起。
　　
　　他就是勇敢的八路军副排长陈长根。
　　
　　他看到自己打死了不少鬼子，心里感到这下，又能缓和战友们的压力了。
　　这时，这一侧枪声似乎要少些。陈长根副排长刚才死命让机枪柄抵着自己右肩窝，把他抵痛了。这时，鬼子又退下去了。可能是被打死不少的缘故。阵地下，躺着如垃圾一样的凌乱的鬼子的死尸，还有从全身各处流出或小块和点状的血。陈长根就把几枪放在阵地上，自己就走在战壕里抬起左手，在揉自己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