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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元笛>第五十章 狗奴才巧布陷阱 吕大顺智窃金库

第五十章 狗奴才巧布陷阱 吕大顺智窃金库

作品名称:元笛      作者:肖丰硕      发布时间:2014-08-28 22:14:50      字数:7626


  这天放旬假,陈秉伦在卧房里睡开了懒觉,一直到巳时也没起床。后来醒了,翻了翻身又接着睡,弄得两个亲随有些无所适从。邻近中午时,朱刚有些耐不住性子,走到床边推了他一把道:“少爷,您咋还不起来?都快吃午饭了,今儿咱不出去逛逛啦?”
  陈秉伦翻了个身,眼也不睁,皱眉道:“起来干啥,又没意思,今儿不放假吗,多躺会儿,你……你们先出去吧,老瞅着我干啥?”毛豆凑过来,一脸的奸笑,道:“少爷,前两天我就留心了,那春红院来了个美人儿,叫赛芙蓉,可精神,可水灵了,要不,咱看看去……”陈秉伦眼睛睁开条缝儿,斜了斜他,轻叹了一声道:“啥美人儿不美人儿的,还不全是那味儿,没意思,没意思……”这下子,两个人都有些茫然了,不知如何是好。
  中午时分,厨房送来了饭菜。朱刚和毛豆死说活说,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拉起来吃了几口。但之后,又往椅子上一歪,仍是打蔫儿,一声儿也不言语。朱刚奉上茶水,侍立在一旁,也不说话。那毛豆把碗筷等收拾出去,一会儿回来,见这俩都闷不作声,就问:“少爷,您这是咋的啦?今儿咋这么没精神?是不是病了?”陈秉伦瞅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病啥病?我有啥病?我半点儿毛病也没有,倒是那帮人有病,他奶奶个球的!就跟狗似的,有了吃的才晃尾巴,没了吃的理也不理你,真他奶奶的……”说到这儿,他猛然意识到走了嘴,忙拿别的事儿遮掩,“我说,你俩咋不出去转转,老围着我干啥……门口儿那八哥儿喂了没有?添水儿了没有?还有,那狗遛了遛没有啊?”
  这时,朱刚已看破主子的心思,嘿嘿一笑道:“小的们早把这些事儿忙过去了,剩下的,就是陪您了……”陈秉伦瞪了他一眼,道:“没事了,就出去,别跟腻虫似的老腻着我……去吧,去吧,都走!”其实,有些事他极不愿让下人们知道,尤其是太学里的事,因为这很关乎自己的面子,你休看他整天混里混帐的,还很要面子。而毛豆和朱刚两个只知讨好主子,别的倒没想那么多。见他撵,朱刚和毛豆并没出去,而是继续在屋儿站着,不住地冲他挤眉弄眼儿。陈秉伦装着没看着,仍坐在那儿发呆发愣。
  朱刚狡黠地一笑道:“少爷,前一阵子咱三天两头儿的给同窗们拿吃的,这回咋说不拿就不拿了呢?是不是太学里不让了?还是有啥别的原因?”陈秉伦心里一惊,但马上眯起眼、假装没听见,不理他。朱刚继续说:“其实小的倒认为,不一定非得给吃的才拢得住人,给些别的,比如说扇子呀,笔呀,砚台呀,啥都行……”“放屁!”陈秉伦骂道,“送啥合适,我还没你明白?那三十几号人,我……我咋个送法儿?每天每人发个文具?这不胡他妈扯吗!”这时毛豆也听出了主子的隐情,忙出主意道:“我看呀,啥也不跟请客下馆子好,既实在,联络人又快,再有就是约他们一起出去游玩儿,今儿约几个,明儿再约几个,这么的大伙儿不就全和您热乎了吗!”
  “对呀!”陈秉伦眼前一亮,狠拍了一下脑袋,“我咋没想到这招儿呢,就请他们吃饭好,我做东,吃完了一散没事了,至于约他们出去玩儿,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个月才散三天旬假,这个不好弄,到了寒暑假,有部分人就回家了,所以呀,还是请他们吃饭好!”但他转念一想,又发起愁来,“我这儿,太学里一个月只发十几两银子,家里也就给二十几两,加到一块儿也就三十几两,刨去自个儿的花销,顶多剩下个二十几两银子,要请那么多人吃饭,那……那也不够用呀,这……这个不好办!”
  朱刚嘿嘿一笑,把眼皮翻了翻道:“您哪,我看还糊涂着了,想咱府上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哪儿有坐着金山为钱发愁的,随便抓点儿啥不能折变成银子,再说老爷这钱呀物儿的,早晚还不都是您的,任由您随心处置……只是咱眼下手头儿紧,提前了挪用一步儿罢了……”
  这几句话,提醒了陈秉伦,他站起来走了一圈儿,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后来,还是摇摇头道:“几个大件儿,说啥也不能动!不然,万一哪天被我爹发现了,咱都得受惩罚……这……这可不好办……”急得他不住地搓手。
  原来这主仆三个缺钱时,常偷家里的古董玉器之类到外面去卖,得了钱那朱刚和毛豆就卖十说七,留下三成两个人分肥,所以他们很愿意主子干这事儿。
  见陈秉伦为难,朱刚一时也没了主意,他抓着后脑勺儿自语道:“老爷、还有夫人们屋里值钱的玩艺儿倒不少,可……可谁敢拿呀,不行……不行,我看就算了吧!”“算了还行?”陈秉伦此时已有了主意,他将二人拉到跟前小声道,“咱们这回干就干回大的,就从我爹那书房偷去,反正他宝贝有的是,少个一件两件儿的也不显眼,咱这么办……”他附在两人耳边一阵嘀咕。朱刚和毛豆听完,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全跪下了,哀求道:“少爷……这……这可不行啊,咱……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这……这要让老爷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您还是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说着,不停地磕头。
  陈秉伦骂道:“奶奶的,老子这招儿不都是你们教的?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早他妈干啥去啦?”他用手一指,威胁道,“你俩到底干不干?说个痛快的,不行,我立马到老头儿那儿去,把以前的事儿都抖出来,看你们吃不吃得消……”听这话,二人全吓傻了,只顾不停磕头,把脑门儿都磕破了。但是,陈秉伦仍不松口儿。后来万般无奈,两人只好答应下来。陈秉伦见慑服了他们,很是得意。于是,三个人开始密谋起来。
  话说陈府的老家人陈光达,是陈在熙的一个本族哥哥,今年七十多岁了,他在府上当了五十多年差,对主子一向忠心耿耿,为此年纪大了以后便被派到一个最触人神经的地方管事。那里非是别处,就是陈府的地下金库。
  这库房设计得十分隐蔽,就建在书房的地下,通道也在书房的假壁墙里,这一秘密只有他和主人知道,其他人、包括各房的夫人们谁也不清楚。库房的进出口设有两道千斤重的铁门,由两把特大号的锁头锁着,钥匙则全由陈光达掌管。平时陈在熙收受的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均由他放进去储存。书房里的事只有他一个人做,不许别人靠近半步。
  当初,刚接这差事那会儿,陈光达还暗自高兴过,因为平时事儿很少,无非就是扫扫地,洒洒水,擦擦桌子等等,非常清闲。这里虽说是书房,可陈在熙一年也来不了几回,只有他一人在这儿值守。这是个没有家小的人,所以能不分昼夜吃住都在这里。
  这陈光达年轻时曾取过一门亲,也生育过三男两女,可是命运多舛,在后来的一场瘟疫中,老婆和孩子都未能逃出厄运,他虽病体痊愈捡回条命,却早已伤心欲绝,从此未再续弦。这是个心地善良、为人正直的人,做事也从不马虎大意,所以从他接手这里的工作,从未出过差错。多年来,陈在熙对他非常放心,也非常尊重,丝毫没有见外之处。但是,人都有弱点,你休看他不嫖不赌不喝的,却十分好吃,每天碗里若不见肉食便针扎般难受。一般说来,他很少吃厨房里的大锅饭,只有过年过节或有好菜时才过去。主人为了照顾他的生活,特意让人在书房旁边盖了间小厨房,里面柴米油盐、锅碗用具一应俱全,平时没事他就在那儿鼓捣一日三餐。你还别说,那小日子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有时他也寂寞,由于住处招不得外人来,于是他常跑到厨房跟伙夫们切磋技艺或胡聊,尤其是和伙夫头儿吕大顺关系最好,他时常弄些好吃的给吕大顺送去,那吕大顺有时也请他,两个人脾气相投、总有说不完的话,相处得就跟亲兄弟一般。
  但是,这吕大顺却非善良之辈,他与陈光达交往可不只为了吃吃喝喝那么简单,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早就听说主子十分信任陈光达,并把重要的府库交给了他掌管,所以从早就图谋两人合伙儿做笔“大买卖”,然后远走高飞。只是这陈广达一味愚忠,不解风情而已,因此他的阴谋才一直无法得逞。实际上陈府里头打这主意的又何止一个两个,只是陈光达心地朴实,不把人想得太坏,没留意这些罢了。
  俗话说得好,英雄识英雄,好汉识好汉,这叫惺惺相惜,物以类聚。既然英雄豪杰是这样,那么无耻下作的小人又何尝不是呢。你看那吕大顺和陈光达甜哥哥、蜜姐姐的这么一热乎,其实很多人早就悟出其中的玄机,也早洞明了他的不良心思。这朱刚和毛豆便是其中之二。这两个近来被主子逼得紧迫,很自然就想到了利用吕大顺这层关系“谋事”。如此一来,一张经过精心设计的网便悄然拉开了。可惜,那当事者仍不知就里,还不知死活呢。
  这吕大顺今年六十几岁年纪,儿女们早已成家立业,只有他和老伴儿在京城里过活。本来这么大年纪应该被辞退了,可是他有几手绝活儿别人做不来,陈在熙舍不得放他走,所以不光每月工钱多加了二十两银子,还特意升他做了头领,并且还在府里为他安排了住处,可说是对他照顾得不错。但是,此人却不感激这些,仍想着瞄准时机坑主子一把。你看,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危险就在这里。其实要单从相貌上看,谁也联想不到他有如此之坏。此人生得个头儿不矮,宽宽的肩膀,大大的额头,眼睛也炯炯亮亮的,确有一股男子汉的刚阳之风。但是,在他光鲜的外表背后,却有着不堪入目的灵魂,若非同道中人,一般的很难窥清他骨子里的东西。
  这天,吕大顺把厨房的事安排停当,盯着伙夫们动手忙碌上以后,便搬了把椅子坐到院中晒太阳去了。就在他眯着眼睛想心事的时候,忽听有人叫他。“喂,吕头儿,吕头儿!”“喂,这么会享受呀,吕头儿!”他睁眼一瞧,只见朱刚和毛豆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吕大顺立刻笑了。
  原来这三个经常一起喝酒赌钱,早已混得很熟了。另外,他们还联手倒买假次食材,蒙骗府里的银子。仅此一项,每人每月都能赚上二三十贯。当然,其他狼狈为奸的事也没少干。为此,他们彼此都很信任,心理上也不怎么设防。正因如此,朱刚和毛豆才想到利用他达到目的。
  这会儿,三个人见了面,一阵胡聊之后,吕大顺道:“也不知咋的,你俩推荐的那刘二两天没来了,这羊肉断了档还行?没法儿我只好让人从市面儿上抓了些……”朱刚道:“那厮有些不识抬举,让我给掐了,他妈的他,买只死羊十几文,剥了皮,卖到咱这儿就八百文,给咱二百文还不乐意,渍渍拗拗的,太他妈不是玩艺儿了……”“人都这样儿,给别人总舍不得,可他也不想想这钱是咋赚去的,要没人给支着扛着的能干得下去吗?这才叫目光短浅呢!”吕大顺叹了口气,不久,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那送柴火的张大头好处给了没有啊?前天他又结过回帐了!”“给了,给了,这人还比较实在,从没耍过滑!”毛豆说着从怀里摸出个银锞子来,“这……这一两银子是你那份儿,我给你带来了!”说着递了过去。
  吕大顺接过银子,脸上立刻笑得灿烂起来,道:“还是人家,你看看,多懂事儿!不这么着能长的了?这样儿他也常来,咱大伙儿也都跟着赚俩零花儿,多好!人哪,就是不能太贪了,干一锤子买卖哪儿行啊,那刘二就是看不开这些……”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朱刚在一旁笑了笑,阴阳怪气地道:“刘二这厮是混帐了些,目光也短浅,可是……可是咱们比他能强得了多少?”吕大顺一愣神儿,觉得他话里有话,就问:“咱们和刘二咋能相提并论?你这话是啥意思?”朱刚道:“刘二只顾眼前这么点小利,不顾长远,我们不也是这样儿,只知一天到晚抓点小事儿,弄俩小钱儿,坐在金山上讨饭吃……”听这话,吕大顺更糊涂了,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从何谈起,我……我咋听不懂你的话,你到底是啥意思?你有话,往明里说行不行?”
  此时,毛豆神秘地一笑道:“老兄啊,朱刚说的一点儿不假,咱们真正是坐着金山银山在要饭哩!”“咱这金山银山在哪儿了?你们……你们不是在说梦话吧?还这山那山,我要有座土山似的,也不干这活儿了,还用说金的银的……”吕大顺很不以为然,不住地摇头叹气。朱刚见他没醒过味儿来,便附在他耳边嘀咕道:“最近有个收古玩的商家和我们搭挂上了,他要我们给他弄点儿货……这人有的是钱,货到就付现,我看咱不如合伙儿干他一把,捞足了一走了之……你看咋样?”
  吕大顺心里一惊,往旁边瞅了几眼,小声道:“府上老爷夫人们那里有的是,可谁拿得出来呀,再说不要命啦?要查出来,跑到天边儿也得抓回来呀,这个恐怕不好弄,也干不得……”毛豆凑到他耳边道:“咱不会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他库房里,那得有多少好东西呀,多得恐怕数都数不清,咱偷他几件最值钱的,悄悄一卖,悄悄一走,谁知道呀,不省了整天跟孙子似的伺候人……再说你都这么大岁数儿了,也该弄点儿老本儿,找个清清静静的地方享几天清福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一撺掇,吕大顺当即动了心。后来,他们又躲到隐秘处去商量,最后终于研究出一套成熟的方案。见他上了套儿,朱刚和毛豆乐坏了。三人分手后,立刻给陈秉伦报信。陈秉伦听了,也十分高兴。
  这天傍晚,经过一番筹备之后,吕大顺便把陈光达请到了厨房里。说起来,这俩常在晚上,等伙夫们走后,弄几个拿手好菜在这儿解馋。所以,此时陈光达一点儿也没多想,进屋后仍和往常一样乐乐呵呵的。吕大顺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子。只见全是野味儿:一盘炸乳鸽,一盘黄焖野兔,还有一锅灵芝野山鸡,几样时令菜蔬。陈光达一见这些,顿时乐坏了,没等让就先捞块肉放进嘴里,赞叹道:“不怪是厨师,这味道弄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俩味儿,真行,好吃,好吃!”
  吕大顺随手拎来两坛酒,笑道:“今儿没别的,就是点野货,你再尝尝那兔儿肉和鸽肉咋样儿?”陈光达分别尝了一口,双挑大指道:“简直绝了,这口味儿,我这辈子也弄不出来,尤其是这乳鸽儿,又酥又嫩,又脆又香,简直太入味儿,太地道了,你快教教我,这是咋做的呀?”吕大顺笑了笑,起开酒坛的封皮,斟上一碗,呷了一口道:“说实话,也没啥,都在用佐料上了,要做得好,一定要酱料、酒料、精盐、葱姜、花椒一样儿也不能少,缺了一样儿那味儿就差了,另外那鸽子宰杀后,要放开水中煮一会儿,捞出来,凉透了,再放进调料里腌它半个时辰,还有要紧的一步儿,就在炸制上了,那火不能太旺,炸到表面金黄就好了,只要这些掌握了,谁都能弄出这味儿来,没啥,这有啥?”
  陈光达笑道:“老弟,你太谦虚了,这才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呢!那手艺也是一时半会儿学成的?那得用时间磨练,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没那么简单啊!”说到这儿,不住地摇头叹息。两个人一边吃菜,一边交流着厨艺,相谈甚欢。吕大顺自饮过几碗酒,便取来只空碗斟满了,道:“你这个人就是不喜欢这个,今儿我劝你也饮几碗尝尝,这是新上市的桑落酒,可香了……我还买了坛菊花酒……听说里头还加了菊花儿呢!”
  陈光达向来与这无缘,平时很少喝。以往他俩吃饭,有时高兴也喝一点儿。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吕大顺自斟自饮,他只吃菜,吕大顺从不劝他。今天,陈光达见酒已斟满,并且还听说加了菊花,又闻着那么香,不觉动了心,道:“我小时候喝醉过一回,打那儿就不喜欢这玩艺儿,今儿闻着怪好的,我也来尝尝……”说着,端起碗呷了一口,咂咂嘴儿道,“咦,你别说,这味儿还真不赖,怪不得你一会儿就咕咚咕咚喝下去那么多呢,这酒原来这么好喝呀!”说着又饮了一口,不住地赞叹。
  吕大顺笑道:“有句老话说得好,闻着美酒香,神仙也断肠,连神仙都爱的东西,你说凡人能不爱?可偏偏你老兄却不喜欢、不爱理它,你呀,再不学会享受一下美酒的滋味,说句不好听的话,可真就白活了……”说着,哈哈大笑。今天,这陈光达还真喝好了这酒,他喝过一碗,又斟上一碗道:“兄弟说得对,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不喝点儿,可真白活了,来……干……咱一醉方休,也学学人家神仙的样儿!”说着,两个人边吃菜、边豪饮起来。
  此时,吕大顺不禁暗自高兴,心说:人要走了时运,那钱财拦也拦不住,本想他不喝酒,这麻药不好放,谁成想这老东西这会儿还来劲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会儿先麻翻他再说!他这么想着,更热情地劝吃劝喝,后来瞅机会将药投了下去。只一会儿工夫,陈光达便趴在桌儿上不动了。
  见药力发作,兴奋得吕大顺热血沸腾,那心咚咚跳得跟打鼓一般。他强稳了一阵,才稳住心神。暗自告诫:别急,别慌,着急着慌就坏了,千万要稳住,千万别弄出纰漏来,要不,就坏事了,就全完了!他这么叮嘱着自己,开始在陈光达身上摸索,很快在腰间翻出一串钥匙。拿到这个,乐得他头都晕了,心说:谢天谢地!谢谢祖宗!谢谢菩萨保佑!我呀,哈哈,这回可真发财了!我也盼了一辈子,这回总算如愿以偿了!他越想越美,迅速将灯熄灭,离开屋子,朝书房那边走去。
  这时,已近二更天。他不敢从路中间走,只顺着墙根往前摸索,唯恐被人撞见。好在从厨房到书房的路很近,也很僻静,几乎无人经过,所以他很快就溜到了那里。但是,真的站到书房门前时,才恍然明白,自己虽拿到钥匙,却不知哪个能开这道门。没办法,他只好一个接一个地试,后来终于把门打开了。
  进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偌大个房间,以前根本没来过,现在到处黑咕隆咚的,并不清楚金库的门到底在哪儿了。于是,他点起只短蜡烛,借着光亮开始四处翻找。但是,很快兴奋的心情便骤然降到了冰点。因为把所有的墙角旮旯儿都找遍了,也没寻到入口。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幼稚、太天真、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悔不该这么鲁莽就干了此事。可是,既然事情开了头儿,眼下也没了别的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他继续东摸西撞地寻找。后来,却不经意间扰动了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儿,那画轴儿突然间自动卷起,露出了一扇铁门。一见这个,可把吕大顺乐坏了,他迅速窜到门前,当即试起钥匙。很快,他又失望了,因为手里的没有一把能打开门锁。气得他火从心起。他妈的!太狡猾了!这老东西!他心里暗骂。此时,他有些不知所措,很想就这样收手算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可惜。面对触手可得的巨大财富,怎么也割舍不下。后来他干脆把牙一咬,心一横,回厨房把陈光达背到了书房。
  只见他将陈光达手脚捆住,然后用凉水猛地泼过去,时间不大,人便清醒了。陈光达意识恢复后,不禁吃了一惊,正要喊叫,被吕大顺捂住了嘴。“别喊,老王八!快说,开库的钥匙放哪儿了,不说,宰了你!”说着,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时,陈广达一切全明白来了。他真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咋那么糊涂,明明眼前站个白眼儿狼,却看不出来!现在后悔已没用,无奈他只好说出了藏钥匙的地点。
  吕大顺将他嘴堵住,接着便翻箱倒柜地找钥匙,后来终于翻了出来。有了钥匙,开门开锁就容易了,很快便进到了库房里。他端着蜡烛,借亮光一瞧,顿时就乐疯了。只见这房间到处堆满了金银珠宝,那古玩字画更是多得不计其数,看得他眼花缭乱。此时,他真恨不得连这库房一起搬走,可他哪儿有那本事呀!于是略思索了一会儿,忙脱下外衣,捡着最值钱的古玩包了几件,又兜了些金元宝,转身便往外走。但是,他刚出门口儿,便觉得不对头,顷刻间身中数箭。他惨叫一声,当场毙命。接着那两道门自动闭合,那墙上的画轴儿也自动落下来,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原来这金库设计的十分巧妙,如果自己人进去,必懂得关掉旁边的机关。倘若外人进去,出来时必踩暗弩踏板,只要触碰一下,则必死无疑。这是金库的最后一道屏障,非常厉害,而且百试百灵。吕大顺哪里明白这些,所以稀里糊涂地就做了箭下之鬼。此时,陈光达见暗弩发挥了作用,心里非常高兴。他不停地扭动四肢,试图挣开束缚,但那绳子绑得实在是太紧了,怎么扭,也无济于事。就在他万分焦急之际,忽见两条黑影闯了进来,你们闪到跟前,也不言语,伸手就给他箍上了眼罩儿,使他眼前一片漆黑。只听那俩在屋里翻弄了一阵,马上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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