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基层法院难产了，想调单位不好找

　　9】基层法院难产了，想调单位不好找
　　
　　司马恒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开发区法院吴庭长的办公室电话，今后，他也就用骑自己的自车行来回跑了，虽说骑自行车去一次，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但打电话方便，更节省时间和力气。三天两头可以打电话，也是很方便的事情。
　　“你一打电话，吴庭长当然要和被告联系，被告当然知道他们自己有没有违法输理的问题。文先锋律师的律师费，钱已经到手了，即使输了官司，文先锋也不会给广电局退律师费了。看来双方背后在较劲，采取了拖延时间的战术，最后，看看谁顶不住了，或逃跑或自动投降。自古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的和谐社会，他们会有优待俘虏吗？”一个懂行的年轻人帮助司马恒分析道。
　　“开发区法院，也是第一次审理县里的案子，开发区法院也很慎重，也想办成铁案，所以找文件认真，细致，精益求精也没有什么不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司马恒就慢慢地等下去吧。”另一个，也是给司马恒吃定心丸。
　　司马恒听了他们的分析，心里也没有多少底，人家法院是第一次，自己不请律师上法院也是第一次呀。但表面上仍然要有必胜的信心。
　　工作照样是工作，应该下乡采访的时候，就去采访。这一天下午，司马恒下乡回来，刚进电视台，就收到一条短信：
　　【祝你一路顺风，小心半路失踪；
　　祝你笑口常开，小心笑死活该；
　　祝你天天开心，小心两腿抽筋；
　　祝你万事如意，小心处处碰壁。
　　据说你要高升调走离开广电局？
　　你这个愚公，不想挖山不止啦？
　　欺压大家的山神，还没有死呀。】
　　司马恒看后，感到意外，自己还不知道的事，他又是听什么人说的？看来自己是唱戏的主角，幕后的导演、配角很忙，台下的观众也可能有的就是导演，也有可能还是编剧。人生就是一场戏，戏剧小舞台，人生大世界。
　　司马恒心想：如果能调走，也是化解矛盾的一个办法。自己还年轻，何必和他们发生矛盾之后，仍然在一起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但是，调走也要有一个合适的说法，不明不白一走了之，别人怎么看，自己又如何解释呢？想归想，司马恒还是找了一条短信敬送过去。
　　【祝你：百事可乐！万事芬达！
　　心情雪碧！天天娃哈哈！
　　月月乐百事！年年高乐高！
　　永远都是醒目饮料！
　　七种饮品任君挑。
　　请问：据何处消息，可信吗？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司马恒发走短信息，在等着回复，也许是开玩笑的，也许是内部消息，也许还有别的意图，个人能力是有限的，有人说，七分在天定，三分靠自身，得孔明后，刘备才得“三分天下”，自己没有得到一个孔明，别说三分天下，就是立锥之地，也是困难的呀。司马恒正在胡乱想着，就收到一条短信：
　　【近来风声很紧，
　　预定的抢银行方案暂缓实施。
　　老板叮嘱你不要贸然行动，
　　以免引起警方怀疑。
　　具体时间等动手前通知。
　　切记，看后短信马上删除。
　　小偷公司姜昆骑在太水头上，
　　于猴年马月黄道吉日。】
　　司马恒一看就知道了，相声演员姜昆说过一段相声名叫《小偷公司》，这也是开玩笑吗？你开玩笑，我也玩笑。于是司马恒又还人家一条短信息：
　　【一男人怒气冲冲地冲进妇联办公室，
　　喊道：这里是动物保护协会吗？
　　答：看把你急的，说吧。
　　男人：我老婆是母老虎，她欺负我。
　　我申请：把她装进笼子里边吧？
　　妇联办公室有人说：
　　我们把母老虎放虎归山原生态啦。
　　你这个廋猴，放进笼子保护起来吧？】
　　司马恒刚发过短信息，就有人打来电话。
　　司马恒一看是台长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
　　“是司马恒吧。下午，你去县人事局一次，孔局长打来电话，他下午在办公室等你。”
　　司马恒也听出来是闵台长的声音，说：“谢谢台长，那我下午就去。”
　　挂了电话，司马恒感到有关调动的消息，有一点依据基本准确，真的有可能要离开广电局了。当然具体什么单位什么情况，目前还一无所知，只有等下午见到孔局长后才能有所了解。闵台长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开玩笑的。
　　司马恒中午吃饭时，还在想这一问题，孔局长刚上任不久，能当人事局局长，说话办事水平能力都可想而知，多人竞争的人事局局长位置，过几关战几将，才能成功为擂主，入主人事局当上一把手的。虽然过去有过一面之交，谈了几句话，但那是自己主动上门，与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局长约谈，是局长有准备，自己就不那么明白局长会谈什么了。
　　下午，司马恒去县人事局孔局长办公室。
　　“孔局长，我是电视台的司马恒。”
　　“坐吧，我才来人事局，很多事才熟悉，很忙，你的事领导研究了，不要闹太僵了，你选三、两个单位，选好后给我说一说，我出面去协调，离开广电局算了。”
　　“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其实我转业回到家乡，本来也不想和谁闹矛盾，广电局领导太过分了、、、、、、”司马恒说。
　　“别说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一个会。”
　　司马恒说：“谢谢局长，那我走呀。”
　　孔局长说：“好。”
　　司马恒走出人事局局长办公室，门外还有几个人，都是找局长的，看来人事局的局长忙是事实，有的是三番五次托人打电话写条子找局长，而有的是局长打电话约见，像司马恒这样的，见一面三句话，马上再见。
　　当今社会还有什么保密的事吗？多少消息不胫而走，司马恒刚走出局长办公室十分钟，他就收到一条短信息：
　　【假装：戴个帽子没帽檐，
　　假装也是炊事员？
　　站在房上撒泡尿，
　　假装也是在放哨？
　　骑个车子放个屁，
　　假装也是慢撒气？
　　进门两分就出来，
　　假装也是有后台？
　　司马恒，你也是有后台的人吗？】
　　司马恒看后笑了，这人在什么地方观敌瞭阵？也许是敲山震虎呢？有多少人吹牛自己有后台，办了不少别人办不成的事，所以有许多人冒充中央干部亲戚，假装省市领导的子女，甚至拿着假介绍信，假领导签字批示，四处混水摸鱼，的确得到一些别人得不到的好处呀。
　　有多少人想了解司马恒是否有后台，如果没有后台，又不舍得花钱请律师，他有何水平与广电局公开分庭抗礼？司马恒说有后台，有人不信；说没有后台，也有人不相信。最后，司马恒什么话也不说了。
　　司马恒不说话，但面对手机短信息，还是会及时回复还礼的。于是他找了一条发送去：
　　【短信息：在法院的审判大厅里边，主审法官庄严地宣布说：被告，
　　你对律师为你作的辩护，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被告：我想提醒尊敬的主审法官注意，
　　我请来的律师，真的是太年轻啦，
　　法院如果判我败，我再换高级律师。
　　旁听的群众叹服，说：被告有钱不服输！】
　　司马恒回到电视台向闵台长汇报了工作，当然也是和去人事局见孔局长有关。
　　闵台长一见司马恒，问：“还没有去人事局？”
　　“回来了。”
　　“这才几点钟？谈几分话就结束？”
　　“前后没有五分钟。孔局长叫我选单位，不能在广电局继续工作了。”
　　“自然人事局局长叫你挑选单位，就选一个好一点儿的单位，有工资有福利就可以了。不要选最好的单位，最好的单位，即使你选了，可能也进不去。”
　　“孔局长说多选几个单位，领导才好协调。”
　　“这和考大学填报志愿差不多。三个志愿要分开档次，都报考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也不可能全部录取。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第二天，司马恒就选了三个单位，A、B、C，不算最好的，也是上等的单位。把自己的志愿填好，就送给人事局孔局长。
　　孔局长看后说：“最近人事局的事太忙，我一时还抽不出来时间，你先去找一找，谈好了来说一下，办手续，皆大欢喜。你同意去，他同意要，不用和谁矛盾，团结一心干工作才能出成果。好，去吧。”
　　司马恒说：“好，我去找一找。”
　　司马恒去找A单位，第一把手外出开会，找办公室主任谈了一下。主任不愧是好单位的主任，说：“这人事权，当然要一把手决定。等两天吧。”
　　等了两天，又等了两天，又等了一周，终于见到了一把手，一把手说：
　　“我们A单位影响不错，这是我们全体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遇事班子成员集体研究，想来我们单位的人很多，竞争相当激烈，你要准备材料，再等消息。”
　　司马恒放下材料，告辞。之后又找了几次，没有结果，估计没有希望了。刚走出单位的大门，就收到了手机短信息：
　　【大海啊！它全是水，
　　海欧啊！它胡乱飞，
　　辣椒啊！它真辣嘴，
　　想你！我真后悔！
　　男人不喝醉，女人没小费，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司马恒请注意，抓住机会。】
　　司马恒看过短信息，调整了心态，失败乃成功之母，A单位不行，还有B单位和C单位，也是自己的志愿单位，于是他回复一条短信息，也算是轻松十分钟吧。
　　【短信息：失落时我想你，
　　寂寞时我要你，
　　拥有你，是我无尽幸福，
　　你是我此生永远的最爱，
　　但是，我穷困时你走远了，
　　我日夜想你，
　　在心中不停地喊你，
　　回来吧，回来吧，我可爱的人民币！】
　　一个月过去了，司马恒没有联系好一个理想的单位。A单位不行，B单位也没有定下来，广电局的员工知道了司马恒正在联系单位，有不少人知道他已经找过一个好单位，没有谈成功被人家给淘汰出局了。
　　这一天在餐厅，有人大喊：
　　“A单位去不成，去B单位也不错。”
　　司马恒苦笑一下，说：“B单位也不一定成功。”
　　“小学生也知道ABCD，慢慢地去依次联系吧！总有一个单位能成功的。”
　　“看你说的，谁不想去一个好单位？最近忙着联系单位，法院的事，起诉广电局的问题，现在又进展如何？有三个月了吧？法院办事速度太慢，全国人民有意见。”
　　司马恒听了这话，又有了一丝苦笑。说：“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呀，我真的是分身无术呀。法院那里，我只是抽时间去打一打电话，问一问情况。”
　　“多少人亲自去还不行，你打一打电话能行？你是省市领导？”
　　“去了也不行，打电话也不行。咱只好等一等看看情况如何发展再说了，”司马恒有一点儿无奈。
　　“你这铁公鸡，又不请律师，又不给法官行贿，打胜官司才是一大奇闻呢。”
　　“咱们原告行贿，被告会不会去行贿？如果依靠行贿，咱原告有几块钱？被告有多少钱？谁有利谁有害？干什么事不考虑后果。”司马恒说。
　　“你考虑后果！还打什么官司呢？你败定了。”
　　“看来，司马恒最近不热心法院打官司了，下功夫联系新单位。是金蝉想脱去外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呀。”
　　司马恒笑了，饭也吃完了，起身准备告辞。
　　“也不要说那么绝对，司马恒在开发区法院败定了，还有中级法院，还有市人大监督呢。”
　　“那就祝他在中级法院胜诉吧。”
　　司马恒走出餐厅，还听见员工在议论：
　　“他学习上一世纪三十年代著名的抗日战争名篇论文《论持久战》，学习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精神，就应该坚持到底。”
　　“萨达姆坚持了多久？司马恒能坚持多久？”
　　“司马恒能和萨达姆相提并论吗？”
　　员工也起立纷纷走出餐厅，有人笑笑说：
　　“引起国际纠纷啦，多少人都研究不清。”
　　过了冬至进入寒冬，司马恒已经去过了A、B、C三个单位，没有谈成一家单位。法院的事一再推拖。
　　正当司马恒烦恼的时候，部队的战友马海军打来电话，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最近有好消息了李文军又当秘书了。他还记着战友，还记着你的事，并且请示过军区中将首长，首长批示，把你的事列入日程。一名中央委员，能批示下来，不用担心了。”
　　司马恒高兴了，在寒冷的冬季，好消息是雪中送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说：“感谢领导关心。我是失散的残兵败将，终于找到大部队啦。”之后，司马恒简单说了近一年来的情况。马海军说：“春节不一定能回家，如果有事再打电话。如果你有时间，可来部队玩几天。”
　　2006年元旦假期刚过，司马恒一上班就去找县人事局孔局长。孔局长说：“怎么样啦？”
　　司马恒说：“一个也没有谈成。”
　　“不妨再选一下。”
　　“不选了，请领导指派吧。军队转业的，我不怕有什么困难，苦一点累一点也无所谓。”
　　“那好。等两天再通知你。”
　　司马恒告辞，新年新气象，做好准备在新的一年争取做出新的成绩。乐观一点，一切向前看，也许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美妙喜事。
　　当天上午，司马恒就收到一条短信息：
　　【四女干部竞选，三人落选。
　　A说：我上面领导层理边没有人。
　　B说：我上面有几个人，但不硬。
　　C说：我上面的人很硬，但我忘了搞好活动。
　　D说：看你们说的，我是靠自己男人拚搏的。】
　　司马恒看过会心地一笑。是呀，靠上面的人，总不如靠自己男人拚搏去竞争。但是，与人合作也很重要，领导的关怀，朋友的支持，亲人的理解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于是他又回复一条短信息：
　　【妻子：你以前经常送我玫瑰花，
　　现在为何一朵也不送了？
　　丈夫：你见过渔夫钓到鱼后，
　　还去喂它鱼饵吗？
　　记者：不要吵架啦，你们夫妻幸福吗？
　　妻子：我们夫妻不姓“傅”，都姓鱼。】
　　司马恒发走短信息，也是了确一桩心事。新单位不用自已选择了，法院的事也快半年了。有人曾给司马恒说过：区法院不敢拖延半年时间。司马恒为了打官司也买了不少法律书籍，也知道开发区法院的拖延战术，大不了拖半年，春节前总该有一个结果吧。无论胜败有了结果，就可以走下一个程序。谁不服，谁上诉。
　　司马恒感到开发区法院审理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超过半年时限，法院主审法官将承担责任。司马恒打了一个电话。“吴庭长吗？不要再等待了。我已和市中级法院赵院长取得了联系。不行，我计划再去中院，再开一次庭，我有思想准备。”
　　“你有时间来一次，咱们再见一见，谈一谈吧？”
　　“今天下午，我就有时间，我去吧？”
　　“好，我下午在办公室等你。”
　　司马恒感到吴庭长有话要说，也许他得了好处，也许别人已经得了好处，别人有权却给他加来了压力。总之，这是生活在关系网中的现代人，不得不认真考虑的问题。坚持正义吗？与人同流合污吗？金钱是什么？良心又是什么？
　　司马恒胡乱想着，手机一响，又来了新的短信息。是关于全球六大电器的“品牌”短信息。
　　【男人：二十岁叫奔腾，
　　三十岁叫日立，
　　四十岁叫正大，
　　五十岁叫松下，
　　六十岁叫微软，
　　七十岁叫联想，
　　祝你奔腾日立正大别爬下，
　　不要松下微软胡乱联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