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雄鸡高歌酉年到，八方建议护腰包

　　6】雄鸡高歌酉年到，八方建议护腰包
　　　
　　【城市要想大发展，卖掉户口算投产。
　　农民花钱买户口，市民身份图发展。
　　领导要想大发展，修路盖楼能赚钱，
　　老城大楼卖高价，郊区便宜新楼建。
　　新楼新路新轿车，想去市区也方便。
　　对外形象像深圳，招商引资有脸面。】
　　2005年初，市委市政府决定拉大城市框架，扩大城市规模，把城市周边的乡镇农村划归市区管理，许多过去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农民，没有花几块钱，就一下子变成“市民”啦，他们比起前几年有的农民花几千元钱，甚至几万元钱买一个市民户口，心里美极了，偷偷地乐吧。
　　全国已经有了许多城市拉大了城市框架，并且很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大成效，看得见的是：新街道，新马路，新办公大楼，什么都是新鲜的；摸得着的就是：新买来的办公桌，老板椅子，新的办公室一切用品，都是很时尚的，实在是感觉好极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切奇思妙想都会顺理成章的慢慢溜出来。
　　老市委机关大院的大楼、老政府机关大院的大楼，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市区的繁华地段，地皮的价值就是“寸土寸金”的，价格看好一路上涨，正好可以走进“市场经济大潮卖他一个高价钱”，卖给大老板，完全可以赚大钱，有的大老板，搞房地产开发，巴不得和市领导早早的拉上关系呢。宁可多花几万元钱，也是划得来的好生意呀。
　　市领导也是十分乐意大老板给自己拉关系的，首先，大老板不会在钱的问题上亏待领导，其次，招商引资，也是需要给房地产大老板一个宽松的创业环境。官商结合，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具体体验，经济建设为中心，没有出现方向错误。自然有的城市已经这样干了，所以学习经验的城市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市委市政府的文件一出来，县里就有几个乡镇划归市开发区，县里有12个局委所在地成了市开发区的地盘。
　　有一首歌曲，很流行，大街上到处在唱：我的地盘我做主。地球人都知道，在人家地盘上，你有什么事，人家可以叫公安局找你；你违什么法，人家可以叫法院判你；你有什么冤，人家可以叫检察院不理你；你有天大气，人家可以叫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帮帮你。12个局委包括广电局在内。
　　司马恒在农村驻队就知道了这一消息。他的手机一响，就来了一条手机短信息：
　　【一等美女漂洋过海，
　　二等美女深圳珠海，
　　三等美女天津上海，
　　四等美女乡镇等待，
　　五等美女下放劳改，
　　六等美女法院徘徊，
　　七等美女败诉回来。
　　阁下想当几等美女？
　　现在的整容是可以做变性别的手术。
　　你就是变成一个人造美女，
　　在法院一亮相，也能打胜官司呀。】
　　司马恒一看就知道了对方的用意，进法院进牢房，在人们心中是有一定关系的。不成功便成仁，也是一种人生哲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会是不少中国人的信条，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国家大门不断畅开，一些人生观价值观也发生了变化。有的新理论也不断出现。
　　有的留学生回国之后，就给人说：两害相比取其轻，两利权衡选其重。有的没有骨气的人，就是过去解放前的汉奸思想，更加明白地宣传他们的思想和处世哲学，大胆的说：斗不过人家，不投降干什么？想吃大苦头吗？于是司马恒就选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一进牢房心惊肉跳，
　　两天过去有说有笑，
　　三顿牢饭按地送到，
　　四面围墙外加岗哨，
　　五湖四海陆续报到，
　　六神无主还想逃跑，
　　七上八下谁能说好，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
　　你们想去体验八天吗？】
　　司马恒给县领导写信，还是有了作用。有一副处级干部找广电局任林枫局长谈了话：“他不断向领导写信，反映情况。领导忙，他反映的问题一时也不好解决。如果他想不通，去省委上访怎么办？如果去北京上访怎么办？有人和司马恒在一起吗？你放心吗？”
　　广电局任林枫局长一听，也就有了一些担心。
　　“请领导放心吧，我马上叫他回来，不用他在农村村干部家里住了，换别人去驻村，他回来之后，我亲自再和他谈一次话，据我估计，他对我没有什么意见，最近一二年也不会去省里去北京上访”。
　　“你别太大意啦，司马恒如果是中间派，你不和他谈心交心，你的对手也会拉走他的心。你广电局也不是铁板一块。县领导十几个常委大多数人也知道你们广电局的情况。”
　　“好吧。我马上通知他回来，找他进行一次详细的谈话。”
　　任林枫局长从政二十年多年，在收买人心方面也有一套经验。收买人心也可以说是会团结人，是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随时划分团结的对象，当时算非常时期，就要组成新的统一战线，才能打击最主要的对手，取得胜利，所以，有些人事后感到上当了，被人当枪用了一段时间，几句话一说，杯酒失兵权，就收了一个人心。三国时期诸葛亮收美维，也是用计谋的。
　　任林枫局长约司马恒等人回到局里，高兴地说：“大家下乡很辛苦，我本来应该去慰问的，工作忙，没有去成，但是，我也先后打了好几次电话，那里的乡村干部，过去我都是熟悉的，他们也不会亏待下乡队员的吧？春节马上到了，你们下乡驻村很辛苦，现在放假了，你们都回家过年吧，代我问一下，祝你们全家新年好。大家有啥情况，就随便的说一说，没有啥情况呢，就先回家吧。”
　　几句话就把大家说得心热呼呼的。
　　春节前，谁说不愉快的话呢？所以都没有说什么话。刚走出广电局大院门外，司马恒就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息：
　　【仅仅是一阵风，也就罢了，
　　偏偏是这么永恒；
　　仅仅是一场梦，也就算了，
　　偏偏是这么真实；
　　你低头不语，
　　我却无法平静，
　　有人大言不惭吹牛撒谎骗人。
　　新春佳节来临之前，
　　还有人找你们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谈话，
　　这是谁在放屁呀，噪声有一点烦人，
　　而且，还是真的好臭！】
　　司马恒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广电局里边有的人怎么了？一些人经常躲在背后观看，什么人又进局长办公室了，什么人进门前什么表情，出门的时候又是什么表情，说话声音高不高，还想知道局长和谁谈话的内容是什么？领导曾在会上说：有人不认真学习研究业务，不琢磨事，专爱琢磨人。局长一把手就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司马恒当然对这样的问题，也是无能为力的。
　　司马恒出于礼貌，也找了一条幽默的手机短信发送过去，算是还礼。
　　【红花绿叶大苹果，
　　几天不见想死我。
　　你是前世一盏灯，
　　照亮我的前半生。
　　昨夜星光灿烂，
　　你在何处浪漫？
　　如有良心发现，
　　给我手机回电！】
　　司马恒刚发走三分钟，对方马上回复了一条手机短信息。
　　【厕所里唱歌，就是自拉自唱；
　　厕所里点灯，是害怕脚和鞋踩到（屎）死；
　　神仙天上人间放屁，那就是神气；
　　美女床上床下乱放屁，那也是臭美。
　　刚在农村吓唬几天老百姓，看把你美的！
　　祝春节愉快，佳节之后回来再面谈吧。】
　　司马恒知道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有急事，他就应该打电话，也不用等春节后再面谈了。就是发几条幽默短信息，寻开心的。
　　于是还是找了一条短信，表示新年祝福吧。
　　【短信息：丈夫说：男字上边有一个田，
　　这是古代造字的时候聪明的用意，
　　代表男人要负责种田。
　　妻子马上说：男字下边有一个“力”，
　　我知道那就是什么意思啦。
　　下边没有力，就不像男人，和太监一样。
　　记者高兴的说：大家听到了吧？
　　我祝你们晚安，祝春节学习领会幸福！】
　　司马恒春节期间在家也算愉快，走亲访友和老同学、战友见了面。最有价值的是见到了马海军，他和李文军关系最近，李文军成了军区领导的秘书，他也成了少校副团。在部队时和地方军民共建，不要说想见县里的领导，就是想见一见市里的领导也不是难事，和省委组织部、省民政厅领导见面也是有约之后，不出十天半月就能见上。
　　马海军说：“想想前几年，真没有想到呀，你司马恒老弟受这么不公正待遇。县里无权停你转业军人的工资，县里领导也没有停你的工资，安置进广电局，就应该由广电局为你发工资。”
　　司马恒说：“想想在部队时，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真的很遥远了，转业四年我真的为这事费了一番心思。有时想想吃一点小亏也就算了，但广电局的局领导的亲属才是15岁的女孩，拿的工资比我还高，拿的奖金、提层，就更多了，所以，我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这不是童工吗？她会在编吗？我想县长不会同意，人事局也不会同意。如实向领导反映情况，我回去再向李文军秘书谈一次。”马海军的手机也有了短信。
　　【中央领导是恩人，政策好，
　　省里领导是亲人，常访贫，
　　市里领导是好人，去问苦，
　　县里领导学好人，去农户，
　　乡村干部是仇人，是命苦，
　　乡村干部得罪老百姓最多。
　　做不好说不好，怪谁？】
　　马海军说：“手机短信息全国发送。不认识的人，有的时候也发了，都是奖励话费，鼓励多发短信息闹的，短消息真是无处不在呀。”
　　“只要无关大局，自己认为不好，删除就是了，我也接收过陌生人发送来的手机短信息。有的是笑话，有的是趣闻，但也有不少是垃圾短信息。”司马恒说着，他的手机也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息。
　　【只索贿，不行贿，
　　清官也说你不对。
　　贪官看你想独吞，
　　真心恨你难说对。
　　黑白两道都反对，
　　无人保你该倒霉，
　　单枪匹马活受罪，
　　独吞想肥实在累。
　　贪官的为人处事，
　　也是很有学问的，弄不好，倒霉呀。】
　　司马恒看了看，之后笑了笑，马海军说：“中午，你就在我这里吃饭，我还有几瓶好酒，其他的也没有外人，一会儿两个同学过来，咱们聚一聚，聊一聊。”
　　中午，马海军的同学来了三个人，还有他的表兄弟，加上司马恒一共六人，热热闹闹吃喝了两个小时。
　　2005年正月十八，司马恒接到电话通知；
　　“不用去下乡驻村了，马上回电视台上班。”
　　司马恒马上来到局里，找任林枫局长汇报了工作。谈了一些下乡时的补助、车票问题。
　　任局长十分高兴，说：“现在电视台调整了台领导，回去上班干一定要和领导搞好关系，你也知道，有了矛盾，几个人都向我反映你的缺点错误，我想帮你说话，也不方便。为了化解矛盾，不得不派你下乡去。我知道你不想下乡，现在好了，马上回电视台上班去吧。年轻人，好好干吧。”
　　“他们也有毛病……”司马恒说着被打断。
　　“不要老是纠缠过去的一些事，凡事多向前看，只要今后你干出成绩，领导认可，同事也看得见，谁还老抓住过去的鸡毛蒜皮小事不放手呢？好了，我还有一个会。”
　　局长说是有会，就是下逐客令了，就是不想继续交谈下去了，司马恒很识趣，起身告辞。
　　司马恒走出任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就接到一条短信：
　　【香烟要烧到同归于尽，
　　好酒要喝到六亲不认，
　　麻将要搓到赤膊上阵，
　　拍马要拍到小人上任，
　　吹牛要吹到自己不信。
　　弟兄要看你是何路神，
　　法院要让你财福临门。
　　一把手单独找你谈话，
　　哪能给你有什么好事？】
　　司马恒到电视台和台长见了面，简单谈了一些情况，新领导新年度希望有新气象。司马恒对记者工作也是熟悉的，于是下乡采访，回电视台写稿，工作上干得也说得过去。干工作也累不死人。
　　司马恒去县法院采访时，在酒桌上也提到了法院立案情况，如今少了地盘，有一些案件已较交开发区法院。
　　有一位也许是喝了一点酒，说：“现在广电局升格了，咱们县法院还立不了广电局的案子了，你司马恒再想起诉广电局，只有去开发区法院了。”
　　“秉公办案，只要有理，到开发区法院也是能胜的。相比较来说，县法院的人都认识广电局的领导有可能存在人情案。去开发区法院，我认为会更公平一点。”
　　司马恒说：“谢谢诸位。过几天，我再去县领导反映一点情况，如果能私下解决，我也不愿意去法院起诉。”
　　“我有一条短信，发给你看看，很有意思。”
　　【短信息：县里领导是恩人，
　　组织部领导是亲人，
　　人事局领导是好人，
　　原告有冤找恩人，
　　法院判决成仇人，
　　被告想赖乱托人。
　　恩人亲人和好人，
　　谁的关系谁费神。
　　现在就是关系社会，
　　上学找工作看病住院打官司，
　　干什么事情不需要找关系呀。】
　　司马恒看了看，笑了笑，说：
　　“中国人讲情义，有时宁可为朋友两肋插刀，违法犯罪住监狱，不少人还称赞是好汉。还没有出监狱，就有老板登门去下聘书，比转业干部还容易上岗，工资福利也是转业干部的几倍。”
　　“对，对，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事。”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出身呢？军人出身怎么啦？监狱出身又怎么啦？公平竞争，一视同仁。”
　　“大家说说笑笑，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到什么朝代，自力更生为主，寻求外援为辅也行得通。司马恒，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关键时刻无人能帮助你。前途未卜，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伊拉克萨达姆下场怎么样？美国小布什的计划又怎么样？”
　　“这话实在！感谢呀！”司马恒告辞。
　　司马恒等着战友李文军的消息充满希望，三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但给县领导写信有了结果。
　　组织部副部长董永亚找司马恒谈了一次话。
　　一个月后，董永亚副部长找司马恒谈语，无可奈何地说：“转业安置办，财政局，人事局，广电局，我一家一家了解情况，他们几家单位领导都没有什么过错，你的工资问题，暂时还不好解决，等一等再说吧。”
　　“我十分感谢你们领导费心，我只好再看一看情况，等一段时间再说了。”
　　司马恒告辞回到电视台。
　　部队战友马海军来了挂号信：信中说不了少，主要是李文军又调换工作了，部队有个别领导也不想参与地方上的事，转业四五年了，解决问题难度大。部队去信地方不理，去人费用多，部队又不准经商了，差旅费不够用，不知所云，云云。
　　最后说：别灰心，又有一位战友程贵发为省委副书记开车，已写了信，他能帮忙的，估计不再会有问题了。
　　司马恒看完信，也没有太大失望。心想一定不行了，就去法院起诉，见识一下老百姓常说的打官司难，兴许学会不少法律知识，将来能成为一名好律师呢，这时他就收到了一条幽默的手机短信息：
　　【爱人，要选柔情似水甜如蜜的，
　　对手，要选聪明能干强有力的，
　　同事，要选埋头苦干没脾气的，
　　朋友，要选猪头猪脑流鼻涕的，
　　起诉，要选又臭又硬欺百姓的。
　　我们的建议，不知你感觉好不好，
　　请你千万不要生气，仅供你给予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