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招如电败群鬼

铁心赶回西子客栈大厅，见空无一人。甚是吃惊，于是高声喊道：“小二哥，小二哥。”功夫不大。从楼上走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堂倌。他边走边说道：“是铁公子回来了。可是要入房安歇？如果是，就请随小的来吧。”
　　“哦，不忙不忙！——请问那些客人们都到哪里去了？怎的不见一个人影？”铁心疑惑的问道。
　　小堂倌杜林答道：“铁公子有所不知，那些江湖人士齐来北风城，皆是为了一样东西。”
　　“能引来这么多江湖成名人物，看来定非一般寻常之物！”
　　“是啊！听温掌柜说，那物叫什么‘黑白还魂草’。能医治百毒，又可提高功力。因此上，那么多的江湖人士都去了。嘿嘿！但不知谁能得到？”
“请问小二哥，那‘黑白还魂草’到底在什么地方？”
　　“哦，就在城西‘陷龙潭’中，谁知道那种鬼地方，竟有此等稀世珍品。”
　　铁心暗忖道：那陷龙潭方圆百里，早先也听仇伯父说过。大泥潭里全是淤泥，常年无有任何一物行走。百兽当中，无论是巧若狐鼠，还是捷若猿猴，都不能入潭，何况人乎？那潭中只有毒蛇爬虫之类，怎会有‘黑白还魂草’呢？应当去看个究竟。于是，当下对杜林言道：“多谢小二哥相告，在下也去看个热闹。”
　　此时，那轮明月缓缓升起，倾泻一片银色光芒。铁心展开绝色轻功踏月而行，不到两个时辰，便掠至‘陷龙潭’。驻足放眼一望，见那潭的四周站立着持兵刃的江湖人士，何止百人之多！江湖成名人物亦不下三四十人。心中暗笑道：“这若无‘还魂草’还好，若是真有这稀奇珍宝，这干人不自相残杀才怪呢！”当下便不做声，悄悄的隐在人群中，听他们高谈阔论。
　　约莫盏茶功夫，只听得由潭内传出‘噗噗’之声，陆续钻出百余条巨蛇来。群雄见此情景，俱都微微变色，噤声屏气。大家向潭中张望，各自握紧了兵器，如逢大敌！在看那百余条巨蛇都有木桩粗细，但是三角脑袋却只有人头般大小。群蛇仰头伸颈，已有两丈之余。而它们的下半身仍在潭中。可想而知此蛇之巨！
　　群雄无不胆战心惊，脸上各自骇然失色。在见那潭中又有了动静，百余条巨蛇蓦地张开大嘴，向深潭边缘缓慢移过来。忽然间，又从潭底钻出无数大小不一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爬虫，密密麻麻的聚在潭中，无规则无目的的游走。群雄一见更是惊骇，不约而同倒退丈余，凝神观看。在瞧那百余条巨蛇移至潭边，同时扭转蛇头，‘嘘嘘’吐着蛇信子，双目向外。身若磐石般凝立不动，仿佛在守卫着什么，监视着潭岸那些江湖群雄。
　　潭岸上的一干群雄只道是主角便要出场，俱都刀出鞘箭上弦，扣紧暗器力透全身。那神情，都是生怕这稀世珍宝落于他人之手。
　　然而，这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群雄却没有料到，那些巨蛇、爬虫好像似接到什么命令一般，依次缩头曲颈，缓缓退入潭中。霎时，‘陷龙潭’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些巨蛇爬虫依然没有出现，群雄无不恼悔。这个说，白来了一趟。那个说，早知没有‘还魂草’，还不如宰杀几条巨蛇出出怨气。更多的人确是阴沉着脸破口大骂。乱哄哄中，大家聚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准备返回。
　　蓦地。一声怪笑传来，在月色中显的非常刺耳。霎时间，潭之四周涌来无数黑巾蒙面人，个个拈弓搭箭，向群雄中瓒射。与此同时，群雄当中大约有四十余人各自取出一顶黄色小帽扣在头上，面对周围的群雄痛下杀手！这一突变，令大家遂不及防。场中群雄虽不是泛泛之辈，无奈事出突然，皆都中招。他们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黄帽之人偷袭砍杀。一时之间，尸堆如谷血流成河。加之还有不时发出的声声惨叫，大大的玷污亵渎了这安静美好的月圆之夜！
　　铁心早闻笑声有异，已存了戒备之心。他挥剑斩杀了两名欲偷袭自己的黄帽人，随后大声喝道：“各位英雄切莫惊慌，快快抢了黄帽子戴在头上。阻止箭羽！”群雄慌乱之中蓦地闻听此言，如雪中送炭沙漠遇水源。当下振奋精神奇招迭发，面对那些戴黄帽子的人群起而攻之！如此一来，黄帽之人大多死于非命，头顶上帽子俱被群雄抢了去。铁心早已抢的一顶黄帽扣在头上，他手起剑落，陆续戳翻十余名黄帽人之后，飞奔到雪枫身边。大声喊道：“雪前辈，我们中了奸人埋伏，快撤！”雪老爷子应了一声，用四尺弯刀横砍直斫。以势不可挡之勇猛亲率二子与十几名英豪掠进弓箭手人群，痛下杀手！
　　铁心挥剑格开几支冷箭，正欲离去。忽见客栈掌柜温如玉及高峰被十个黄帽之人围困在当中，虽不落败，却也难冲出包围。连忙飞身掠去，剑发‘飞虹戏日’再化‘浪卷残荷’，斩杀了几名黄帽之人。高声叫道：“温掌柜，西面敌手薄弱，你们快快走！这些恶人交给在下料理！”言语声中，又放倒了四个黄帽人。温如玉道了一声谢字，与高峰合力杀出重围，直奔西子客栈飞掠而去。
　　与此同时，从外围闯进一黑一白两条人影。那黑衣人身材魁伟，面罩红巾。他双掌一分，震开两名由少林寺赶来夺取‘还魂草’的僧人。高声喝道：“停止放箭！不要伤了自己人！”那些弓箭手依言弃下弓箭，忙撤出刀剑拦住群雄厮杀。
　　此时的雪枫等人又被困在了当中，无法脱身，群雄均已看出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是恶人之首。众人当中的七名武当道士怒斥一声，七柄长剑如七泓秋水交错刺出，竟是武当剑法杀手绝招。黑衣红巾蒙面人怪叫一声，双掌一翻。但只见两道光华暴现，五名道士被光华罩住袭中，飘出丈外跌落潭中，瞬间没了踪影。与此同时，那白衣红巾蒙面人一声娇哼，手中金丝佛尘一扬一拂，轻而易举将另外两名道士毙命招下。
　　铁心瞧见蒙面二人心狠手辣残杀了七名武当道士，心中大怒。他飞身掠至过去赶上二人，长剑‘当头棒喝’左掌‘五丁开山’，旋风般的袭向两个枭首。黑衣人冷哼一声，左掌微扬光华再现，‘铛’的一声震开长剑。而那白衣人只料得铁心不过寻常人物，便避开掌锋斜飘过去，拦住了两名中年汉子拼杀在一起。铁心一招无功，身形不退反进，长剑带着一阵寒风刺、削、劈、扎，招招紧密毫不留情。黑衣蒙面人口中‘咦’了一声，双掌左右挥动。那光华便忽发忽收忽长忽短，当真诡异。更有风声隐隐如雷之音，所以在旁人看来，宛若‘掌心雷’一般。铁心用长剑一一荡开，凝目细瞧，见对方手中之物乃是两根非竹非木不软不硬的怪棒模样。那两根怪棒均分青、白、黄三种颜色，耀人双目。加之他出手极轻极快，因此便如‘掌心雷’一般。黑衣人战至四十余招，心里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年轻人当真不弱。他大声喝道：“年轻人，有些斤两。可否报上名来？本王棒下不死无名之鬼！”铁心挥剑格开双棒，退出三尺冷笑道：“阁下好福气！竟得到了‘风雷’双棒。难不成你是西藏‘血教’传人？”黑衣蒙面人闻言变色：“你、你怎知我的身世？”
　　原来这‘风雷’双棒乃是‘血教’的镇教之宝，只有教主方可使用。而那‘血教’在一夜之间被中原七侠所灭，只有教主负伤而逃。可这已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故而黑衣蒙面人有此一问。
　　铁心由书隐口中得知百余位江湖成名人物的相貌、兵器、嗜好，以及一些传闻和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他其实并未看见过‘风雷’双棒，但是对方手中的物件与书隐描绘的极为相似，便收招试问，谁知黑衣蒙面人竟不打自招。铁心断喝一声：“血教余党，人人得而诛之！”话音未落，猛然欺身而进。他以剑当刀，展开徐飞所传授的东洋刀法，与之缠斗在一起。那黑衣蒙面人端的是武艺非凡，只见他双棒上下翻飞左右封架。对方来剑虽快，劲力虽强，却未伤到他一寸肌肤。铁心越战越愤怒，心中暗忖：出师第一战竟如此不利，将近百招还未能打败对手，真真是有损恩师名头！心绪至此，招式突变，化为医隐的三十六式绝命剑，长剑直逼中宫，意欲一招战败对手！
　　黑衣蒙面人暗哼一声，喝道：“年轻人，如此急于求成，冒险进攻，怎能全身而退呢？”音落，双棒交叉，使出‘雷电交轰’径向铁心的长剑夹击。他用尽全力，只想夺取对方长剑，然后再出招将铁心毙于棒下。不成想，这三十六式绝命剑乃是医隐所创，而那医隐是七侠当中内力最为深厚的人。因此，这套剑法也是以雄厚内力为基础。每出一剑，便灌注了千钧之力。不中则已，若是中招，多是难逃一死。况且铁心幼时服过武林至宝——‘寒冰红果’，加上中原七侠在临终前又将七侠之力传授于自己，使那红果之寒与内力之热交融于一起。至此，铁心的内力足可以强过天下任何一人。
　　黑衣蒙面人架住长剑，忽的一错双掌，意欲震飞长剑。哪知铁心内力太强，丝毫不受双棒阻碍，依然急速而进。只是与双棒一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怪声！但听又一声怪叫，黑衣人神情大变，身形急转，倒纵出七丈有余，惊出一身冷汗！铁心一招占了上风，心中一喜，正欲追击将对手毙于剑下。忽听的一声闷哼，却是雪枫被人所伤，跌在自己身侧。三名黑衣杀手也随后而至，三刀并举，眼见一代英雄就要惨死当场！千钧一发之际，铁心只得撇下对手。人如天马行空般飞掠至雪枫身旁，长剑仿佛灵蛇出动蛟龙过海，瞬间就将三名杀手败于剑下，两死一伤。随后快速的单臂扶起雪枫，疾行十余步，扬手洒下一片银芒！顿时便有十几人先后中针而亡，晓幸余下的黑衣人俱都惊的面如土色，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路来。趁此良机，铁心、雪枫以及龙情父女等一干英雄，这才杀出一条血路。大家从撕开的口子里奔出，铁心、雪氏父子及龙情父女四人掠向西子客栈，其余的人都是趁着月色四散奔逃！
　　白衣红巾人见群雄远去，心中好不恼怒。对着手下娇斥道：“那白衫青年是何来路？——快将他遗落的暗器取来给我一睹。”是，属下依言取得十九枚金针恭敬的交到她的手中。白衣红巾人凝目一瞧，心中一凛惊疑道：“鬼王，此人内力非浅。竟能在十丈开外用此细如牛毛的软针置人于死地，当是高手。”黑衣蒙面人接口说道;“云中子，你所言不错。此人年纪虽轻，其内力却是深厚的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他的武功卓绝出手迅捷多变，哎！怕是又有江湖高人与我等为敌了。”云中子笑道：鬼王，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锐气。——看，我们此番大获全胜！雪氏父子自有龙堂主父女去对付，咱们回总舵复命去吧！“好吧！走！”鬼王应了一声，与云中子率众人如飞而去！‘陷龙潭’很快恢复了寂静，只不过凭添了一缕凄惨和悲哀。
　　铁心一行九人一路飞奔，待赶到西子客栈，已是天晓时分。温如玉听到禀报，出门相迎。她直接走到铁心的身旁，柔声娇语的问道：“铁公子，没受伤吧？”铁心轻声一笑：“谢谢温掌柜，在下丝毫未损！”温如玉满脸喜色：“好好，没事就好。”娇颜绽放笑容，恍若鲜花盛开。
　　“恩。好是好。只不过温掌柜可欠下铁心一个大大的人情啊！”铁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放心吧，俺的铁公子。这笔人情债如玉一定还的上，大不了以身相许呗！”温如玉说完，柔软的身子真的向铁心靠过去。
　　铁心轻巧的向后一转，摆手微笑道：“温掌柜好手段，这笔债铁心不要便是了。”
　　温如玉凝视着那一抹潇洒的背影，眸中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不知是喜是忧？亦或者是暗自得意还是暗自神伤？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雪枫走向前两步，急急的问道：“温掌柜，可有人来客栈寻老夫？”
　　啊！温如玉回过神来答道：“恩。不错！适才是有两男一女来客栈寻老爷子。”
　　“坏了”雪枫脸色突然一变“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去‘陷龙潭’寻你啊！怎么？你们没遇上？”温如玉讶疑问道。
　　“咳！难道温掌柜没告诉他们，‘陷龙潭’危机四伏吗？”雪枫又急声问道。
　　“正因为如玉告诉了他们，他们才急着赶去的。——看他们焦急的样子，一定是老爷子的亲人吧？”
　　“不错！那是老夫的二子一女。哎呀！老夫得去接应他们！”语落，牵着雪龙雪虎转身急奔而去。铁心没走远，早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中。他不加思索，也一纵身急掠追去。
　　一旁的龙情低声道：“看来十五鬼已经动手了，我们快去！”
　　九人于是按原路返回，奔出十余里，便闻听到一阵兵刃交击之声。但只见二十余人围困着两男一女在缠斗，他们三人各自带伤，却是仍然在拼死奋战。但却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险情迭出！
　　雪枫弯刀一横，身形猛起，怒喝一声：“鼠辈看招！”龙情身法更快，长剑拦腰一斩，震落雪枫。阴笑道：“雪枫，你自身难保，还有机会搭救别人吗？”
　　话音刚落，龙玉及晴儿、赌卦双仙相聚挚出兵刃，阻在雪枫面前。与此同时，一个中年汉子率领十几名黑衣刀手迅速的围在雪枫背后。
　　雪枫银须飘动，长笑一声讥讽道：“冷门主、龙堂主，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居然甘心为奴，看来驼神真是能量大的很哪！”
　　身后的中年汉子拂动单刀接口说道：“飞驼在天胜神仙，顶让江湖掀起狼烟！——雪枫，若不把金丝软甲交出来，只怕是永远回不了‘西北第一庄’！”
　　雪枫哈哈哈一笑：“金丝软甲是我雪家至宝，焉能让尔等鼠辈染指！——千百年来多少奸恶之徒都想掠为己有，可是有谁得逞了？还不是命丧雪氏刀下！”
　　“哈哈哈，”中年汉子阴笑道：“今次你们雪家六口汇齐了，就要死于非命！可怜的很哪，死后连一个烧纸钱的都没有。哈哈哈......”
　　不待雪枫回答，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江湖传言，天宇门主‘一刀双环十二镖’冷飞暗器功夫出神入化，铁某倒要领教领教！”
　　冷飞一怔，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人说话，甚感奇怪。于是，双目一翻：“龙堂主，此人是何来路？这么眼生的很呢？”
　　龙情摇摇头答道：“不晓得！——不过此人武艺不凡，实属劲敌！冷堂主要小心！”
　　冷飞不以为然，单刀一摆喝道：“黄毛小子，本堂主谅你如此年轻也无甚真本事，冷某十招之内便能将你毙命刀下！哼！看招！”音落刀起，当头急斩。
　　雪枫拳刀接下冷飞，同时急急喊道：“请少侠快去搭救小女！”
　　铁心朗声应了一声，一剑荡开龙玉、晴儿攻过来的两柄长剑，三个起落跃入战圈。左剑‘当头棒喝’右剑‘笑指南天’，转眼间戳翻几名黑衣杀手。随后傲然的屹立于群凶面前，端的是风流倜傥神采飞扬。他缓缓说道：“各位，快去相助令尊破敌！这些面目狰狞的家伙交给在下一人足矣！”
　　雪彪雪豹以及那位面罩白纱的少女俱都点头应了声，飞身掠至父亲战圈，与赌卦双仙、龙玉及晴儿等人斗在了一起。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
　　那幂都十五鬼顾不上雪彪兄妹，呼啦一下围上铁心。十五鬼之一的大头鬼震动单刀，恨恨的大声喝骂：“他妈的，哪里来的小杂种？坏了你鬼爷爷的好事！活的不耐烦了吗？”声音犹若孤坟鬼鸣，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铁心身形飘动，电光石火间在大头鬼的鬼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冷冷说道：“铁某教训教训你这不干净的嘴脸！”大头鬼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一时语塞竟怔在那里。面对那些皆带着鬼面具狰狞恐怖的人，铁心冷笑道：“哈哈哈，各位不但面孔非人，说话也不是说的人话，当真是肮脏的十五鬼！”闻听此言，那大头鬼才回过味来，摸摸挨打的脸，气往上涌。爆喝一声，欺身而进。鬼头刀发‘狂砍灵蛇’当头劈下！好一个铁心，不闪不退，长剑直逼中宫！出手迅捷，长剑刚好稳稳的刺入‘大头鬼’的前胸。大头鬼哪里想到对方的身形如此之快，口中吼叫一声，立扑地上。
　　十四鬼见‘大头鬼’一招落败，生死立判，个个惊骇又悲伤，大家不约而同齐齐出手。‘讨债鬼’首当其冲，长剑一震，直取咽喉。铁心朗声叫道：来的好！长剑向上一撩，‘铮’的一声脆响，震偏来剑。顺势一拂，快若电光一闪。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讨债鬼’左胁中剑，扑倒在地上。
　　好一个铁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前敌消灭，身形却毫不停滞。长剑自颈左侧刺出，那身材魁梧的‘吊死鬼’前胸堪堪迎上长剑。扑通一声，仰面栽倒。这时候，五鬼、十鬼，‘机灵’与‘伶俐’两鬼同声悲鸣，一左一右冲到。‘尖笑鬼’狂笑一声，眼放怒火，长剑恶狠狠的刺出，目标却是铁心的后背‘归藏’穴！
　　只听‘铮铮’两声，铁心长剑左右一撩，架开双鬼袭来的哭丧棒。同时双足一顿，反腕拍出一掌。‘尖笑鬼’人未冲到，已被掌风袭中。‘砰’的一声，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跌落丈外，凝固了他鬼笑声。
　　十五鬼之首‘牛头鬼’，一见毙伤好几人，心中大怒，高声喝道：“群鬼绝命阵！”声出人已跃起，联同‘长发’、‘大眼’双鬼，钢刀一摆由正面攻击。‘饿鬼’、‘赌鬼’、病鬼等同声惊叫，三面招魂幡自西、南、北三面包抄过来。但只闻阴风阵阵，蚀骨寒身。此时其余五鬼身形突起，织成一面剑网凌空罩下。‘机灵’、‘伶俐’两鬼迅速奔出战圈，口中长笑不止，抖手发出十几枚‘丧门钉’。
　　此时，那一边的雪枫与四子一女，奋起神威杀出重围！冷飞正欲率人追赶，猛听得‘群鬼绝命阵’五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停住脚步，向群鬼望去。雪枫与其子女也是甚感不安，驻足向铁心望去。
　　原来这‘群鬼绝命阵’乃十五鬼自创的杀手绝招！其含义是：敌不亡，我不休。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均有埋伏。轻功、兵刃、暗器、内力等一起施为，再加上‘机灵’、‘伶俐’双鬼狂笑不止，扰人心神。暗器忽然突发，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如今看来，虽然死了‘大头’、‘吊死’、‘尖笑’、‘讨债’死鬼，下方无人进攻。但是其他众鬼悲伤之余全力一击，也端的非常霸道！因此，龙情、冷飞等人闻的呼声，不约而同的停止观看。
　　“此人连杀几鬼，实在是不可小视！将来必是我等心腹大患。”龙情不无忧虑的说道。凝视注目片刻又道：“看来十一鬼也难逃一死啊！”
　　冷飞不以为然接口道：“龙堂主过虑了吧？鬼王不是说，此阵天下无敌吗？谁人能破得了此阵？——冷某倒要看看这小白脸是如何破阵的！”
　　面罩白纱的少女，着一袭浅紫色的罗衫。露出的皓腕白皙如玉，身材曼妙妩媚。她手握弯刀，足踏沙场，更显得风姿绝世，光彩照人。此时，瞧见战圈中风度翩翩的铁心，心里没来由的一动。面向雪枫轻启丹唇问道：“爹爹，那白衫少年是何人？”
　　“哎！爹也不知道啊！——不过，爹能逃此一劫，可是全亏了这个少年。”雪枫双目盯着铁心感叹道。
　　“是吗？他这么年轻、潇洒，并且还侠骨柔肠，功夫又是出奇的好。”紫衫少女喃喃自语，一双美目投向铁心，迸出千般仰慕万种柔情。口中兀自自语道：“我知道你能战胜他们，一定能！快出手哦......”
　　在场中数十道目光注视下，铁心果然不负众望。只见他双足交叉七点，避开三柄寒光闪闪的钢刀，长剑一拂掠过北面冲过来的病鬼之右肘。紧接着人化轻烟，又避开凌空袭来的三柄长剑。电光石火间，人飞到‘长发’鬼身后。左手屈指一抓，倏的抓住对方肩头。
　　“哎呀！”先是听到病鬼一声狂叫，臂断幡落，落荒逃到一边喘着粗气。
　　‘长发’鬼修为不错，亦属江湖一流角色。他，左肩中招丝毫不慌乱。当下长发向后一甩，直袭铁心面门。仿佛十几条软鞭同时卷至，力量大的惊人！无奈相差一招，铁心待长发扫至，猛地一挫身形，左掌蓦地忽伸，紧紧的扣住长发鬼的腰带，将他往怀中一带。只闻的‘咝咝’十余声响，机灵、伶俐二鬼所发的丧门钉，一枚也无浪费，全部射进长发鬼体内。
　　啊！机灵、伶俐二鬼，鬼口大张各自吃了一惊。眼见错杀了兄弟，心中又痛又恨。嗷嗷鬼叫几声，不顾一切的又拼命攻上来。两根哭丧棒一个袭前胸，一个扫面门。铁心冷笑声中，长剑一拂一绞，荡开索命、无常两鬼的长剑。然后一个斤斗倒翻掠出，头下脚上之时，发出两枚金针。机灵。伶俐二鬼各自闷哼一声，中针扑倒在地上，喉间血线渗出。紧接着铁心身形一稳，长剑毫不犹豫的展开，恍若灵蛇蛟龙。‘回头是岸’、‘苦海无边’、‘佛出世’三招连环出手，噗噗噗，赌鬼、色鬼、大眼鬼三人几乎是同时中剑，即刻气绝身亡。此三招乃是玉拂剑客了尘的杀手绝技，常人如何能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