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周解放认罪

　　十三、周解放认罪
　　
　　小雯是个尽心称职的好秘书，工作和生活上都对周解放帮助很大。周解放总觉得自己亏欠小雯的。能给小雯的补偿主要是经济上的，直接给钱有点不太合适，变相地在工资和奖金上补偿小雯。出差给小雯带礼物小雯也很高兴，但小雯从没主动要过。小雯的青春和美丽也让周解放流连，但周解放尽量控制自己。至今和小雯做爱也没突破个位数。小雯在精神和肉体上也没对周解放有啥要求和依赖。这更让周解放觉得自己亏欠了小雯。
　　纸是包不住火的。周解放和小雯的事还是被人举报给了赵娟。赵娟找周解放谈了一次。
　　姐夫，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别跟那个小姑娘搞出事来，结果你还是搞出事来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周解放不想抵赖，对赵娟说：二妹，你还认我这个姐夫吗？
　　赵娟怔了一下，说：这事我说了不算，我姐认你我就认。
　　周解放说：好！只要你姐认我你就不会反对是吧？
　　姐夫，你应该知道当年在我姐嫁给你这件事上我的态度。问题是现在你自己犯了错。
　　周解放摆摆手：别说了，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夫，这事咱俩就说到这里，不对外说。我自己对你姐说，听她处置。
　　赵娟点点头。
　　
　　周解放向赵婷交待了事件的经过，赵婷平静地听着。周解放交待完了，赵婷依然平静地看着周解放。周解放看看赵婷，心里有点发毛。周解放想到赵婷不会大哭大闹，但没想到赵婷会如此平静，这反而让周解放不知所措。
　　周解放又看了一眼赵婷，赵婷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周解放慌了：别这样看着我啊，有啥话你说。
　　赵婷平静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周解放怔了一会：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赵婷也怔了一会，避开周解放的眼睛：原不原谅你是我的事，我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周解放低下头去：我和她断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怎么断法？
　　不来往不就断了吗。
　　说得轻巧，她是你的秘书，整天在你眼前晃，怎么可能不来往？
　　那就把她调走。
　　调去哪？
　　调南京来吧。
　　算了吧，南京不还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吗。
　　那……
　　那个小姑娘我见过，长得漂亮，聪明伶利，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我看，你请三哥帮忙，把她调出南京吧，上海、香港都可以。
　　这……
　　怎么？你是舍不得？要和她断了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是，当然要断，只是……
　　你是不好意思说是吧？这样，我来去找三哥说。
　　不，不。我自己说，我自己说。
　　赵婷叹了口气：唉！周解放，二妹早就提醒过我这事，我没当回事。说实话，这些年来我的心思都在孩子和父母身上，对你的关心不够。
　　周解放有点感动。
　　赵婷继续说：周解放，你老实跟我说，你动过把我休了娶那小姑娘的念头吗？
　　周解放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
　　赵婷说：既然这样，你替人家小姑娘考虑过吗？你又不能娶人家，让人家就这么跟着你混一辈子？
　　周解放再次低下头。
　　所以说，趁早让她离开你，她才能有她自己未来的生活。
　　周解放点点，抬起头来看着赵婷
　　赵婷问：你还有啥要说的？
　　周解放站起身来：老婆，我对不起你。
　　周解放说着要抱赵婷。赵婷轻轻推开周解放：你得给我点时间，我希望你犯这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周解放强行将赵婷抱在怀里：老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婆。你放心！我决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赵婷感觉到周解放在哭。赵婷认识周解放三十多年了，从没见周解放哭过。赵婷也落泪了……
　　夫妻二人重新坐下，赵婷说：去把善后的事处理好吧，人家小姑娘跟你一场，也别亏待了人家。不管去上海还是去香港都比在南京更有发展，只要她自己够努力。
　　
　　周解放找到李胜利，把小雯的事说了。让小雯离开南京说成是周解放自己的意思。
　　李胜利说：唔，那个小姑娘我见过，是个聪明孩子。先让她去上海帮帮吕芳吧，吕芳正需要帮手。老四你要先做好小姑娘的工作，她若同意让她来找我就行了。
　　周解放说：谢谢你，三哥。
　　李胜利笑笑：老四，你和大妹这么长期分着也不是事。夫妻到了我们这年龄是会少点激情，亲情成了夫妻关系的主要成份。共同生活往往成了我们这个年龄段夫妻的一种生活习惯，双方的适应、相互包容、默契，这些都成了习惯。长期缺少共同生活会让这种习惯的形成有障碍，这样会让生活变得不愉快。所以，夫妻间要尽可能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过了五十岁的夫妻还能同床共枕是很让人羡慕的。
　　周解放点点头：三哥，我想让赵婷和师傅师娘去县城住。
　　干嘛要去县城住？你回南京来不好吗？
　　公司总部毕竟在县城的大市场里。
　　你错了老四，你的公司发展成今天这样，总部一定要移到南京来，将来再有发展还要考虑往上海迁。县城的大市场只是个销售网点，有个合适的人看店就行了。你作为董事长兼总经理一定要在南京上班。
　　南京有老七和二嫂啊。
　　老四，你不会是想提前退休吧？南京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你怎么能不自己亲自管？
　　周解放笑笑，点点头：你都没退休，我那有资格谈退休。
　　李胜利也笑了笑：老四，周乔要毕业了吧？
　　周解放点点头。
　　周乔毕业后有啥打算？
　　我和他妈都希望他考研，可这小子想先工作。考研的事以后再说。
　　这也好啊。老四，你想过没有，你们的旭日集团正处在发展和上升的初期。我估计这个上升期将会一直维持到你和大贵退休。旭日集团实际上就是大贵、你和老七的。你们退休时老七可以再干十年，但老七之后的接班人问题现在就应该考虑。到那时旭日集团应该是一个进入稳定发展期的多种经营的大型集团性企业。管理这样一个企业的人不是随手就能找到的。
　　三哥，我想让旭日集团上市。
　　我不反对上市，但上市有利有弊，你们一定要商量好，定了上市也要选择合适的时机。你们四个人现在有八成以上的股份，即使上市了你们还是控股股东。你们这种带有家族企业特点的性质不会有根本改变。我的公司上市了，如果不是有吕芳我还是当不了甩手掌柜。上市公司并不排斥大股东自己经营。中国内地的职业经理人机制也不完善。
　　三哥，你的意思是？
　　中国人善于经营家族企业。我并不赞成机械和牵强的家族制，但是，只要家族里有合适的人才，家族传承符合中国文化。对旭日集团而言，最合适的传承人当然是魏儿和乔儿。魏儿已经踢了十年足球，现在已经成了注册球员。我跟魏儿谈过，这小子一心想踢球，还想去欧洲踢球。对企业经营没兴趣。乔儿我也跟他谈过，这孩子倒是愿意做企业。你有没有想过让乔儿现在就进旭日集团呢。锻炼、考察、培养，将来让乔儿接班。
　　周解放想了想：三哥，如果乔儿真是这块料也要有人带。我带他可能会有些成见难以打破。能不能让乔儿先跟你几年？跟你学能学到更高层次的本领，他是不是真能接班，你的考察也会更客观全面。
　　李胜利点点头：也行啊，乔儿毕业后就让他来我这里吧。
　　
　　曙光机械厂完成搬迁后产品出现滞销，企业效益直线下滑，出现亏损现象。原先有一定技术优势的产品这两年国内出现越来越多的替代产品。有些替代产品直接就是仿制曙光机械厂的产品。曙光机械厂的产品其实也不是原创，但基本都是花高价从国外买回机器来解剖、测绘、制图，应该算是高仿品。有些地方也结合国内情况做了些改变和调整，算是有点原创精神。也就是说，曙光机械厂在研发这些产品上是有较大投入的。制作工艺和材料也执行了较高的标准，产品质量有保证，成本和价格也较高。后来国内的仿制品就不是这样了。材料越用越差，工艺越来越简单，价格也越来越低。这些外形看上去和曙光机械厂产品差不多甚至更漂亮的产品价格竟然只有曙光机械厂产品的一半，这种生意不要赔死了？
　　曙光机械厂买了个这样的产品回来，拆开一看才明白，材料的规格和材质完全不合标准，基本上是什么便宜就用什么。某些为保证产品质量的制作工艺因为费工费时被省了，用这样的设备很难生产出高质量的产品来。为了降低生产成本，连设备维护保养的工艺孔也省了，这样的设备用起来无法维护保养。本来保全工就能自己解决的设备故障这样的设备却不行，一旦出了故障就要设备生产厂派人来开膛剖肚，设备生产厂赚了一笔维修费，用设备的工厂还影响了生产。说到底，这样的设备就是假冒伪劣产品，是黑心产品。可是，因为价格低，这样的产品也有人买。
　　胡书记决定曙光机械厂的产品也要降低成本。市场上同类产品倒也未必都是假冒伪劣，只是和曙光机械厂的定位不同。曙光机械厂本来的定位就是走高端路线，工艺装备都是按生产高端产品配备的。用这样的工装去生产低端产品是很难降低成本的。就像是在战场要端掉一顶帐篷，本来是用一枚手榴弹解决的事，大不了用上三五枚手榴弹。如果用导弹解决当然也行，可要将导弹的成本降低到手榴弹的水平则是不可能的。
　　所以，曙光机械厂面临着一个两难选择。继续走高端路线，产品销售将面临压力，因为市场上有越来越多的中低端产品可供替代，高端产品没有价格竞争优势。改走中低端路线，成本也难以降到那些乡镇企业的水平，企业就将面临亏损。除非曙光机械厂也生产假冒伪劣产品。
　　企业连续亏损，资金就会出现问题。不断增加银行贷款，财务成本也面临压力。有人给胡书记出了个主意——上市。胡书记很快就明白了个中奥妙。上市就是圈钱，只要企业上了市，立马就能从老百姓手上圈回好几亿的钱来，钱用完了还能增发配股，老百姓手上的钱源源不断流进来，还不用付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