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巧妙追踪

　　砰！砰！砰！
　　一阵枪声划打破了j市公安局一天宁静，阳光仿佛被惊醒了似的，尽情挥洒着它的热情。深绿色的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一片叶子在空中盘旋着……轻飘飘落在正在靶场练枪的马杰身上，可他却仿佛没看见似的，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目标靶，就连身后来了一个人也没注意到。
　　“马杰！”
　　“到！”随着来人一声喊，马杰一个立正站直了身子。
　　马杰，警龄十五年。但是，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很多人只知道他的身份——大毒枭张老板，而不知道他就是a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大队长马杰。迄今为止，做了十年大队长的他缴获的毒品已逼近两顿曾令境内外毒品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几年前，就有毒贩出高价买他的人头，面对压力，他以惊人的胆识和对国家的忠诚，照样工作在在禁毒一线。因为他始终坚信，邪不压正。
　　“马杰，那件案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交代？”来人绕到马杰面前，一脸严肃的问。他，就是j市公安局局长葛智海，一位即将退休的的老警察！只见他身穿警服，头戴警帽，一头早已泛了银白的短发深藏在帽子下，虽然脸色略显苍老，但浓眉下那一双眼睛却闪着智慧深邃的光。高高的鼻梁尽显他刚毅、果敢的个性。近年来，边境地区毒情日益严重，不法分子武装贩毒，气焰十分嚣张，这让这位昔日英雄深感肩上这副担子的沉重。
　　“葛局，你放心，一直跟着呢。”马杰边说边收起手中的五四手枪。
　　“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马杰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王敏！”马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一直在跟艾丽的案子。”说罢，将手机摁了免提。
　　“马队，看样子艾丽要动了。”电话那头，王敏的声音稍显激动。
　　“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有进展及时报告。”
　　“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看马杰挂了电话，葛智海才开了口。
　　“时机一旦成熟，马上收网。”马杰回答。
　　“夜总会那边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葛智海不无担忧的问。
　　“不会，那边一直有人跟着。”马杰肯定的答复葛局。
　　“好，希望你们这些天的努力不要白费。”
　　“葛局，你放心，一定将她们一网打尽！
　　“禁毒是一场持久战，它需要的不光是勇敢，还需要耐心和坚持。”葛局边说边转身向靶场外走去，马杰紧跟在他身边，两人边走边说话。
　　
　　有人说，到了y省不去j市看看等于没去；到了j市不进古城酒吧泡泡，就很难真正领略j市风情。在柳阴下、柔风中，看清清的水在眼前静静地流淌，品着美味佳肴，邀上三五好友一起喝着啤酒聊天。或者一个人独自品着香浓的咖啡，尽情享受着不同于都市的清闲宁静，绝对是一种美的享受。但是，对于一个人女人来说，这里只不过是一个符号:无关乎风情，无关乎喜好，只为寻找赚钱的机会！她就是罗小然电话中提到的艾丽。
　　艾丽，本名张艾利。八岁时父母离异，由姐姐姐夫一手带大。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便在姐姐姐夫的帮助下开了个发廊，在此期间认识了姜维并与之同居。就在她畅想着要与其相守一生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姜维毒贩的身份。同时，姜维告诉她，现在有很多人在做这个生意，让她不要害怕，还说这也是为了他们日后能过上好日子。后来，经不住姜维的感情诱惑，艾丽就此走上了贩毒之路。接着，她又通过姜维认识了罗小然并且成为罗小然下游组织里最得力的干将。
　　“请问，您要点什么？”一声谦恭的问话打断了艾丽的思绪，侍应生含笑弯腰，正在等她的答复。
　　“一杯咖啡，谢谢！”艾丽也报以微笑。在这里，没人认识她艾丽，更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您稍等！”侍应生弯腰退去。不一会儿，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就放在了她面前。
　　“谢谢！”艾丽侧过头。
　　娇媚的眼神、精致的五官、新潮的打扮、再伴着迷人浅笑，这样的一个人儿怎能不吸引人，尤其是那些常年生活在丽江古城的流浪艺人。这不，一个背着画架的流浪艺人就忍不住来向她提要求了，“小姐，能给你画一张漫画吗？”
　　“哦，不……”艾丽的那个“用”子还没有说出口，罗小然已经急匆匆到了跟前。
　　“罗姐！”艾丽站了起来。
　　流浪艺人知趣的走向了另一边。
　　“艾丽！”罗小然摘掉眼镜做了下来。
　　“帅哥，来杯咖啡！”艾丽朝刚才的侍应生打了个响指。
　　“你呀！”罗小然用手指在空中点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咖啡就送到了。
　　“罗姐，这次是多少。”艾丽低头抿了口咖啡。
　　“这个……”罗小然趁着端咖啡的时候，伸了5个指头。
　　“行！”艾丽抿着咖啡。
　　“要快！”罗小然用咖啡杯挡着嘴巴，小声说。
　　“这么急？”艾丽瞄了一下周围，“遇上麻烦了？”
　　“嗯，他们可能全栽了……”
　　“什么？你是说姜维也……”艾丽手中的咖啡从杯子子里撒了出来。
　　“你紧张什么？”罗小然低声喝道：“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他有没有出事，不过……”罗小然话音刚落，艾丽的电话就响了。
　　“是姜维的！”艾丽拿起电话一看，小声问道罗小然，“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罗小然思索着。
　　“姐，不会是警察打来的吧？”艾丽突然说。
　　“先把手机卡抽掉！”罗小然猛地站起身，“跟我过来！”说完，直奔停在外边的汽车而去，艾丽紧随其后。罗小然迅速打开车门，从驾驶室拿出一张手机卡“这是新卡。”又从车门夹层中取出一个纸包，“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给我打电话！”说罢，一踩油门，汽车径直向古城外驶去：这种时候，她必须先找一个可靠点的地方隐藏起来。
　　就在罗小然离开古城酒吧的同时，一个三十多岁，留着短发，穿着便装的年轻女子也熟练的发动了车子……她不是别人，正是A市公安局缉毒大队新提拔的副大队长王敏。王敏、80后。警校毕业后被直接分配到某稽查站，和所有缉毒队员一样，她每天也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背心，肩挂刚枪、胸穿弹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水，穿戴着10公斤重的防护装具与其他男兵一起摸爬滚打，苦练本领。而每次执勤，她都积极要求去一线……入伍九年，经由她手查获的毒品案件约20余起，缴获毒品约105.8千克，军用枪支7支，子弹120余发，抓获嫌疑人近三十名……她心思缜密、处事果断、应变能力强，是大队长马杰的得力助手。
　　
　　“小罗，盯紧艾丽，我去跟前面那辆车！”随着王敏一声吩咐，黑色普奔迅速追向了前面的奇瑞。
　　“王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随着一声铿锵的回答，一个背着画夹，满脸沧桑的流浪艺人出现在了酒吧外。只见他一边将背上的画夹塞给一路人，一边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走向停在旁边的黑色奔驰，然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没错，他并不是什么流浪艺人，而是A市公安局缉毒大队最年轻的缉毒队员罗宇。在队里，大家都习惯的称他为小罗。
　　半年前，缉毒队接到了举报，说是红月亮夜总会里有人从事毒品交易。经过跟踪调查和认真分析，确认这里的确存在毒品交易现象，而主要供货人正是艾丽。为了挖出艾丽的幕后老板和下线，也为了彻底打掉和铲除这颗寄生在社会上的毒瘤，经局里批准，决定对其进行秘密监控。然而，几个月过去了，艾丽的上家始终没有出现。正在大家对这件案子快要失去信心时，负责监控的罗宇突然发现久未露面的艾丽匆匆走出了家门。经验告诉他，对方要有行动了。于是，就用手机通知了王敏，两人会合后一路跟踪到了古城酒吧。果然，就看到了艾丽和一个女人窃窃私语的画面。接着，又目睹了那个陌生女人把一包东西交给了艾丽。按说,这个时候是抓捕的最好时机，但如此一来艾丽在娱乐场所的那些下线很可能就会销声匿迹。为避免打草惊蛇，王敏只能放弃行动继续跟踪，寻找更合适的机会。
　　
　　
　　这是距h镇七公里的旺村。因为刚刚举行过一场祭祀，村边的小路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纸钱。风一吹，纸钱就开始在空里不停的盘旋、打转……几天前,住在村口的崔大妞在听说小儿子陈亮因抢劫被抓后，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用村民的话说，她总算解脱了。
　　二十年前，一场意外车祸使崔大妞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他的丈夫。为了把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拉扯大，崔大妞开始以捡拾废品，给人做短工度日。经过一年多的辛苦努力，勤劳能干的崔大妞终于用攒下的钱在附近镇上开了一家商店；虽然赚钱不多，但生活总算是慢慢有了起色。然而，让崔大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们有一天竟然吸上了毒。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为了买毒品，他们居然当着她的面拿砖头砸自己的头。拿刀片划自己的脸，甚至一次又一次把毒手伸向自己。事实上，自从两兄弟第一次打着打火机，熏烤锡纸，在悠然升腾的烟雾中欲仙欲死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步入了人间炼狱。
　　“妈”跪在母亲遗像，三十岁的陈荣流下了眼泪。
　　“陈荣！”一声喊从背后传来。他抬起头，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背着挎包的年轻人。
　　“你、你是谁”陈荣不安的站起来。
　　来人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反而问了句：“这儿是陈亮家吧”
　　“他不在，你走吧！”看他掩鼻而站，陈荣瞪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他不在，我就找你！”对方放下了捂在嘴上的手。
　　“我不认识你！”陈荣依旧一脸冷漠。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对方咳了一声，“但我知道你叫陈荣，这就够了。”
　　“就这么简单？”陈荣双臂交叉。
　　“就这么简单。”对方肯定地回答。
　　“别逗了大哥，你就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陈荣甩了甩乱蓬蓬的头发，斜着眉眼，一副玩世不恭，无所畏惧的样子。
　　“陈荣，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瞒你……”对方说着，刷地从腰间拔出手枪，“你知道吗？你弟兄俩闯祸了！”
　　“闯祸？大哥，你开玩笑吧？我弟在戒毒所，我最近连门也没出过，能闯个什么祸？”陈荣头一歪，辩解道。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前，长途车站，你弟被抓的那次……”对方推了下枪膛，“你们合伙抢了一个女人的包，还记得吗？”
　　“啊，噢。”陈荣恍然记起似得，点了下头。
　　“知道她是谁，是干什么的吗？”
　　陈荣摇了摇头
　　“不瞒你说,她就是活跃在h镇的女毒贩罗小然！”来人站了起来，枪口对着陈荣的头，“你应该知道，抢她的货是什么下场？”
　　
　　“大、大哥，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混蛋，求你放过我，求你了！”陈荣抱着头求饶，一改刚才的强硬无理。
　　“陈荣，如果你想活命，那就必须听我的。否则，你知道后果！”来人咬着牙，狠狠地说。
　　
　　“是、是、大哥，我听你的，你叫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的！”目的达到,来人迅速收起枪，顺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那么，来人到底是谁
　　估计看过前几篇的人已经猜到了。没错，来人正是姜维。如果说此前关注陈荣、陈亮两兄弟是希望罗小然更器重他，那现在则完全是为了把他变成自己需要的人！目前看来，他是做到了。姜维返身走到门,摁下了罗小然的电话号码……听到的回答却是。”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他又拨了艾丽的手机,开始还响了几声……到最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断了联系……
　　怀疑我？姜维嘴角一撇，转身进了陈荣家。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古城酒吧外，艾丽一边仍掉了换下来的手机卡，一边将罗小然交给她的东西悄悄塞进车门的夹层里。没错，为了便于携带毒品，她的这辆小轿车已经经过了某些“专业人士”的“用心”改装。做完这些，艾丽才驾车离开了古城酒吧。与此同时，罗宇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坐在车里的艾丽似乎并不急着回去……反而在大街上兜起了圈子。
　　就在罗宇焦急的时刻，马杰通过耳麦询问这边情况。显然，王敏已经将情况通报给了局里。
　　“马队，她一直在街上绕。”罗宇紧盯着前面的小轿车，丝毫不敢大意。
　　“她这是在判断有没有被跟踪。”马队说：“你不能跟得太紧，小心被发现。但也不能跟得太远，太远的话很容易跟丢。记住，这次是摸清她住处的最好时机，一定要沉着冷静，有情况及时报告。”
　　“是！”罗宇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红色小轿车，自言自语道：“看你转到了什么时候！”话音刚落，一直在正常行驶的红色小轿车突然加速向前驶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罗宇一踩油门，黑色奔驰如风般向前追去……
　　就在罗宇加速追赶艾丽时，罗小然的车则正在大街上左右漂移，企图摆脱身后跟踪的车辆。没错，她已经发现了一直紧咬不放的黑色普奔！
　　“她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这样，你先把这张照片发回局里，让他们尽快查明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我换辆出租车！”王敏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车里的队友，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正好，路边来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车。”钻进出租车的同时，王敏向司机指了一下夹在车流中的红色小轿车。
　　“您坐稳了。”司机说着，一脚油门，出租车便紧紧贴了上去。这一次，罗小然显然没有发现。因为过了红绿灯之后，她的车速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猛甘边防支队办公室。
　　王长锁拿着一张照片对刚刚进门的安吉说道:这张照片是缉毒大队刚刚发过来的，经过确认，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的女毒贩罗小然。
　　“罗小然去了j市？安吉问：“缉毒队的同志是怎么发现的？”
　　“据缉毒队的同志讲，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正在跟踪一件毒品案，而罗小然正是在这个时候与他们控制的一位女毒贩接上了头，他们怀疑，罗小然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上家。”
　　“这么说，罗小然被我们逼的亲自出马了？”安吉接口道。
　　“没了姜维这个左膀右臂，罗小然亲自出马也不足为怪。”安吉说罢，抬头问王长锁:“那缉毒大队的意思是……？”
　　“他们希望能与我们合作，争取彻底打掉隐藏在丽江的毒品销售网络。”
　　“那姜维怎么办？不查了吗？”安吉插话道。
　　“姜维当然还要继续查，但罗小然那儿我们也必须要加强控制，或许……”
　　“或许姜维会和她联系也说不定。”王长锁的话还没说完，曲楠就接口道。
　　“也对，罗小然失姜维这个左膀右臂就被抓了，那姜维没了罗小然这个大姐做靠山，估计也长不了。”安吉插话道。
　　“所以说，咱们与缉毒队合作是双赢。”何劲华接过安吉的话头说。
　　王长锁点点头：“其实帮助他们实际上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换句话说，如果姜维知道罗小然没有被抓，他是不可能不与他会合的。”王长锁话音刚落，安吉就接口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这样。所以……”王长锁顿了一下，“安吉！”
　　“到！”安吉站直了身子。
　　“你带几个人去j市，协助他们抓捕罗小然！但是有一个条件……”王长锁盯着他安吉，“一切行动要听马队指挥，不可自做主张给那边的同志添麻烦。”
　　“是！”
　　“好，下去准备，十分钟后马上出发！”
　　“是！”安吉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