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英《第三只眼睛》第六章 眼科医院做秘书

　　第六章眼科医院做秘书
　　
　　已经见怪不怪，在打工行业滚打了三年也就是到了2009年九月离开博汇医院的苗楠，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又在报纸上开始寻找工作。这回她还是没有费多大的神就到了一家负有盛名的眼科医院做了秘书。
　　离开博汇医院的第二天，从报纸一小块地方上，苗楠看到了一家眼科医院在招聘秘书。按理苗楠的年龄是不适合做秘书的了，但是闲着也是闲着，在目前没有更好的适合自己工作的前提下，就去碰碰运气吧，也许该医院还有其它岗位需要人，于是，苗楠按照报纸上留的电话打了过去，在电话里也没有自报自己的年龄，对方让到医院面试下。
　　招聘的眼科医院就在苗楠出租屋的附近，不用坐公交走着10多分钟就可以过去，苗楠也就有心无心的晃荡过去了。
　　苗楠来到了眼科医院，这是一座五层楼的一般规模的崭新医院，矗立在西城门紧外面，民营医院几乎都是青一色，那就是就医环境、医务人员的态度等等软环境都要比国立医院强，但是患者就诊率以及医疗水平那还是远不及国立医院。
　　苗楠来到了一楼导医台问到了是在五层经理办公室面试，就走上了五层，这个医院没有电梯，来到经理办公室，看到了一位职业味浓厚的30多岁的女性，也就是经理，第一面给苗楠的感觉很舒服，感觉大气精干还有温情那种。女经理让苗楠坐下后，进来了一位40来岁的男性，女经理给苗楠介绍说是人事部张部长。这个张部长看起来也挺面善，像是个文化人。
　　女经理和张部长同时和苗楠谈话约有半个小时后，说初试过了，下午要带苗楠到郊区总部给老总复试。
　　下午张部长驱车带苗楠来到了一个形象设备都比较落后的一个四层楼房的医院，听说这原是个地市级医院，苗楠要去见的老总承包了这个地级医院的眼科。
　　走近这家医院，只见里里外外出出进进的患者以及家属很多，来来往往的氛围和谐，人气很旺。苗楠知道虽然这里的楼房等硬件设施比较陈旧，但它毕竟是地市级医院，在苗楠的家乡，也就是太知道了地市级医院有多权威，常年四季都是那么多人那么拥挤，看病经常是轮不到床位。所以苗楠也就对这里有这么多熙熙攘攘的患者感到能理解了。
　　张部长直接带苗楠到了四层一个没有门牌标志的办公室，张部长先进门：“郭总，人来了。”遂转过身对苗楠：“这是郭总。”
　　只见一位个头不高不胖也不瘦大约和苗楠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坐在普通办公桌里面一张普通椅子上。其实，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郭总办公室充其量应该就是之前一个普通的小科室，简谱、陈旧。
　　苗楠：“你好。”
　　郭总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睛打量着苗楠。
　　苗楠感觉到这个人神神的。
　　张部长对苗楠说：“你坐吧。”
　　苗楠坐下来。
　　张部长出去了。
　　郭总开始和苗楠聊天，先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继而谈话内容渐入深境，一直谈到了晚上7时多，苗楠正在心里发愁晚上要回家的话还会有公交车之类纠结的时候，郭总突然叫了张部长和一个司机，带苗楠来到了一个“黑龙江鱼庄”的大饭店，找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又开始聊，一直聊到了吃完饭，大约晚上10点多了，郭总才让司机将苗楠送回X城。并且在车上才给苗楠说明天就来上班，月薪3000，管食宿。
　　回到X城出租屋的苗楠回想起今天的经历，有些在梦幻中的感觉。她觉得这个郭总行为怪怪的，本来招聘的是秘书，自己年龄和他差不多一样大，哪有这么大年龄的秘书？还有，就算是秘书吧，也不说具体都干什么，而是和她自始自终不找边际的云里雾里大谈一通，好在她知识面厚实些，才思敏捷些，谈到哪里都能接的上。不过苗楠觉得只是做秘书的话，其工作应该是能胜任得了的，只是年龄实在是个心理障碍。要知道，苗楠当初看到这个秘书招聘广告心里是犯过嘀咕的，主要就是她的年龄，不过目前还没有更适合的工作，她也就只是碰运气了，她还在幻想着会不会有另一种更适合她的工作，在这个医院里，不过现在郭总再没有说出让苗楠在眼科医院做别的工作，应该就是那个秘书工作了。
　　心里纠结归纠结，苗楠还是按时到了郊区那个眼科医院总部报到上班了。
　　上班第一天，苗楠发愁的事情解除了，因为上班第一天郭总就给苗楠了一件给力的任务，就是帮他们郭家写家谱。之所以给力，是因为苗楠在电脑上写郭总家谱的时候，文员女孩看见了，说这个家谱是郭总和一个当副市长的本家哥哥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捣鼓好的，后来又是郭总和她花了一个晚上到天明，郭总一句一句的说，她一句一句的修改，做到现在的程度的。那么，苗楠就更觉得自己肩上担子的重要了，她想，既然之前他们都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那么现在又让她重写，无非是想考验一下她的文学水平，也的确是想让她把他家的家谱写好了，那么此次机会就更是像一块试金石，看来老总是想让苗楠写这个家谱来考验苗楠的文学功力了。
　　只要是知道了这一点，苗楠心里倒是不怯场，大不了就是用心下就是了，一直说过，只要是在文案方面苗楠向来是很有自信心的。
　　这第一天上班，郭总将家谱的活儿交给苗楠后，没有打搅，只是不时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朝里看，苗楠不了解郭总的这个举动，只是觉得是否在监视自己是否偷懒了。所以更加专心做工作。
　　也真是杀鸡用了宰牛刀，呵呵，苗楠自嘲了，只用了一天时间，赶到第二天下午苗楠就把整理好的自己满意的郭总家谱写好了，郭总让拷在自己电脑上，说晚上看，郭总不大会电脑，平时也不用电脑。
　　晚上，苗楠回到了医院给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的宿舍。顺便说下，这单间宿舍是白天那个面试她的女经理亲自带人整理好的，办公桌凳子，洗脸盆一应俱全，和其它那些女生大宿舍来比，苗楠知道该医院给自己的待遇够特殊了。剩下来的就是她是否能不辜负医院的厚望，可问题是苗楠并不知道医院会让她具体干什么工作，实在话，做秘书简直是年龄不合适，在一个是把苗楠就是大材小用了，苗楠也自己发挥不好秘书的作用。
　　那么，这上班第一天是给郭总写家谱也挺过瘾的，但就是不知道家谱写完了会让干什么。也就是说今天家谱写完了，明天又该干什么工作？苗楠是个干爽利索的将才，是个干事人，不是运筹帷幄的帅才，或者说是个没有耐性的不善于做人际关系只会干事的人，也许是她的打工身份决定了她没有自由的选择任务的权力，只有领取任务的权利。在之前那些公司，都是应聘时就把责权利说明白了，而这里很特别，明天再看吧。
　　苗楠在探索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苗楠进了办公室正在思考着今天干什么工作的时候，郭总进来让苗楠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苗楠进了郭总办公室，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比郭总个高的小伙子再低头玩着电脑。
　　郭总似乎是蛮有成就感的对苗楠说：“这是我儿子，你们谈谈。”完后郭总出去了。
　　晕，向来只知道工作不善于人际关系的苗楠一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郭总为什么要专门给她介绍自己的儿子，不过当时出于礼貌苗楠来不及想太多，只是礼貌友好的和眼前这个大小伙子，也就是郭总的公子攀谈起来。
　　不过眼前这个小伙子可不像她的父亲那样鬼鬼秘秘，倒是很健谈。苗楠问到一个话题，人家都会立刻反应上来，而且不管不顾的旁若无人的说下去，而且和这个小伙攀谈的过程中苗楠发现了这个年轻人之思想、之风格很是和她们这一代不同。
　　大约40分钟，苗楠和小伙谈的正浓时，郭总进来了。小伙子马上就给郭总说他要马上到学校去了，对了，介绍下，郭公子所读的学校是郭总花大价钱进的在全国都久负盛名的X城的H大学的附中。因为郭公子在学校个性太强，经常和老师辩论顶撞，双方都感觉不舒服，学校几次将郭总交到学校去谈话，郭公子也是实在不愿意在H学校再待下去。郭总无奈，又给儿子办好了去美国读大学的手续，所以儿子现在要去学校办理离校的有关事宜。
　　郭公子离开后，郭总就问苗楠：“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苗楠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样评价郭公子为好。因为苗楠的确是还没有搞清楚郭公子目前的思想言行到底是前卫还是倒退，还是应该鼓励还是应该抑制。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
　　再不敢推延时间了，苗楠就想出了反正是说好话动不下烂子的想法，就说出了小伙子思维敏捷，有个性，有闯劲等等之类的好话。
　　郭总听了微微笑了下没吭声。
　　下午上班后，苗楠还是无事可做，刚想着要不把那个家谱再看下时，却接到了之前X城保健品公司那个圆脸女孩的电话，说是保健品公司老总购买了X城万达商城1000多平米的全部二层，公司要搬迁，再是公司成立也有十年了，要举行一次声势浩大的公司十年大庆活动，届时北京总部也来人大力支持。那么给苗楠说的意思是苗楠认识获得全国茅盾文学奖的X城著名的作家XXX，保健品公司老总说让苗南帮忙联系下那个大作家，求大作家给公司十年大庆写一幅字，当然润笔费好说。
　　至此，苗楠和之前保健品公司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之前心理上的磕磕绊绊，基本上就成了朋友式的关系。于是，苗楠就电话联系了那个大作家，因为苗楠也是该省作家协会会员，也是文学界小有名气的作家和编剧。
　　大作家回话第二天下午2时到他房里拿字。
　　给之前保健品求字之事倒是办的蛮漂亮，但是苗楠在眼科医院这个请假却成了难题，因为医院集中手术期间是不允许员工请假的。对了，再介绍下，该眼科医院平时将需要手术的患者提前做好术前工作，完后是从美国定期邀请眼科博士飞过来集中进行手术的，那么取字的时间刚好就是手术期间，而自己不去大作家的家别人是不认识的，再者，苗楠的联系苗楠自己再不去似乎从礼貌上也不美气。
　　那么怎样才能请到假呢？苗楠思来想去，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帮忙，那就是郭总的本家大哥，一个爱好书法的人。于是苗楠就游说了郭总大哥，没想到郭总大哥一听到是XXX大作家比苗楠还兴奋，已经是近60岁的人了立刻就毫不掩饰眉飞色舞的脱口而出：“我也要去！”
　　呵呵，这掏鸟还把蛇给掏出来了。苗楠想，保健品公司老总和中层就和她就是七八个人了，现在再加上着郭总的本家大哥就要十来个人了，神啊，人家大作家反感了咋办？人家已是快70岁的人了，平时说的不让太打扰。但是不让郭总本家大哥去她就请不到假啊，权衡来权衡去就决定答应郭总大哥一块去。
　　保健品公司派车辆来郊区眼科医院将苗楠和郭总大哥接到X城拿字去了。
　　从大作家那里拿回字的第二天一大早，郭总大哥就来到苗楠办公室要他和大作家合影的照片，苗楠说他们的合影在保健品公司的照相机子里，完后她让保健品公司那面电脑发过来才可以拷到U盘上到照相馆去洗出来。郭总大哥马上又将文员女孩叫过来，对苗楠说保健品那面照片一旦发过来，就让那个文员女孩马上到照相馆洗出来。这时，之前应聘自己的那个女经理进办公室给了苗楠一套迷彩服，说一会新人要去附近山区去。
　　苗楠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女经理就被一个护士叫走了。
　　9点30分，苗楠身着迷彩服和其他不认识的新人和中层一起上了医院几辆宣传车。
　　沿路都是陌生的风景，这一带苗楠从来没来过，倒是觉得有些养眼。
　　汽车开始驶入了山路，这里的山实在没有苗楠家乡的山那么险峻，确切的说只能说是丘陵地带吧。苗楠心想着，不会是让新人在外面感受下大自然换换心情吧。因为苗楠实在是想不出其它更能解释清楚的答案了，她自从07年出来打工快三年了，走的公司也有好几个了，可是没有一个公司是这样把新员工拉到山里来啊。
　　汽车在一处相对比较平趟的地方全部停了下来，这里好像是小型旅游区，因为有水泥路面和标志之类的，汽车开进来不太费事。
　　苗楠不知道带新人和中层来这里干什么，一下车，山里迷人的风景和充足的天然氧吧首先迷住了苗楠，她确信了郭总应该就是带领大家来游玩观景。
　　前面有几个女孩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着。
　　苗楠稀奇的观赏着，被河光山色吸引着、思索着。
　　郭总突然在后面喝住了在前面走着的女孩：“走的那个么快干什么？是逛街啊？也不知道观察观察，思索思索。”
　　苗楠回头看郭总真是有些找不着北了，今天带大家来到底是干什么啊。既不是工作也不是宣传，还不是游逛，那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郭总自个儿朝半山上一个亭子走去，大家也都跟在了郭总的后面，苗楠也跟在了大家的后面。
　　到了亭子，大家都席地而坐围城了一个圈，苗楠也跟着大家一样盘腿坐着，尽管年龄大了，胳膊腿都硬了，盘着很难受。
　　这时候郭总发言了：“现在前半年总结开始，护理部先说。”
　　晕啊，要在这里召开前半年工作总结会议吗？
　　这时候护理部的部长，一个白皙高挑柔美的女孩站了起来开始照着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念起来。
　　刚念了两段话，郭总就让女孩站在亭子的台沿上宣读。
　　又念了一会，郭总又让女孩一手拿着稿子念，一手伸上去摸着头顶的亭子的横梁念。
　　苗楠心里有些受不了了，觉得这是在干什么啊。
　　护理部女孩好不容易念完了，轮到了化验室领导汇报。这个汇报者是个50来岁的老女人，今天肥胖的身子依然裹着迷彩装，肥鼓鼓的身子憋得迷彩服紧绷着，别说她自己，就是看的人都觉得难受。她汇报不到一半，郭总说“换个地方念。”
　　于是，他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化验部主任刚要念，郭总让人把这个肥胖的老女人从悬崖上倒挂下去，下面是千丈的沟底啊。
　　天啊，郭总疯了吗？苗楠吓得不敢睁自己的眼睛。
　　但是几个小伙子真的把化验部老女人倒挂下去了，只听得老女人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啊……”
　　苗楠赶紧捂了眼睛，觉得自己也快晕过去了。
　　过了半天，没听见动静。
　　苗楠睁开眼睛一看，几个小伙子正在把倒挂下去的老女人往上面给上拉。
　　这一幕，真是让苗楠腿脚发软，她想着郭总这会不会是变态了啊，怎么这么折磨生命啊！
　　以后，其他汇报者也都是变着各种惊险难受的花样给郭总折磨着，苗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那次和自己在餐桌上和蔼可亲谈笑风生的那个人么？
　　工作汇报终于在一幕一幕的惊险中结束了，苗楠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另一种折磨还在后面。
　　就在大家放松休息的时候，郭总不知什么时间已经自己一人来到了远处河中间，一个人坐在一颗硕大的石头上。大家都在愣着郭总穿着平时的皮鞋是怎么过去的。
　　没想到，郭总的这一举动就像是无声的命令。这时候已经有些人蠢蠢欲动的开始脱了鞋子下脚在河水里试探着水的深浅和冰冷。深秋的天气，穿着薄毛衣的时令，赤脚下河水是需要付出相当勇气的。
　　这时候，只见中层已经陆陆续续的下河淌水了，有的脱了鞋袜，有的脱了鞋带袜子淌，有的干脆带鞋蹚水，张部长是做过换肾手术的，身体很虚弱，但是看到前面的女同事都过去了，自己大男人很没面子也就咬了牙开始下河了。
　　苗楠惊得半天没出神，河中心的郭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这面，看来他是想要大家过去的，但是，这是怎样的一种考验啊，苗楠心想挣别人的钱就这么难啊，不光要能力还需要二杆子精神啊，这样身体健康是要遭受损失的啊。
　　淌过河的人已经有三分之二了，没有过河的人已经不多了，苗楠不想落在最后出洋相，终于也下定了决心脱了鞋子，抱着可能会感冒的代价慢慢将赤脚伸到河里去。
　　天啊，这简直是羞辱，苗楠这样想，但是没办法，只有咬了牙将雪白的脚丫子放进冰凉的河水里了。
　　等到所有的人淌过河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吃饭时间到了。那么，在这个空旷的山野里能有什么吃的呢？莫非是中午的饭推后在了下午两三点开完会去了？苗楠心里想。
　　原来，苗楠的想法是错误的，人家郭总是早有安排的，他们要在这里吃野餐。
　　这不吃野餐还好，吃了这顿野餐可是苗楠终生都难忘的恶心回忆。
　　大家伙20余人全都是赤着脚丫子落在了河中心那块硕大的坑洼不平的大石头的斜坡面上。
　　郭总要求大家开始围坐成一个大圆圈，准确的说就是半斜着身子半拉屁股难受的在石头斜坡上支撑着。
　　本来坐着就难受，但是吃饭开始后更煎熬。这顿的食物是医院带来的西红柿黄瓜香肠之类的，但这些食物并不是每人一根或者半根，而是一根黄瓜从第一位开始，每人一口每人一口往下传的吃，晕啊，晕啊，苗楠真是大开了眼界啊！这是什么原始社会啊？还是医疗卫生人员啊！这样下去就不怕传染病么？病从口入啊，这些成天提倡无菌操作的医务人员啊！苗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境况是真的。
　　沾满别人口水和馍花的一截黄瓜传到了苗楠这里，苗楠真想躲避着不吃传过去，但是苗楠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郭总在看着她，就默默的鼓起了勇气——豁出去了勇气，在那个多少人手握过的，多少人嘴啃过的沾着馒头碎屑的黄瓜上咬了一口传给了下一个人，完后自己在嘴里放了半天考虑着是否要咽下去，她用眼睛的余光觉得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就咬着牙硬咽了下去，可是咽下后她直恶心的想吐。
　　煎熬并不只是这一根黄瓜的事情上，那个西红柿、香肠之类，也都是这样每人咬一口咬一口的传过来的，苗楠真快要晕过去了，如果这里是陆地她会选择义无返顾的离开的，真的，她认为这应该是人格尊严的侮辱吧。
　　恶心的午餐在大家的趣闹中终于结束了。苗楠本想着就该回家了，可是，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吃完午餐，他们又顺着原路趟过河到了停车的地方。苗楠本以为这该回家了，因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没想到郭总又把大家带到了河边一个低洼树林的肮脏处，又让大家继续汇报工作。
　　晕！！！
　　这次的汇报工作又变了戏法，要么让汇报人站在湍急的河水里汇报，要么站在河水波浪声中汇报。有些人正汇报着，还有人不吭声将其摁倒在河水里完后让继续汇报。当然这些情景都是苗楠坐在河岸边上观看的，因为自从早上摧残生命的汇报和恶心的午餐后，苗楠就已经在心里有了主意，那就是不在这里干了，她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人格和尊严的折磨，所以下午汇报工作的时候，苗楠谁也没说就躺在了山民放在河岸边的一张破躺椅上，等待着他们胡闹的结束。
　　开心的日子总是很快，憋气的时光总是难熬。苗楠在分分秒秒中等到了大家噼里啪啦换衣服的结束，本以为要回家了，没想到车子行驶了一段山路后又在另一条河堤上停了下来，郭总又带领中层和新人在这条河道里扎下一圈继续汇报工作。
　　这里是一条从东向西流去的溪流，苗楠只知道一般河流是从西往东流，但是这会的苗楠没心思去思考这些，她在纠结着怎么还要在这里汇报工作啊？
　　溪流的两边散落着零星状大小不一的潮湿的石头。郭总手里拿了根柳条落座在一颗潮湿的石头后，大家就各自找了不同的石头坐了下来。这回是50来岁的女宣传部长汇报工作。这位颇有姿色也颇有职业女性气质的女宣传部长，由于中午过河时将一只鞋子掉进了河里，现在只有是一只脚汲踏着湿鞋子一只脚光着脚丫子，阴沉着严实的天气在下午5点多就早早的昏暗了下来，女宣传部长站在昏暗潮湿的湿地上刚念了两句，实在话，苗楠也不知道她念的是啥，因为苗楠已经打定了离开的主意，所以他们汇报什么对苗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想听，苗楠只想赶紧回家。可是郭总问大家：“她说的咋样？”有人说哪里没说到位。于是郭总就给护理部主任柳条，让其惩罚女宣传部长。护理部主任也就是早上让其站在亭子台沿上汇报工作的那个女孩，这时毫不犹豫的拿起柳条就朝50来岁的女宣传部长身上一次次的挥去，柳条落下一次，女宣传部长弯腰扭脸躲避一次，一下、两下……，苗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既同情这个老女人又憎恨这个老女人，心想，就是这种非人的待遇，还在这里干什么啊，要是对我这样我早就碰死了算了！苗楠这时更憎恨老女人的男人，怎么舍得将自己50多岁的老婆子放出来让人家这么虐待羞辱！
　　但是这位50多岁的女宣传部长似乎没有任何怨气，要知道，这里除了宣传部长、郭总和苗楠，其余的全都是年轻人，也就是隔代人了。现在的现象是在他们年龄相仿的三个人中，郭总是指挥者，指挥别人让别人羞辱女宣传部长，再一个就是苗楠了，苗楠是早已经下了决心不干了，郭总似乎也看出了苗楠的心思，也有可能就没有要难为苗楠的意思，只是让苗楠看下自己的威风，杀杀苗楠的威气。所以苗楠似乎就是看客，但问题是苗楠就是有为女宣传部长打包不平的举动，女宣传部长未免领情，因为从女宣传部长此时没有丝毫怨气的表情举止上看，女宣传部长应该不是一次被这样了，苗楠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眼前这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血压低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对眼前这一幕是十分的震惊了，从内心。
　　时间在一秒秒中煎熬的度过。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了，天空突然落下了雨星，第一次在河里看见落雨苗楠还是有些稀奇，但是经不起全身冰凉的侵袭，要知道大家经过中午那个过河，要么是鞋湿了、袜湿了，要么是裤腿湿了，现在豆大的雨点又落在了全身，加之傍晚了气温也大大的下降了，身冷心冷应该是大家都会体味到的，只是没有一个人表示过丝毫的动摇。
　　潮湿的河道里，雨下着、身上冰着、纹丝不动的汇报着。
　　夜幕降临了，完全拉下了黑幕，汇报工作不得不草草完事。
　　苗楠第一个钻进车厢里，其他的陆续也上了车。
　　汽车在夜幕中迎着小雨缓缓地行驶，苗楠想着回到宿舍后就赶紧换身干衣服梳洗下，美美睡一觉，明天一上班就给领导辞职。
　　没想到汽车突然在沿路一家普通饭馆门前停了下来，由于天黑环境陌生，苗楠看不清是在哪里了，反正是个饭馆，大家伙20余人全都挤在饭馆的后院子里，将四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了两排桌子。中层一排桌子，新人一排桌子。苗楠本来是坐在中层那面和护士长在说话，郭总声明：新人坐一边，中层坐一边。苗楠听后不太情愿的坐到了新人那面，因为在苗楠看来，坐在那里都一样，反正不想干了撒。
　　饭菜端了上来，郭总端了一杯果啤语音沉重地说：“大家喝尽兴，也许今晚上以后就有人离开这里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在一起，请大家喝尽兴。”他停顿了下继续：“在吃饭前，每个人都必须说一句话，就今天的工作总结谈下感想。新人先开始。”
　　于是，新人桌从头开始每个人都说了些言不由衷的光面话，轮到苗楠了，大家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也许是苗楠在今天的行为早已经被大家看在心里了，这时只见郭总也是屏住了呼吸在注意听，他可能以为苗楠会发出负面的感慨，没想到苗楠却说出了给郭总面子的话。苗楠也不愧是苗楠，一个文案高手，她为了给郭总面子，尽管自己明天就要不来了，但是平时的素养使她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是这样的话：“通过今天的所见所闻所作，使我深深感到了团队团结、互助的正能量，比如在过河的过程中，我亲眼看到了同仁之间相互帮扶、拉手的过程，特别是天黑在河套里做完总结已经是天空很暗了，天阴着没有月亮和星光，是郭总拿出了手电站在小溪的对面，一个个的把大家拉过河，直到最后一个同仁，所以也展现了领导关心员工的一面，同时，在汇报工作的过程中，对于没有做到位的同仁，领导批评惩罚也没有怨言很是感动。所以，今天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晕啊，苗楠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起假话来还是成片成串的，也许是心死后的善心再发作用吧。
　　晚上回到了宿舍，整个楼道都是呻吟声、抱怨声，这些80后的独生子们谁经历过这样的招数啊，一个个瘸腿拐脚的喊叫着。苗楠虽没有喊叫一句，但是内心已经死了，她和大家是隔代，又是一个人一个宿舍，没人倾诉也不想倾诉，她是一个用眼睛看用脑子思索做出选择的人，现在，她虽没喊叫没吭声，但是心早已经死了。要说这里的人文关系的确不错，待遇也不错，就是这种对员工的精神折磨苗楠受不了，离开吧。客观的说，只要没有这个精神折磨甚或说折磨小些苗楠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就怕这个规矩立得早了，难以改变了，也许就是这种规矩使这个眼科医院成天门庭若市似得。现在的苗楠不考虑这些，她现在考虑的问题是自己压根就接受不了这种奴役的理念。思索再三，慎重起见，苗楠最后决定亲自和郭总谈一次，实在谈不拢就只有走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苗楠就直接找郭总谈话表达自己适应不了该院这种企业理念，因为苗楠得到信息是上午9点又要野外工作总结去了，苗楠一想起来就害怕。
　　苗楠来到郭总办公室门口，只见新来的好多人都在郭总对面的护理部纷纷递交了迷彩衣要求辞职，她们私下里说这里的老总变态了！
　　苗楠敲开郭总的办公室门，郭总很镇静的说：“有事么？”
　　苗楠直截了当的谈了昨天野外总结她的身心适应不了。没想到平时总是滔滔不绝的爱提问古怪刁钻问题的郭总，却说出了让苗楠意外的话语：“你找人事张部长谈去吧。”一句话，把苗楠定在了那里，苗楠预先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要回应郭总，现在却不需要了，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只好出去找张部长去了。
　　苗楠来到了张部长办公室，也是直截了当的谈了自己的观点，张部长说他昨天也是硬撑下来，过去做过换肾手术，手术后工作时间也不长，昨天看到大家都过河他也不好意思就拼了命过河了。所以他也理解苗楠年龄稍大，那么今天就不去野外总结去了。
　　神啊，听了这话，苗楠一下子眼亮了许多，尽量按捺住高兴的情绪：“那，我干什么？”
　　张部长：“你写剧本发挥特长就是。”
　　三天野外工作总结结束了，苗楠是后两天就没去。但是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刚从野外回来的人员以及没去野外的老员工，全部于19：00在医院五楼大会议室继续总结。晕，难道在外面还没有总结完啊？
　　没办法，苗楠也添列其中。
　　齐刷刷，这里的组织纪律很严格，员工的执行力也都很强，赶19:00整个会议室黑压压的座无虚席。这时候，并不高大的郭总进来了，会议室立时鸦雀无声。
　　郭总环视了下大家，应该也是在观察着苗楠是否来了。环视完后，说了一声：“以科室为单位，继续总结。”
　　很快的会议室一片哗然，因为要以科室围一圈，于是桌子凳子都在磕磕碰碰声中对接拼凑。
　　郭总一声令下：“开始！”同时将扩音器喇叭的声音开放了，晕，要总结了为什么还要放开杂乱无章的音乐啊，这不是故意不让大家听见啊？这是为什么呢？起初，苗楠还以为是郭总是在试试扩音器，但是大家的工作总结发言已经开始了，郭总亦然放着杂乱无章的音乐，而且是过一会还把喇叭声音再拧大一些，苗楠简直是晕倒了，真切的认为这个郭总是疯了，对了，自从进了眼科医院，苗楠就一直认为郭总的思维绝对和一般人不一样，这是正面的说法。现在更是进一步意识到了。
　　为了自己的发言能让大家伙听到，苗楠所在科室的中层干部已经脱了鞋子上到了桌子上歇斯底里的加大嗓门了。其他科室也就是其它围成圆圈的科室也开始效仿了苗楠所在科室的中层也开始拖鞋上桌子撕破嗓子发言了。
　　郭总又开始将扩音器声音加大了，听众又开始听不清楚了，在桌子上的发言者又在加大嗓门更加歇斯底里了，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让听众都要听见。
　　疯子，一群疯子！一个大疯子带着一群小疯子！苗楠再一次坚定了离开这个群体的意念。
　　第四天上午的时候，苗楠一个人在办公室，郭总推开门朝里面看了下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下午的时候，张部长进苗楠办公室来说让苗楠主动找郭总谈工作计划。苗楠本来是想等领导给自己分配写哪方面剧本的，但是既然张部长说了，她就主动去找郭总了。
　　苗楠到了郭总办公室，郭总主动问苗楠在他的电脑桌上找那个郭总家谱文章在哪里。看来郭总对电脑真是个大外行。苗楠就在桌面上找到那篇文章打开发现上面提出了三点推敲意见。郭总让苗楠把那个需要推敲的文章家谱拷走。
　　苗楠拷了文章到自己办公室后就开始修改。苗楠最喜欢的就是领到任务。
　　第二天早上，苗楠将用心修改好的家谱拷到郭总电脑上郭总看，郭总说他下午给苗楠回话。
　　结果整个下午也没有见郭总的回话，张部长进来问苗楠在干啥，苗楠说了原委，张部长听了后沉默。
　　苗楠第二天早上又等了一早上还没见郭总给回话。下午，医院召开了中层领导会议，往日，郭总都是邀请苗楠和一个50来岁的新来的男性经理助理一起参加，但是这次没有见邀请他们两个来参加那个会议。开会之前，苗楠在楼道见了郭总问那个修改后的家谱看了没？郭总很吃惊的：“哦，忘了！对不起！”
　　中午在宿舍午休的苗楠思考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预感到了郭总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想到刚来时，苗楠的工作有十分之九的时间就是被郭总叫到办公室去做陪客。所谓的陪客就是，这个作为一个民营医院的郭总，给苗楠的感觉，似乎每天没有去抓经济效益怎么样，而总是进行着无休止的思想教育。比如每天早上7：30全体早会，各个科室汇报第一天的好事和坏事，以及整改意见。郭总只要不外出，都要每天参加并亲自指定怎么处理。除此之外还有每天大量的时间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断地叫来各个科室的负责人轮流进行谈话，受罪的就是苗楠就要像木偶一样的陪坐在一旁旁听。谈话人好不容易走了，苗楠别想走，她的工作就是谈话人走后，才要接受郭总对她的拷问，诸如“你对我们刚才的谈话有什么看法？”“你认为她提出的问题该怎么处理？”之类提问。除此之外还有郭总提出的许多让苗楠都无法弄明白无法回答的莫名其妙的问题，苗楠心里暗暗叫苦：神啊，这里的钱可不是好挣的啊，他要把我的思想挖空了啊！
　　可是，自从野外三天时间的工作总结回来后，让苗楠难堪的受洋罪的旁听事情几乎再没有出现，而且郭总对苗楠的态度似乎是敬而远之。原来在野外做工作总结的时间里，苗楠真想马上对郭总说辞职，但是那个时候就算说辞职她一个人也回不来，因为他们把她拉到了她从没去过的大山里。自从第二天苗楠没有再到野外去，苗楠的心里是舒坦了很多，但是郭总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从感觉上郭总对苗楠的态度明显是冷淡了，自尊心一向很强的苗楠觉得应该和人事部张部长坦诚地谈话了，是去是留她不想再磨蹭了。
　　下午上班到了办公室，苗楠就给张部长打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不接。
　　过了一会，张部长推门进来，苗楠将张部长叫到了另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坦诚的给张部长谈了郭总几天了还没有看桌面上她写的那个郭家家谱的文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张部长说他和苗楠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并问苗楠有什么意思。苗楠说就是目前没事做了。张部长说：“啊，那就是以后工作怎么安排了，知道了。”
　　第二天，从早上就有患者在郭总办公室滋事闹腾了半天，一直到下午5点钟都没见郭总和张部长的人面。苗楠也是整整一天没事做。直到了下午5时多了，张部长急匆匆进来找苗楠并领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谈话。
　　谈话内容先问苗楠对医院的看法，完后迫不及待的说郭总和苗楠都对，但不合适，决定给苗楠考勤就在今天。苗楠早有了思想准备，就说好。张部长说工资按照试用期结算，苗楠说当初和郭总就没说有试用期，不过怎么结都行，遂出门。
　　没想到苗楠一出门就看见了郭总正在闪过脸去，感觉郭总是在门外偷听谈话。由于自始至终苗楠都没有和郭总红过脸，所以苗楠就大方的给郭总说张部长已经找他谈了话，也是一语双关给郭总递话她知道了医院的决定同时又在为郭总的尴尬化解难堪。
　　郭总慌乱中说让苗楠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会。就自己在前面走，苗楠在后面跟着。
　　郭总将苗楠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说了好长时间苗楠感觉不出来是挽留还是惋惜的话，苗楠只是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我和你互相改变不了。说着掏出了一沓钱：“原来说的是3000吧？”递给了苗楠。苗楠说嗯接过钱也没看，感觉应该是有3000的。郭总说以后有啥事给他打电话。
　　回到宿舍的苗楠思考了一夜，觉得郭总总体对自己还是可以的，不到一个月给了满月3000元工资，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苗楠真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岔子，觉得是否自己的原因？是否有和郭总深谈的必要？
　　于是在第二天离开医院的时候苗楠给郭总打了电话过去，问他今天是否有时间长谈一次，郭总回答今天没时间。
　　至此，苗楠心理上做到仁至义尽，遂离开了眼科医院。
　　离开眼科医院的苗楠又开始投入到另外工作的寻觅中去了。再也没有联系过眼科医院的郭总，不管是生活的顺心还是不顺心。只是到了2012年的夏季，苗楠的一位姐姐因为白内障眼疾需要手术，苗楠是深知郭总眼科医院的技术、收费和服务的，就联系了下郭总希望在技术和费用上得到些照顾，但是由于离开眼科医院时间已经有三年多了，苗楠的手机换了几次，郭总的电话早已经找不到了，就只有拨通了眼科医院的总机，恰好接电话的是个和苗楠在眼科医院时就比较要好的同事，苗楠从电话里才知道了眼科医院已经搬迁到原眼科医院旁边的一座崭新五层大楼的新地址了，是郭总自己购买的新办公大楼，办公条件比原来好多了。同时她同事还给了苗楠郭总的手机号。由于内心里都没有隔阂，尽管不能合作，所以苗楠就愿意求情郭总说她姐姐的眼科手术之事。
　　苗楠电话打过去之后问郭总是否记得一个叫苗楠的员工时，依然是阴沉的声音说认识，苗楠说了她姐姐的白内障手术之事，郭总让她姐来医院就是，并说眼科医院医术绝对是一流的苗楠也应该知道的，费用按照内部员工对待就是。
　　尽管苗楠的姐姐最终由于其它原因没有在眼科医院做手术，但是苗楠和郭总和眼科医院之间，其内心都是没有疙瘩的。苗楠的确是从没有经历过眼科医院的那种疯子般的疯子行为，但是当她离开眼科医院后，将眼科医院那甚至有些侵犯人权的疯子举动，当然是指那次野外的别致工作总结的形式说给别人的时候，别人却很是平静，他们说那叫拓展训练，是对新员工的精神意志以及执行力的锤炼。
　　锤炼？的确是锤炼，是真金白银的锤炼，每锤炼一天，新员工就离开一茬，三天训练下来新员工几乎没落到一两个，其实那些经受了锤炼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也就是说眼科医院的员工也的确都是精英，也许他们的文凭并不高，但是他们的医术医德绝对是一流的，正因为他们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才有了眼科医院多个方面第一名的美誉。不过这里的老总赚钱太累，这里的员工的确是高工资，但是也的确是不容易，苗楠真切的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