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拷问

陈林默默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中是执著坚定的光芒。
“这个陈林，是个劲敌！”走了很久后，欧阳凡突然冒出一句。
苏雨点头，“嗯，确实是个可爱的孩子！”
欧阳凡手一抖，车龙头一歪，差点把苏雨甩下车来。
“你干嘛？”苏雨大叫。
“欧阳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欧阳凡恶狠狠地说。
苏雨如银玲般的笑声，一直响到进家门。

“苏雨，你回娘家啦！”苏雨刚走进宿舍，舍友潘语涵和张敏敏大惊小怪地求关注。
“瞎说什么哪！”苏雨嗔道，“我回来拿几件衣服。周妍呢？”
“还要走啊！”张敏敏失望地说。
“周妍还不是跟着叶海林跑了！”潘语涵寂寞地说。
“你们两个，怎么像怨妇似的？”苏雨打趣道。
“你还好意思说！”张敏敏说，“你夜夜不归，周妍眼一眨不见人！宿舍就剩下我们两个，寂寞地数蚊子！”
“好有创意！人家数流萤，你们数蚊子！”苏雨笑道，“你们的男友们呢？”
“分手了！”两人齐声说。
“我说呢，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有感情了，原来是失恋了！”苏雨呵呵笑道，“需要安慰不？”
“你分身有术不？怕是照顾欧阳凡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吧？”张敏敏嗤道。
“唉，你与欧阳凡的小日子过得怎么样？”潘语涵兴致盎然地问。
“还行吧！除了吃饭做家务，其它时间基本是他写文章我看书，偶尔种种菜养养花！”苏雨悠然道。
“好羡慕！好向往！”潘语涵讨好地凑过来，“苏雨，请我们到你们的小家吃饭好不好？好想尝尝欧阳凡的手艺哦！”
“好啊！这个周末，也就是明天晚上我们有个聚会，到时候一起去就行了。”苏雨爽快地说。
两人欢呼着，苏雨收拾完东西，跟她们挥别去编辑部接欧阳凡。
“欧阳凡，有进展不？”王珂洋笑得一脸暧*昧。
“一点点，但态度还未明！”欧阳凡笑道。
“你这家伙，也太无能了吧？”王珂洋一脸痛惜，“我可欠了我家师父一个大大的人情呢！”
“你家师父是谁？”苏雨从王珂洋背后冒出来，好奇地问。
“呃，我的恋爱指导老师，一个四年级的师兄！”王珂洋迅速答。
苏雨狐疑地看着王珂洋，“你还需要恋爱指导么？明明是高高手！”
“没有高手指点，我能成高高手么！”王珂洋白了苏雨一眼，又道：“我走了，筱菲在等我呢！”
苏雨盯着他的背影，沉思良久。
“喂，在我面前盯着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想气死我啊？”欧阳凡不悦的声音贴着苏雨的耳朵响起来。温热的气流萦绕着苏雨耳垂，化作一股电流窜遍她全身。
苏雨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狠狠地瞪着他。
欧阳凡无辜地看了苏雨一眼，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份报纸：“你的文章发表了！”
“真的？”苏雨大喜，拿过报纸迫不及待地寻找，原本为欧阳凡专开的“校园阳光”专栏里，刊登的正是苏雨的那篇《蓦然回首的温暖》，文章标题下面，工工整整的，正是苏雨的名字。苏雨兴奋地把自己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欧阳凡呵呵地乱笑一通，搂过苏雨肩膀：“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走喽！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跟你庆祝！”
苏雨喜滋滋地说：“人家是第一次在正规报刊上发表文章嘛！”
欧阳凡宠腻地捏捏她的鼻子，“放心吧，以后会更多的！”
欧阳凡做了四菜一汤，两人兴致勃勃地坐了，又开了几瓶啤酒。
“祝贺你首战告捷！”欧阳凡举杯，深情款款地说。
苏雨笑眯眯地一饮而尽。
欧阳凡细心地为苏雨布菜。“明天大家聚会，可以敞开来喝酒。今天小喝几杯就行了。”
苏雨很豪爽地说：“没事！姐能喝！”
欧阳凡嗔她一眼，“又充英雄好汉！你敢喝醉，我就当色狼！”
苏雨哈哈大笑：“还有想做色狼的人会预先宣布的么？”
欧阳凡一本正经地说：“欧阳凡想做坏事之前都会提醒预防的！”
苏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真的不敢喝太多了。
吃完饭，两人坐在被窝里看电视。苏雨虽说没喝多少酒，却仍有一些晕晕的感觉，看着看着几乎睡着了。
欧阳凡突然关了电视，把迷迷糊糊的苏雨揽了靠到自己肩上，对她说：“苏雨，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苏雨清醒过来，欣然应允。
欧阳凡唱了一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
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
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
唱完后，好久好久，两人都没有说话。苏雨靠在欧阳凡肩头，慢慢地伸手掏出脖子上的那颗水晶心，痴痴地抚摸着。
欧阳凡沉重地叹息着，还是幽幽地问道：“苏雨，告诉我，此刻在你心里，爱你的和你爱的，欧阳凡属于哪一个？”
苏雨慢慢地离开欧阳凡肩头，闭了眼睛靠在床头上。她的手却仍未放开那水晶心。
“想到他，我仍很心痛！”苏雨慢慢地说，“在我平静下来之前，欧阳凡，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否则，那对你不公平。”
“是么？没关系，我会等的！”欧阳凡轻轻地笑了。“我会等到那一天，亲手从你颈上，把这颗泪滴取下来。”
“这明明是水晶心！”苏雨不满地嘀咕。
“哼，你仔细看！像眼泪还是心脏！”欧阳凡执拗地说。
“就是像心脏！”苏雨的犟劲儿也上来了。
“就是一滴泪，悲剧的泪！”欧阳凡固执地坚持。
两个人争了半天，都有些生气。欧阳凡越争，脸色越阴沉，终于钻到被子里再也不说话。
苏雨心里涌上一股难言滋味，沉默了半天，有种叫后悔的情绪最后终于占了上风，鼓了半天的勇气，才像蚊子叫一样地说出一声：“对不起！”
欧阳凡理也不理，整个人全部蒙在被子里悄无声息。
似乎这一年多来，他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对苏雨生气。苏雨的心悄悄地疼起来。她轻轻地将欧阳凡的被子掀开一道小小的缝隙，欧阳凡了无声气的情形，让她一阵心慌。
“欧阳凡，小气鬼！”苏雨悻悻地大声说。欧阳凡没动静。
“欧阳凡，再不说话，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欧阳凡还是没动静。
苏雨头疼了，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哄人消气开心。威胁、恐吓、道歉了半天，全无效果，最后她怀疑欧阳凡是不是睡着了。
屏住呼吸，耳朵贴到被子上，果然听得欧阳凡均匀的呼吸声，真的睡着了。苏雨那个气啊，只好钻到自己那一头找周公诉苦。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突然身上一凉，接着身子突然被另一个温暖的身体压住了。惊叫一声，结果唇也被堵上了。
“我说了，欧阳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欧阳凡说着，轻轻一咬苏雨耳垂，在苏雨再次叫出来之前，又堵上了她的唇。
清凉凉带着薄荷的香气，欧阳凡的唇柔软而又霸道，一下就撬开苏雨贝齿，缠住她的舌。苏雨大脑由迷糊变清醒，片刻之间又迷糊了。那种唇齿交缠的感觉，似乎很好，让她在云端里飘啊飘，忘记了身在何方。
“苏雨！苏雨！我的小雨！”欧阳凡在她耳边缠绵缱绻地轻唤，声音落到苏雨耳中，似传送到灵魂深处，竟引起她不住的颤栗。
两行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欧阳凡轻轻吮去她的泪水，灼热的唇在她紧闭的眸上轻点，又一路滑行，直至她微张的唇上。
缠绵良久，直到呼吸粗重可闻，双手忍不住向苏雨衣内伸去，欧阳凡才强行压抑住自己，喘着气离开苏雨，滑到苏雨旁边躺着。
温暖离开的刹那，心里掠过一阵失望，随即便被懊恼代替。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小雨！”欧阳凡伸过手臂，穿过苏雨颈下，将苏雨整个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小雨，我爱你！爱得自己的心无时无刻不在颤栗！你也爱我，好不好？”
苏雨终于不再挣扎，转身埋首在欧阳凡怀里，泪水又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欧阳凡欣喜之下，呼吸又急促起来，“小雨，你这是同意了么？”
苏雨闷闷地应了一声。莫明地，她又想起许皓，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脸，此刻竟渐渐远去，模糊难辨。心，在这一刻再无任何疼痛感。
“欧阳凡，谢谢你不离不弃！”苏雨喃喃地说。
欧阳凡喜悦无比地“嗯”了一声，轻轻抬起苏雨泪脸，用袖子替她擦干了，然后又轻轻吻上来。这次不再霸道，而是说不尽的细致温柔，苏雨不自觉地回应着，又一次飘上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