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篇

　　虽然是很久没有回家了，但小灰还是没有认床，睡的非常的舒服，再加上睡觉之前吃了妈妈给的感冒药，睡的就更加深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小灰揉着眼睛，一边下楼梯一边打着哈欠。“醒了九月。”“嗯，李婶，下午好。”“下午好，我帮你倒杯牛奶怎么样？”“嗯，麻烦稍微多一点。”“知道了，你去客厅等着吧。”小灰笑着点点头，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聊赖地换着频道，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视。“牛奶来喽，热乎乎的牛奶，哈哈。”李婶端着牛奶，递给了小灰。“谢谢。”小灰笑着接过杯子，慢慢地喝起来，一边喝一边点头，真的是很好喝。“怎么样？好喝吧？”“嗯，很赞！”李婶听到小灰的夸奖，立刻颧骨上升。“我爸妈呢？”“都上班去了。”“啊，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啊？”“呃，准确地说，是只有你了，我也要出去。”“额？去哪里？”“去超市啊，准备今天晚餐的食材。”“这样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嗯，反正在家里也无聊，不如出去走走。”“呃，好吧。”......
　　李婶开着车载着小灰去超市，小灰坐在后座悠闲地玩着手机，昨天已经让爸爸帮她买了新的手机卡了。“九月啊，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李婶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她。“想你了呗。”“哈哈，骗子。”“真的。”“真的吗？”李婶突然惊讶地回头，小灰立刻大喊：“看着前面啊！”“哦哦，不好意思，哈哈。”小灰松了口气，又再次拿起手机。“晚上想吃什么？”“你知道的，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呵呵，是的，你从来不会选择。”“嗯，所以不要问我。”“问了之后我也后悔了。”“李婶，你还真幽默啊！”“哈哈，不然哪有的笑啊。”......把车停好后，李婶就和小灰走进超市。没有戴帽子的小灰，感觉好像是没穿衣服一样，就这样真的可以吗？前面都是人啊！李婶看着呆愣的小灰，疑惑的碰碰她：“怎么了？”“啊，没什么，突然这么多人有些不习惯。”“哈哈，美国没有这么多人吗？”“呃......还好吧。”原来李婶真的不知道自己早就不在美国了。“我们快点买吧。”“嗯。”小灰和李婶走进超市。李婶一进超市就直奔蔬菜区，小灰就在零食区逛逛。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毫无忌惮地逛街了，一直躲躲藏藏地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不习惯呢......经过家电卖场，看到准备销售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球赛的集锦，都是最佳进球的精彩片段。小灰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盯着电视屏幕。“小姐，怎么样，看中了吗？”售货员走过来，微笑地看着小灰。“呃，没有。”“可是，你在这里看了很久......”小灰有些尴尬，但还是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看了就要买吗？我刚巧很喜欢看球赛不可以吗？真是搞笑，看就就要买的话，那我要把这家超市和你都买了。”小灰碎碎念地离开了那里。已经离开家电卖场越来越远了，但小灰还是觉得很尴尬，怎么回事，好像是秘密被揭发出来似的，脸超级红......“你怎么了？”李婶推着车看到正在用手扇着自己的小灰，奇怪地问道。“没什么！”“你脸怎么这么红？”“我热啊！空调温度太高了，你不觉得吗？”小灰一边用力地扇着，一边大声地回答，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李婶不满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我哪有很大声啊！夸张！东西买好了是不是，快点走吧。”小灰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留在这里一秒钟，就好像要被别人认出来似的......
　　小灰几乎是用跑的，“哇塞，外面怎么这么冷啊！”小灰一边抱怨一边关上大门。“李婶，你也太夸张了吧，买这么多干嘛，重死了！”“哎呀，刚刚看到超市大减价嘛，所以就多买点了。”“减价的东西你看清楚生产日期了吗？不要都买过期的。”“放心吧，我都看了。”“真是受不了，太贪小便宜了。”“这是会过日子才对！小孩子就爱乱说话。”“呵呵，好吧，你快点去准备晚餐吧，我很饿。”“我先帮你煎个鸡蛋好吗？”“呃，好吧，快去。”小灰开心地推着大婶进厨房。“你不要进去了，厨房有油烟，对你身体不好。”“哎呀，没关系了，快点吧。”“呃，好吧。”大婶开始给小灰煎鸡蛋了，当锅里的油开始沸腾的时候，大婶让小灰站远点，她怕油溅起来烫到小灰。“知道吗，油溅到身上是非常痛的，所以一定要远离油锅。”“是吗？”“嗯。”“可是你每天都这样做，不会被烫到吗？”“呃，呵呵，有时候会被烫到。”“是吧......”小灰想到马奥尔，他总是在厨房帮她做料理，会不会也被烫到啊？“天哪，我在想什么啊？疯了真是！”小灰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婶看到小灰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在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李婶把煎好的鸡蛋放在小灰面前的时候，小灰惊叹道：“煎个鸡蛋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啊！”“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容易的不是吗？”“嗯。”小灰默认，一直以来在厨房为自己准备丰盛料理的马奥尔，原来真的是很辛苦的，但自己却从来没有对他表示过感谢，就连这次的分手，也是闹成这样。小灰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自责，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任性了吗？......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小灰立刻跑出去开门。“你好啊，九月，我们好久不见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姐姐，小灰愣住了，自己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怎么会突然到她家里来呢？“怎么了？不欢迎我吗？”“......姐。”“我可以进去吗？”“当然，你进来吧。”小灰立刻邀请姐姐进来，并且帮她拿了换脚的拖鞋。“我有些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吧。”姐姐一进来就坐在客厅。“嗯。”小灰听话地去厨房给她倒水。“古季敏怎么来了？”李婶一边切菜一边问小灰，还一直往客厅里张望。“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是啊，自从她结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家里吧，真是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姐姐就不能过来看看我吗？”小灰端起水杯往客厅走去......“姐，你怎么突然来了？”小灰笑着问她，把水递给姐姐。“没什么，今天不是没什么事情嘛，又刚好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啊。”“呃，是吗，呵呵。”“怎么，不开心看到我？那我走好了。”“呃，不是这样的，你过来，我当然开心了。”小灰立刻摆手。“姐，你最近还好吧？”“嗯，很好，嫁了个有钱人，当着总裁夫人，还挺不错的。”“是吗？那就好！”小灰笑着看着她，只要她幸福就好了。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小灰只是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报纸，都不敢抬头看她，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还是感觉有些不想面对她。“你呢？最近生活还好吗？”“我很好啊！”小灰立刻笑着回答，“我本来就很会生活。”“怎么突然回来了？”“想回家了。”“是吗？不像你啊。”“啊？”“以前的你可不会说出‘想’这个字的。”“是吗？我现在是不是多了些人情味啊？呵呵。”“还多了运气呢。”“运气？”小灰疑惑地看着姐姐，“什么运气？”“行了！不要装了，我都知道了，呵呵。”“什么啊？”“我本来是想让你帮我签名的，却忘了我根本不需要签名，我们还有一张合照不是吗？瞧我这记性。”“......你都知道了？”“嗯，我早就知道了。”小灰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小灰的表情，姐姐突然笑着安慰她：“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偶然看到的，放心吧，我家人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回来这么久会这么太平？”“......谢谢，我不想搞的大家都知道。”“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和那个男人谈恋爱啊，对了，他叫什么马奥尔，是吗？好像还是国际球星，身价很高的吧，西班牙人？”“不是，巴西人。”“巴西啊，巴西都是会踢足球的。”......小灰默不作声，她觉得姐姐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让她听起来很不舒服。“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想要谈恋爱的，没想到，呵呵，真是小看你了。对了，有记者访问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出门是不是要像大明星那样戴着眼镜、口罩或者帽子？你快跟我说说。”“其实没什么，并没有你现象中的那么舒服。”“是吗？呵呵，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要和大家炫耀，国际球星的女朋友是我的妹妹呢。”姐姐笑着对小灰说，然后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姐夫呢？”“他在公司啊，他很忙的，他和马奥尔不一样，可能公司一年的盈利都比不上马奥尔进一个球来的多。”“......不要这么说，钱多钱少真的不重要，你们幸福就可以了。”“是吗？如果没有钱，你怎么能出国念书？怎么能成为马奥尔的女朋友？呵呵，不要说这种只有仇富的人才会说的话，没用的！”小灰已经彻底无语了，每讲一次都会被姐姐的话给顶回来，结果都是让自己下不了台。姐姐真的是变了好多啊！真的是不能原谅自己吗？可是这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九月，我们回来喽。”妈妈和爸爸走进客厅，小灰立刻站起来。妈妈看到姐姐也在客厅，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季敏也来了？呵呵，你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吧。”“嗯，最近好吗？”“嗯，很好，你父母还好吧？”“嗯，也很好，谢谢关心了。”“呃，没事，今天就在家里吃晚餐吧。”“好。”姐姐笑着答应了，然后又对正想往房间里走的爸爸说：“叔叔，我有话和你说。”爸爸停住了脚步，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啊？”“呃，我希望和你坐下来谈谈。”“......嗯，好吧。”爸爸再次回到客厅，坐在小灰身边。“叔叔，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但我还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你先说是什么事，我考虑一下。”“......我爸的公司，真的是经营不下去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借笔钱给他，让公司能够运转起来。”“是你爸让你来拜托我的吗？”“不是，是我自己来的......您可以答应我吗？”“......说实话，你爸在经营方面根本没有什么才能，就算是借给他再多的钱，他也没有办法让公司起死回生，放弃吧。”“叔叔，拜托你了，我爸为这家公司付出了多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您就帮帮他吧。”“......不要说了，以前没有答应借给他钱，今天也同样不可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我辛辛苦苦赚的钱都打水漂了。”爸爸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客厅，任凭姐姐怎么喊他，他也没有回头。客厅又只剩下小灰和姐姐了......看着一言不发的姐姐，和刚刚那个傲慢无礼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姐，你没事吧？”“......我先回去了。”“啊？你不吃完晚餐再回去吗？”“你让我在这里看你们的脸色吃饭吗？”“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给我闭嘴！”姐姐恼怒地骂道，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包，就往门外走去。突然，她停下来，转身对小灰说：“当妹妹的难道不应该送送姐姐吗？”“......你让我送你？”“快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小灰在沙发上呆愣了一会儿，也起身跟在她后面......
　　小灰默默地跟着姐姐的脚步，一句话也不说。姐姐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小灰，小灰也抬头看着她，两人都是一句话都不说......“我想拜托你做一件事？”“什么事？”“去和你爸讲，让他借钱给我爸。”“可是，我爸爸刚刚拒绝了。”“所以才让你去说！”“你也知道的，我爸爸只要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谁说都是一样的。”“废话少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要逼我！”“是吗？最近你活的好像很平静对吗？”“什么意思？”“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国际球星的女友住在这里，我想，媒体应该会很感兴趣吧？亲戚们都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还有，我们的老古董爷爷，应该也会祝你幸福的吧。”“......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是威胁！而是最后通牒，你好好把握吧！”说完就打开车门，开车离开了。小灰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李婶喊自己回来吃晚餐，她才离开......姐姐真的会说出来吗？如果真的被记者们采访，自己应该怎么说呢？马奥尔已经告诉大家他们分手了吗？如果没有说分手，那她应该怎么办？家人怎么办？亲戚们都会嘲笑她的不是吗？......该怎么办？要帮助她吗？......姐姐的话真的是让小灰倍感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