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买房

　　“糊啦，五十八元一家。”周艳兴奋摊牌。
　　“周艳，听说你婆婆住院啦。”茶馆老板娘问道。
　　“哪个嚼舌头说的，被她宝贝闺女接回去养老送终了。”周艳一边砌牌一边回。
　　“死婆娘你给我出来。”晓宇看周艳还在打麻将气得头昏脑胀。
　　“嚎丧啊，你妈不没死吗？三条。”周艳头也不抬。
　　“你个死婆娘，我娘没被你逼死不舒服是吧！我叫你搓麻将，我叫你搓麻将，离婚去。”晓宇抓起麻将洒了一地，拽着周艳胳膊朝外就走，周艳当着这么多人哪肯认输，疯一般和晓宇撕打起来，晓宇实在不是周艳对手，甩开她真的到法院起诉离婚。
　　夏阿婆终于出院了，经研究决定先由夏菊花接回去，等晓宇和周艳婚离了断再回家，夏周坚决不同意父母离婚，无奈晓宇意志坚定，非离不可，夏阿婆和夏菊花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夏周拗不过爸爸，只好劝妈妈低头，去姑姑家赔礼道歉，顺便接夏阿婆回来，周艳哪能接受儿子建议，夏周无奈回学校读书，临走对父母说同样的话:“如果你们离婚我也不回来了，阿婆我会接出去，你们就自己各自快活好了。”
　　夏阿婆住在女儿家里实在别扭，但也没办法，徐家对她那可是客客气气，可再客气也是人家，她唯一盼望就是夏周毕业赚钱接她出去住，儿子那里她是不考虑，你说为了她儿子媳妇闹离婚，她能安安心心过日子吗？
　　这边晓宇一个劲要离婚，周艳死命不离，那边雨馨妈妈施迎春日夜睡不着，原因夏阿婆搬徐家住，本来就穷得掉渣，还养一个外人，那以后买房生孩子上学什么的不都要她施迎春拿钱，真当她冤大头宰。
　　“雨馨吗？今天回来吃饭，妈有事和你商量，如梭就不要回来咯。”得到女儿答复后她破例买菜烧饭，忙碌一下午终于搞定，就等雨馨回来吃，施迎春这次决定怀柔，不去和女儿争吵，将其中厉害关系分析给她听，晚上如她所愿，雨馨一个人回来，施迎春忙前忙后将女儿伺候得服服帖帖，吃过晚饭娘俩一边嗑瓜子一边聊。
　　“听人说如梭好婆搬你家来啦！”施迎春装作不经意。
　　“嗯，喝农药差点死掉，幸亏我们去得及时，你不知道，如梭舅妈那就是一母老虎，现在舅舅和她闹离婚呢。”雨馨心有余悸对母亲
　　“哦，如梭舅妈我认识，清远公司经理，那可是个女强人，照理不会这么不讲理啊。”施迎春沉吟。
　　“还不是为我们结婚事宜，舅妈非说好婆将积蓄贴给我们家了，好婆怎么解释舅妈就是不相信，天天骂好婆，好婆受不了就喝农药自杀咯。”雨馨也就听婆婆说这些，全告诉她妈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我听说当初如梭舅舅晓宇有一女朋友，周艳横插一杠子，夏家母女一致反对他们婚事，特别夏阿婆要死要活阻拦，周艳一直记恨在心，这些年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你那个婆婆夏菊花时不时回去吵闹，仇是越结越深，你们结婚只是导火索。”施迎春这几日可没闲着，四处调查夏家恩怨。
　　“哎哟妈，你知道比我还多啊！那问我干嘛。”雨馨发现妈妈本事越来越大，夏家恩怨她也知道。
　　“我只知道外部消息，内部消息还是你知道多点，跟妈妈说说你好婆打算住多久。”施迎春问道。
　　“不知道，舅舅舅妈闹离婚，夏周上大学，听阿婆说好像常住这里。”雨馨不经意回道。
　　“哦……雨馨你别激动，听妈妈给分析分析，这其一，夏阿婆经此打击肯定不能干活了是吧，一顿饭是没多少钱，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就多了，还有，要多少年。”施迎春切入正题。
　　“妈你说啥呢，好婆住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雨馨不耐烦，妈妈手也太长了吧！
　　“你别喊，听妈妈给你分析后再喊，这其二，你舅舅舅妈为了你好婆闹离婚是吧！无论离还是不离你好婆心里都不好过，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样一来准垮，现在医院一跑就是一大笔钱，这钱要你公婆拿吧！这其三，她身后事在哪里办，你公婆名不正言不顺，这丧事杂七杂八开销肯定不少，你公婆赚那几个钱你有数，到时不但你阿公阿婆钱贴进去，你们小夫妻也躲不了，对了，还有你那个老阿公，快九十了吧！说走就走，一桩一桩事情哪样不要钱，你说你们怎么过这日子。”施迎春故意将事情说重。
　　“哎呀妈，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不过这事也轮不到我多嘴对吧！”雨馨忘了嗑瓜子。
　　“孙媳妇是不能多嘴，不过妈倒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你看现在好多青年人都到市区买房对吧！你们是不是也考虑考虑，一来将钱收拢收拢，二来以后孩子读书学校好点，我们这里吧！虽说市郊，离城里不远，可那毕竟是郊区，和城里还是有区别的，这三来，你们老是和我们老人住一起肯定有纠纷，你们也要有自己小天地对吗？妈决定了，如果你们买房妈妈出一半，徐家出一半，先付个首付，你们结婚礼钱就不要动，留着交每个月贷款。”施迎春为女人可什么都舍得。
　　“妈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一套房子不说别的也要一两百万，首付要七八十万，再加上装修什么的一百来万，每家要五十万左右，如梭家哪有这么多钱。”雨馨觉得妈妈天方夜谭。
　　“你们结婚你婆婆没将礼钱给你吧！别跟我说给了，妈妈不傻。”施迎春笑道。
　　“怎么什么你都知道，不过如梭说那是阿公阿婆钱，还回去的。”雨馨低声道。
　　“妈妈敢说你婆婆一分都没还你阿公阿婆，好不容易拿到手没理由还回去，她还怕你阿婆贴补你小姑。”施迎春吃定亲家母了。
　　“不会吧！如梭可施说还回去了。”雨馨有点怀疑母亲。
　　“姑且我们不谈有没有还回去，只要你们买房这钱肯定会再拿出来，你要相信妈妈明天就回去和如梭提，这事尽快办理，越早越好。”施迎春知道和傻闺女越扯越不明白，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第二天雨馨和如梭说要买房，她编了个谎言说单位里小姐妹都买房了，她也要买，如梭一听就知道丈母娘捣鬼，雨馨从来没提过买房，咋晚回去一趟今天要买房，这个宝贝丈母娘怎么就不消停消停。
　　“馨馨，你知道我们手里那点家当，首付都不够，不用说装修了，过几年买好吗？”如梭抱着雨馨说。
　　“我妈说了，首付她出一半，你们家出一半，我们那点钱还贷款。”雨馨偎在如梭怀里。
　　“馨馨我们家有没有钱你知道的，一半也要几十万，把他们卖了也不够。”如梭放开手。
　　“你没问怎么就知道他们没钱，结婚礼钱不是有几十万吗？”雨馨想起妈妈的话。
　　“那是阿公阿婆钱，我们怎么还要阿公阿婆养老钱。”如梭不愿意。
　　“我妈说你妈肯定没将钱还给阿公阿婆，你先借过来买房，我们以后还给他们好了。”雨馨阴沉着脸。
　　“好，好，好，等会我去问，女人生气可老得快哟。”如梭不得不佩服宝贝丈母娘，太精明了。
　　夏菊花一听就知道施迎春捣鬼，这女人也太霸道了吧！她前脚将母亲接回来，后脚就鼓动雨馨买房，她想干嘛啊，我们徐家人还没说什么，她算哪门子葱，管得也太宽了吧！不行，一直这样下去母亲就是自己镜子，雨馨倒是个好儿媳，可她那个妈实在不是东西:“如梭你也知道家里情况，虽说阿公阿婆钱在我们手里，那万一他们生病落痛的妈妈也要拿钱出去，再说你们马上生孩子满月酒都要钱，你看爸爸妈妈现在赚的家用都不够，以前都是你阿公阿婆一手包办，现在你好婆来了，又加上你媳妇在家，我们怎么好意思还要你阿公阿婆钱，这样吧！你和雨馨说，我们拿一部分，你们也拿点出来，算我们借的，以后慢慢还给你们好吗？”
　　如梭知道妈妈难处，就原封不动将妈妈意思告诉雨馨，雨馨本来就不愿意买啥房，她想凭自己努买房，不做啃老族，也就一说，夏菊花看媳妇再没提起落得轻松，就当不知道该做啥做啥，该亲亲热热就亲亲热热和雨馨聊天，夏家雨过天晴，施迎春可不干，你说这个傻丫头自从结婚后三天两头住夏家，回来也就吃顿饭就走，人家两面住都是娘家好，她倒好，胳膊肘朝外拐，就说买房这桩事，头天晚上还信誓旦旦，过后声息全无，不行，今天让如梭也回来一起敲打敲打，否则她施迎春说过的话不等于放屁嘛。
　　“如梭吗？晚上和雨馨回来吃饭，妈妈有事和你商量。”施迎春破例打女婿电话。
　　“好的，下班后我和雨馨回去啊！”如梭放心电话，心里没来由烦躁起来，宝贝丈母娘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日子怎么越过越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