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日前的迷惘

　　苏妃在寂静中想到13岁那年一个清晨；那是她13岁那年春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在她们苏家。13岁那年春天，那天是礼拜六，她随妈妈乘凉山镇上长客，去清江市买大棚里用的水喷头。她们母女俩在清江市转悠时侯，妈妈碰到了她高中同学几人。苏妃还清晰记得那天，妈妈已经有几年不见的高中时代同学，见到后格外亲切。那年她在读小学六年级。比她们那时代，在小学的同学关系，要亲切百倍。
　　那时妈妈的同学都有了家庭，也都有和苏妃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妈妈的人缘好，同学们一再挽留，妈妈也是盛情难却，就这样领着她在同学家住了下来。晚上，云集来十多位男女同学，都是妈妈初高中同学，老同学到一起亲近不够，把小苏妃放在有个女孩和她一般大的同学家，她们很陌生，说上没几句话就都睡去。妈妈和同学们跳了大半夜舞，说了大半夜离别情。
　　人到了中年感情也丰富的多，到市里看到她同学，这些30岁出头的人到一起，非要来个大聚会。还心别出心裁的开个舞会，就这样在市里一家舞厅闹腾了一夜。妈妈没想到这一夜的同学聚会，是一次如绘画大师达芬奇笔下的“最后晚餐图”
　　事后同学追忆起那个难忘的不眠之夜时说：“实质上是为何青叶同学的一次送行舞会，是何青叶真情奉献给大家的美好记忆。”
　　次日清晨天已经大亮，妈妈叫醒了熟睡的小苏妃。太阳已经升起地平面，也算起个小早上路了。妈妈带着13岁女儿苏妃，赶往长途汽车站。是为赶头班开往省城，路过凉山镇那班车。早些到家，大棚里急等用水喷头。
　　早上6点30分，金色阳光从楼群缝隙中穿过来。平射在后背上，觉得非常灼热，没有遮阳伞和凉帽，苏妃和妈妈何青叶已是大汗淋漓。清晰记得，在途中一个拐角地方，迎面开来个小轿车。小轿车是暗红色，速度很快！小苏妃还清淅记得看到牌照前面是0000，后几位数字是S6688一串奇怪数字。还没等母女俩反映过来，小轿车便上了人行道。横冲直撞的对着她们娘俩人就开了过来！在生死关头，做母亲的总是把生的希望让给孩子。妈妈在千钧一发间，将苏妃猛地推向路边，妈妈用力过大，产生强大反作用力，却将自己摔倒在迎面驶来的小车前方！
　　不是妈妈躲闪不及，那一刹那之间，只有五分之一秒大概。妈妈倒地瞬间也是想就地一滚去躲闪。没容她做任何动作，暗红色桑塔纳从妈妈下身顺着腹部，一直碾压到头部。面目全非的妈妈动了几下，又倒在血泊中。该死的司机，在后视镜里一定看的真真切切，可是他根本没在乎被他碾压过去的人是死是活。
　　那年月清江市还没几辆轿车，仅有的十几辆，也是头头脑脑买单位的二手车。那天早上街道没几辆车通行，迎面过来的小轿车，苏妃记得也清楚。
　　苏妃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看到的，也是她记忆中永不消失的那一瞬间。车速象离弦箭似的，把妈妈身体碾压成肉饼。苏妃在为找到撞死妈妈逃逸凶犯，她在读高中时，询问过好多人，都说必须公检法有人才能查出来，否则没人那么上心查这类费力不讨好的案子，放着活人不交，谁愿交死人。
　　也有人说：你呀算了吧，妈妈已经不在了，可是人家肇事者还活着，那年月有小轿车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全市也没几辆。即是找到了，你又能把他怎么着了吗？
　　听到这些话后，苏妃报考政法大学。有权利以后，一定将肇事逃逸罪犯绳之以法，给九泉之下妈妈讨回公道，讨个合理说法。
　　她在想到她青少年的大好年华那段苦难与青涩不堪回首岁月，是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又把她带入那段灰色记忆中。她想起来，那次妈妈遇难后，她自己也是天旋地转一样的二次昏厥住进医院，妈妈不在了，爹爹又不去看望她的绝情那一幕。是这次意外倒在任洪波书房里，住了三昼夜医院，四日凌晨清醒过来后的苏妃，独自来到清江大桥上，观天看水中思考和回忆她的灰色青少年往事。她想起来自己被老爹和姑父两位老人是属于架空了她。
　　话再说回来，那天阮科长问苏妃：“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你”赶在苏妃被李强和汪晶晶闹的正在焦头烂额的心烦劲儿时，苏妃又看在阮科长是长辈年龄，不好呛白他。用一句玩笑话说：“谢谢头儿的好意，我想当市长，能办到吗？办不到一切免谈。”
　　阮科长向诗圣文秘密汇报苏妃困难，到诗圣文这块儿可信以为真。他在网上发给清江市政府、清江市组织部邮箱写了一篇推荐选拔干部的激文。孙部长直接找市长林轩一商量，市长林轩和老孙说：“好吧，我看到了诗参的推荐激文。”
　　所以市府才根据苏妃在凉山镇的政绩，同意老孙意见，并上报省府提拔苏妃为主管农业副市长。两个月后的今天，市府接到批文，又向各市镇县发了通文。
　　苏妃正在大桥上独览滔滔滚滚东去江水，从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任洪波激动的拍她肩膀一下说：“妃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呢？怪我睡的太实了，你醒过来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咱回家吧！”苏妃回头看了看，是日夜陪她住院的任洪波。
　　苏妃淡淡一声冷笑说：“啊，是你呀洪波？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你在我身边我都知道。我的耳部听的清，眼睛睁不开，但一切都感觉得到的，就是没有任何行动及反映。回家？洪波，我还是不去你家好吧？”
　　任洪波有些急躁的问道：“妃儿，到底是怎回事？你无缘无故倒地昏厥3天3夜，我真莫名其妙？是中了鬼神邪气了吗？还是偶然间想起什么来了呢？”
　　苏妃嫣然一笑：“洪波，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个世界上有鬼神邪气吗？只有邪人、哪见邪鬼邪神可中了哇？别乱猜了好吗，一周后我会告诉你的。”
　　任洪波对苏妃的前20年，她都发生过哪些不可告人秘密，一概不知。
　　“洪波，真对不起，吓着你和你妈妈了吧？我的感觉你妈妈一定是害怕了，所以我住院期间她老人家一次没去，也没给你打电话，是这样吧，洪波？”
　　任洪波对苏妃的一时间突然反常，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接着追问，到底为什么？妈妈没去医院是她猜的吧？难道她真知道？任洪波觉得很委屈。
　　任洪波涨红了脸说：“妃儿，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哪方面做错了吗？记得在欣赏象册时，我也没说什么啊？”
　　“洪波，你没有一点不对，算了，什么都不要说。我需要冷静思考一周，先不打扰我好吗？我们也许只能到今天这一步了？”
　　“妃儿，我不能没有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洪波，别逼我好吗？一周后你一定会知道的。”
　　任洪波不敢往下再问，他好象多少理解一点苏妃现在复杂心情。任洪波努力的回忆3天前，应妈妈邀请，妃儿高高兴兴来到家里。她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满意。又是怎样的发现让她如此心寒呢？
　　她对未来婆婆那样敬仰，又像久别重逢那种感觉一样亲切。她未来婆婆任洪波的妈妈崔英淑，看到未来儿媳那样出类拔萃，笑的像一朵玫瑰花。
　　任洪波的妈妈年龄并不大，今年才48岁。在那样优越条件家庭，又会保养的中年女性，把外表形象控制在34、5岁范围中也真难得。
　　她是任洪波的亲妈，名叫崔英淑。20岁便和任洪波爸爸任义结婚，次年得子任洪波。20几岁的任义，官运亨通。已是畜牧局副局长的任义。他嗜酒如命，一次与同学聚会后，醉成烂泥的任义，驾车出城狂飙。每次都是在公路上，而且不飙够绝不回巢。
　　驾车狂飙是任义的最爱，从20多岁到38岁10多年间，凡喝酒后必飙车。这是任义的最后一次飙车，是这辆暗红桑塔纳带他走他到了人生尽头。
　　那次的车速并不快，跑到80迈时，车子撞在路边杨树上，当时车子因电路搭铁引燃溢出燃油，将车烧的只有骨架，人也只剩一把灰。
　　那年他38岁，正当年华的任义，就这样撒手人寰。把13岁的任洪波留给崔英淑一人抚养。从此，崔英淑女士便和小儿子任洪波相依为命。她也是清江市商业管理局一名普通职员。任义酒后无德，也曾多次伤害崔英淑。现在崔英淑仍耍单的原因，是任义给她造成对男性恐惧症，崔英淑是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