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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我们的太阳(四)

作品名称:哇塞,我们的太阳      作者:冰蝴蝶      发布时间:2010-03-04 14:28:52      字数:4260

两个身份不同,年龄不同,但同样可怜的女人,在炎热的夏天,一同踏上了南去的寻夫路。一上车,他们就看到中国人口的繁多,在这趟列车上达到了极致的体现。别说座位,就是能够宽松的站立也属难事。已是凌晨两点,很多旅客都昏昏睡去。坐着,站着,趴着,靠着,扶着,困倦像一场大规模的流感,势不可挡地泛滥在车厢的各个角落。满车尽是瞌睡虫。雨荷经过多番努力,终于在供水房旁边找到一个可以站立的地方,也就是说脊背可以平展地贴到一扇铁门上,而赵太阳的老婆基本上侧着身子站着。她累得不断地将左右腿跷起来,又放下,放下又跷起来。腿开始发麻了,后来好像失去了知觉。汗从她脸上一阵阵淌下来,上衣好像在水里洗过,没有拧水,就随手披在了身上。那个累呀,无法言表。雨荷几次想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都被她拒绝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年轻吧,岂可以没有大小。
车到了南京,下的人比较多,她们终于经过千般努力,找了位子坐下了。这时她们都累得像散了架,嗓子也像着了火,真想逮着一碗凉水猛灌。可由于人太多,卖东西的小车怎么也推不过来,想喝一口水都是奢望。也有人问她们南行的目的,她们都闭口不谈。说什么呢?说自己的老公和人家跑了,说自己的情人和别一个情人跑了。真是丢人。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事需要出门:为工作,为前途,为学业,为事业,为生计,为爱情都会踏上旅途。最让人激动的旅途,就是你所爱的人,最好是热恋的情人,在前面等着你;最痛苦的路途,就是去奔丧,特别是归去的是你的亲人;而最难堪的旅途可能就是这两个可怜虫了。这叫什么事呀。
火车在路上运行了22个小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广州站。等车停稳,拿着简单的行李,她们就下了车。广州是广东省省会,全省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广州位于广东省中南部,珠江三角洲北缘。它濒临南海,邻近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是中国通往世界的南大门。由于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这些年火车站显得特别的混乱。她们牢牢记着来时别人的嘱咐:到广州站下车,要做到不吃、不喝、不说、不问、不答、不停、不理、不管,一直走出广场。以车站为圆心,1000米以内,所有的陌生人都可能是贼或者歹人。她们下了车一直向前走,不敢和招呼她们的人答话,而且走的特快,还不时向身后看,好像有贼跟着似的。可没有走几步,赵太阳的妻子,就弯下腰,大口吐起来,“哇哇哇”地把肚里吃的一点东西倒得精光。她本来就晕汽车,所以平时很少出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离开她生活的城市。这次真的是无奈中的无奈,她才出来。过去她做火车还行,可今天遇到这么热的天,再加上旅途时间太长,难怪她做火车也有点眩晕。
她们走出车站很远,还在走,不断有人拦住她们,问是否住旅馆,她们都是既不答话,也不敢停步,一直向前走。
“要不我们就给太阳打个电话?”雨荷商量着问。
“不可,他们要知道我们来了,跑了怎么办?”
“那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再走走,我们得问问交警。可不敢乱相信人。”
“嗯嗯。”这真是:
两个女人寻夫难,
广州车站苦千般,
从来世间多痴女,
薄情男儿万万千。
她们来到一个交通亭前,雨荷看到一个交警向她们走来,就赶快迎上去“麻烦问一下,这附近有旅馆吗?”
“再往前走两百米就有一个。”交警伸手往前指了指。
他们终于在一个三等旅馆住了下来。她们躺在床上,都累得像散了架,掐掐身上的肉都是木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赵太阳的老婆时不时地拿出那张字条看,仿佛丈夫会给从那纸条走下了,站到她的面前。那雨荷更是委屈的不得了,想想这些年对他的好,对他的爱,对他的付出,他居然还不满足,还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缠缠绵绵,卿卿我我,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郁闷呀!可谁让自己爱上了他,看着他的什么都好。他的长相是魁梧,是男子气,天天牵着着他的心;他的声音是磁力,最强的磁力,日日吸着她的魂;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最合适,最得体,那每一个动作都是一道彩虹,一道靓丽。苍天呀,大地呀,怎么就让我爱上了你。爱上你这个冤家,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这个情魔呢。雨荷念道着,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久久不能入睡。刚刚迷糊一会,就一个激灵醒来。广州这城市是亚热带的气候,所以夏天天气比较热,平均气温多在30℃以上。更重要的一点是广州属于发达城市,汽车尾气排放严重,居民生活用能的释放超高,而且绿化面积较小,从而加剧了城市环流热岛效应,所以广州夏天特别热。就像一个大蒸笼,烤着人常常喘不过起来。她们两个中原女人,来到这样,真的是暑热难耐。虽然墙上的电扇不停地摇头晃脑,可那风吹到身上也是热气腾腾,就像一锅开水在眼前不停地翻滚,那热气一阵阵地迎面扑来,挥之不去。
一会,赵太阳的妻子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连连喊着肚子疼,就上外面的厕所了。回来,还没有几分钟,又去了,连续了几次。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肠道细菌感染了,没有多久她就蔫了,无力地瘫在床边。像一个放了几天的菜叶子,脸黄巴巴的,没有了一点生机。她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放下手机,又拿起,反复了几次,还是放弃了给赵太阳电话的念头。
女人,你真的叫弱者,你为什么要这样屈辱得活着?
她们终于在熬煎中等来了天明。雨荷简单地梳洗后,就来到柜台。
“老板,老板---”她轻声地叫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懒懒地问:“什么事?”
“这附近有医疗所吗?”
“怎么了,谁病了?”
“我姐姐呀。”
“严重吗?她怎么了?”
“也不知道,就是拉肚子。”
“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就是水土不服。我们这常常有这事。”
“一会吧,到了九点以后,你就领着她去看看吧。离我们这三四里的地方有个诊所。还是看看医生的好。”
雨荷回来房间,给姐姐到了水,让她簌口,又让她喝了点水。还真是无微不至,十分体贴。这叫什么事呀。
九点了,她们打公交车到了诊所。一个年龄较大的女医生在坐诊。她满头白发,一张很慈祥的脸,很和善地细听她们的讲述。她先测了一下体温,看不高,就说:没有大事,要想快,就打点滴吧。她们同意了。
“你躺倒床上吧,我给你配药。”老医生指着靠墙的一张床说。
她躺下,脸比昨天还黄。关键是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伤,使她显得更加憔悴可怜。
女人,你的名字真的叫软弱,你为什么要这样屈辱得活着?
冷冷的液体通过长长的输液管,流进她的血脉,渗进她的每一个细胞,也使她心里更加冰冷。虽然是在广州,虽然是在夏日,阵阵冷汗还是顽强地从她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更是从她心底渗出来,向世人昭示着命运的无情,人情的冷薄。豆大的汗滴从她不再光洁的额头滑下,趟过她有了沟壑的脸颊,挂在嘴唇上,又游走在她的脖颈,她的胸前。
她们走出诊所已经是11点了。她们搀扶着走在路旁的林荫道下。超强的阳光透过无精打采的树叶,无情地把暴热洒在她们的身上,也刺进她们的心里。雨荷哭了,赵太阳的老婆更是泣不成声。你个赵太阳,你好混,你就是一个大混球。你过来,你睁开你的眼看看这两个可怜的女人,难道你的心真得比石头还硬?
她们回到旅馆,赵太阳的妻子早已经是瘫软如泥。
“我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再走路了,你先自己找找看吧。”
“也行,姐姐先休息。我自己先试试吧。”雨荷拿出那纸条看了又看。
雨荷又坐了一个小时公交车,终于按图索骥,找到赵太阳。这是一家农家楼楼院:独门独户,两层小楼,白色建筑。她不敢冒然前去敲门,静静地站在远处一片树荫下等。汗水从她的脸上再次淌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她终于看到那灰色的大门开了,还真的看到赵太阳从里面走出来。雨荷眼前一亮,心里一惊,随着就是一阵狂喜。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最爱,就是她日夜牵挂的宝贝,就是她难于割舍的弟弟。走吧,我们回去,只要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我还会像过去一样的疼你,爱你,呵护你,惜恋你。我怎么就是放不下你呢?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就是天下男人第一。
她顾不得再想,大步从树荫下冲出来,一下抱住了阳光下的太阳。
赵太阳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他一把又把雨荷拽到了树荫下。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真绝情!”汗水和着泪水挂满了她的脸颊。她已经是泣不成声,浑身战栗。
看到这个女人,赵太阳还是满腹的柔情。他虽然早已不爱了,可想到她对自己的付出,对自己的无私,对自己的奉献,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感动。我怎么就一直想采奇花,想吃鲜果,想品新茶呢?我怎么就拴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腿呢?我自己也发迷呀。要是在封建社会就好了,我就可以三妻四妾。那谁也不会说我,议论我了。我就是喜欢这一口,谁还会没有点爱好。爱吃的吃了乐,爱穿的穿了喜,爱玩了的玩了美。我就是爱女人。我晕,我倒,我迷,我醉。
“太阳,我们回家吧。”
“嗯嗯,让我想想吧。”
“想什么想?我姐姐也来了,她病了,在旅馆呢。”
“她也来了?你看你们,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真的---”
“什么真的,你想让宝儿没有亲娘。你可以舍下我,你舍得下孩子吗?”
“孩子还好吧?”
“天天嚷着要爸爸呢。”
赵太阳心里一阵生疼,汗从后背涌出。就是呀,我真离了婚,孩子就没有亲娘了。这牡丹虽然娇滴滴,鲜艳艳,抱着舒心,玩着惬意。可她还小,还不成熟。真娶了她,我怎么敢保证她能善待我的孩子。她还是个孩子呢。这不,出来这些日子嫌住的不好,吃的不好,玩的不好,动不动就给我发脾气。
“太阳,母亲也想死你了。你快回去吧。”雨荷拉着太阳的手来回晃着。
母亲,他真的放不下的还有母亲。他父亲死得早,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马上想起了他的童年,那个苦呀,也是一本苦难的书,凄凄的路,泪水趟过的河。他想起了和母亲一起在焦炭中拾煤核的情景,想起了他们一起灯下糊火柴盒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们吃糠咽菜的艰难岁月。罢罢罢,回去吧,回去吧,就当作了一场美梦。谁会永远生活在梦中,永远生活在激情浪漫里。回去吧,回去吧!他在心里斗争着,念叨着。
于是,北归的路上就多了一道风景:
一个高黑胖的男人,领着三个如花美眷同车而行。她们各有神韵。这正是:
一男牵三女,
有妾又有妻。
新时仿旧俗,
信否则由你。
要想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2010-3-4-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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