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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情真意切姐弟恋

作品名称:废园      作者:当阳山人      发布时间:2014-09-09 11:29:18      字数:8155

  36情真意切姐弟恋
  
杨延文来到弟弟上学的城市打工,已经是初中毕业三年后的事情了。初中毕业后,杨延文没有再进高中读书,他看窝在山沟里土里刨食,石头上刮金,实在看不到什么希望,就对父亲说想到外面去闯一闯。那几亩薄田,多多少少种一些庄稼,父亲能干就干一点儿,实在不能干的话,把娘照顾好就行了,他会每月按时往家里寄回一些钱来。
  杨延文先是跟着邻村的建筑队在附近建筑工地上打短工。但包工头常常拖欠工资,好多活儿累死累活,到最后都是白干,一分钱也得不到。后来,他就一个人走出河阴县,来到弟弟读师范的地区大城市里来。
  一个星期天,杨延武和同学在街上闲逛,无意中在一家小烩面馆的外面,看到低矮的板房里面一个人极像他的哥哥杨延文。那个人衣服上落满了面粉,单薄的身子弓起来,踮着脚跟,身子前倾,在用力地揉面。他的额头上全是汗粒。他揉面的时候,瘦瘦的面颊上的血管随着身体的动作,一收一缩,像土里的蚯蚓,但比它窜动得快得多。
  与坐在明亮教室里读书的同胞兄弟杨延武截然不同,两三年的工夫,杨延文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几道皱纹,很深,很明显。他的手粗糙得如同柿树皮,掌心里也结满了老茧。
  见到弟弟,杨延文先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手上的面粉粘在脸上,样子像戏台上刻意描画的脸谱。他招呼弟弟和他的同学进来坐坐,高兴地对弟弟说:“延武,你先等一会儿,我学会拉烩面了。”又对坐在饭馆门口躺椅上来回晃悠的胖老板说:“老板,这是我弟。我给他下碗面,钱从我工资里扣。”
  杨延武说:“哥,不用了,我们已经在学校吃过了。”
  “那你们坐下来喝点水吧。”
  小饭馆偏僻,客人却不少,来这里的食客大都是附近的小商小贩。杨延武留下来帮哥哥端碗、擦桌子,忙活了一个中午。下午没有人再来吃饭,杨延文觉得也没有事,就向胖老板请了假,兄弟俩一起到外面说说话。
  杨延武听哥哥笑着谈起他打工的经历,越听越心疼。现在饭馆里的活虽然累,要做的事很多。每晚要到十二点才能睡,早上还要早早起来,把面和好,揉好。但在这里风不吹日不晒的,比以前在建筑工杨地打短工强多了。
  杨延文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在一家广告公司干活,做的是户外广告。杨延武想像象哥哥吊在高楼上架广告牌的情景,气温高达38度,哥哥从小就怕热;哥小时候还有恐高症,不敢从高处往下看。现在他却要趴在高大的玻璃幕墙上,一根绳子紧紧地系在他细细的腰上,一点一点从几十层高的高楼上往下降落。炽热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汗水湿透了他一身廉价的衣服。
  杨延武还想象着,哥哥一边干活一边用手背不停地抹去脸上的汗珠。然后,他手脚麻利地将螺丝钉拧进广告牌的孔里。强烈的太阳光灼得他皮肤黝黑。
  杨延文还说到刚来一个月,他所在的公司就出了事。一个人从高楼上掉了下来,黑心的老板不管不问,偷偷跑掉了。后来,他又看到一家洗浴中心招学徒工,他去了。一个月薪水只有二百块钱,包吃住。他问老板,工资能不能再高些?老板说:已经不少了,愿干就干,不愿干就滚蛋。他在那里干了一个月,后来就又来到这个小饭馆。
  杨延武静静地听着哥哥的诉说。他看着和自己一样大小的哥哥,而生活的艰辛、生命的苍凉早已写满他的脸上,苦涩与艰辛交织着在他的额头刻下了一道又一道伤痕。
  杨延武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止不住掉下来。杨延文笑着对弟弟说,他也不准备再在这里干了,老板给的工资太少。他想好了,要到一个摩托车配件商那里当学徒。第一年管吃管住,只给少量的零花钱,第二年开工资。说他已经想好了,跟他干个三两年,积攒了钱,自己也开一家小店。
  杨延文还说起,这么好的机会还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大爷给他的。有一次,看到一个穿着破烂拎着编织袋的拾荒农民,浑身沾满泥巴,他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爹娘。他乘老板不注意,特意给这个人的碗底多放了几块肉,而且拉的面条也多了一些。
  后来这个人常来这里吃饭,注意到了他。原来他的儿子在附近开了一家摩托车配件店。店里缺人手,他就和儿子商量,如果杨延文愿意,就不要在这里干了,那里活儿要轻一些,钱也不会少赚。
  哥哥的话让杨延武既揪心又欣慰。“哥,不行的吧,还回学校读书吧。我明年就要毕业。”
  “明年再说吧。好了,你该回学校了,我也要回去了。”
  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杨延武年少的心灵涌起许多酸涩。他想替哥哥分担一些,但又觉得现在自己又无能为力。好在明年就要毕业,就要参加工作,他盼望着那一天早些到来。
  杨延武师范毕业,被分配到临河乡初中担任英语教师。但在接到调令的同时,也接到了要交纳八千块上岗费的通知,否则临河乡政府不予安排工作。
  安排工作岗位要交纳上岗费,最初是从南方某个地方传过来的经验。掌管人事权力的政府部门借口地方财政紧张,对新分配的大中专毕业按照等级实行收费上岗。临河乡是河阴县的最贫穷乡,标准相对要低廉一些,大学本科毕业的没有人来这里,大专收费五千元,中专收费八千元。也许这几千元钱在财大气粗、花钱如流水的政府官员眼里,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数目。而对于农家子女来说,几年的学费已经耗尽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他们以为走出校门参加工作就可以回报父母,没想到还要交纳这么一笔数量不菲的上岗费。但几年的大学不能白上,到手的铁饭碗也不愿意失去,只得东拼西凑、想方设法交上这笔款项。用农村的土话说,就是头都磕破了,还差这个揖吗?后来,这项政策被国家明令禁止,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不能不佩服政府某些官员的高智商,虽然他们规定不再直接收取上岗费了,但又出台一个新规定,新上岗的教师半年内不发任何工资。
  杨延武毕业的时候,正好跟上当地政府出台这个好政策。虽然现在家里不用再为近万块钱的上岗费发愁,但工作期间这半年的生活费还得自己想办法。虽然他已经做了教师,有了工作,但是还得和学生时代一样省吃俭用。逢到有其他老师请客吃饭的时候,他总是躲得远远的。总是吃别人请他却请不起别人,自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为了省钱,他在学校里吃饭,有时干脆就着咸菜疙瘩。
  和他教同一个班级、担任班主任的白丽苹老师,无意中发现他经常就着咸菜啃干馍块,有些于心不忍。白丽苹老师就会时常多做了一些饭菜,喊他一起来享用。
  星期三下午,第四节快要结束的时候,初一(2)班的英语老师杨延武从三楼办公室下来,不由自主地走到一楼白丽苹老师的住室兼办公室。
  白丽苹老师三年前因为丈夫移情别恋离了婚,一个人带一个小女孩生活。白丽苹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窗外发呆,忽然听到了女儿的说话声。她用手抹了一下脸,整理一下头发,才扭过头来。她看着杨延武走进她的住室。
  “杨叔叔好。”娇娇说。这个干干净净聪明懂事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一个白丽苹的缩写版。她正在看一本彩色故事书,这时候抬起头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杨延武。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把一个布娃娃还有两本图画书递给娇娇。
  “谢谢叔叔。”娇娇高高兴兴地接过来,把布娃娃放在床头上,迫不及待地翻开书。
  白丽苹却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杨延武似乎对她有些好感,甚至有些依恋,喜欢看到她和她的女儿娇娇。一开始,她只是像对待自己的弟弟那样对待她,但后来她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想沾上什么是是非非,觉得两个人还是少一些来往为好。但是,她又不知道话该怎么对杨延武说出口。
  杨延武感觉有些疑惑,低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那个伪君子,小人!”
  杨延武猜想白丽苹是在骂她的前夫,就问:“他又纠缠你了?”
  白丽苹知道杨延武想错了,说:“不是。我说的是校长赖吉祥,因为职评的事。”
  “职评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你能评上吗?”
  “又变了!”白丽苹叹了一口气。
  今年中级职称评定,学校一共分了三个名额。不论按工作年限,按必备条件,还是按教学成绩,白丽苹都完全够资格评为中学一级教师。和她一起毕业的同学,有的已经评上中学高级了,她现在还停留在初级职称。
  一开始,赖吉祥在学校教师大会上信誓旦旦地表示,职称评定一定要按政策。他还特别以白丽苹老师为例,说今年如果白丽苹老师评不上,其他任何人也没有资格评得上。
  初评,审验证件,按证件等级积分。白丽苹名列全校第二名,而教学业绩历年来一直是名列前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怎么回事?”杨延武问道。
  “有人送了礼,规则变了,评分标准也变了。”
  “怎么能这样?我去找他说理去!”杨延武说着,就要走出房门。
  白丽苹突然向他发起火来,大声说:“没有用,已经决定了。”
  “我们向教育局反映!”
  白丽苹恼怒地摇摇了头,说,“算了吧,官官相护。”她知道,前年教师节期间就因为一个教师举报学校在评选优秀教师的事情上徇私舞弊,结果学校以种种借口让他落聘,这个学期被调往县里另外一个偏远的乡镇。
  白丽苹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再等一年。我就不相信他能永远一手遮天。”
  “妈妈!”娇娇说:“你干嘛呢,生这么大的气?”
  白丽苹弯下腰抱住女儿,抱歉地说:“NO,NO。小宝贝,我不是对你,也不是对杨叔叔。我是对这个社会的不公正而生气。”
  她突然转向杨延武:“你坐吧。”
  房间很小,只有一把椅子女儿还坐在那上面看书。杨延武找不到适合自己坐的地方。
  “你坐在床上。”
  他顺从地坐了下来。问:“今年参评的都有谁?”
  “杨老师,何老师,刘老师,一共七八个人呢。”白丽苹没有一个一个说下去,她觉得有些烦。
  “都有谁评上了?”
  “刘老师,占峰,淑菊三个人。刘老师评上我没意见,他快该退休了。可那两个人,原来积分都没有我的高,成绩也年年不如我。”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恨。
  “县上只给了学校三个指标?”
  “开始说只有两个,后来赖吉祥说他又争取了一个,给了赖占峰。”
  “你的成绩排在第几位?”
  “本来是第二,后来成了第四。”
  杨延武调来这所学校才一年,对学校的很多情况都不太熟悉。刘老师一连评了五年没评上,后年就要退休了;牛淑菊呢,公公在镇政府工作,有权有势;赖占峰呢,和赖吉祥一个村,还是他的一个本家叔叔。
  “要不要再想想其它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送礼,又没有什么关系。”
  杨延武没有作声,他在心里琢磨。他听说原来在这里老师的本家叔叔杨治邦已经调到河阴县劳动局,好像还当了副局长,专门负责专业技术职称的评定工作。通过他的关系,应该可以弄到一个名额。但他觉得现在不能告诉她,因为还没有确实的把握,他不想让白丽苹说他不够成熟。
  “各种证件积分只是一个方面,不是还有民主评议和领导评定吗?”
  “那没有用。谁有关系谁送礼评委就给谁划高分,我们又不知道谁是评委。”
  “可以打听出来的。”
  “算了,我不想拿东西喂狗。大家送了礼都一样,都给划高分,水涨船高。”
  杨延武干脆留下来蹭饭吃。学校食堂里的饭实在不好吃,哄骗学生的肚子还可以,让老师吃简直就是一种污辱。但是,他看到白丽苹情绪不好,这么晚了还没有开始准备,安慰了她两句。他推说今天晚上家里有事,要赶回去。
  第二天是星期四,杨延武见到白丽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昨天晚上,他来到县城找了父亲的堂弟,他的本家叔叔杨治邦。杨治邦答应帮忙,只是让他先等等看。
  他觉得另外搞到一个中级职称的指标应该不是没有什么问题。叔叔杨治邦已经从县文化局调到了劳动局任副局长,专门负责这一块工作。但事情没有稳妥之前,他不想告诉白丽苹,他想带给她一个惊喜。
  星期日下午,白丽苹突然接到杨延武的电话,让她带上所有的证件到县里来。白丽苹在学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她先把娇娇送到母亲那里,然后在县劳动人事局的大楼前找到了杨延武。
  杨延武早已有这里等候多时了,两个人一起来到杨治邦副局长的办公室。
  杨治邦副局长看过白丽苹的材料,简单问了一些乡里职评的情况。就拿过一份表格,说已经和教育局打过招呼了,你把材料准备好,随临河乡的职评材料一块上交。
  白丽苹喜从天降,连忙向杨副局长道谢。杨副局长摆了摆手,“你们赶快回去,今天晚上抓紧时间准备材料,星期一就要交到教育局去。”
  只有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要准备很多材料,还要打印,复印,填格,盖章。其他的人有人帮忙,星期五已经填好了表格,把材料交到镇里了。
  白丽苹一个人恐怕很难忙过来,她感激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弟弟,想再次向他求助,但觉得麻烦他的话很难说出口。杨延武没有说话,叫了一辆车,找到一家复印店。上网,下载表格,输入内容。一直忙到十一点钟,两个人才如释重负。
  夜深了,两个人走在街上,想找一家饭店填饱肚子。忙的时候不觉得饥饿,现在事实做完了,白丽苹突然觉得饿得难受。她抱歉地看看杨延武,说:“你饿坏了吧?”
  “是有些饿。”杨延武老老实实地承认,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二个小时了,确实饿坏了。
  但街上的饭店都打烊了,他们又转了一道街,还是没有。白丽苹说,“回学校吧,我们自己做。”正好过来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周日,老师和学生们回家休息了,偌大的校园静悄悄的。杨延武整理好所有的材料,白丽苹已经煮好了两碗方便面,又炒了两个小菜。小屋内弥漫了轻松而温馨的家庭生活气息。两个人确实饿坏了,吃得津津有味。
  白丽苹洗刷碗筷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环抱过来。白丽苹想推开,但那手臂似乎搂得更紧了,还有一股热浪涌向她的耳根。
  听到杨延武从背后轻轻地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白丽苹的心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擦干了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杨延武的手,嗔怒道:“放开。”
  杨延武顺从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白丽苹转过身来,看着杨延武。“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杨延武的办公室兼住室在三楼。
  “我没有带钥匙。”杨延武说这句话并不是借口。今天事情来得匆忙,他把钥匙落家里了。
  “我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白丽苹说完,把杨延武轻轻地按到床上。她自己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杨延武没有说话,直盯盯地看着白丽苹。白丽苹不敢正面看他的目光,脸转向一边。
  杨延武突然站起身,紧紧地抱住白丽苹。白丽苹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杨延武搂得更紧。白丽苹说:“别这样,我是你姐姐。”
  杨延武没有松手,紧紧地偎在白丽苹的怀抱里。白丽苹爱怜地看着杨延武,像对自己的孩子,又像对自己的亲弟弟。她知道杨延武喜欢她,已经向她暗示过好几次。她不是装傻,就是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是一个离婚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年龄也比他大五六岁。
  她爱抚地抚摩着杨延武的头发,沉默不语。
  杨延武觉得不满足,仰起脸,吻她的唇。她躲闪着,但没有躲开。杨延武厚厚的嘴唇和绒绒的胡须让她感觉一阵眩晕。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温暖而湿润的嘴唇。
  杨延武的舌头不停地转动,白丽苹觉得一种快感。她搂着杨延武,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杨延武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他感觉到白丽苹那娇小而苗条的姑娘似的身子,因为有某种积蓄已久的激情而微微颤抖。她在热烈地响应着他的吸引。她像一把干柴,在他火一样的热情中点燃。他听得见她的内心在劈劈啪啪的燃烧。
  当两个人越搂越紧,白丽苹喘不过气的时候,杨延武开始爱抚她,笨拙地解她的衣扣。白丽苹叹了一口气,用手去挡,但没有挡住。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索性由着杨延武的性子来。她体味着此时此刻,内心深处阵阵袭来的快感。
  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离婚之后,她独自守着幼小的女儿,两三年来没有和男人在一起。她竭力地埋藏内心的激动和焦急的期待情绪。而此时,真如一把干柴遇到火星,她渴望自己能够燃烧,渴望自己能够销魂。
  杨延武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什么也不懂。他刚刚进入她的身体,就有一股灼热的激情,让她感觉像飞上了云端。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杨延武又热情似火。她抚摸着他的头,揽着他的背,轻声说,“别急,慢一点儿。”她引导他,帮助他,像一位慈爱的母亲指导孩子第一次学习走路,又像一位耐心的老师精心指导学生完成第一次作业。
  两个人疲惫不堪,很快进入了梦乡。
  杨延武醒来的时候,白丽苹已准备好了早餐。白丽苹帮他拿过衣服。她看他穿好,转过身,没有表情地说:“杨延武,只这一次。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我要和你结婚!”
  “姐喜欢你,但这不是爱情。记着,以后你再这样姐就不理你了。”白丽苹递过来一条毛巾,杨延武擦了脸,没有说话。
  白丽苹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闷声不响地吃过早饭。白丽苹打电话联系上赖吉祥,到县里盖章,签字,交验表册,一切都很顺利。她出来的时候,还碰到学校的另一个老师,她也是刚刚交过表册,问白丽苹搞到这个指标花了多少钱。白丽苹不知道,没法子回答。那老师说她托人花了三千元,说白丽苹没必要瞒着她。白丽苹本来想告诉她是杨延武帮自己搞到的,但话没出口就咽了下去,她不想给杨延武添麻烦。
  又到了周末。杨延武说:“明天带娇娇到黄河游览区玩一天吧。”
  娇娇高兴地拍着手。她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去过。她一直想让妈妈带她去,可妈妈不是说忙,就是还要给毕业班的学生补课。
  “不去。”白丽苹有些冷漠地说。
  “为什么?妈妈——”
  白丽苹弯下腰,抚摸着孩子的头。她不想告诉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对孩子说:“明天妈妈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宝贝,改天好不好?”
  “不好。”娇娇撅起小嘴唇,眼泪快要就掉下来了。“你不去,我和杨叔叔一起去。”
  杨延武看着白丽苹,期待她的回答。“好吧。明天我们和杨叔叔一起去。”
  娇娇破涕为笑,拉着杨延武坐下来。她高兴地坐上杨延武的膝头,要杨延武给她讲大灰狼的故事。
  白丽苹拉过了娇娇,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杨叔叔说。”
  娇娇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杨叔叔,到门外楼梯上玩去了。
  白丽苹支开了女儿,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丽苹看着杨延武,说:“上次你花了钱也不告诉我,你不要我攒着,等你结婚时我一把交给你。”
  杨延武说,“好啊,等我们结婚时——”
  白丽苹不等杨延武说完,就不慌不忙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我是你姐姐,别浪费感情了。”
  白丽苹顿了顿,考虑着该怎么劝导这个孩子。“我们之间只有友情,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以后你会明白的。记住我的话——离我远点,我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有孩子,年龄也比你大。”
  杨延武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什么也不管。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就要和你结婚。”
  看到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离开了学校,赖吉祥清洗了自己的摩托车,收拾了办公室里攒下的礼品,准备回家。他从厕所回来,看到娇娇一个人在楼梯边玩耍,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娇娇,你妈妈呢?”
  “在屋里,和杨叔叔说话呢。”她很自豪地仰起可爱的小脸蛋,得意地说。娇娇看到妈妈和杨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她为妈妈感到高兴。
  赖吉祥“啊”了一声,刚要走过去,听到屋里隐隐传来两个人的争执声。他放慢脚步,听到了屋里两个人的谈话声。本来他对白丽苹从哪里弄来的职称名额一直心存疑问,有心问一问又怕丢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他终于知道是谁在帮助这个离了婚的女人,又为什么要帮她。
  开开心心地玩了一整天,杨延武和白丽苹都觉得有些累,娇娇早已睡熟了。白丽苹轻轻脱去娇娇的衣服,盖上一层薄薄的床单。屋里有些热,两个人走出室外。
  月光如水,树影在水中荡漾。两个人沿着操场的跑道散步,偶尔有夜鸟惊起,使寂静的夜显得更加静寂。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慢悠悠地走着,谛听着夜晚乡村的天籁,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静。
  后来,两个人坐在一条长凳上,开始谈话,就像一对恋人,一对亲密的恋人。他们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他们谈工作的体会,谈生活的经验,谈教学上成功和失败的经历。他们又谈到各自的感情,谈两个人的心愿。一直到了深夜,浓浓的睡意渐渐淹没了声音。
  两个人手拉着手,肩挨着肩,并排靠在一起,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杨延武先醒过来,蜷曲的身体使他觉得不舒服。另外,甜蜜的睡梦中还有什么使他浑身激动。他轻轻地弄醒白丽苹,把她从长凳上抱起来。白丽苹环抱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相拥着回到卧室。
  小娇娇已经熟睡,没有人打扰他们。杨延武轻轻地把白丽苹放到沙发上,一边爱抚她,一边温柔地替她脱去外衣,又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我爱你——”
  他像一块燃烧的火焰,吻她,抱她,搂她。白丽苹这时候无法抗拒,欣然接受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愉快地接受了杨延武的结婚请求。她预料到他们的婚姻会遭遇到方方面面的阻力,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有什么克服不了的难题呢。两个人与其忍受这样的痛苦和煎熬,倒不如索性走到一起。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要对他说:“延武,这对你公平吗?”
  对于这件传说已久的少夫老妻的桃色事件,最初的风言风语,最后终于变成了事实。人们着实议论了一段时间,满足了最初的好奇心之后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而学校生活一天天单调地重复着。就像学校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那本印制粗劣的日历,日子一页页地翻过,撕掉,没有留下多少记忆。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迎来送往,迎新送旧。教师,就像一个摆渡人,送走毕业的一届学生,又迎来新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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