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消失的婚礼
作品名称:荔枝哥卖身记 作者:古槐四少 发布时间:2014-10-17 19:34:20 字数:3598
第六十四章消失的婚礼
在红洋淀旅游考察的红衙会,在三天后回到了县城。华磊忙着贷款,叶青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有这样资本,钱有华磊刘铁铸想办法,生意有高人谋划,她乐得坐享其成。刘鉄铸一回城,就扎进屋子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就连洪夏也不让进屋,他自己跟一个京城来的专家研究设计。洪夏不以为然,撇撇嘴,自己找了一个歌厅,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她挑了一首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歌曲,跟着前奏唱起来:
“大山深处有一条小河,她从我家门前流过。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每天都唱着纯净的歌。
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带走了她的清澈。那是母亲献给她的礼物,失去了就再也不能获得。
啊,小河,你不再是那条山中的美女蛇。你流淌在喧闹红尘中,理想在世俗中慢慢的消磨。
啊,小河,你永远是我心中不变的歌。只要坚持住你的执着,你就会流进美丽的天国。”
洪夏最懊恼的,就是过早的丢失了自己的处女膜。失去的心,可以重新收拾起来。可是,父母给的身体一旦损坏,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唱着唱着,眼泪就下来了。这不是她要的爱情,她喜欢宁静的生活,就像红杉树中的老三和小荷。可是,她现在成了一个人的点缀和宠物。一个毫无保障,随时可以丢弃的小猫小狗。她不知道怎样获得刘鉄铸的心,她更不知道怎么拴住刘鉄铸的人。
该死的刘鉄铸。铁汉没有柔情,那就是一个粗鲁的男匪。只会辣手摧花,不懂怜香惜玉。天下的男子,真应该都去柳三变的学校培训一年半载的,只有这样,世界上才会充满《雨霖铃》的意境。
你这里夜夜为伊消得人憔悴,他那里天天啤酒肚往外吹。这是不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大的悲哀?你能告诉我吗?大大!
有钱的男人,正在逐渐沦为精子生产机。可是,世上却没有保养这种机器的润滑油。警告:小心做了花下鬼。
就在一曲终了的时候,KTV的门开了。洪夏漠然的望着进来的人,说道:“你是来卖什么的吗?我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我也没有钱,我什么也买不起。你走吧,门无闩是吧,你出去,出去。”
门无闩说:“我没什么卖的了。再要是卖,那就是我这个人了。”说着,走到台上,调好歌曲伴奏,就跟着唱了起来。
为了对付洪夏,这是月雀儿特地为他挑选的歌曲,说是为洪夏量身定做的。门无闩学了好久,才找准调。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洪夏望着台上,听着异国情调的歌曲。她渐渐的被感染,想起以前求学的时光,觉得歌曲有一种圣洁的光辉,不断的蔓延。庸俗的灯红酒绿,在这样歌曲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她不由的跟着唱起来,很用心的唱道: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唱完了,两人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洪夏说:“我该怎么办?”门无闩说:“洪夏,你太悲观了。你的迷茫,是被暗示出来的。这没有关系,因为这种暗示是很容易被打破的。”
洪夏说:“都说我们是坑爹的一代,可是我不是,我也不想做啃老族。”
门无闩说:“你只要建立自己的事业,就能把腰杆挺直了。只要你想,这并不难。”
洪夏说:“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也没机会。”
门无闩说:“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你想抓住吗?”
洪夏说:“什么机会?”
门无闩说:“难道你以为我们到红洋淀是去做爱的吗?”
洪夏说:“我知道,是去考察的。听说政府要开发红洋淀,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门无闩说:“你完全可以自己承包一块,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
洪夏听了,不由得一愣:“我真没想过。”
门无闩说:“现在你可以想啊。难道做工程是刘铁柱华磊的专利吗?”
洪夏想了想说:“可是我没钱。”
门无闩说:“可以贷款。你要是没把握,我可以帮你融资。”
洪夏说:“这不是小数目。你们为什么帮我?”
门无闩说:“当然,我也是无利不起早。你父亲是水利局局长,接近你,就会有很多便利的地方。”
洪夏说:“你倒实在。”
门无闩说:“是实际。大家一切向钱看,我自然不能免俗。”
洪夏说:“你让我想想,好吗?”
门无闩点点头。就在这时,洪夏的手机响了。洪夏摁了接听键,里面马上传出一个急切的声音:“洪姐,我是高乐高,有事找刘大哥。”
洪夏没好气地说:“找刘铁铸是吧,去找呀,你给我打干嘛?”
高乐高小心的说道:“姐,找了,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你能不能联系一下大哥,我真有急事。”
洪夏说:“他就在花都小区那个家里,你去找他吧。”
高乐高说:“洪姐,你不是不知道,大哥从来不许我们到家里找他,犯了就是个死。”
洪夏说:“你的意思是让我通知他一声?”
高乐高说:“是,是。姐,你可真聪明。”
洪夏说:“这样啊。好吧,有什么事跟本小姐说也是一样。”
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姐,你要是能办,最好。要是嫌麻烦,就跟我大哥说一声。”
洪夏说:“那就赶紧说吧。不,你别过来,就电话说,对,说吧。”两人通话大约半个小时,洪夏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
高乐高是阳陵县蝎子帮的一个头目,专门负责收钱收账。这是个对那些不守规矩的人不讲道理的活计,自然是费力不讨好。这不单单是得罪人的问题,说实在一点,这是伤害人的勾当,很危险。唯一的好处就是变态的快感,假如你喜欢刺激的神经,那就去做吧。至于是不是断子绝孙,那是说不清的状况,可以忽略不计。
蝎子帮的旗下有一个赌场,规模不大,最大的输赢就是一千万左右。这跟世界上的著名赌场自然是没法比,可是在内地,聚众赌博是犯法的。一千万,足够被牢饭撑死了。可是,利益驱动,以身试法就不稀奇了。
风险职业(假如这个算是职业的话),关键就看运作。在国内,讲究你有人照着吗?有,那就万事大吉。没有,对不起,不老实就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两不知。
在去风云赌场的赌客中,有一个人,在阳陵县算是小中产者,名叫王青,家资也就在一二百万之间。起初靠婚礼录像谋生,后来开了婚庆公司,再后来开了影楼,捎带着卖花圈。婚丧嫁娶过满月庆生日,就都有了。这两年也有了一些积蓄,算是脱贫了。本来这个势头是极好的,再过几年,千万身家是少不了的。可是,事与愿违。在一次婚礼录像中,居然出了一个幼稚的事故。王青录完一个婚礼,回去做后期的时候,卡里居然一片空白,除了雪花,什么也没有。
这就像外面的天气,寒风凛冽,冰凉刺骨。这是没办法弥补的事故,你总不能让人家再举行一次婚礼吧。王青拖了几天,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丑媳妇一定要见公婆,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硬着头皮去雇主家说明情况。
走进那栋别墅的时候,正好碰到主人在打麻将。看到王青,主人热情的招呼他。王青难为情地说:“海哥,录像出问题了。”海哥刚要说话,坐在海哥下手的玩家忽然站起来,说道:“陈海,今天就到这,我有一个重要的会,就不奉陪了。”说完,告了罪,就离开了。
陈海说:“真扫兴。哎,王青老弟,你会打麻将吧?来,三缺一,玩几圈。”
王青本来不想玩,可是眼下有求于人,不好拒绝。就坐下来,也不好意思问玩多大的,就打起了麻将。心里想的是婚礼录像的事,眼里哪有麻将呀,输自然是难免的。一会,眼前的筹码就没有了。陈海一声吩咐,有人给王青再次拿来二十个上边写着十的筹码。于是,大家接着玩。
四圈过后,麻将打完了,王青也输完了。陈海让人收拾了麻将桌,也不提输钱的事,开口就问王青的来意。王青只好把录像事故说了一遍,陈海说:“是这样啊。王老弟,这是没法改变的结果。中国的事,归根结底,都会用钱去解决。比如出了车祸,人或死或伤,那就是一个字,钱。”
王青也不觉得意外,小心的问道:“不知道陈先生要多少钱?”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说道:“陈先生,我想请王先生把赌账结了。”陈海就看着王青。王青惴惴的问道:“我输了多少?”
那个男人说道:“王先生一共拿了四十个筹码,一共是四十万。”
王青一听,马上变了脸色,茶水都撒了出来。那男人说:“王先生,我没有骗你。我们虽然是在家里随便玩玩,但是也会按照国际惯例计算输赢。请看,这是我们博彩的规则介绍,请王先生过目。”
王青木偶一样的接过手册,翻开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博彩公司的性质种类级别玩法筹码等等,果然写着十的筹码,计算单位就是万。
王青归还了手册,咬咬牙说道:“好,愿赌服输。这钱我给,绝不赖账。”
陈海说:“王老弟是爽快人,我也不把事情做绝了。连上录像的赔偿,你给二十万。”
王青心里有个小算盘,因为在录像的时候,他是看到有一个小女孩,也拿着一个傻瓜AV再录,大概是新郎新娘的亲友。这就说明,婚礼并不是没有留下一点影像。这给他讨价还价留出了余地。可是,因为赌博的插曲,这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陈海的提议,拿起笔,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欠条。心里却在滴血,因为他有一个同行,也出过类似的事情,三万元,就圆满的解决了。
三万,已经是一个婚礼流程的全部费用了。二十万,应该就是一个中等婚礼的全部造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