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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伊甸园罂粟花开(2)

作品名称:西安绝恋      作者:阿里的月亮      发布时间:2014-06-27 12:25:56      字数:8820

  了凡说:“世间万物,都有个定数,这个定数就是天命。凡是能被定数定住的就是凡人;反之,就是神,就是仙。因为神仙是不会受天命所约束的。”倒霉蛋刘仁清就是凡人,而且是凡人中的凡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世纪的交替,把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初夏,午后的室内渐感闷热,杨文瑾拉开了大门,隔着防盗门纱网,看见刘仁清坐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我想看二战电影碟”。刘仁清拘束地从怀里掏出租来的两盘VCD影碟。
“你咋不按门铃?”
“我以为你在睡午觉”。
“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谁还会睡觉,外面那么热,快进屋吧”。杨文瑾把他让进了屋。
为使屋里的空气尽快凉下来,杨文瑾关好门窗,打开了空调,打开VCD。她切了西瓜,正要端给刘仁清,电话铃响了。
杨文瑾拿起电话:“喂?你好!”
那头说:“我是阿双,阿清在不在你那里?”
“在。”
“让他接电话。”
“好的”。
刘仁清拿起听筒听了片刻,一句话都没说,放下电话就冲出门去。
杨文瑾不知道刘仁清咋了,她紧跟出去。
到菜市场,也没见他们,老乡说吴双双嫌刘仁清没打招呼就出去玩,刚才拍了他一秤盘,抽了他几个耳光,两口子把菜扔给老乡回家了。杨文瑾找到他们家,吴双双在屋里哭,不见刘仁清。
杨文瑾劝吴双双别哭了,半开玩笑说:“以后不论什么事,千万不能再动手了。这么好的女婿,万一打跑了你不后悔?”
吴双双说:“放心吧,他不会跑的。”
“我是说‘万一’呢?”
“放心吧,不会有万一。”吴双双胸有成竹。
吴双双从老一辈那里沿袭来一个道理:谁要是上人家的门,就说明谁家的家势很弱,无权无势,甚至家境败落不堪。像这样的上门女婿,莫说用巴掌打,就是用棍子赶也赶不走。所以,她认为这个叫杨文瑾的女人,在这里唠叨半天,完全是杞人忧天。
杨文瑾感觉跟吴双双谈话很累,她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跟她就说不通?又不好意思即刻回去,便她耐着性子,半哄半劝地对吴双双说:“好了,听我一句话,以后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了,啊!?”
“行!”吴双双也怕听她说多了烦,敷衍着应允了她。
杨文瑾在房东家的厦房找到刘仁清。
大凡劝架都有这样一个规律:见谁说谁的不是。只有双方都感觉自己错了,事情才好解决。
杨文瑾不顾刘仁清的一脸憔悴,用对小孩子的口气说:“怎么搞成这样子?一定是你让她太生气了,她才对你这样的。好了,她已经不生气了,你赶紧过去认个错,就没事了。”
“大姐。”刘仁清抓住杨文瑾的胳膊说:“你帮忙给她说一下,我只求她以后不要再在外面人跟前打我就行了,她有什么气,回来关起门来怎么打我都行。”
杨文瑾看着刘仁清,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仁清又急切地重复了一遍,没听错!杨文瑾两眼直直地看着他,她被震撼了:她没有想到有人竟会愚昧到连自怜都不会了!
她立时忘了自己是来劝架的了,也忘了劝架的那个原则,她大声说:“记住!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点都不能打你!也就是说,关起门来也没有打的道理!有话完全可以好好说!你听懂了没有?!”
“大姐”他又拉住她的袖子说:“我以后把我的事给你说说行不行?”
“行!”她有些心酸,掩饰着情绪说:“好了,天黑了,让我看着你们和好,我也该回去了,”她把影碟塞到他手里,扯着他的袖子说:“走,回你家去!”
刘仁清看着这个认认真真和她说话的女人,心里有些疑惑:不久前,自己只能偷偷地看她的背影,她现在正拉着他的袖口!而且袖口离自己的手只有一寸!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手温,跟她在监护室里一样,手好轻,轻得让人承受不起。
杨文瑾站在门口跟吴双双打招呼说:“你们赶紧吃了饭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工。我回去了。”
她立刻想逃走。她仿佛到了一个原始森林深处的小国,这里林密不见日,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压抑,让她想窒息。
刘仁清跟出来说:“大姐,我送你到公路上。”
离公路有200米远的土路,经雨水泡过、车轮轧过后,坑坑洼洼,还有一段从未干过的“水坑”,尤其到了晚上,没有路灯,生人根本无法走。
刘仁清走在前面,走到有泥、有水坑的路段,他把一只手伸在身后,杨文瑾想也没想就把手搭了过去。她忽然觉得,那只修长的大手,是那样炙热。一股暖流莫名其妙地涌过她的全身。她抬头看看走在前头的刘仁清,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他的步子依旧稳健,身板儿依旧挺拔,从侧脸观察他的表情,表情也是那么地从容。
刘仁清一直没有回头,他专心地把杨文瑾带到公路上,道了别,回去了。
杨文瑾站在马路上,桔黄色灯光下的街景,使她有如梦如幻的感觉,仿佛这熟悉的街道已不再真实。
初春的连阴雨把天上的水都控干了。之后的一百天,灿灿烂烂的太阳,从古城清晨一睁眼,就无休止地悬在人们头顶。
黄昏,热云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固执的风吹得人们的皮肤像烙熟了一般,就连鼻孔里呼出来的气也如同喷火似地发烫。
操,这天。刘仁清对天骂。子夜,透过寂寞的燥热在周身弥漫。他冲了凉水澡,夹着一片席子,到街心花园乘凉。天空没有月亮,星星开得到处都是,俯瞰他入梦。
他却清醒得沮丧。靠在雕像上,幻想凉风从穿着拖鞋的脚趾缝里挤过时留下暧昧的湿度。
“想得太多/梦得的太多/我糊涂。
想得太少/梦得的太少/我盲目。”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倾诉……”
张鹏略带伤感的歌声流入刘仁清的耳廓。他倚声寻去,见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子,铺着厚厚的垫子,靠在雕像的背面,闭着眼睛似睡非睡。MP3的音量开到最大。我的天!她的耳膜也真能受得了?!
是杨文瑾。他推着她的肩,大声喊:“哎!——咳!”她迷茫地睁眼,看见是刘仁清,也是由一种冲动站了起来,顺手抽掉头上的发卡,一波长发齐在腰,在丰茂中即刻显出光与影。
她真好看!刘仁清的心打起了鼓。
他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他疾速地向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熟人,也没有认识自己的人。否则,他早就逃了。他告诉自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另找地方睡觉!但是,他却像一疙瘩生铁,被一块更大的磁石牢牢地吸住了。
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难以抗拒的。刘仁清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照理说,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很妍丽的少妇。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美得让他无法释怀。
反正美的女人,总是招着人心痒痒的,让人想看。
他太需要倾诉了!他的生活太单调、太辛苦、也太乏味了,杨文瑾今晚的出现,正合他的意。所以,虽然他有一万个逃走的理由,但就这一个理由却把自己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睡觉?”她问。
“太热了,睡不着。”他也问:“你家不是有空调么?你怎么也出来乘凉?”他紧挨着厚垫子坐下。
杨文瑾说:“你不是说要给我说说你的事吗?讲讲吧!”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想向陌生人倾诉的愿望,刘仁清则更是急切难耐。
婚前,刘仁清曾有个相好的叫阿慧。他们家境相同,同病相怜,在一起同吃同住靠打工为生。
阿慧有了身孕的时候,他却拿不出阿慧家索要的彩礼。阿华娶走了阿慧,他悲痛欲绝。
这时他的三哥已入赘到远离家乡五百里以外的吴双双所在的村子。
母亲泪水涟涟地把他送到了吴双双的家跟三哥做伴。他记住了母亲的话:先有一个家是根本。阿双也蛮漂亮,更重要的是去阿双家不用备那么多彩礼。
大年三十,刘仁清和吴双双办了婚事。热闹的婚礼喜筵上,谁也没有留意到阿浩,他喝得烂醉,他和着眼泪、鼻涕、口水流淌着,爬到刘仁清跟前哭:“我儿给你了,我媳妇也给你了……你好……呵……”几个长辈把阿浩架了出去。
当晚,刘仁清问双双跟阿浩咋回事?双双说没事。
第二年农历七月初三,双双产下足月的儿子,取名叫浩新。这时刘仁清已经初懂了十月怀胎,他时常抱着浩新,他看着说不清的儿子心像刀割一样。
刘仁清的手抖动得点不着烟。他眼眶有些湿,声音在喉咙里翻滚却发不出声来。
他眼神里掺和了一份忧郁。杨文瑾觉得这忧郁很悲情、很渴望怜爱。她打开折扇为他驱赶着蚊子说:“过去的都已过去了,孩子的事,只要你大度点,总会培养出感情的。有些家抱养的孩子还不是照样如同亲生?起码这孩子还是阿双亲生的。要紧的是你现在和阿双怎么样?”
“他不喜欢我动她。”他失神地望着那片空地。
“你是说?……?”
“我就是说的那事儿!”他低着头闷闷地说。
“你有没有买本有关的书跟她一起看?起码得说些煽情的话吧?”她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唐突了,觉得耳红心跳,打住不再说了。
“她不懂!要不她就是还想着阿浩。”
“你看你,夫妻之间咋能乱猜?”
“大姐,你说爱情是什么?”
杨文瑾极力搜罗着自己的情感点滴,归纳着说:“咳,我也说不清楚,爱——应该是每个人自己的感觉,爱情——应该是两个感觉到爱的人在精神上受到相互吸引时的情感共鸣吧?”
“大姐,你讲得太深奥了。我咋听不懂?”
“其实爱情很简单,它应该是你的理解,你感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刘仁清似有所悟,说:“大姐,爱情是不是咱们平时感觉不出来?是不是每个家庭都是一样的?怎么才能让人感觉出爱呢?如果总感觉不出来,是不是就算没有爱?”
是啊,如果总感觉不出来,就应该算没有爱?杨文瑾空洞洞的眼神看着玉兰花型的空地。
刘仁清蹲着就地礳了一百八十度,转到她的正面,这是他第一次在正面,这么近的距离端详她的长相:如月般白晰的脸上一脸的清润,配上极有神采的五官,再配上她的一身白色裙杉,宛若天使一般。他按捺不住地双手搬住她的两肩,欠起身,嘴唇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一下:这一吻就定了乾坤!
刘仁清伸出修长的臂膀从正面拥住了她。她有些发傻,只默记着他的年龄:二十七岁。而她已三十六岁,是不允许乱方寸的年龄!他看着她的头发,慢慢地用指头拨弄,随后默默地把她拥在胸前。他动情了,他愿地球就此停止转动,他愿这一刻成为永恒。
夜的温香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这个柔软的叫做网的东西,仍是一草一木,都不像是在白天里那样的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
夜悄悄地隐退着,融化着。蛙鸣停了,蟋蟀不再凄唱,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俩。倏地,他们俩几乎同时向后跳着躲闪了一下,涨红了脸。
“我该回去睡了!”她轻轻地站起来。
“我也该回去了!”他也站起来。“大姐,以后我可不可以叫你名字?”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点头,又像是没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没同意?默认?默认也是同意!
街道上是一片干涩的不似清晨的气味:树影淡了,星斗稀了,天空渐渐地离了,夜空开始发白。休息了一夜的古城正在慢慢地苏醒过来。
可谁也不知道,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了什么错误。甚至连当事者也没有意识到。
街上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之间。
杨文瑾好久没见刘仁清了。自从那晚在街心花园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他好像那酷夏一样,被刚到的秋蒸发得无影无踪。她不敢开口问,总感到心里虚虚的。她知道自己忐忑的是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踩到了那根红线的边缘,那根红线会给她带来脚下的地雷爆炸?还是遭受原子弹的毁灭?她知道那根红线就是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经》上也讲背叛丈夫的女人要被乱石打死。杨文瑾虽然不欣赏《圣经》上的教义,但超越雷池的后果还是让她感到岌岌可怖。
这晚,史建群又有“饭局”。
给儿子检查完作业后,她到小花园的雕像前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
她想起盛夏的那个晚上,她和他……她之所以跟他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就走了,是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在那里呆了,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能,因为她根本不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只做她的朋友。而已经三十六岁的她,一个十三岁少年的妈妈,怎可心旌摇荡?所以,那天她选择了逃离。
莫名其妙的从天空掉下了几滴雨星,落在她脸上、脖子上,凉凉的。天像有意识地惊醒她似的,只几滴就不下了,再抬头向天,天还像刚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想:这天也怪怪的,和人一样反复无常。
手机响了,她有非常地强烈的预感:是刘仁清!
“喂!你在哪里?”她问。
“你猜!”
“……”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杨文瑾怀疑似地绕到雕像背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仁清上身穿一件鳄鱼牌T恤,下身穿一条牛头牌牛仔裤,脚蹬一双休闲旅游鞋,容光焕发地拿着手机冲她笑呢!
莫急,等等,我在做梦!这个他一定是假的,要不他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穿戴和神态相差那么大……然而,这个人的两只大手已经紧紧地端住了她的两只臂膀,因端的太紧,她竟然感觉到了疼。
“这么长时间,你干啥去了?”
“跟我哥到广东做生意去了!你经常来这里?”
“经常来……”
他正面双手揽住她的腰——这动作对他们的关系是个一个极大的跨越,他们却都感到很自然。
“瑾姐,我一直在想你。我学会了一首成龙的歌,叫《感受》,唱给你听好吗?”
杨文瑾抬眼看了看这张孩子般的脸,柔和的园灯打在他额头上的高光,告诉她跟前这个男人真的还很年轻。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猜想:这个农村土生土长的男孩唱出歌来会是什么味?她点了点头,等着他唱。
刘仁清极自然地用右手揽着杨文瑾,在花园小径上走着,轻唱了起来:
“眼看你消失在尽头,你的名字始终叫不出口,街上的人群拥挤依旧,孤独的心情你能否感受?
“昨夜的你依然温柔,你天天耳语仍然回荡四周,不过又是一个月落,心情的难过我如何解脱?
“人说爱情故事分分合合不必难受,可你不是我怎知我痛,人说情到深处无怨尤不必强求,可是换成你,你真的看破?
“风声在耳后呼啸过,想你的念头速度可以表露,所有的情绪让夜承受,今晚的街头又一个人在游。”
她听着,惊呆了:他嗓音低低地,有点沙,但不哑,很有磁性,使人有那种听到耳朵里想倒都倒不出来的感觉。他的声音让她无法挑剔。他唱得极为投入,极为动情。结束后,他用黑黑晶亮的眼睛看着她,那目光深得快让她跃进去。
“想不到,你的歌唱得这么好!”
“瑾姐,咱们到城外走走吧?”
“好。”
虽是初秋,城外的夜晚有些凉。刘仁清把她揽得更紧了,在这个被月的清辉浸透的城外,成行的法国梧桐丛拥着高大宏伟的古城墙,护城河水轻轻地流淌,偶有几丛攀到城墙壁上的金银花藤,吐出一阵阵美妙甘香的清气,是一种香透了的情感在这温和明朗的夜色里飘浮……
他们静静地消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说一个字都多余。于是,如同呈现了一方没有波纹的湖面,一方不受欲望践踏的净地!
他领她来到一幢一居室的单元房。正对门的阳台上是一具镂空花架,上面摆着一盆绿油油的快要垂到地下的大叶吊兰。卧室里靠阳台的墙面摆着一张写字台,和一具折叠椅;中间放着一架单人床,床上铺着一套杨文瑾最喜欢的紫罗兰细花床罩;床头正上方挂着一副《清淡如菊》的字画;面靠过厅的迎面墙跟前也放着一具宽大一些的木架。她看到架上不是花,而是一盆盆的蝎子!
“你弄这么多蝎子干什么?”她诧异。
“给你治病。”
“你是不是把你两个多月挣的钱都买了蝎子?”她心情沉重。
“没有,我没有花太多的钱,只是费了很多力气罢了。”刘仁清解释:“这些蝎子除了给你配药以外,都繁殖卖钱。这间房子是曙光机械厂的职工家属宿舍,有暖气,又是一楼,冬暖夏凉,正好适合蝎子的饲养温度。我算了一下,一年至少可以挣回化疗一个疗程用的钱。”
她的心倏地被重物撞了一下。“这些蝎子大小均匀、色泽纯正,一定是种蝎。按陕西的行情,每只的价格起码在一块五到一块八之间。那得多少钱!?”她对蝎子很内行。
“真的,瑾姐。我确实没有花那么多的钱。”
“我不信。”
“我打听到了王屋山的蝎子便宜,就到了济原。有个人说他家就在附近,他哥哥有一万只种蝎,不想养了。他说如果我能一下子全要了,就让我出一千五百块钱,他还帮我找车把我捎下山。我一算:合一毛五一只,挺划算,我就买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几本已经破旧不堪的书说:“你看,这是养蝎子的书。”
杨文瑾拿出钱包掏钱,说:“你大老远把蝎子买回来了,我就收下,但蝎子钱必须我付。”
他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把钱包塞回她的提包里。说:“瑾姐,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支配自己挣来的钱。请你千万收下。”
“你的心意我领了,等你们把盖房子借的那一万元贷款还完了,你给我买什么我都收。”
“瑾姐,钱的事你放心。我这次回来给阿双交了两千块,她也很高兴。我身上穿的和手机都是我哥给我的,根本没花钱。我以后不卖菜了,过些天我再出去跑些订单,到不了年底,贷款就还清了。”
看着他孩子般的面孔上一脸忠厚。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把这笔钱隐瞒下来的。
她看他:近一米八的挺挺个子,宽宽的肩,修长的运动员的腿,白净年轻的脸上带着阳刚之气的一双剑眉,长长的眼线,一双摄人魂魄的黑眼仁儿。他的整张脸俊秀且酷味儿十足。她的心房开始游走。
“瑾姐,我啥都不求,我只想让你的病早点好。我考虑了很久……你对我很重要。我想跟你一起给老天创造一个奇迹!你要有信心!我觉得你行!”
她与他对视。她感动了,也感到了恐惧,她努力从这个年轻的漩涡中往出挣扎,她总跑不到自己的地平线上。她感到她的爱情已经出了轨,她冲到阳台上,面向一垂到地的紫罗兰碎花窗帘泪如泉涌。
他跟过去把她紧拥在胸上,这似乎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自然。火热的嘴唇在她冰冷的唇上燃烧,他把她抱得更紧。她觉得脚跟酥软她就飘浮了起来,酥软从脚跟一直向上蔓延:从脚跟到腰背的锥体到颈椎到中枢神经,他更长时间地吻她,她瘫在他的怀里,他一只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拉开了她的连衣裙的拉链。他触摸到她饥渴的肌肤的时候,她颤栗了一下。
刘仁清几乎要窒息了:他曾经历过了两个女人,在汉口也去过夜场看A片,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酮体!他双手托住如凝膏般的酮体,颤抖着把她缓缓地放在床上,他轻柔地摘掉她肉粉色的黛安芬文胸,脱去她肉粉色的黛安芬内裤,一具绝美的酮体呈现在他的眼前,太完美了!他惊慌失措地不敢用他修长的大手触摸。他觉得那滑腻的肌肤里承载了一泓凝脂,他生怕自己的手不小心把哪里弄破了。杨文瑾的乳房不肥硕却很坚挺,像少女般的;阴部也很美,那片丛林柔丝般晶莹洁净,疏密得当,造型优美;两条匀称、亮白、修长、光腻腻的微微颤抖的腿更显得她婀娜多姿。
年轻男人目光在肆虐着她寂寞已久的酮体,她没了思想,大脑像清空了似的,虽然汗濡湿了她的手心、小腹和她的腿间。
刘仁清扒掉自己的衣服,俯身吻她的前额,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唇,他吮吸着她坚挺的乳峰,热烈起来。他的手从她的胸滑下,滑过紧绷的小腹,滑过丛林到她的隐秘处,他的指尖轻轻地拨动、揉动,她摆动着胯,身体扭动着呻吟起来。他的指尖触摸到了小溪。她的呻吟变成了轻唤。
她看见了他那饱满的肌肉块、健壮的大腿和中间昂首的肉根,她的呼吸加快。
刘仁清像是得到了准入信号,快速却轻柔地进入,直抵密穴深处,似发动机的活塞极有节奏地运动。他的大手兜住她浑圆的双臀时,他把她的腿扛到了两肩上,他感觉有股拟制不住的燥热。他把枕头垫到了她的臀下,再进入就觉得已不是插入了,简直就是在穿透!他突然像一头猎豹狂猛起来,她承接着他鲁莽的重量和坚硬猛地大叫起来,她享受着久违了的男女之欢,高声更加刺激得他勇猛无畏,他快速地穿透着,两只手掌握住坚挺的双乳,她的叫声已经声嘶力竭了,他还在猎豹的爆发力中停不下来,他不愿意停,他要爆发他一生一世的雄性给身下的女人,给他的挚爱,给他的心肝,给他的宝贝。“宝贝对不起,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我要你,一辈子都要你,我要你一辈子做我的女人!你答应!你答应!”
她泪流满面。
今夜,月光如水,明亮而柔顺,从床前爬到床头,然后悄然地消失。丈夫的影像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他的脸庞,他的眉宇,还有他的眼神,与这个年轻男人一样狂野的眼神。她想控制自己的放荡,但她却不能做到,她做不到!丈夫对她的遗弃是那样的让她锥心刺骨,她不得不更专心地迎合这个年轻的男人,她的肉体和心灵早已荒芜到死亡,她感激他,感激他对她的忘情,感激他对她的拯救。
他由穿透又进入到摧毁,她配合得天衣无缝。最后时刻,他的进攻已经不能拿速度表露了,他的猛烈也不能拿力学公式测算了,她首先发出了兽性的嚎叫,他跟着又是兽性的嚎叫,他们的快乐到达了极致。走错门的爱情使他们荡气回肠,大汗淋漓。
她很长时间才平息了喘息。他抱住瘫软的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窝里。“宝贝,好不好?”
她点头说:“好。”
“我操得舒服不?”
她被噎住了。她瞪着两只大眼看他。
“咋了?”
“你说骂人话。”
“没呀!”
“说了。”
“哪句?”
“一个字。”
他看着她怀里的女人,心疼得直哈气。“你太乖了,宝贝。我太爱你了!”他又想热烈。
她拱在他怀里说:“你别再骂人。”
他把她一搂,说:“宝贝乖乖告诉我哪个字?”
“……操。”
他笑了,说:“那咋算骂人呢?本来就是那样嘛。”
“别人骂人的时候才说这个字。”
他坐起来把她抱起,笑着说:“那不说这个字,咋说?——‘我给你做爱好不好?’太别扭了!”
“我不习惯听那个字。”
“那我偏要你听呢?”
“我就不让你说。”
“那你告诉我咋说。”
“做爱就应该说爱。”
“说爱就说爱。”他把她侧蜷在床上,又一次进入。他立刻勇猛起来。“我就爱亲亲宝贝,爱乖乖宝贝。”他一只大手揉住了两只乳房,另一只大手搬起她的胯他拼命地撞击着她,她又开始喊叫,他喘着粗气说:“舒不舒服宝贝?我就爱你!爱你爱你就爱你!”
她合着节奏说:“不听不听就不听!”
他心花怒放!他要疯了,他太爱她了,她太可爱,太有趣儿,她太天真,太纯洁,太干净,太稚嫩了。他不再猛烈,只是极有节奏地撞击。他跟她的腿十字交叉着,他抱住她,她的头勾在他的胸窝里。
“宝贝你太可爱了。喜不喜欢这样?”
她拱着他的胸说:“你不再说那个字我就跟你好。”
他一边动作一边亲着她说:“好宝贝,我再不说那个字了,永远也不再说,我就要宝贝跟我好。”
她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精心精意地体贴她,她通体妩媚地迎合着他。他惊异地发现,这个对病魔如此刚毅的女人,做爱时竟温柔如水!这是他理想中想要得到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做爱是那么地畅快淋沥。她也惊异地发现,结婚十几年来,第一次做了回女人,而他的一刚一柔竟恰到好处,使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做爱中感受男人。
“啊呀宝贝,我顶不住了!”一阵雨打梨花般的狂风暴雨,一阵势如破竹的颤栗,使他们紧紧地交融在一起。
她被刺激得把头勾得高高的,他的一只手托住她的头紧紧地按在了他的胸上。“啊——”“啊——”他们同时到达了极峰。
伊甸园里开满了罂粟花,太诱人。
他们说:“这个地方太好了,就叫‘蜗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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