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李军疯了

　 看着娟子急匆匆走出去了，李军、姑妈几个人对视一下，明白了娟子不想面对这个事情，藉着托词走开了。李军和姑妈桂花面面相觑，只能起身离开酒店。走到门口，李军看到如玉和王赫在不远处的冷饮摊吃冰激凌，心里这个气啊，对如玉喊道，如玉！回家！声音是那么的严厉，像一阵寒冷暴风的呼啸声。李军没想到娟子会是这样的态度，这让李军觉得无比的耻辱，觉得自己的颜面尽失，简直是无地自容。这他妈是什么事啊？李军心里骂道，这不是伸出脸让人打吗！
如玉听到爸爸的喊声乖乖的走了过来，看到爸爸严肃的表情没敢说什么。王赫看到客人要走了，也跑过来对李军桂花说，叔叔阿姨慢走。李军桂花谁都没理王赫，径直走开了。王赫愣愣地站在那里，用手挠着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如玉回头悄悄看了王赫一眼，偷偷的对他摆了摆手，表示再见。
　　一路上姑妈都在生气地说娟子的不是，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这是什么意思啊？约我们来了，还不谈正经事，你看看她那个样子，那么大岁数了，还涂红指甲。冷笑热哈哈的，明摆着没诚意，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的，就没见过这样做母亲，不把儿女的事当回事的！哼什么人呐……李军低头生着闷气，有种戏耍了的感觉，再听姑妈这样一说，心里气的简直要爆炸了。说着话已经到家里了。
　　桂花说，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请咱们吃饭了，也算可以了。
　　你懂个屁，这他妈的是请客吗？这简直就是羞辱人！李军开始发脾气骂人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表面对我们挺热情的，实质上是给我们一个软刀子。说什么孩子的思想前卫，不喜欢俗套的东西，还不是绕弯说我们的思想落后么。明摆着在笑话我们农村人是土老冒。还瞧不起我们，哼，我还看不好她呢，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姑妈自言自语地发泄着怨气。
　　唉！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啊！李军气的用手直捶自己的脑袋。带着女儿去跟人家谈定婚，人家都不理你这套，这不是找羞辱吗？
　　那也不行，我们家的黄花闺女凭什么让他占了便宜啊？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姑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的话就像地下的岩浆一样，在李军的心里翻滚奔腾，那热浪一阵阵袭来，刺的李军胸口疼，要喷发却找不到出口。李军觉得闷，委屈的憋闷！谁遇到这事也难过心里这一关，闺女丢了清白贞操，人家还不认可的接受。
　　这时桂花的手机突然响了，桂花接了电话，阿姨我是王赫，我找如玉有点事情，您能把电话给如玉么？哦，王赫啊，你等会。如玉，王赫的电话。桂花对如玉的房间喊道。如玉跑出来接电话。如玉的手机被爸爸摔碎了，如玉就把妈妈的手机号码给了王赫，好相互联系。如玉接完电话说，妈，王赫约我出去玩，我出去玩会。
　　不行！李军在一边吼道，你还有心思玩啊？你看看王赫妈那傲慢样，就没把咱家人当回事，他妈不给你们订婚，你还有脸在上赶着去找那臭小子，你让我和你妈把这老脸都丢尽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见王赫。
　　爸，你这是又怎么啦，你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如玉疑惑的问李军，如玉的小脸都气白了。
　　我同意有用吗？你看看王赫他妈那是啥态度，王赫他妈跟本就不同意定婚、过彩礼这事，还嫌我们家乡的规矩老土。他们家跟本没诚意。李军气愤地对如玉说道。
　　本来就是吗，娟子阿姨说的也没错，现在是新时代了，定婚都是送定婚戒指，哪有过彩礼这一说啊。就是你们思想老土么。如玉听爸爸说的没道理，这样替娟子阿姨辩解道。
　　李军一听这个气啊，自己的女儿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你给我闭嘴，他们王家不过彩礼就不许你见王赫。李军用手指着如玉命令地说道。谁给他们家白养个媳妇啊，你马上给我滚回屋里去！就是不许你出去见王赫！
　　如玉哽咽地说，过彩礼，过彩礼，你们怎么还这样封建，还学过去的老一辈人呢？你是为我好啊？还是在 拿我换钱啊？呜呜呜……你这简直就是买女儿呢！如玉说完哭着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李军听了如玉说的话，差一点晕过去，心口好像刺了把刀子似的疼。自己养大的女儿竟然这样说他——说亲生父亲拿她换钱花，自己这样做还不是替她讨个公道啊！李军真的快受不了了。娟子在吃饭时的讥笑还历历在目，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忍受着她的嘲讽，而自己的孩子也这样的不理解，还埋怨他。李军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心。抓起一瓶酒就喝起来。
　　姑妈和桂花见如玉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就都去如玉屋里劝如玉。如玉哭了好久哽咽着说，我就不明白了，好多人都是这样处男女朋友的，我爸爸干嘛就这么较真反对呢？
　　你爸爸是为你好，才这样做的，桂花对如玉说。
　　这是为我好么？人家会说他拿我换钱花的。都什么年代了，过什么彩礼!如玉抹着脸上的泪水，又委屈又气愤。
　　如玉可不许这样说你爸爸，他得多伤心啊，他每天干那么重的体力活，不就是想多挣些钱，让你能吃的好穿得好么，让你安心读书么，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爸爸的感受。姑奶对如玉说道。好了，你爸爸还在生气呢，你跟我去我家里吧，都冷静冷静。
　　桂花也对如玉说，去你姑奶家吧，让你爸爸冷静一下，免得你们吵嘴。姑妈把如玉带走了。
　　李军有些喝多了，泪水止不住地泪了满面。如玉的话真的太伤他的心了，让他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他好喜欢以前那个如玉，每次放学回来都会围绕他身前身后的转，乖巧懂事，从来不跟李军顶嘴。看他干活弄的一头汗水，如玉会贴心的给他打来水，让李军洗去汗水，那感觉真的好幸福好甜蜜。每次如玉得了学习奖状，李军都高兴地贴在墙上最醒目的地方，有乡亲来家串门，李军都会指着那奖状跟人夸耀一番，那时的如玉是让李军为之自豪的。
　　那时的如玉好单纯好乖巧，总是拉着李军的手去田野采花，捉蝴蝶，在草丛里捉迷藏，那时的如玉像蝴蝶一样在李军面前飞来绕去，单纯可爱。李军用自己无限的爱呵护着女儿长大，李军是那么深爱着自己的女儿，以至于自己热爱的乡土、抛弃家乡来到城里，只为让如玉有个更好的学习环境，为了能让如玉变成一只美丽的凤凰，飞出毛草屋，不再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的生活，李军抛弃了自己生存四十年的土地啊！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如玉会变的开始撒谎，逃学、学会了上网，谈了恋爱，还跟男人上床，最难以接受的是，为了那个男孩如玉书都不读了，这一切的一切变换的太快了，来得太突然了，仿佛瞬间都摆在了李军的面前，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一下迎面压来，李军真的无法承受适从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摧毁了李军心里美好的梦境。
　　他后悔莫及，干嘛要进城呢。干嘛要让如玉离开土地呢，本来就是以土地为生的人，离开了土地也就没了根儿了，变成了尘埃飘荡着，现在到好，他和孩子仿佛都成了没了根的浮萍了，或者是一粒尘埃了，没着没落的，在城市的上空飘荡着，那种不知道该落脚何处的无奈感折磨着李军。前思后想的李军在酒精的麻醉下昏昏睡去，泪水还留在眼角，李军似乎苍老了颓废了，他蜷缩在一角，睡着了。
　　桂花看李军睡着了，给他盖了被单悄悄的退出房间。桂花想让李军好好休息一下，已经好多天李军都没睡好觉了。
　　朦胧中李军听到有人在叫他，小军，小军——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姐姐笑着在叫他，李军朝姐姐走过去，弟弟，我给你抓了蝈蝈，你看多玩呀，李军伸手去接姐姐递过来的蝈蝈，却看到姐姐的手里是条蛇，李军惊讶地后退，望向姐姐，他看到姐姐的脸，瞬间变得青紫，吐着舌头，冲着李军叫喊着，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呜呜呜……。李军吓的转身就跑，又听到姐姐叫他，小军——小军不怕，我是姐姐。他回头一看姐姐依然笑的很美丽，惊恐中的李军眨眨眼睛，再仔细一看又好像是如玉的脸。突然那条蛇又出来了，一下缠在如玉的脖子上，如玉的脸正变的青紫，如玉想喊却叫不出声来，只是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在哀求自己去救她……啊啊——不要啊——不要——李军狂呼着满面的泪水和汗水从噩梦中醒过来。
　　李军愣愣地看着屋里的一切突然喊道，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桂花听到叫声跑进屋来说，孩子她爸你怎么啦。李军也不理桂花，一脸茫然自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然后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桂花看到李军这样，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说，她爸爸啊，你想开点吧，你要是气出病来可怎么好啊？李军还是茫然的自言自语，回家，这里有毒啊，要把我憋死啦，啊——啊啊——李军又开始大哭。
　　邻居听到这屋里两个人都在哭，就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桂花说李军睡醒了就这样说怪话，又哭又笑的。邻居说，送他去医院看看吧。两个人强扶着李军去了医院。医生正在给李军检查身体，桂花的姑妈听说李军病了，急忙带着如玉赶到了医院。如玉心里很是害怕，脸色苍白站在一边。医生对他们说，病人就是有情绪憋闷在心里，又喝了大量的酒，引起一时的精神失控。吃点镇静药，好好休息就会没事了，最好不要再让病人情绪受到刺激。如果再受刺病情就会恶化。现在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先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回去后让他静养一段。
　　从医院回来，在药力的作用下，李军昏昏睡去。如玉看着爸爸苍老憔悴的面孔不禁潸然泪下道，爸爸，你快好起来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谈恋爱了，再也不谈恋爱了……说着泪水哗哗的落下来。如玉的心理好难过，没想到，爸爸会被自己的事情气成这样，如玉哀伤地哭泣着，心疼爸爸，也替自己委屈，一切都溶在了这奔涌的泪水里了。
　　这几天的综合考试终于结束了，唐老师收拾好刚审阅过的卷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唐老师一直在寻找时间，他要去如玉家里了解一下情况，为什么一名学习优秀的学生会突然退学呢？唐老师对这个问题很是不解。
　　唐老师这几天也打过如玉的手机，可是打不通。今天通过其他同学知道了如玉妈妈的电话，忙完考卷唐老师拨通了如玉妈妈的电话。喂，你好，是如玉的家长嘛？我是如玉的班主任，我们能见面谈谈如玉的事情吗？哦，唐老师啊，我孩子她爸爸病了，我出不去啊，如玉的妈妈哀叹的对唐老师说。哦，是这样啊，那我去你家吧。唐老师想知道如玉家的实际情况，也想知道如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就不来上学了，就对如玉妈妈说要去家访。
　　如玉家离学校不远，唐老师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如玉站在路口等他。
　　如玉也看到了唐老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候老师，唐老师好！如玉弱弱地跟唐老师打招呼。如玉家里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唐老师关心地问如玉。如玉低着头，不回答老师的问话，默默地带着老师往家里走。如玉和老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低着头把唐老师带到自己家里。
　　这些天李军吃药，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见唐老师来了，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跟唐老师说话，把如玉的事情都对唐老师说了。唐老师听后也很惊讶，但马上又觉得没什么惊叹的了，这几年跟这些十七八岁孩子打交道，脾气心性怪异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了，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在这些青春期孩子身上。唐老师看李军有些情绪激动，泪水直在眼眶里转，长吁短叹的，很是哀伤的样子，就安慰李军道，你也别太难过，孩子思想还不成熟，做错事情是在所难免的，得慢慢引导，不可以打骂孩子。有时候你越是阻止她去做的事情，她反而越会悖逆的去做，这就是青春期孩子的心性。
　　唐老师和李军谈起了青春期孩子的心里说道：
　　这个时期的孩子接受新事物快，可是，又都有个通病，都不会辨识新事物的好与坏，基本是来者不拒，看到很多人都在追捧的，他们也会好奇地跟着凑热闹，跟随所谓的时代潮流，什么都接收到自己的思想里去了。孩子就如一杯清水，很容易受外在的因素的污染和影响，比如不小心把一滴墨汁掉进这杯水里，水就变成黑色了，要是掉进了红色墨汁，杯水就变成了红色了。孩子的变化就如同这杯里的水，因为她自身是清纯的，是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很容易受到污染，受到伤害。有句古训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孩子接触什么环境，什么样的朋友，对孩子的心理思维是很有影响的，对他们的人生观的定性更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个时期里的孩子做错事做傻事都是一时的冲动，在孩子做错事后，我们责备是必然的，但是引导才是主要的。所以我希望你正确面对问题，不要用生气来折磨自己，这样跟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唐老师的一番话让李军有些开窍了。
　　唐老师你说的太好了，可是我没文化，我该怎么做呢。李军向唐老师请教道。
　　给孩子定婚过彩礼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让孩子觉得是在拿她做买卖呢，很伤他们的自尊心，还是让如玉去读书吧。唐老师恳切地对李军夫妇说。
　　我们不是不让如玉读书，是那个男孩不让如玉读书的，如玉现在就听那个男孩的话，我们说话如玉已经听不进去了，唐老师呀，你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办呢？李军把唐老师当成了引路的那盏明灯，唐老师的一席话让李军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样吧，我一会去跟如玉谈谈，唐老师对李军说道。
　　如玉坐在自己的屋里，心里非常忐忑不安，看到唐老师的到来，如玉的心里很温暖，如玉还是很留恋学校里的生活，但是如玉心里也非常难过，为了能和王赫在一起，自己才离开了喜爱的老师和同学，看到老师的那一刻，如玉心里既温馨又慌乱惴惴不安的感觉一直在心间萦绕。
　　有轻轻的敲门声，如玉打开房门一看是唐老师，如玉有些慌乱地给唐老师让坐，倒茶。
　　如玉你坐下，我们说会话。唐老师很和蔼地对如玉说。如玉低下头，不敢看唐老师的眼睛。如玉离开学校这么久，有没有想念同学们啊。如玉以为老师会批评她，没想到老师和善地和她唠起了家常。
　　想，老师我真的很想同学们。如玉还是低着头怯怯说道，这是如玉的真心话，如玉经常回想和同学上课戏耍的情形，是那么的开心快乐。
　　如玉你真的不想读书了么？唐老师轻轻地问如玉道。如玉摇摇头轻轻地说，想读书，可是……如玉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对老师说真正的原因。
　　如玉，你的事情你父母都对我讲了，老师不想批评你，只想做个朋友跟你聊聊天，好不好？唐老师依然和蔼可亲地对如玉说。
　　如玉点点头听老师说话。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很正常，我能理解你们对爱情懵懂的心情，恋爱是人生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情，遇到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如玉你不能只是单纯的去恋爱，更要懂得的是，什么是恋爱，要如何去恋爱。
　　如玉望着老师，她在聆听，老师说的都是她困惑了好久的问题呀。唐老师继续说道，爱情是没有定义的，没有格式的一种产生在人心里的一种情绪。好的情感是催人奋进的，给人一种追求向上的精神力量，可是如果是错误的恋情，也会让人堕落。在遇到这样的情感的时候要学会理智的去分析面对，有时候你认为是爱情，其实那不过就是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因为你的好奇，在心里就开始产生错误的幻觉，误导你走入了错误的道路，错以为就是美好的爱情，其实那就是一时的想象虚化了的幻觉。
感情应该是让人身心愉快的开心的情绪，可是你的感情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不愉快呢？也许，你认为毛病都出在你父母那里，认为你和父母思想有冲突。那为什么会有冲突呢？这就是说你的做法也有错误，你不妨站在你父母的角度考虑一下，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最有出息的。他们从农村把你带到城市，就是希望你将来过更好的生活，学到更多的知识。你突然不读书了，就等于你把父母的梦想就给扼杀了，给破灭了。你让他们怎么接受你们的爱情呢？这就出现了矛盾。
　　如玉，你再换个角度想想，如果那个男孩真的爱你，可以等你毕业再和他在一起，为什么非逼你退学呢？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呢？现在科技发展这样快，没有知识你就没法溶入社会。如玉，人生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去追求，爱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真的要为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么？想想你父母的思想，和城里人的思想是不是有差距呀。知道真正的差距在哪里么？那就是文化知识上的差距。同样一件事情，有知识有思想的人去处理的角度也是不一样的。是不是会遇到过别人讥笑你父母是土老冒尴尬的事情？人家为什么要耻笑你父母，因为你父母是没文化对鲜事物懂的太少，从这一点上说你就应该更明白，知识对人的一生有多么的重要了。
　　如玉很认真的听着唐老师的话。唐老师见如玉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又继续说道。
　　人活一生，要有个远大的理想和抱负。生活的贫穷不可怕，精神上的无知才可怕。再比如说，给你一款智能手机，你看看说明书就会用很多手机里的高科技功能。如果把这款智能手机送给你妈妈用，你妈妈只能用它来接听电话，其他的高科技功能她会用吗？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你会用是因为你认识字，你接受了了现代新科学教育；你妈妈不会用，是因为你妈妈不识字，你看知识对人是不是很重要？他无时无刻不应用到生活当中。能说读书是没用的吗？
　　再想想你们原来的老家，以前种地都是用牛马，现在呢？是不是都用高科技的机械来种庄稼了！呐，如玉你发现没有？使用现代化机械是不是都是有知识的年轻人啊？现在是高科技发展最快的时代，就是当农民都得用知识来操控机械的，所以说没有知识是不行的。你现在放弃学习真的是在自毁前途。如玉，听老师的话，回学校去读书吧。唐老师很中肯的一席开导话语，让如玉的思想豁然开朗了。仿佛云雾中终于看到了曙光。
　　老师，我也想读书，可是我舍不得王赫。如玉犹豫地对老师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唐老师看着这个陷在情感泥潭里的孩子，思考着该如何救她。唐老师幽幽说道，如玉先回学校去，把你们的爱情先放放，王赫若真的爱你，他会等你。你回学校读书，我想你爸爸的病也会好起来了。其实唐老师面对如玉这样的孩子，心里是很沉重也很无奈，只能引导着一步步走了。
　　如玉想了一会说，老师我明天回学校上课。
　　好孩子，跟我出去对爸爸说声对不起好么？无论父母怎样，他们是给你生命，把你养大的人，不可以伤他们的心，要学会感恩。唐老师说完把手伸给如玉，如玉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唐老师的手中。唐老师牵着如玉的手走到李军面前。
　　爸爸，对不起，惹您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原凉我！如玉话没说完，李军一下抱住如玉哇的一声哭起来，如玉的泪水也哗哗地流了下来。
　　唐老师悄然的离开如玉的家。他仰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如玉的事情让唐老师的心情很是压抑。仿佛有很重的东西压在他的心头是那么的沉重。
　　走在回去的路上，唐老师无心欣赏霓红斑斓的城市夜景。彩色的灯箱把一个个网吧，酒吧，KTV的招牌照上了诱人的光环，浓浓的夜幕里，那光环诱惑来许多只飞蛾，一只只飞蛾萦绕在那彩色闪烁的霓虹里，一次次扑啦啦地撞向那彩灯，一次次地灼伤，然后在一次次的扑过去，那么的执着惨烈，每天早上彩灯下都会有无数只死去的蛾子。没人会在意他们的死去，仿佛他们的命运就该如此，在诱惑中卑微地死去。可是如果蛾子经的住彩灯的诱惑呢，等自己长大了，不就能变成一只美丽的飞碟了吗？！
　　一种压抑感又向唐老师袭来，他在想如玉真的太想那些飞蛾了，她能回学校读书么？但愿她不做那固执的飞蛾。正是高三放晚学的时间，唐老师看着有些男女学生牵手走进了路边的网吧。这些高科技的出现预示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进步，给人们带来新气象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安。是发展了还是后退了？有时候还真的说不清楚。唉——唐老师一时自己也无法给出正确的定义了，他叹息着走进了厚重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