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小北京演义》第十一回 兴修水利马攀龙 金城砖墙薛国观

　　明清韩城第十章(2)
　　
　　春风、夏雨来到象山脚下土门口。
　　春风：马攀龙在明朝万历二十二年至二十六年担任韩城县令期间，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他从澽水上游白马滩至县城东南的城固村，共督导修渠31条，灌田5300亩。为了扩大灌溉面积，他让百姓制造木轮水车，提水浇地，年年丰收。老百姓在象山脚下渠畔大石上凿刻下’马公千丈渠‘五个大字。康熙年间的《韩城县志》中称赞他道‘邑中水利渠堰多开自马公，衣食一方，世受其福’清朝乾隆年间，人们又在土门口外薛曲村南建了马公祠，祠中塑有马公像。保留在《县志》中的《募建马公祠序》中说‘山周水匝，田塍互出，江以南吴楚之间似之。’‘民乃欢欣感激，继之以泣曰：‘此吾公之所赐也，能忘吾公哉？’故有以公名堰者矣，有以公名坡者矣，至于亭障桥梁，往往以公名。而要唯水利为大，故生而祠之，殁不能已，岁时享祀……公往矣，精神不没，风流宛在，宜韩之人不能忘也……
　　夏雨：听说马公塑像于文革中被毁，可惜哬！
　　春风：如今马公祠设为清真寺。
　　
　　春风、夏雨观看金城砖墙遗迹。
　　春风：薛国观（1580～1641），字宾廷，韩城薛曲村人，后迁县城北关。明代神宗万历时进士，历任吏、兵、礼、刑、科主事，给事中，官至宰相，加太子太保。
　　薛国观是在内乱外败的情况下当上宰相的，他想力挽狂澜，雪败于朝鲜、日本之耻，革新被宦官魏忠贤死党搅乱的朝纲。于是，他向神宗上疏：“臣闻古往今来，得民者昌，逆民者亡。大明一统，延至今日，多赖先皇励精图治。臣观今日国运日下，私人仓满，国库空虚，如何修军革政？皇上犹龙头也，龙头不动，龙身徒存。俗兴国富民，必须大刀阔斧，除奸小，任贤良，此为根本。其次查内帑，捐俸薪，裕士马，赈贫民，禁皇亲。仰赖圣上听臣微言，大明国运可转，道统可继，……
　　神宗览罢疏文，觉得薛国观卓有远见，但惧怕权奸内哄，犹豫不决，召薛国观内宫议定，下旨革新。
　　在当殿宣布新政时，神宗懦弱无能，说出新政完全是宰相主张，引起奸党一片反对声。有的说：“薛老儿眼红了，看见我们掙了俸薪，也要捐献国库，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自古那有不给臣子薪金的？”有的说：“禁止皇亲越律行事，取消他们的特权，皇亲国舅能答应吗？”魏党吏部郎中吳昌时风闻薛国观要弹劾他卖官受贿，便出头反对新政，纠集众臣、皇亲上书处斩薛国观。
　　神宗见众矢薛国观，念其勤政廉洁，将薛削官为民，平息了朝臣之愤。薛国观仰然而叹：“宋王安石变法遭奸小之辈反对，我今日也落此下场，时也？命也？”
　　薛国观在回家路上，遭遇吳昌时派的刺客暗杀，多亏家人薛潘武艺高强，救他逃生返韩，受到乡绅和民众的欢迎，县令以师生之礼邀请，使他受伤的心灵得到莫大的安慰。
　　薛国观于心不安，想办实事报答乡亲们的关怀，想来想去，就提出修补城墙，防御敌人入侵，保护人民安全。他首先捐银千两，总理其事，县令当副手，得到各方人士的赞成与支持，乡绅乡民代表也相继报名捐款，方圆28里的百姓，听说修城保民，争先恐后地参加施工，经过一年零三个月，韩城城墙煥然一新。四门也刻上了题字：东曰“黄河东带”，西曰“梁奕西襟”，南曰“溥彼韩城”，北曰“龙门盛地”。百姓象吃了“定心丸”，祝贺“金城汤池”好。
　　夏雨：正在城墙竣工之际，皇上圣旨送来，薛国观官复原职，速进京到任。次日，县令和乡绅乡民们送至桥头，薛国观再三致谢道别。一路上，薛潘提醒“要紧防奸人假传圣旨，上当受骗”，但相国只说“验过圣旨，的确无疑”。他哪里知道，这是吳昌时设下的圈套，一怕他又上书问罪，二怕他又联络忠良搞新政，便假造“圣旨”，骗得薛国观天黑到京，吳亲自迎接，安排于京郊皇家宾馆。午夜时分，宾馆门外人嘶马叫，只见御林军破门而入，薛潘奋力拼搏，寡不敌众，被杀死门口，薛国观被擒后乱刀砍死。
　　
　　春风、夏雨到解家村了解解家一门四进士。
　　春风：明代时，韩城北原的解家村，有一户贫穷人家的“大脚片”妇人，生了‘四子一女’。长子叫解经雅，次子叫解经博，三子叫解经邦，四子叫解经达。女儿嫁了个贡生。
　　神宗当政时期，解经雅、解经博、解经邦，加上叔伯兄弟解经弦，先后考中进士，解经达考中乡举。
　　因此，韩城民间流传着‘一门四进士’‘一母三进士，一女一贡生’的佳话。
　　解经雅官至山东观察使，解经博官至兵部左侍郎，解经邦官至兵部侍郎，解经弦官至吏部侍郎，均有建树。
　　解家村村口石坡上有座牌楼，大书“经文韩博”四个大字。意思是说，这里是“四进士”的故里，人才荟萃的地方。
　　传说三进士的母亲过90大寿时，四进士亲自抬轿，让老母周游韩城大街，以示荣华富贵。老母在轿中忽然想起作姑娘的时候，因“大脚片”常被人讥笑，甚至嫁不出去的“奇耻大辱”来，为显示自己的大脚有福气，她故意把“大脚片”伸在轿子外边，让观众知道“大脚婆娘”不比“小脚婆娘”逊色。
　　夏雨：一个儿子觉得老母“粗野”，有伤进士人格，劝母亲把“大脚片”收回轿内。老母一听大怒，偏从轿中钻出来，双脚立在轿杆上，生气地说：“怎么，你嫌我脚大？丢了你进士的脸！就这丑婆娘，大脚片，生下你这进士郎，你大都不嫌我脚大，你还嫌？”
　　街道两旁的观众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认为老母骂得好，骂得痛快，齐向老夫人祝寿道福。老母对妇女们说：“别缠脚，大脚片能生进士郎！”
　　从此，韩城地区的妇女，竞相效法解母的样子，“大脚片”越来越多。
　　
　　春风、夏雨观看金城闯王行宫。
　　春风：明朝崇祯十五年（公元一六四三年），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立了大顺政权。为了抄近路进京灭明，那年李自成由西安经韩城，向北京进发。
　　当李自成到达芝川镇时，老百姓在南门外的芝阳桥上，站立两行，迎接闯王的到来。李自成下马后双手一拱，说道：“百姓们好！百姓们好！”
　　然后回首南面，只见路旁有一座木牌楼上写着“汉太史司马祠”几个大字，顺牌楼望去，但见青龙蜿蜒，庙宇砖砌百仞，犹似城廓，高耸入云，磅礴出世。李自成对牛金星、李岩等文臣武将说：“传我的命令，将士全部下马，瞻仰太史祠！”他让民众找来三个人作向导，带领义军登祠。守庙的方和尚介绍道：“汉太史公司马迁祠墓，最早建于西晋永嘉年间，北宋时扩建了庙宇。”闯王边上边说：“司马迁乃良史之才，应该立庙纪念。他在《史记》中不以成败论人，而将项羽、陈涉这样的义军首领作为本纪、世家记载。这是很不简单的！”丞相牛金星立即赞叹：“我们每读《史记》，就斗志顿起！可惜，司马迁遭了李陵之祸！”闯王严肃地说：“那是李氏兄妹的诬害！你们想一想，李广利怕李陵争功，不给救兵，置李陵于死地。司马迁认为应全面地看待李陵的功过，所以说了一句公平话。李广利的妹妹是李贵妃，是汉武帝的宠妾，难道李广利能不通过李贵妃，在汉武帝跟前甜言蜜语？！”
　　穿过“高山仰止”木牌楼，登山门，进祠院，李自成他们来到寝殿内。闯王望着司马迁的彩色塑像，司马迁端庄正坐，手扶玉带，方脸长须，两眉入鬓，呈现出抱负不凡的气质。闯王连声称道：“真是文星高照，文星高照啊！”他们从寝殿出来，在献殿东西两侧观看碑林刻文。闯王指着西墙上刻的字，叫方和尚念释。方和尚仰首读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何知仁义？已享其利者感为有德。”方和尚念完后，解释说：“这是《史记?游侠列传》中的名句。意思是说，老百姓拿一个铁钩就会被杀头，而那些公子王孙把国库占为己有，竟封侯封王，还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仁义行为。为什么说这是仁义呢？因为这些人从中得到了私利，就对此感恩戴德罢了。”闯王一听，拍着方和尚的肩膀说：“讲得好！司马迁就是这样揭露那些公子王孙的虚伪道德观！”
　　看了献殿后面的司马迁墓，李自成又凝神观望黄河。方和尚站在闯王身旁，介绍了司马庙四周的地理情况，闯王边看边听，连连点头说：“山明水秀，地杰人灵。真是文星高照，文人之乡啊！”
　　夏雨：闯王瞻仰太史祠后，便率领起义军向韩城县城——金城镇进发。
　　当时，七品县官和贪官污吏，闻讯丧胆，逃得无影无踪。城内的居民们不明真相，闭户窥视。
　　李自成进了金城镇，扎住箔子巷口以北约20米的南大街西街，座西面东九间门面房。此房砖木结构，上下两层，人称“九间厅”。
　　李自成登上了北门外的制高点——赳赳寨。在灵芝镇（即芝川镇，因汉武帝在此得灵芝草而改名），闯王知道方和尚原是华山上的隐士，很懂得古文。于是，闯王乐意把方和尚带在身边，作为向导。闯王站在赳赳寨上，边解衣扣，边指着南面低洼的县城说：“这金城镇的风景，竟如此优美啊！”
　　“闯王，这韩城县，被人们称为小北京。”方和尚指着金城镇的建筑说，“您看，那东门内的文庙，古柏参天，金屋辉煌，多么象北京的故宫一角！那南门外的毓秀桥，多么象故宫前的金水桥！《诗经》上记载着‘前有毓秀桥，后有赳赳寨’、‘金城汤池’的句子，就是说的这里。这里的大街小巷、一家一户的四合院，也跟北京很相似。”
　　“这金城的建筑，确实美观！一排排的房屋，好象咱们义军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儿！”闯王夫人高桂英站在一旁，兴奋地说。
　　“象啊！象啊！”闯王哈哈大笑起来，铜铃般的大眼珠一转，指着西方的山口问：“那是什么山口？”
　　“那是土门口。北边叫象山，南边叫狮山。‘狮山高，狮山高，狮山搭在象山腰’。‘象山十八弯，弯弯都有关。’传说大象和狮子心胸都很窄狭，为了争龙潭，天天搏斗。后来，石佛大仙生了气，两只脚蹬在梁山上，用大刀砍断了大象的长鼻子，砍断了狮子的爪子，用箭射穿了大象和狮子的心胸。”方和尚说到这儿，为了证实确有其事，手指着芝川口道：“闯王，您看，那东南角，就是您路过的灵芝镇，神箭飞到那儿，把芝川也穿了个口子，使居水、芝水和黄河相通了。从此，韩原大地再不受大象和狮子的危害了。”
　　金城西门上题写着“梁奕西襟”四个字。韩城在战国时属于梁国。这“梁奕西襟”的意思是，有这样大的梁山横在西边作韩城的依靠，哪能不坚固？！
　　“好，这四个字好。我们是农民起义军，救民于水火，完全是把民众作为靠山的！”李自成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天早上，韩城县召开了盛大的欢迎闯王大会。广场上，搭起了台子，上插“闯”字大旗，台子正中贴着龙腾虎跃的“梁奕西襟”四个黑字。李自成精神抖擞地登台讲话：“乡亲们！我们是义军，咱们都是同根所生，患难与共，心连着心。”他边用手比划，边说：“我们义军把民众当作靠山。大家不用怕，义军要杀尽贪官污吏，还要把明帝拉下马，为咱百姓出气！义军早有布告：‘民众三年不纳粮，市民三年不纳税。不许杀民一人……’。”
　　这时，台下象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了，人们不时挥手高呼：“欢迎义军！”“闯王万岁！”
　　为了感谢韩城民众对义军的支持，李自成特意写了‘梁奕西襟’四个字，由牛金星、刘宗敏、李岩等义军将领，双手捧着交给韩城代表方和尚。方和尚接过“梁奕西襟”题额后，深深向闯王鞠了一躬。
　　闯王走后，方和尚和众乡亲们商量，叫来了石匠，把闯王亲笔写的“梁奕西襟”四字刻在石头上，下面标明“大顺永昌元年××吉旦”，换下原题额，镶嵌在西门上，这块题额，至今依然字迹清晰，保存在韩城县文化馆内。
　　
　　春风、夏雨观看庙后村清代状元王杰‘萬字院’。
　　春风：王杰（1725—1806），字伟人，系我们韩城这庙后村人。清乾隆37年他高中壬辰科状元之后，即授翰林院编修，提侍讲，迁内阁学士，吏、礼、兵、刑、工五部侍郎，御史，军机大臣、首辅（宰相）等职。四十年间，被喻为“艺苑群瞻”的才子，“名冠朝班”的名臣。
　　看榜之日，各地举子都来到午门外，王杰见自己被录在前三名，高兴地说：“今日高中，就有面目见韩城父老了！”
　　在一旁看榜的山东举子，见王杰衣不华丽，貌不惊人，便怀疑他没有真才实学，即是高中，也是走了后门。
　　一山东举子便对王杰说：“你喊高中了，我们看你不象个才子。今天我们到要当面出对联考考你？‘泰岱三观，孔子圣，孟子贤，自古文章传东鲁’。”
　　王杰接口道出：“岐山一脉，文王谟，武王烈，而今道统在西秦。”
　　山东举子佩服王杰的才学，哑然而散。
　　夏雨：看罢黄榜，王杰便奉诏殿试。
　　乾隆出上联：“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为真天子？”
　　王杰对下联：“春芍药，夏牡丹，秋菊冬梅，我是状元郎。”
　　乾隆又指着金殿左边的竹叶图，说道：“风叶竹叶龙摆尾。”
　　王杰望了望右边的梨花图，对曰：“雨打梨花凤点头。”
　　乾隆称赞道：“前一个对联，你以花对星，四季对四方，真乃妙对；后一个对联，你以雨对风，以梨花对竹叶，以凤对龙，内容贴切，对得好！”
　　钦笔一点，把王杰点了个头名状元。
　　春风：一次宴会上，嘉庆皇帝关心地问王杰：“师丞，你的家乡生活好吗？”
　　王状元回答说：“万岁，我家韩城是驰名的龙门所在地。家乡的土地是‘上结果子下打田’，人们的生活是‘红柿白面日三餐’，和北京的情况一模一样。”
　　几年后，韩城人民叫苦连天，打下的粮食还不够纳粮，人们只得吃柿子渡日，甚至吃黄河滩的马蔺根和榆树皮。是地里打的粮食少吗？不是。是什么原因呢？只因为上边征了双份粮。
　　韩城知县将此情反映到王宰相那儿，他想起过去夸赞韩城的话来，觉得不好在皇帝面前求情。于是，他心生一计，将此计密封起来，派专人送给故乡的知县。然后，他将韩城叫苦的奏摺批转陕西巡抚，令其查访实情。
　　韩城的七品芝麻官得了王杰的密信后，立即安排接待巡抚事宜。知县先派了一帮知事（办事认真的人），前往龙亭远迎；又挑选了一些亲信厨师，为巡抚备饭。
　　没两天时间，巡抚大人坐着轿子来到韩城。知县设宴招待。
　　宴会上，知县致词道：“小官无能，又加连年旱灾，没有什么好吃的，仅备当地特产——红柿便食，请大人品尝！”
　　巡抚一看桌上这一盘盘又红又亮的鲜柿，高兴地说道：“那里，那里，贵县乃王丞相的故里，一来就用特产招待，甚感荣幸！”
　　寒暄一毕，一声‘请’字，宾主摆弄拿起自己面前盘中的红柿吃起来。
　　巡抚咬了一口，嚼开了，咽下后觉得涩嘴。他望了望对面赔客的主人，包括知县在内，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喜形于色。
　　巡抚又咬了一口，越嚼越涩，舌头也不听使唤了，眼泪也要流下来。想扔掉，又怕失面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的下属，又是他的主人享受这顿特殊招待，他边吃边想：“啊！这里的生活实在太涩苦了！”
　　宴会一毕，巡抚推说有急事去大荔，不能停留，便一溜烟似地向南去了。
　　却说巡抚赶到京城，当殿向嘉庆皇帝启明韩城人民之苦难。皇帝钦笔一挥，减免了韩城县的一份官粮。
　　减粮之后，韩城人民都感谢知县的恩德。知县忙说：“这不是我的功劳，这是王状元的密信起了决定的作用啊！”
　　知县拿出王杰的密信让大家看，信上只写了“客生主熟”四个大字。
　　知县解释道：“巡抚是客人，他面前盘子中放的是生柿子，让他越吃越涩，以示韩城人民生活很苦；咱们主人面前的盘子中都摞着暖好的熟柿子，越吃越甜……”说得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称颂王状元真是故乡的一个大才子。
　　夏雨：王杰去世后，葬于韩城东原安居寨东北2华里处。今韩城市博物馆存有墓碑一通。
　　清代乾隆皇帝在王杰60岁寿辰时，为王杰亲笔御赐“赞元锡嘏”牌匾。
　　嘉庆皇帝在王杰夫妇80岁双寿时，题写“福绥燕喜”牌匾；又亲笔题写诗匾：
　　辉腾紫极耀韩城，海星筹添鹤算嬴。
　　地近西池增福禄，星明南斗灿晶莹。
　　
　　两朝调鼎文思被，八帙齐眉寿域宏。
　　德业久敷俾戩谷，期愿双庆衍长庚。
　　这三块木制寿匾，大小基本相同，长为2.68米和2.57米，宽均为1.35米，寿匾四周饰以双龙戏珠浮雕，上缀朵朵白云，下托滚滚波涛，内沿饰以琴瑟书画和象征“福禄寿”的花纹，匾面分别为深蓝色和金黄色，字为楷书贴金。实乃精雕细刻，金壁辉煌，绚丽夺目。
　　嘉庆皇帝还在王杰79岁将回故乡韩城养老时，特别御制“诗二首”：
　　名冠朝班四十年，清标直节永贞坚。
　　枢庭久值宣纶浡，讲幄昔从授简编。
　　归里先供天上佛，杖乡共仰地行仙。
　　期愿福寿增康健，紫禁重来赴叟筵。
　　屡蒙恩旨秉文衡，艺苑群瞻桃李荣。
　　直道一身立廊庙，清风两袖返韩城。
　　先皇手泽常承福，东国灵葠永卫生。
　　西望渭川云渺渺，鳞鸿时达慰离情。
　　
　　春风、夏雨步行在古城澽水河毓秀桥上。
　　春风：刘巡抚家乡卖桥一纹钱！
　　刘荫枢（1637～1732），字相斗，別号乔南，民众称“刘抚院”，韩城北原潭马村人。公元1676年（康熙十五年）考中进士，历任兰阳知县、给事中、赣南道、按察使、布政使、云贵巡抚等职。
　　韩城南门外的澽水河上，有一座10个孔的石桥，长36丈，宽窄可并行3辆马车，两侧石栏杆上刻着人、狮、鼓、瓜石像。传说这座石桥是刘荫枢建造的，后又将桥3钱银子卖了。
　　话说80岁的刘荫枢，从云贵回韩，走在他建的这座“毓秀桥”上，看到人行车过，心中十分高兴。站在身边的儿子说：“爹，你坐在桥上，只要从每个行人手中收一枚铜钱，也就享用不尽了！”
　　刘荫枢听了这话，浑身不由一惊，心中象坠了一块石头。
　　第二天，他请知县商量要事。知县急忙来到潭马村见刘荫枢，客厅内已坐了许多乡亲，把知县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荫枢说：“我今天请知县和乡绅们来，想把南桥卖给县府。”
　　知县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刘抚院，县库空虚，从何处筹措这一大笔钱呢？”
　　刘荫枢摇摇头说：“不多，不多，出得起。”申了三个手指头。
　　知县问：“三万两？”
　　刘荫枢说：“太多了，太多了！”
　　乡绅问：“三千两？”
　　刘荫枢说：“太多了，太多了！”
　　知县问：“大人明示，到底多少？”
　　刘荫枢说：“三钱银子。不多吧？”
　　众乡亲惊呀地说：“三钱银子连一块石条都买不下，太便宜了！”
　　刘荫枢招招手，叫人取出已写好的契约，递给知县。
　　知县见契约上写着：“本人情愿以三钱银子之价，将澽水河上10孔石桥卖给韩城县府，永属全县所有，与刘荫枢无干，决不反悔，立此为凭。”
　　知县明白了卖桥意思，掏出腰包，取了三钱银子交给刘荫枢。
　　刘荫枢说：“我即然当了卖主，得了三钱银子，以后请大家不要再提桥是我的了。
　　但是三百年来，韩城人民每当从风雨剝蚀的“毓秀桥”经过时，总爱说起刘抚院建桥卖桥、造福万民的故事来。
　　夏雨：听说贵州百姓把刘巡抚当神敬！
　　春风：是的。贵阳专门建有刘巡抚祠堂。
　　
　　春风：还有法律大师吉同钧。
　　吉同钧（1854～1936），字石笙，号顽石，韩城赳赳寨人。清光绪年间中进士，历任奉天、四川主稿、秋审处坐办、审录司员外郎、郎中、刑部主事、修法总纂等，先后任职刑部、法部20余年，兼各学堂法律教授近10年。
　　吉同钧奉皇帝之命，修订法律，编成《现行律》一部。戊戌维新时，设法律学堂，他任律学馆主教。他博览欧美各国法律，学贯中西，著成《大清律讲义》、《现行律讲义》、《秋审条款讲义》、《审判要略》、《西曹公牍》等书，刊行于世，一时名震海内。凡修订法律、法官考试、推荐法学人才，均请他当钦差兼校官参与，因功加二品衔，被称为清末法律大师。
　　吉同钧在任刑部主事期间，素闻名妓赛金花爱国爱民之心，知道她14岁当状元夫人、随丈夫出使德、俄、荷、奥等国，21岁花落风尘，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为救黎民，她不惜冒风险，与德将军斡旋，舌战德国公使夫人，终于拯救了千百万人的生命财产的情况。他一知道赛金花被人陷害而舍锒铛入狱的消息后，特往狱中探视。
　　赛金花一见吉大人，便曲膝下跪问安？似有惊恐之态。吉同钧善言慰之，并使赛金花回答出真实原委，通过调查核对，终于让赛金花冤案大白天下，无罪释放。
　　夏雨：吉同钧从狱中回府后，写了一篇《狱中观名妓赛金花感赋》：
　　今绝世名媛，近在咫尺而不一睹芳容，讵非憾事。秋娘已老，犹娇饶如处子，洵天生尤物也。赛金花当得意时，非达官贵人，不得一亲芳泽。
　　我署提牢职，放饭趁晚衙。
　　鸡鹜群争食，一鹤静不哗。
　　见我曲一膝，请安礼有加。
　　涂绎去脂粉，艳如碧桃葩。
　　余问救民事，凄然作回答：
　　往事如烟云，今朝身在押。
　　但求沉冤明，获释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