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南斯拉夫》第八章 阴险的盖世太保

　　约万还是尽量走小巷，不往大街上走。这是为了避开暗探、秘密警察的视线，以免被抓住。他向贝尔格莱德城东走去。他走了近49分钟，接近了一处，有胡同的有些长的过道，而布尔基的家就在这小胡同的末尾，有三家房子中的一间小房住。约万来过这里，无数次了。这里还有平民的孩子常常在胡同的灰色墙根旁玩耍。现在，还是有些孩子在那里玩。看起来是那样天真无暇，没有什么烦恼，也不知道战争。看着他们，并走过他们，听到他们的快乐的笑声，约万是多么羡慕！他真想要是自己跟他们一样大，那该多好呀！看来，平静如常的巷道，并没有让约万感到安全，他还是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约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就跟平时来找布尔基耍的样子，就走了进去。他还是双手插在一件呢子衣服下的蓝色裤兜里，缓慢走向在院子里这后一间陈旧的白色小房，尖房顶上是一砖到顶的红瓦。
　　“吉斯小队长，你看有个男子，往这里走来。”一个秘密警察局的队员和他队长，呆在院子对面的几处房子边的一座花圃旁，假装做什么或等什么人似的。
　　目光狡诈，而模样清秀的吉斯，没有说话，他还是抽着烟。
　　“你看他走近布尔基的房子。”
　　“一定是找他的。”
　　两人声音很小，在说悄悄话似的。
　　“一定是南共党员。”部下及时用眼睛瞟了一渐渐走近土色门边的约万。他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以为是另一间家里的人。
　　“吉斯我们动手吧！”队员在他的耳边问，显然在征求他的意见。
　　“只要他出手敲门，就立刻行动。”看来吉斯作出了决定。
　　“嗯。”
　　约万走近灰色的门，右视角看到侧对面的他俩（秘密警察）在花圃的花台旁边，在那里闲聊，觉得是对面一家里的人。也没有想，就走到门旁，抬手敲门，敲了几下，都没有人答应。他想布尔基可能是出去了，站在门边想着，也没有往两只警察局的暗探看。
　　
　　队员（暗探）立刻起身，朝还在那边略侧背，脸向灰白旧墙想什么还在犹豫的约万跑去，暗探把右手伸向衣服里插在皮带上的手枪，就拔出来跑向约万，都跑出去一段距离。
　“尼古拉，你跑什么？”吉斯突然喊到，就立刻快步走上去。他看到尼古拉跑近并想抓约万，改变了主意。就带笑地走近已经站住的离约万只有八米距离的尼古拉。
　　约万就立刻回脸，看到：先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非常惊诧地看着一个走向站在他一边的人。
　　吉斯很快到尼古拉的前面，把身子本能地挡住习惯性把手枪放回衣服包里的尼古拉。说：
　　“我愿意借跟你100第纳尔。(南斯拉夫的钱币）”
　　尼古拉就木讷地看着他，他明白小队长吉斯改主意了，不抓捕约万。
　　然后，吉斯回身，伸出左手，放在尼古拉的背上，往院子外的灰墙门，走去。
　　“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必须在两个月还跟我。”吉斯说，把脸看着前面的灰墙门，又侧脸对着犯难的尼古拉。
　　“这，”
　　“我借跟你，看到是朋友。再说我叔叔也需要钱。”
　　“好吧。”
　　“走，我们去酒店喝酒。”是吉斯的声音。好像是因为钱有些不愉快。
　　两人就走出了围墙门。
　　吉斯小队长才说了声：“等着他。”
　　然后，他把尼古拉拉到了一处烂墙处，这里，可以看见围墙门口的情况。
　　约万，看到这两人出去了，也听到了他俩谈话，觉得不关自己的事。还有，觉得布尔基是出去了，不知道好久回来，就决定今晚或明天找他。就转身走向围墙门，向西侧小巷走去。那五六个孩子在那里玩。约万非常的失望，也没有在看孩子们，就走过去了。
　　看到约万出了门，吉斯小队长说：“走。”
　　然后，他俩就一直尾随着约万。
　　当约万走出了小巷，刚要到小街，就看到布尔基走了回来。两人就回来。
　　可能看到布尔基非常高兴，约万就没有注意正在向他俩走来的那“两个人”
　　他和布尔基回到布尔基的家里，然后，关上门。
　　“约万，你怎么来了？”布尔基问，他的意思是：在目前更加恶劣的情况，德瓦书记要求大家避免见面。
　　
　　约万在一个灰墙下的棕色沙发上，坐下来。
　　“我今天上午和德瓦书记，见了面。中午吃过饭，觉得下午空闲，就出来找你聊。”
　　“现在不平静，到处都是盖世太保的密探，你还到处走。”布尔基跟约万冲了一杯咖啡，走过来，放到约万的手上，就坐到他的身边的一椅子上。
　　“你不喝吗？”右手端住还在冒热气的杯子的约万问。
　　布尔基摇摇头。
　　约万喝了一口，问:“你去哪里了？”
　　“我去托扑扎尔酒店喝了酒。”
　　“那里的酒不错。”约万赞扬说。
　　而布尔基问：“你见了德瓦书记，关于不久前，是谁带来了秘密警察的事吗？”
　　约万又喝了一口。说：“这种事，很难。”
　　布尔基说：“再难，我们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出卖党组织的人是谁？”
　　“对了，德瓦书记说，我们在敌人内部的人，会设法搞清这事。”
　　“那太好了。”
　　好像布尔基多高兴似的。又说：“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事，否则我们的一起行动都在盖世太保的监视下。”
　　过了一会，布尔基问：“约万，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我都不知道。”
　　“等下一次，你和德瓦见面，问问他。”布尔基很关切说，也非常认真地看着约万的脸。
　　“嗯。”约万也说。
　　他们又聊一些别的。后来，约万就回到米娜夫人那里去了。那两个秘密警察一直跟到米娜的家门口回来。也向警察局的米罗队长报告了这个情况。后来，几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米罗队长没有任何的行动，约万还是这样生活着……
　　
　　由于约万和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地下党市委书记德瓦，是每隔三天在科尔斯公园接头；同样，一直狡猾无形的对手盖世太保和秘密警察，在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目前，还一点不知，或者没有一丝察觉的约万他们，会遇到怎样的事和情形呢？他们在更加复杂的城市斗争里又能怎样挫败阴毒的敌人呢？让我们暂时放下，回到在寒气山林里的南斯拉夫游击队。
　　几天前，微娜把袭击德国鬼子据点肚皮受伤的南斯拉夫游击大队长斯托扬，背回了游击队的驻地。几天了，军医为斯托扬动了手术，把他肚皮里的四颗子弹取出来。在女卫生员的照顾下，要好得多了。
　　但是，斯托扬大队长是不会忘记，米特尔大叔为了帮助游击队，被德国鬼子打死，家人和孩子被送到集中营的事。就让游击队副大队长帕布莱，带着一名游击队员莱昂尼，去侦察去了。都还没有回来。
　　没有战斗任务的游击队，战士都带呆在一起，情绪低落。女卫生员都照顾有伤痛的游击队伤员。所有的游击队员都穿军服，而只有美丽善良的微娜是大衣。这时，微娜听到了一些伤员的痛苦的呻吟，就径直走了过去。
　　走到了一些游击队受伤战士的身边；她看到一个长的英气的有26岁的游击队员，就走近他。看到：他略敞开的黄绿军衣，胸肋上包扎了几层白纱布。
　　微娜就站在他的身边。这个游击队队员，痛的眉头皱起，左手捂着盖在胸部上的被子。
　　他看见了微娜，就不再呻吟了，目光显得淳朴平静。
　　
　　“zdravo（塞尔维亚语：你好。）”微娜说。
　　微娜就在他面前蹲下来，声音微和地问：“你伤了多久？”
　　“一个星期前，我打德国鬼子的一个军火库时受得伤。当时和斯托扬一起。”这伤员回答。眼光凝神仁厚，有些虚弱而失神，可能是他伤病引起的。
　　“你叫什么名字？”微娜问。
　　“伊文。”
　　看到伊文有些蜡黄的英俊的瘦脸，和失神的眼睛。微娜心里也敬重这些勇敢的游击队员。说：“你会好的！”微娜用真诚的清亮的明眸，默默地注视着躺在木架上，在几颗树皮发皱的树子下的英俊的伊文。并无私地都伸出自己的温暖的双手，握住他（伊文）放在他自己肚皮上的右手。
　　伊文注视着美丽纯洁的微娜。
　　这时，一个女卫生员走过来；她端着一个小盘，里面有白色的纱布和药，看到微娜。
　　“你是才来的。”
　　“五天前从城里来。”
　　“我知道。”非常大方的卫生员姑娘说：“我叫丽雅，他们都这样叫我，我感觉不错的。”丽雅说时，看见微娜看着躺在木架上的伊文。就热情地说：
　　“他是我们游击队第三小队的队长，伊文。”
　　微娜对着伊文微笑一下。就把身子挪动开，等丽雅跟伊文队长换药。
　　然后，丽雅就用十多分钟，帮伊文换下带血的纱布。
　　“丽雅！丽雅！”有一个女卫生员在西侧那边有些伤员的那里，心急地喊道。
　　“什么事呀？”
　　“你快过来帮一忙。”
　　“我马上过来。”
　　丽雅就跑过去了。微娜看见放在小盘里的带血纱布，就端起小盘，跟伊文示意她洗纱布去了，就走开了。
　　1945年2月20日的南斯拉夫山里，还是干冷，也看不到春的迹象。树木凋零，褐红色的山地，斜斜发白的大小不一的石头散乱在山坡上。光光的在山脚下，有一条小河，都是那样平静而光亮。对岸，也是有些树林干枯的山。
　　微娜走下山来，到了非常清静的小河边。她看了看四周，除了这一条河就是山了，非常清静！这时，天空一片白明明的，还晃眼睛。她就抬起左手，遮在自己的眉上。然后，才蹲下，为南斯拉夫游击队第三队长伊文，洗绷带和纱布。她感到河水是那样的冷，就在手里揉搓一下，就开始为伊文队长洗绷带和纱布。她这时，就感到这里的战斗生活，是那样充实，有意思。来到游击队这一个星期，觉得还是这里好，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所以能看到许多的游击队员，她对伊文，多有印象的，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好队长。过了十多分钟，微娜就回到了伊文小队长的身边。
　　“非常感谢你！”伊文说，他微笑了一下。觉得他含着微笑的英俊的脸，更加的温和慈祥。
　　“我得洗。”微娜说。
　　“为什么？”
　　“你在流血打仗。”
　　伊文坚定说：“但是我们只得这样，为了祖国的自由解放。”
　　这时，旁边一个游击队伤员，忽然喊起来：“护士！护士！”
　　微娜就马上起身，立刻走过去，到了这个额头上包扎已经浸干成一小块血痂纱布的游击队员。
　　微娜伸出手握住这个游击队伤员的的手，温存说：“我是护士。”
　　“护士！”游击队伤员痛的脸又红又发皱：“我痛呀，我疼呀！”
　　这时，躺在前面一些的伊文，就说，也应该是对微娜说：
　　
　　“博罗刚才已经吃过药，他这个伤都四天了。”
　　“他有危险吗？”微娜问。
　　“没有，只是要疼几天。”
　　说道这里，伊文就看见微娜，一直呆在23岁的博罗身边。他注意到：微娜一直都蹲在躺在木架上的博罗的身旁，双手就握着博罗的手。而他叫了一会，看到了美丽纯洁的微娜，就喊的小声了，过会就不喊了。
　　微娜看着他，用母亲般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使博罗就不再叫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护士，我刚才看见你跟伊文一起。”
　　“我得做点事。”文静的微娜还是温和说，略笑一下。
　　“你真好。”博罗心里一热说。
　　看到护士没有来，微娜觉得她们忙。
　　“现在护士都忙，”微娜说：“你有什么，跟我说。”
　　伊文队长当然知道自己队员的习性，就说：“他想解手。“
　　微娜连一点迟疑都没有，就说：“扶着我。”
　　然后，博罗就把手搭在微娜的右肩上，微娜就轻轻地把他背扶起，下地，向地上仅有些灰黑的潮湿的树枝叶走开。她帮助完他解手，就又把他扶到用树干做的木架上，盖好灰黄的被子。
　　
　　伊文队长完全感动了，尽管不是他。后来，微娜一直呆在伤员那里，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