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南斯拉夫》第二章 南斯拉夫游击队大队长斯托扬

　　大家走了一夜，天亮了，有些青年实在困得很。米苏说：“同志们，坚持一下，就到游击队了。”大家都希望早点看到游击队，可就是神情困倦。
　　萨沃看起来，非常的高而瘦。他俏皮，声音里，老是带有一种不正经的口气。他听了米苏的话，就扬起他的嘴角凸出而瘦削的脸，说：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米苏觉得，还是再走远些，这是从他们十五人的安全着想的。就习惯性把他厚实的身子，仁厚的脸探出些。他还有一个动作，爱把右手，反背到背后。他诚挚，带有青春力量的脸，看起来是那样和善。说：
　　“再走一会。”
　　萨沃说：“歇一下！我们现在很安全了。”他的意思是：后面没有德国鬼子。
　　而米苏坚决要走，就把他英气的脸轻轻往山上一侧，意思是：走！
　　萨沃也无奈，就不高兴。“我的话有问题吗？”
　　“别闲扯了，我们上山去歇歇。”米苏打断他的话，不想和他废话。
　　“好吧，小组长！”然后，他萨沃肩一耸，脸斜了下，咕哝一句：“一个小官都厉害！”
　　性格有些急的维尔德身材魁梧，是这些队员中话少，也是一个闷脾气的诚实正直的人。他26岁，可显得有34岁多，更看不惯萨沃不分场合调皮，就立刻说：
　　“快走，别废话了！”他说话声音大，总让人感觉是在吼人。萨沃就脸变了，说：“你冲我发火干什么！”
　　“你不要东想西想的。”维尔德似乎在补充说。
　　米苏马上说：“别说了，我们上山顶歇歇。”
　　然后，他们就向陡峭的山上去了……
　　大家一出贝尔格莱德城，尽管已经呼吸到来自山里自由安宁的空气，他们还是为在城里坚持地下斗争的约万等人担心。
　　布伦斯看见他（萨沃)一些阴郁脸，就问：“萨沃，你不高兴？”
　　萨沃听了，就停住转过来他的脸，望着已经看不见被或高或低灰色山顶遮住远处的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城的方向。
　　耸耸肩，说：“我们倒是出来了，约万他们就不安全了！”他说到这里，他的黄白的长脸，就微微摆了摆。
　　布伦基知道他说的意思。也不由得看了看去贝尔格莱德方向的山路。感叹说：“我们这一走，约万，他们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可是，如果不撤离这座疯狂抓捕南斯拉夫地下党人的盖世太保控制下城市，这十多个青年就有可能被抓。米苏想。心里为此，又觉得这是一个英明的决策。他感到很轻松，就不由自主想多呼吸南斯拉夫美丽山野的带有些寒意的空气。
　　“米苏，萨沃，快走呀！”已经走到他俩前面去的13个青年中有人，回过脸招呼道。从还在往树木凋零的呈现出褐色山壁上的山顶走去。
　　“走吧，萨沃，他们喊我们了。”米苏说。
　　这时，米苏感到在这样舒畅，愉悦的情形里，跟在城里有秘密警察，暗探在你的住房四周转悠，时不时听说自己同志被抓，自己整天也坐卧不安的惶恐日子比简直是两个世界。而现在马上又要和自己同志到达游击队的驻地，心理是那样的期盼。于是，米苏就回转身，和萨沃向山顶走了。
　　他们终于见到了离贝尔格莱德十多公里远的廖无人烟，树木干枯的露出灰黑色的，一片片大小不等的带石灰岩的石头的崇山之中......
　　看到自己面前一个个戴如船形的土黄色帽子，一个红色五角星绣在略微突出的帽沿上，穿着厚实的各色衣服，腰间紧系着酱色的宽皮带，一张张温和，厚道的瘦削的脸庞。搭在高高的黑色裂开的树皮上土色的帐篷。在帐篷边闲逸的走来走去的高大英武的游击队员，几个或多个站着,坐在树下聊谈的游击队员等。微娜注意到：女的几乎就没有，都是男的游击队员。已经二月中旬了，天气还是这样冷。微娜一上山，就明显感到，山野的幽静和安宁。而到了游击队的驻地，可她没有感到这里有打仗的气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德国鬼子的影子和塞特尼克军，保皇军的身影（这些是南斯拉夫的背叛祖国的反动军队）；除了天气冷些以外，就有一种自由温情的气氛，比城里的那坐卧不安的，地下党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其实，从昨晚出城后。她就有这种明显的轻松舒畅的感觉。就像是鸟儿从笼子里飞向广阔愉悦，自由的旷野一样。
　　“微娜！微娜！”米苏走了过来，他看到了微娜还在站在树下，看着这些战士和他们生活的情景，非常的好奇还新鲜，就走到微娜的身旁。
　　微娜听到了米苏在喊自己，就从自己的对游击队的生活的困难和环境中的思绪里。她脸动了动，仿佛自己在睡着了似的。她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看到米苏还在盯着自己有些奇怪的脸，就问：“你怎么了？”
　　微娜轻轻摇摇头，也没有话要说。
　　“走，去见见我们的游击队大队长斯托扬！”
　　然后，微娜问：“萨沃他们呢？”
　　“他们在队长的帐篷里。走，不要让队长等我们。”米苏说，也很想见游击队大队长。又说：
　　“走吧。”
　　两人就到帐篷去了。微娜看到了30岁的，身材壮实，个子一米八五，看起来和善，聪明，机智和英勇坚毅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大队长斯托扬。他戴着一顶有五角星的稍宽些土色帽子。头发非常黑，在黑黑的睫毛下，一双厚道，机智，明亮显黑蓝的大眼睛；笔直的鼻梁，有些方正的性感的鼻翼，男子汉十足黝黑的大胡子下，红红的嘴唇。一张非常英俊，饱经凶猛战斗和艰难生活经历的脸庞。他穿着较厚的一件土黄色的简便军衣，细长而红色绶带从他宽厚的双肩至他宽阔的胸部正中交叉在他紧束在肚皮上的宽皮带的两侧，他穿着一双棕色的旧皮鞋。他的身边有一个略带沉默，话不多，严肃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副大队长帕布莱。他36岁，看上去有五十多岁。非常英气，略有些沉闷，他身材魁梧，他穿着一件发旧的棕色皮夹克，紧系着一根宽皮带，他的皮夹克的皱褶露出在他皮带的腰间上，被有些暗的帐篷里的光线，照在他皮带带扣环上，发出白亮亮的光。这使游击队副大队长帕布莱更加的英武十足。
　　他(斯托扬大队长）动作稳重，缓慢地走过来。像散步般走过来。跟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打招呼。走到微娜的面前。他有些幽默的脸，对着薇那说：
　　“你最好回去，这里不适合女人。”
　　微娜觉得奇怪。
　　在一边的米苏说：
　　“我刚才看见了女战士。”
　　“那是专门照顾，我们受伤的游击队员，在他们受伤时，这些卫生员，就得上去把他们背下来。”斯托扬解释说。好像他一眼看见微娜，就觉得她不合适似的。又看了看穿着尼绒有花纹大衣的微娜，就像他是监考官一样，在检查什么东西合不合格似的。
　　微娜被他说得一身都不自在。
　　这时，斯托扬大队长微笑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就把身子从微娜的身边侧过去。好像不希望她站在那里似的。
　　后来，他又说些欢迎的话。到了中午，还特地用面包香肠招待了从城里来的这15个同志。
　　大家吃过饭后，斯托扬队长就把米苏叫去，和三个指挥员在一起。有帕布莱，米奇政委。斯托扬非常随和，走在大家的面前。右手爱把自己的胸前的交叉的两根武装绶带，轻轻地扯一扯，好像这绶带使他不舒服似的。才郑重严肃说：
　　“同志们，侦察兵伊尔科维奇报告，德国鬼子在加紧对付我们游击队，在我们有六七公里远有一据点，它可能是离我们较近的一个据点。德国鬼子可能把这个据点当着一个基地，来专门对付我们，这会对我们很不利。看来德国鬼子想吃掉我们，我们目前要做的事：打掉这个据点，对他们进行袭击。
　　“目前，据点里的情况还不清楚。”米奇政委说。
　　36岁，比自己大队长还矮些的帕布莱说：“这个不重要，要是德国鬼子骚扰我们附近的布里雅村，埃胡夹尔村的村民我们就被动了。这两个村的村民，有好多人，把自己儿子送来当游击队员了。我们游击队都依靠村民的帮助，我们应该打掉鬼子的这个据点。”
　　“不要担心我们村民，他们是我们支持的。就是那些保皇党塞特尼克军（南斯拉夫专门卖国求荣的奸细军队）利用他们。”斯托扬大队长说。
　　“还有，我们南斯拉夫游击队，已经发展至全国，德国鬼子已经被我们打得露出失败预兆，解放南斯拉夫的前景已经不远了。所以，我们要加强对德国占领军方面的袭击，不断地依靠人民，为南斯拉夫的最终胜利，打下坚实的民众基础。”
　　“我们该干什么？”身材瘦高，长得眉目清秀正直英勇的米苏干脆问。希望拿出方案来，好像觉得大队长话多了。他用眼睛注视着，厚道正直机敏的游击队大队长斯托扬。
　　“据侦查员报告：德国鬼子有一个中队，来到了尼维察的据点驻扎下来，主要是想对付我们，我们必须解决掉他们。”斯托扬又说一次。他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抬起拍了一下大腿，一双坚决明亮的眼睛看着大家。
　　“那个组执行任务。”有人问。
　　“第一小队。”斯托扬大队长说，他又把他的肩上的武装缎带，扯了扯。
　　米苏要求说：“我们也去。”
　　“可以。”斯托扬大队长马上同意。
　　正直厚道的帕布莱抬起他被照进来光线显得发亮的有皱纹的脸庞，问：
　　“为什么？”
　　“这是一个好机会。”斯托扬说，看来他决定这样做。帕布莱非常不满意大队长的决定；就闷着脸，不说话了。他是不同意才到的新同志马上去作战的决定。
　　“是不是让他们呆一阵，再说。”帕布莱还是说，心肠好的游击队副大队长帕布莱不忍心这样做就说。“就这样！”斯托扬大队长非常果断说，又把脸专门对米苏征求问：“米苏，你们愿意吗？”
　　“我们早就想打德国鬼子了！”米苏振奋的脸，对着大家说。
　　然后斯托扬队长又和他们商量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