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2、月光下师徒慷慨道武艺，校园中冤家只语说真情

　　
　　此时郑清苑赶忙施礼：“张爷爷您好，我是刘郎镇的，就在中学里教书。”
　　李义军赶忙介绍：“爷爷，他叫郑清苑，刚从北平学成回来。他就是我盟兄学斋哥的小舅子。”
　　叶碧菡剜了李义军一眼，笑道：“清夫人清芬姐姐的兄弟。”
　　“好，好！”老人见一表人才的郑清苑，很是高兴，拉他坐到身边：“教书好啊，讲学问的还是先生啊！”
　　郑清苑坐下后，拉着张师傅的手：“张爷爷，我想来和您作伴，欢迎吗？”
　　“好啊，好啊！”张师傅非常高兴。
　　李义军道：“房子空着，您还得打扫，正好清苑想找房呢，就让他过来和您做做伴吧。”
　　叶碧菡过来柔声地说道：“爷爷，兄弟还想学身武艺呢，您老可得好好培养哟，什么夏练三伏啦，冬练三九啦，您就倾囊传授吧！”
　　老人一听，就问郑清苑：“以前练过吗？”
　　郑清苑答道：“自小习武，不过求学期间荒废不少，再者，我学的都是基本功和套子，实用价值很小。”
　　“你想学什么实用的呢？”张师傅苍眉凝起。
　　叶碧菡忙道：“爷爷，清苑啊，可不是一般的人才，将来啊，说不定是干大事情的人。可是，现在还得好好锤炼哟！他有好多话，等搬过来，晚饭后，坐在这院子里，爷俩慢慢地再聊吧！”
　　叶碧菡站起身，看了看西天的夕阳，跟老胡交待了几句，老胡转身出门。张师傅还询问了李大妈和耿师傅的近况，又继续和郑清苑攀谈武艺之事。一会儿，张师傅站起身来到弟子们身边，说了几句什么，众弟子尽皆回家。刚好，老胡也回来了，和马征从车上拿下两个食盒，原来，叶碧菡是让老胡去公司做菜去了。马征把菜摆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就告退回家。
　　叶碧菡请张师傅上首坐好，笑对郑清苑：“兄弟，拜师可马虎不得哟！”
　　郑清苑感激地对叶碧菡一笑，忙来到张师傅座前：“师爷在上，徒孙郑清苑有礼！”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威武地双手抱拳：“请师爷收下清苑！”
　　张师傅见状，哈哈大笑：“怎么成师爷了？”
　　“您是军哥的爷爷嘛，所以，我只能拜您为师爷了，再者，军哥有空时，还得教授我——呢！”他见叶碧菡对他使眼色，忙把“射击”咽下，以“呢”收住话。
　　“习武传承的不能以习俗辈分来论。”张师傅道：“义军就是我的徒弟，我也就是他的师傅，这与他叫我爷爷是两码事。你与他切磋，那就是师兄弟之间的事了。嗯！清苑，你搬过来吧，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起来吧！”
　　郑清苑站起来，先给张师傅敬茶，等老人喝了，又给张师傅敬酒，把带来的礼物做为拜师礼，二次呈上。李义军见老人点头，替张师傅接了。张师傅这才请徒弟坐到身边，李义军也请叶碧菡主仆入座。
　　人到暮年，总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虽然年轻人不一定愿意跟老年人在一起。张师傅今天异常喜悦，院子里好久没有这么欢欣的笑声了。三个人杯来盏去，直到掌灯时分才停住，叶碧菡和老胡只是喝了点红酒。李义军在旁边的晾衣绳上点了两盏围灯，老胡给几个人盛上凉皮酸辣汤，几个人边喝着凉爽的汤边唠着习武的趣事。
　　杯干箸落，酒意阑珊的李义军拉郑清苑来到上房东屋，指着自己的大床：“还满意吗？”
　　“这是军哥的新房吧！”一脸绯红的郑清苑不好意思起来：“我怎么能进来住啊！”
　　“哈哈，兄弟，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啊，埋汰的地方你住的下吗？好在小芳经常来打扫。”
　　“真是不好意思啊，军哥，”郑清苑忙道：“明天，我搬我的铺盖来。你看，你们的被褥放哪儿啊？”
　　“也罢，我收拾一下吧。”李义军知道郑清苑是个礼细之人，没有再客套，把自己的被褥叠好，放入衣柜内：“好了，其余的，随便用就是！”
　　“谢军哥！”
　　“还搬什么铺盖呀！”叶碧菡这时走进屋来：“去公司弄套新的，算在你军哥账上，你的那套留在学校，哪天有不测风雨，也不用顶风冒雨赶回来啊！”
　　郑清苑鞠了一躬：“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哪里这么多客套，我们出去吧。”
　　四人告辞，张师傅送几人到门外，看着他们上了车，出了巷口才回来栓门。
　　
　　“还是女人心细！”李义军由衷地赞美，为是讨她的芳心。
　　叶碧菡的车直接把郑清苑送到郑清芳的楼前，才返回碧清公司。路过一楼的办公室，见小玉、马征还在陪小芳说话。
　　“军哥，没喝多吧？马征快扶军哥上楼！”小芳忙过来相搀叶碧菡。
　　叶碧菡半睁着眼睛：“不用，去伺候你的军哥吧！”说着，手扶刚刚下来的小菲的手臂，上楼去了。
　　“我没事，快去照顾你家小姐去。”李义军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仅凭陪陪郑清苑是喝不多的。他对马征、小玉道：“你们歇了吧，我没事。”说完，径直走上楼去。
　　小芳姊妹陪叶碧菡来到卧室，伺候她款去长裙。小芳对小菲道：“你给少夫人倒杯茶，我去放洗澡水。”
　　“还是我的小芳体贴啊！这会儿周身粘粘的，真是难受。”叶碧菡褪下内衣，把一大块白色的浴巾在胸部别好，坐在床边喝了一杯凉茶。
　　小芳放好水过来请叶碧菡，她却道：“军哥喝了酒了，燥热得很，还是让他先洗吧。”
　　小芳对小菲道：“让我伺候小姐两天吧，你歇息去吧。”
　　见小菲看着自己，叶碧菡点了点头。
　　“刚才军哥还说了，让你洗了早点休息，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坐了半天半夜了，早疲倦了不是？”
　　“我懒得动弹啊！”叶碧菡向后一躺，合上了双眼。
　　小芳过来，低头在叶碧菡耳边小声道：“小姐，都一年了，还生军哥的气吗？还没原谅他吗？”
　　叶碧菡合着眼，慢慢地说道：“早不生气了！”
　　“是吗？”小芳噗嗤一笑：“军哥啊，还心存余悸呢，不敢招惹您呢！”
　　叶碧菡睁开眼，瞪着小芳：“那是你不放手！”
　　小芳又是一笑：“我的大小姐，算了吧，您啊，还怀‘恨’在心呢！您什么时候‘召见’过军哥了？”
　　叶碧菡嗔怒道：“去去去！把我当成武则天啦！”随即长叹一声：“你的军哥也是我的军哥啊，我还能不想吗，他是借机不理我了，专爱小芳去了！”
　　“不是丫头说您，还不是那个夏疯子的事。其实啊，一年来，军哥无时无刻不在想您的，丫头不敢专爱更不敢吃醋！”
　　“嗨！到现在，我还是挺佩服夏风的。”叶碧菡又合上了眼睛：“不说了，你让军哥去洗吧，我累了，先睡会儿再说，去吧！”
　　小芳回到自己屋里，见李义军斜躺在床上假寐，就伏在他身上：“还想你的碧菡妹妹呢，刚才她跟我说了，想你了！”
　　“是吗？”李义军忽地抱着小芳坐起来：“还跟你说什么了？”
　　小芳醋意顿起：“瞧你急得那猴样儿，你们男人啊就是吃着盆里占着碗里！”
　　李义军自知失色，仰身复躺下来。小芳一笑，动手给李义军揭开短袖汗衫，又揭开腰带：“军哥，去吧，小姐一身是汗，连澡都不洗，就像在津门似的，闹着耍泥腿呢，也只有这时候，才像个小媳妇儿，还是你去吧！”说罢，拿了一件毛巾睡衣裹在他的身上。
　　“不去，让她赶出来怎么办！”李义军又躺在了床上。
　　“她就是怪你阻拦夏风的事，现在事情过去了，她和夏风也没怎么样，你就别吃劲了。”小芳学着叶碧菡的语气：“‘你的军哥也是我的军哥啊，我还能不想吗？他是借机不理我了，专爱小芳去了！’这就是小姐说的，你还听不出吗？再说，她不高兴你再回来啊，就算丢面子，谁看到了啊？”
　　李义军犹豫了一下，小芳向他点点头，他起身将睡衣裹了裹，对小芳无奈地一笑，向门口走去。小芳跟在后面，等李义军出了门，她把门随即掩上。
　　李义军慢慢推开叶碧菡屋外的门，来到卧室门前镇定了一下，变推为敲。
　　门里传来叶碧菡的懒散、疲惫的声音：“不说话了，你去伺候军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