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5、学校里郑清芬再会前夫、洞房中刘文兴二做新郎
作品名称:《大家族》 作者:万水杜千山 发布时间:2014-03-24 10:25:19 字数:3053
半个时辰后,刘总管和小莲通知大院所有的人到内院集合。四五十号男男女女站在花池两侧棚下,相互交头接耳,从没有这么在一起站过,好多人都调侃是否新人要发红包!猜想间,老夫人等六人出现在回廊口,他们在大家面前站定。刘总管抻了抻脖子,扬声道:
“弟兄们,辛苦了,有谁没吃好吗?”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声冲顶棚,传出院外,把围车看热闹的人们吓了一跳,忙从插上门的逢里往里看,但哪里能看得到呢!
“那就好,请老夫人训话!”刘总管往旁一让。
老夫人今天也是一身大红的打扮,显得年轻好几岁,而且还显出几分犹存的风韵。她虽没高声但慢而有力有序的声音人人入耳:
“听着!明天起,刘家一切大小事情外有你们老爷、内有少夫人做主。好了,现在请你们的新主子少夫人说说!”
叶碧菡走出来先向老夫人鞠了一躬,然后转向大家:“其实,我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什么也不懂,尤其是农村的事情,更是没当过家,只不过是站到了这个位置上而已。今后就烦劳三位总管多多费心,大家也定要听从刘总管的吩咐,我也会酌情烦请老夫人裁定。我先吩咐这两天的活计吧!”
大家在下面其实都在对新夫人评头论足,尤其是和郑清芬作比较。一听有活儿,人们忙洗耳恭听,都知道有活干不好,如何能过得了刘总管和老夫人这一关,现在好了,老夫人让贤了,想必新夫人更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然,怎么那么多大兵押车呢?
叶碧菡看了看有些人仍在看着自己悄悄说话,心下明白是对自己品评,不由得将小护士的表情隐去,端了端少夫人的派头:
“嗯!大家听着,我车上全是织布机、缝纫机、榨油机,都是西方进口货,是我娘家的全部家当。因为我父母早年双亡,我家只有我姊妹两个继承人,所以,我的呢,舅父一直为我存到现在,把它重新还给我。我本想只拿七成,可是舅父不答应,我想就用它来投资吧,等赚取了利润,我一定要还给舅父的三成。所以就和刘总管在天津选了这些机器。一会儿,老胡陪文魁先把榨油机拉到镇上的作坊去,扩大规模,提高竞争力,不要在城里开办榨油厂了,运料比运油成本高。织布机和缝纫机由老焦陪陈总管明天运往沧州,改扩纺织厂、新建成衣厂。两地的新厂都命名碧清。赚了呢叶家分红,我的所得用来还我舅父的养育帐,赔了与刘家无干。这事我已和老夫人讲好,并和你们刘老爷签了合同。大家不要私下笑话,我出身是个学生,还是比较接受新思想的。两地将选址和招工、培训工人等计划两天之内向我回禀。刘总管安排好跟我常驻刘家的小方、老胡、老焦的住处,并准备好晚上的宴席。还有,安排两天后回津门的事宜。”
说完,转身问老夫人:“妈,您看行吗?”
老夫人非常得意新媳妇甜甜叫妈的滋味,但对她唱明合同的事颇有微词,但还是微笑道:“行啊!”
一丝苦笑,只是一丝,从刘总管嘴角掠过。
叶碧菡复转身道:“文魁、老胡你们去吧!”
“小嫂子,厂名为什么叫碧清?”刘文魁打着哈哈问道。
叶碧菡一嗔脸:“第一,你将来会明白的,现在没必要明白;第二,以后叫嫂——子——,如不爱叫就叫少夫人好了!”
“小嫂子,文魁谨遵嫂子之命!”刘文魁打着哈哈,把手一摆对老胡道:“胡大哥,请!”
“散了!”叶碧菡令道。
人们诚惶诚恐散开去。街上也顿时车声隆隆,向西驶去,还有三辆依然停放原地。
老夫人点点头回房去了。叶碧菡拉着刘文兴回到洞房。
参加晚宴的是本镇部分在红白事上来往的刘姓家族的人,流水席设在福德楼,由杜先生负责账目,刘文魁接待。重要的人物宴前还来刘府向新人贺喜,年轻的后生宴后还会来闹新人、闹洞房,不过家族的年轻人关系远些的不敢,关系近些的人却很少,还都忙着接待呢,如刘文魁、刘小五、小六子、刘林、刘青、刘发印、刘二旦等,也只有刘文魁敢,却也“公务”缠身,估计宴后可能会一醉不起的,哪还有机会呢。
客人一拨拨来一拨拨走,刘文兴的脸都微笑的发木了,叶碧菡倒是没事,一个是她比刘文兴心情好,二是几个月的护理锻炼出来了微笑的基本功。
临近子时,小六子才接到刘总管之命关好大门。刘总管来到上房嘱咐小方:告诉老爷,老夫人那里今晚不用请安了,早歇了。
夜静阑珊,刘家大院的灯光在刘郎镇可谓是最后一缕了。
洞房里,红烛高照,靠北墙是名贵的徽州顶床。此床高至房顶,宽至东西墙壁,就像一个小房子,常年挂着罗帐,罗帐的质地和颜色随季节和心情而定。难怪有诗曰:躲进小房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此时没有影视剧里的掀盖头的镜头,两位新人早就坐在里边说悄悄话呢!
叶碧菡坐在床边搂着刘文兴的腰,反躺在他腿上,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说不出是害羞还是激情,总是周身燥热,也更加觉得老公有点意外的冷静,她听了听他的心跳,嗯,听不到;看看他的面色,嗯,准有事!她揪着他的脸蛋问:“想什么呢?”
“嗯——”刘文兴一摇头,挣脱了她的手:“没想什么!”
“啊!”叶碧菡恼了似的,夸张地低吼一声:“新婚之夜,美人在抱,你却没想什么,你没病吧?!”
“啊,是在想,在想你呗。”
“不冷不热的,真的假的?”
“真的啊!”
叶碧菡眼珠转了转:“我验证一下行吗?”
刘文兴点点头。
叶碧菡身子往他的膝盖处挪了挪,用右肘摸挲了一下他的要害,娇羞而愠怒地哼哼道:“我看你是真有病!”
刘文兴也被这一举动羞得无地自容,是啊,一朵碧玉菡萏夤夜躺在腿上,自己的男人心是冰的,血是凉的,身体是疲弱的,不是有愧就是有心病。
“你在想你的清芬?”叶碧菡一下说中了他的心中病源。
刘文兴没否认,也没解释。
“你就不会说没有想她吗,呆子!”叶碧菡挺身起来,撩绣被和衣蒙头躺下。
“嗨——”刘文兴叹了一声,心下道:我算什么人啊,这是!随即体贴地来到床头,掀开被头,温顺而歉意地央求道:“碧菡,起来,脱了衣服再睡,累了一天了。”
“这不是挺会安慰女人的吗!还想她不?”
“你多心了,没怎么想啊,只是想她今晚肯定睡不着的。”
“我有法子让她睡得好。”
刘文兴急问:“什么法子?”
“你去陪她!”
刘文兴自觉刚才失色:“什么话啊!不说她了,我们睡觉吧。”
说着,示意她去里面的被窝,叶碧菡把里面的绣被撩开,一骨碌就面朝下趴在里面。刘文兴有些不自在,慢吞吞地解着万字不到头枣红长袍疙瘩扣。叶碧菡趴着看了一会儿,见他如此磨磨蹭蹭,随下地说道:“还是我尽妇道吧。看来你是让清芬伺候惯了!”
不由分说,把刘文兴剥得只剩短裤了。他脸颊发烧,脸色和烛光、纱帐一样红。欲匆匆掀被藏起来,叶碧菡一把按住:“慢着!我可是新女性,你不要大男子主义,劳驾,该你劳驾了。”说罢,手一扬,微闭凤眼,睫毛跳抖。
虽说地主家在初冬时早已点上了火墙,但要达到20度是不可能的,半裸着总是顶不住。可是,刘文兴哪里经过这个场面,干过这样美差啊?郑清芬如水,给他温柔恬静,叶碧菡如火,烤得他心慌意乱,他知道她是在改变一切生活细节,以期将她从这里抹掉。
“快呀!”
见她敦促,忙用被子盖住下半身,伸手解她的上衣,亵衣初露,忙扭脸用手在摸索着“任务”。叶碧菡微睁双目:
“看着解啊,不要光摸了,怪痒的,等睡下你不随便吗,呆子!”
刘文兴这才决心快刀乱麻,把她剥得只剩两小件了,随手揽过来,抱着她放到里面的被子里,盖好,也忙钻进被窝哈哈双手,定定心神。
叶碧菡把他的被子撩开大半,挨着他侧躺着,肘支在他的枕头上,手托头侧,就这么看着他。刘文兴看着她雪白细嫩的乳胸和浑圆柔美的肩臂,血液顿时沸腾,他还在矜持着。她笑了一下,跷腿压在他身上。刘文兴脸上被灼热的小嘴吻了个密密匝匝,口红抹满一脸,胸膛被柔软而极富弹性的乳胸柔碾得心头狂跳,刚才脑海中的郑清芬被她这性感挑逗得爱火烧了个无影无踪,坐怀不乱尚可,裸裎相叠世间哪个男人受得了,深藏几个月的欲火被点燃,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男女间古老而永恒的爱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