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英雄 (九)

诗曰：


盖世功名马蹄尘，义旗直指信阳郡。

前辈创业谈何易，后代无贤总是空。
且说突然人影一晃，有人自天而降。众人一惊，旋既分开，来者是一老叟，胡须发白，年过百岁，但见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他的到来，双方都不由自主的不约而停战。
群雄说：“那里来的弱瘦老头，也想得到这笔生意？”
那老者说：“钱财本是粪土，它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我并非为了这笔钱财而来，而是为了这二位老人的性命而来的。”
“你吃的没盐菜，管的(咸)闲事不少，我看你这老不死的活的不耐烦了，想让哥们成全你是不是？”一个群雄说着，一剑向老者心窝刺来，老者心安神定，并不躲闪，待那剑尖刺到心窝的一瞬间，他将腹部往回收，长袖轻轻一甩，只听得”当啷”一声。那汉子的长剑已成为两截，再看那汉子，若着了魔似的，倒退几步，一个趔趄倒在地，已无力支起身子。众人见这位不明身份的老叟，竟有如此精湛的功夫，都惊诧不已。
老叟朗声说道”你们别不识抬举，倘若惹老爷爷生气，有你等好戏看”
众群雄夺财眼红，竟将老叟的话当成顺耳秋风，他们饿狼似的刀剑枪棍，从四方向老叟猛扑而来。一下子将老叟压在刀剑枪棍之下，维虎师徒三人见状，急得心如火撩，三人执剑直扑群雄而来。此时，只听老叟说：“这等强盗，既然不识抬举，老夫就给你们点颜色。”众人看时，刀枪之下，那有老叟身影，竟是老叟的一件外衣披在一块石头之上，而老叟一招“金鸡独立”站在众人上空。
群雄见此情景，吓得慌快跪下，磕头如捣蒜，口里唠叨着“神仙饶命”之类的话，维虎等三人见到此情景，惊诧万分。维虎心想：听说过达摩轻功非常了得，能一叶渡江，可也未亲眼见过，至于腾云驾雾之类的话，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莫非他真的是神仙不成。
老叟在空中站立，他对着群雄说：“英豪习武，首先要目的明确，动机纯良，以国家民族和人民利益为重，不谋私利而秉大义，不畏强暴而舍己救人，行为善始善终，一惯要仰强胁弱，济困抚慰，不能持力称怕霸，惹事生非。象你等强盗，蛮横物无理，趁强霸道，那有什么武德，你们学了一星半点的功夫，就欺世盗名，谋财取利，贪财杀人放火，为我武林中人所不容，你们现在如不弃恶从善，以后若犯在老夫手中，有你等好瞧！”群雄听后，连连致谢不杀之恩，说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维虎见老叟武精德高，虚怀若谷，暗暗佩服。
这师徒三人拜过救命之恩，老叟说了几句客套话，正欲离去，突听得一声马嘶，老叟寻声而望，见维虎骑的那匹黑马在向这里长鸣，老叟看见那匹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问道：“这等良驹，不知是那位英雄的坐骑”
维虎道：“恩人，是我所骑。”
老叟惊奇的看了看维虎：”此驹从何而买？敢问这位壮士从何而来？”
“此驹是我妻子的坐骑，我从河南而来，不知恩人有何指教？”
“不知你妻何地人氏？老夫不瞒你说，这匹马不是别人的坐骑，依我看，它是飞黑龙的”
维虎见老叟说出“飞黑龙”三个字来，谨慎地问：“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闭门弟子，和我在鸟岛共住十几年，我岂不认识”
维虎听说老叟就是飞黑龙的师傅，“鸟岛孤叟”——左拂，赶忙跪下，泪水夺目而出，哽咽着叫了一声“师傅”
维虎着一举动，倒弄得三位老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左拂说：“壮士有何哀痛之事，你就直说吧”维虎把他怎样和冰莺成亲，冰莺怎样受伤等情况对他讲了一遍。
左拂听后忙说：“事不易迟，你等赶快上路，我随后就到。”左拂说后，他向着鸟岛方向身形一个起落，早已无人影。
石建基，姜送期为何会到此地，众位有所不知现在就慢慢表来：嘉庆年间，农民起义相当普遍，石建基，姜送期在四川合州韩法师的部下，韩法师他率领的起义军，在四川合州一带名气不小，他和青海，湟源的霍德川交情肾好，霍德川听说韩法师在四川领导一批农民，推翻清政府的统治，他大力支持，他有一颗价值连成的珠宝——夜明珠。写信说要送给韩法师作为义军的军饷，要他派来两位武林高手取回，韩法师决定让姜送期师兄二人去取。他二人到了湟源拜见了霍德川，霍得川将珠宝密传与他二人，让他二人小心上路。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让霍德川的一个亲信知道了，此人生性贪财，和江湖上的强盗有来往，他将此事传于他的狐朋狗友，要他们跟踪姜送期师兄二人，拦道夺宝。因此便发生了那场激战。
话说两头，左拂为什么会不期而遇呢？左拂前日去日月山采药，他听到山下杀斗声，问迅赶来，他看到这伙人撕杀，想将原因弄明白，他刚一到就听一个强盗说，“珠宝肯定在身上，我们必须要他二人性命”左拂就明白了八九份，又是杀人劫财之勾当。左拂行侠正义，平息了这场惨战。
维虎与二位师傅分别之后，今日巧遇，自然话题不少，他们边走边谈分别之后的思念之情，又谈了双方义军活动情况，翻过日月山，师徒分道而行。
维虎走了约半日路程，”鸟岛孤叟”已骑一匹红鬃烈马，将维虎赶上。二人快马加鞭，走了八日时间，已到安阳。
不出维虎所料，凤凰岭别官兵重重包围，维虎找到义军营地，见到姜消，姜消说“他按照计划行事，山上现在只留有四十余名武林高手，莲霞留下来服侍冰莺。现在官兵围山，通讯不便，还不知冰莺现在伤势如何。”
鸟岛孤叟对大家说”飞黑龙伤势不明，我心如火燎，我得现在就上山给她医治。”
维虎问道：”师傅，官兵重重围困，你如何去得？”
“老夫自有办法”大家拦挡不住，在说飞黑龙伤势不明，时间不等人，只好同意左拂独闯虎穴了。
维虎低头思索，徘徊不定，他突然说：师傅要多加小心，你到山上之后，让山上的弟兄做好战斗准备。后天早上，我们从四面围攻官兵，在官兵慌乱之际，山上的弟兄可以放滚木飞石，暗器乱箭。我们上下夹击，将这里的官兵一鼓全歼。”
这天晚上，“鸟岛孤叟”——_左拂声穿夜行衣，带好药物，直奔凤凰岭而来，”鸟岛孤叟”来到凤凰岭山下，但见官兵五步一营百步一寨，将凤凰岭围的甚是严密。有水泄不通之势。
左拂来到敌营，直朝水面方向奔去，他身形似烟，在低营中突左突右，只见人影晃动，竟无一点声响。当他来到包围圈正中时，被官兵发现。官兵发现有人，乱喊大叫，直向左拂杀来，左拂施展”陆地飞行”术的本领，正当官兵刀剑从四方刺来时，他身形横起，离地二丈，只见人影一闪，早无去向。官兵捉风扑影，天色朦胧他们自杀一阵。抓起几个尸体一看，气的“哇哇”乱叫。左拂在敌群中几个起落。敌群中犹似热锅里倒水，油锅里洒盐，一下子轰动了全部官兵。
且说山上的四十几名义军听得官兵呼声震天，认为是义军杀入敌阵，他们高兴之时，在山上打起助阵鼓来，官兵群龙无首，黑夜里拾刀胡砍，有的官兵觉得杀人过瘾，一刀过去三四个人头落地。
左拂无心与这些官兵撕杀，他几个起落，已到岸边，一群官兵追来，他回身一招“云里现身”只听官兵鬼哭狼嚎，连连后退。左拂脚尖点地，飞身跃起，一跃五丈六尺，落在水面，他施展一招“蜻蜓点水”又跃四丈有余，左拂几点几落，已到对岸。水中义军听到岸上有人，压动机关，只见从水中射击出无数毒箭，左拂听到水中有声，早有提防，他施展一招“仙人上天”毒箭已不知去向，左拂上到山腰，山上义军见有人上山，便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不快通报名来，我们就要放飞石了”等义军喊话完毕，左拂已到山顶，义军见此人身形及快，倒吓了一跳，心想：义军中那有这等人物，一定是官兵无疑。义军见左拂上山，执刀就杀。左拂见势不好，跃将起来道：“我乃飞黑龙之师，鸟岛孤叟也，众位不必大动干戈。”义军听后半信半疑，正在犹豫，左拂又道：“飞黑龙冰莺身在何处，我要给他治伤。”义军心想一定是维虎已回来，也就相信。
左拂来到飞黑龙卧室，只见飞黑龙身体已中毒腐烂，满身黑水毒血，飞黑龙挣扎着睁开臃肿的眼睛，看着师傅，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笑容。
莲霞泪水汪汪地看着冰莺，又看看左拂，她对左拂说：“师傅，赶快给下药吧”
左拂红着眼圈，慢慢地说“病以到此，我只有尽力而为了。”说着便解开了衣扣，从腰中取出一个红布包来，他从包内的一个小银瓶中倒出扁豆似的两粒药急速给冰莺服下。
莲霞看着昏迷的飞黑龙，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今日几个义军都在为飞黑龙生命垂危的情景而落泪。鸟岛孤叟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且说山下的王维虎，他将安阳二百里以内的义军全部召集起来他对众义军说：“我们这次要前去攻打围攻凤凰岭的官兵，此次一战，不同往日，官兵百分之七十的人集中在凤凰岭下，我们在场的全部义军还不及官兵之众，短兵相接，若敌败走，不可追赶，我们从官兵营寨外面攻打，将官兵逼向凤凰岭山下去，山上的义军会杀下来，我们两面夹击。敌必败”维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兵法上讲：逢强智取，遇弱活抓，今日临敌，敌强我弱，我们的人马分六路进攻，每路人马各一千两百，第一路人马从正东直攻敌人大营第二路人马从北边直攻敌人第三路在东北压阵。第四路人马埋伏在南边，第五路人马埋伏在西边，当第一，二路人马将官兵引向东北方向时，第四，五路人马在西南乘虚猛攻逼敌向山下退去，山上义军会放滚木飞石，如果官兵在西南折了大批人马，必须从东南往西南调兵，第六路人马乘此时机，从西南猛攻，一，二，三路人马节节逼近，将官兵逼在山下，我们就能和山上的义军更好的配合作战。”
义军在维虎的具体布置下，出兵将官兵团团围住，下午时分，一声炮响，第一，二路人马从官兵东，北猛攻，这两路人马皆是勇敢善战的精兵良将，官兵受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调动四方兵力，前来与义军做战，当西南的官兵往东，北调动后，第四，五路义军人马乘虚冲杀，官兵这样来回调动往返两头跑，阵势以乱。义军三面发起总，攻一鼓作气官兵节节后退，官兵退到岸是，已无路可逃溺死者甚多，将官兵步步逼向凤凰岭山下。
山上的义军见官兵逼到了山下水边，便放下滚木飞石，官兵腹背受攻，已到了将领不了兵的地步，只顾各自逃命，那管战况安危。山上的义军见官兵抱头乱窜，便拼命擂鼓，放滚木飞石。官兵被连杀带吓，死的多，跑的少，山上的义军放完滚木飞石，呐喊着从山上撕杀下来，在说这四十多名义军个个武功高强，以一克百义军前后夹击，不多时，将乱跑的官兵斩尽杀绝。一场惨战之后，战地血流成河，河水由绿变红，人马尸体纵横，一片狼籍，但是这次义军损伤也很惨重。
维虎见山上的义军也杀了下来，这次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义军人马伤亡也甚重，他为了将官兵一网打尽，给官兵不留喘气之机。竟然对飞黑龙的病况也忘记一问。他号召全军，对众义军说：“安阳城内现在兵力空虚，兵劣将少，我们乘次机会，直攻安阳城，否则，在一两日内，安阳府又会调来重兵，那时我们缺兵少将，要想攻打安阳，就如以肉投虎，何以攻下。”
且说官兵的残兵败将，慌不择路，脚踏西瓜皮溜到那里算那里，几个利索的兵将跑进安阳府给何安陆汇报情况，何安陆和“红砂掌”欧阳虎正在抱着美女吃酒作乐，他听到这消息，大骂这些官兵是无能，甚至连祖尊三代也不放过，乱骂一起。还当场给几个将领打了耳光，做为奖赏。几个将领是拆了风箱做锅盖，受了冷气受热气，成了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逃回来的残兵成了庙里的门槛，任人出进踩。这何安陆不善提琴光吹萧，尽在眼眼里出气。他大发雷霆，将逃回来的官兵骂的是狗血喷头，残兵败将挨了一顿臭骂，领了几个耳光，灰不溜秋地像霜杀的茄子雹打的黄菜。
何安陆知道现在折了兵将，如果义军乘胜攻进城来，自己就得在阎王殿寻老娘去了。他表面摆出一副镇定的风度，心里却打着逃兵的注意，他下令城内所有能执枪拿棍的人，召集起来，守城以防义军攻来，又派人赶快去搬援兵。
这何安陆把一切还未安置停当，义军已到城下，城内的官兵皆不良之将，义军未用吹灰之力已破城而入，何安陆的攻，守，逃皆不及时，他莫计所出。正如热锅里的蚂蚁，墙头上的跑马。“红砂掌”欧阳虎对何安陆说;”大帅不必惊慌，有老夫在，大帅顶是安然无恙。”“红砂掌”口里这么说，可心里不塌实，他怕飞黑龙若到来，自己就得向酆都找关系了。虽说飞黑龙这次受伤不能来，可他师傅”鸟岛孤叟”左拂却在战场。
何安陆，欧阳虎听得义军已杀到府来，他们知道自己是旱地的乌龟，没处逃身，只好提剑杀出。“红砂掌”跃入义军之中左右开弓，他这几下子义军死伤不少。左拂见“红砂掌”杀人如扒草，他大喝一声：“红砂掌，你不听师瞩，为虎做帐，知罪否？”欧阳虎突听师傅之音，正是冬天钻进冰窟窿，脚底都冰了。他见师傅突然来到，知道自己成了船头上的跑马，已走头无路。他硬着头皮壮着胆，施展了一招“一掌遮天”向左拂打来，左拂见徒弟打师傅，施展了一招“自讨苦吃”身形一闪，一掌向欧阳虎打去，欧阳虎躲闪不及，只见一股掌风击向左臂，他应声而逃。
左拂见欧阳虎逃走，倏身摇动，只见人影一晃，以截住欧阳虎去路，欧阳虎见难已逃出师傅的跟击，他赶忙给师傅跪下，求左拂饶他一死，左拂问道：“我派传授门徒，第一规条怎么讲？”
“第一条讲：尊师重道，孝悌为先”
“违者受何处罚？”
“违者让师清除门规，那得好死”
“第四条怎么讲？”
“不准伤残善民，要除恶除奸。”
“违者受何处罚？”
“不按此条做事，天神共殛，不得好死”
“你今日违反门规，应当何罪？”
“师傅在上，我欧阳虎罪恶深重，死有余辜”
欧阳虎口里说着，心里却另有打算，他见左拂闭目听他说话便施展出了最毒狠的一招“排山倒海”向左拂击去，想将左拂置于死地。
欧阳虎一掌打出，只见一道红光，势若闪电，直击坐拂面部，左拂闻声，身形向右一转，掌风击到右耳，右耳击掉。这红砂掌欧阳虎是左拂的开门弟子，武功虽不及飞黑龙，可他比五雷掌强了许多，他见师傅躲过此掌，心中暗叫“不好”。于是抽出宝剑，又迎左拂面门刺来，左拂本想教育弟子回头是岸。可没想到弟子红砂掌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对师傅竟起杀机。左拂见弟子执迷不悟竟然犯上，顿生杀徒之心，清理门户之念。他施展出自己在鸟岛独创的白练剑，直逼弟子而来，红砂掌欧阳虎见师傅的剑术根本不是出自本门的武功。任他怎么攻打，师傅总是防守得天衣无缝。
左拂见欧阳虎把本门的九十八招剑术施展完，说道：“恶徒，该师傅进招了。”说着手腕一动，由守变攻。只见一团寒光滚动，难见剑锋所指何处。欧阳虎防上不防下，防左不防右。处处受击。心跳肉颤，左拂三招之内，将欧阳虎宝剑击飞，欧阳虎见师傅招招直攻自己要害，知道是阎王三更要收人，躲不过四更天。他最后施展了一招“孤注一掷”一掌向左拂心窝打来。左拂跃身一闪，施展了一招“拧身反撩”一剑将欧阳虎前心穿后背击毙。
欧阳虎一死，何安陆成了吊在房梁上的死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逃又无路可逃，打又打不成，他自己只有垂死挣扎。但他想到了义军是不杀平民百姓的，赶忙溜进屋想换身平民百姓的衣服。趁乱逃走，当他溜进屋脱下外套时，义军已经冲了进来，他只好跪下给义军磕头作揖，求义军不杀。义军是瓮中捉鳖，闭门打狗，将何安陆团团围住，生擒活捉。
义军攻下安阳城，活捉何安陆，开仓赈灾。官银充军。安阳城内欢天喜地，热闹非凡。义军人马此次发展到了一万多人，声势浩大，正是金戈铁马，锐不可挡。在说飞黑龙在莲霞的精心照顾下，有师傅左拂的灵丹妙药内服外敷。没几日伤势好转，面色红润。维虎来到飞黑龙养伤的地方，拉着飞黑龙的手半响才说出了一句话“你可好些了吗？”飞黑龙没有回答，只是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义军攻下安阳城，声势浩大，惊动了朝廷，朝廷派重兵前来围剿。王维虎同时也接到林清的密令说河南，山东，湖北，河北等地的义军，汇兵信阳郡发动起义，以图大举。此时的义军真有”火飞华岳三关破，血侵秦川万马奔”的气势。(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