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地主家学厨艺后嫁个老男人

　　　地主家学厨艺后嫁个老男人
　　　“好孩子，去吧！我们等着你回来看我们，听你爹的话，去吧！”两位老人说完拉起好妮，好妮还是不想走，姥姥忍着痛又使劲推了她一把。好妮一步一回头强忍着泪走出了大门，哭得像泪人一样。村里的人一般都认识好妮，街上的人都指指点点的，有的说是愿这闺女的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娘，又克死了自己的男人；也是这闺女命太苦，从小跟着爹娘四处流浪，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家好人家，她太没福气了，要不是在人家多有福。好妮也知道自己命苦，自己命硬，可自己也不想这样啊！本来想着自己遇到了好人，找了个好丈夫，还有疼自己的婆婆，爱自己的姥姥，谁承想这些现在都没有了，自己的命咋真苦啊！
　　爹领着好妮见过田二少：“这就是东家，以后你就叫田伯吧！”
　　“田伯。”好妮叫
　　田二少说：“唉！去吧！到厨房和她们认识一下，以后就跟着她们干吧。”
　　 厨房里是几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好妮一一见过。爹指着这几个妇女一个个给女儿介绍说：“这是你田婶，这个是你扬嫂，这个是你田大妈，以后就跟他们学着做饭，闲时也叫你田婶教教你针线活，拜托你们几位了。”
　　“没事，没事，把闺女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她的。”几个女人同时说。
　　“婶子、大娘好。”好妮叫着朝她们点了一下头。
　 “好好好，以后咱们就在一块打交道了。” 女人们说。
　　“爹，你先去忙吧！我以后好好跟婶子大娘学。”好妮叫爹去忙别的。
　 “我过去了，拜托了。”好妮的爹一抱拳说。
　　“放心去吧，我们不会欺负你闺女的。”女人们说。
　　私下里几个妇女在偷偷议论：“这闺女命硬，从小把她娘克死了，还没上头又把她男人克死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一家亏不亏，养她十来年，你看老太太把她崇的，啥都不让她干，可苦了她舅的媳妇了，里里外外都是人家干的。”
　　别说了，闺女够可怜的，从小没娘，还没上头又死了男人，哎！多可怜啊！”
　　好妮整日也不说话，直埋头干活，婶子大娘的也叫的甜，大家也挺喜欢她，大家都操着心准备给她介绍婆家，十六岁了，是大闺女了。好妮的爹也着急，家里穷也找不到好人家，好妮的爹也托田二少叫给招呼着，碰到合适的给介绍介绍，田二少说：“那是当然，我给你瞅着呢，有合适的头我就给你闺女说。”
　　好妮的爹说：“拜托你了，你得给人家说明，我就这一个闺女，最好也带上我，我将来还得指望未来的女婿给我养老送终呢。”
　　 我给你瞅着呢，不知做填房中不中！不是说咱的闺女不好，你家的条件实在是没法说，家里穷不说，嫁闺女还得带着爹，那有那么好的事啊！”
　　 “填房要是条件好一点也行，你看着办吧！好妮权当是你的闺女。”好妮的爹说。
　　 那是、那是，我会把她当亲闺女的，你放心去忙吧！”田二少说。
　　 两人都有点愁，好妮的爹只有先去忙：“我去干活了，好妮的爹那时才四十多岁，身板还很硬朗，干活也卖劲，为人也活到，大家也都不烦他。大家都正在忙着干活， 忽然听到有人哭，是谁呀？几个婆子叽叽咕咕侧耳细听后，听出是东家的闺女的声音。
　　李婶从外边走过来说：“是东家的闺女，他爹给她一根绳非叫她上吊不行。”
　　 “为啥呢？”扬嫂问。
　　 “听说是这闺女看到长工喜发出了好多汗，东家的闺女就递给他一条毛巾叫他擦汗，恰好被他爹看见，他爹就不依了。要说这有啥哩，不就是给长工条手巾擦擦汗吗？就逼着这闺女去死。”
　　旧社会的封建思想害死人啊！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害死了多少妇女啊！田二少的老婆，还有闺女的婶子大娘都去劝说，田二少才算作罢。
　　 田二少吸口烟不紧不慢地说起来：“就是村后边，说起来我和他家还没出五伏呢，就是田瞎子家的女婿，事情是这样的，年前田瞎子的闺女暴病去世了，撇下两个女儿，大的三岁，小的一岁多，据他的家人说大闺女跟着奶奶，二妞被孩子的姨抱走养活，瞎子的女婿比你家好妮大十岁，二十六了，小伙子人好，特别是对田瞎子两口很孝顺。长得也一表人才，听说为人也忠厚，田瞎子一家可喜欢这个女婿了，要不你先见见这个人。”
　　“也好，见见人也行，我的条件你也都给他们说了吧! ”好妮的爹说。
　　“说了，他家也同意，他爹就这一个儿子，是独生子，他爹开药铺，婆婆是后来的，瞎子的女婿也可怜，从小没娘，结婚后小两口也恩爱，瞎子家的闺女没福啊！年轻轻的丢下俩孩子就走了。”
　　“那你给他回话吧，就说我愿意，我也不去看了，只要你看着中就行。”好妮的爹一口就答应了婚事。
　　田瞎子家为了两个外孙女也积极给女婿撮合婚事，再说女婿平日里也孝顺，对女儿也好，一家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一双女儿聪明可爱，可老天不长眼，夺走了女儿的性命，撇下的小孩子可怜，瞎子的老婆心里在想着女婿家的事，为女婿着急。她也知道好妮是个好闺女，就是比女婿小得太多，委屈了人家，进门就当妈，这牵红线的就是本院的田二少，他到田瞎子家说过后，又亲自跑到好妮未来的婆家，好妮的婆家姓杜，翻过铁路，往西走有四五里的路程，不算远，田二少也没套车，就在瞎子小儿子的带领下到了杜庄，杜家也知道点信，对这门亲事也算满意，虽说女儿带着爹嫁过来，可他爹还算年轻，也闲不着。
　　说话间田二少和瞎子的小儿子到了杜家，田二少放眼望去，正房东屋三间，堂屋三间是偏房，堂屋隔出一间做药铺，另两间就住这杜老汉的儿子。东屋住着杜老汉和后娶的老婆，老婆还带有一个女儿，女儿和好妮一样大小，已有了婆家，老婆来后又生一个女儿叫秀娥，已两岁多，是老两口的掌上明珠。
　 瞎子的小儿子进门就叫：“叔、婶来客了。”
　　“来了，快屋里请。”杜老汉把客人往屋里让。
　　“这是我本院的叔，我妈可能给你您说过了。”瞎子的小儿子指着田二少介绍说。
　　杜老汉又扭脸对老伴说：“去烧茶。”
　　老伴应声出去了，一会鸡蛋茶就端上来了。在农村这就是最好的招待方式，如主人视你为贵客，就会给你打一碗鸡蛋当茶，互相谦让后大家坐定边喝茶边聊话，杜老汉先开口说：“大老远叫你亲自跑一趟，真过意不去。”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算咱有缘分，你也知道一些，我再说一遍。”田二少说。
　　“你说你说。”杜老汉说。
　 “这一家人是逃荒带投奔亲戚来到俺村的，一直住在庙里，他闺女五六岁就给人做童养媳 ，人家视这闺女为宝贝，谁知闺女没福，快成婚时丈夫得暴病死了，你看多可怜，孩子本来从小就没娘，爹常年在我家干活，他爹也算勤快，为了老有所依，他想和闺女一块嫁过来，想叫女儿给他养老送终，就是这条件你们合计一下。”田二少一口气说完。
　　“行啊！俺孩子比人家大，还有俩小孩子，也委屈人家了。”杜老汉说。
　　“大家要是都没意见，找个好日子就把事给办了吧！”田二少说。
　　“好好，多谢，多谢！”大家又说会话，田二少起身要走，老两口把他们送到门外。
　　田二少回家刚坐定，好妮的爹听说东家回来了，就赶紧去打听情况，还没进门就说：“掌柜的回来了，辛苦你了。”
　　“还算顺利，这家人还可以，他爹开着药铺，婆婆虽是后来的，看起来待人还亲热。女婿平日里我也见过，身高马大，五官端正，配得上恁的好妮，就是有两个孩子，可听他爹说大孩子是奶奶看着，小孩子被她姨抱走了，没办法，要不是这样人家会愿意给丈人爹养老送终吗。”
　　“中、中，就这样吧！是我拖累孩子了，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一个女儿呢，听你的，看他们啥时候叫过去。”
　　晚饭后好妮的爹把一切都给好妮说了，最后还给好妮说：“就今年选个好日子你就先过去吧！爹也没啥陪送给你。”
　　“叫他们选日子吧！选好他们会通知咱的，叫好妮做好准备。"田二少说。
　　“也没啥准备的，我也没啥陪送她，就这吧！你先歇着我给好妮说一声。”好妮的爹说完就直接去找好妮，他把好妮叫到自己卧室笑吟吟的说：“好，你也不小了，长期在这也不是事，东家给你介绍了一家，就是比你大了几岁，人是好人，家还开着药铺，日子也过得去，就是有俩小闺女，她妈有病去世了，不过小的给她姨养活，就剩一个大的，也三四岁了，是委屈你了，谁叫咱穷呢，再说我就你一个女儿，还得靠你给我养老送终。”
　　没等爹说完，好妮的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她暗自感叹自己的命苦，本可以幸福的，可自己命硬，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害得婆婆更无依靠，心里越想越痛，泪水象开了闸的河流，奔涌而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捂着脸跑出了大门，跑到婆婆家，一下子跪倒在坐在堂屋的姥姥跟前，趴到姥姥怀里啜泣起来。姥姥吓了一跳，忙扶起好妮的头说：“咋了，孩子？是谁欺负你了，快给姥姥说说。”
　　“爹给我找了个婆家。大我十岁，他妻死了撇下两个女儿，爹为了他自己有人养老，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姥姥我可咋办？”好妮顿了一下开始诉说起来。
　 “孩子，姥姥也没办法，你只有听你爹的，以后你想来这，这就是你的娘家，起来吧孩子，等你妈回来给你置办点嫁妆，没多的套床被子，把我的箱子油一下 送给你。”
　 “不用了，姥姥，你自己留着用吧！你疼我一场，我也不能孝敬你。”
　 “别说了，孩子，这都是命，你自己好好保重。”好妮和姥姥说会话就回去了。